第6章 市场开拓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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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多了一个长得漂亮的小跟班，艾米莉的心情难得的好，自从登上这艘飞船开始，到如今都快有十来年了。

    卡卡瓦夏跟在艾米莉的身后，却发现她绕开了人，走的路越来越偏僻。

    她把卡卡瓦夏往旁边一挤，趁着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的速度解开了电子锁，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怪物会把他们生存的空间挤占，让他们处于惴惴不安之中，然后一个一个逐个击破。最后吞噬殆尽。

    劣质的人工合成食物，除了饱腹和基本的营养需求外就只有廉价这一个优点，艾米莉嫌弃的看了一眼供餐点，自从飞船开始供应这种食物之后，她除了简单尝试过后就再也没有碰过。

    他的双拳攥紧了镣铐，眼角仿佛有些微的晶莹，艾米莉仔细观察过，所有人在送上这艘飞船的时候，都是一脸绝望，唯有他平静的像是件漂亮的木偶。

    “……就这样，我和你一样被抓到这座飞船上来。”卡卡瓦夏靠在货箱边，将他的来历娓娓道来。

    现在正好是午餐时间，底层货舱的“货物”们就和蚁巢里的蚂蚁一样，从各个角落爬了出来，排着长队在供餐点领取一份低廉的午餐。

    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比如说我在这坐飞船上已经呆了好久，而你只是刚上船。

    “原来的船长最起码也会顾虑到星际和平公约的条例，原来的供应餐虽然谈不上什么好东西，但至少能入口，至于现在这位，啧……”艾米莉的表情一言难尽。

    卡卡瓦夏看她的反应觉得好笑：“真有那么夸张？那我可得找机会试一试。”

    只差一点，她就要忍不住上前抱住这个可怜的家伙，真的，就差一点点。

    他现在有可以托付信任的同伴，他们会彼此依靠，直到黑夜再次被光明驱散。在此之前，他会保护好她。

    “到了。”

    一声尴尬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地方格外明显。

    地上还留着一个玻璃瓶，插着一小束干枯了的花，卡卡瓦夏拿起来一看是某品牌的牛奶，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艾米莉喝剩下的空瓶子。

    等她想要的东西都抓到手之后，艾米莉看着还在发呆的卡卡瓦夏催促道：“再不快点他们就回来了，到时候可就不能这么光明正大了。”

    毫无疑问，卡卡瓦夏是其中价值最高的一位。

    艾米莉顿了顿，等卡卡瓦夏看过来的时候才接着说道：“所以你千万不要手软，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

    被长相甜美的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恰到好处的回应给足了情绪价值，昏暗狭小的空间会给两人带来一种异样的安全感，让人忍不住对她敞开心扉尽情倾诉。

    接着，她又故技重施抓了一大盒米饭和角落的几瓶饮料。

    卡卡瓦夏笑着回应了她的视线，说道：“艾米莉，这么看我们的经历还真是相似。”

    让人联想到喧闹的午餐时间，底下的人在忙得火热朝天，艾米莉一只手拿着从厨房顺来的食物，另一只手拿着牛奶瓶，靠在自己带来的软垫上，格外的惬意。又在之后的某一天带着一小束鲜花插在了玻璃瓶里，放在了这个小小的秘密基地里。

    好在这条通风管道笔直没有岔道路，等到底下的灯光透过通风口照进通风管道，通风管道逐渐多了许多的岔路，像密布飞船的蛛网，将各个房间连通在一起，通风管道也变得更为狭窄，甚至无法回头。

    可现在木偶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他将痛苦和仇恨咽下肚，将坚强和平静的外表留给外人观赏。

    在整个过程中，她的动作迅速又熟练，酥肉卷被抓上来的时候连碎屑都没有撒出去。

    艾米莉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出一把抓钩，抓钩上有卡卡瓦夏看不懂的改造，略显笨拙，可在艾米丽抛出去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何等精妙的设计。

    艾米莉没有推脱，快准狠地抓了几样她熟悉的食物。就在电子锁重新关上，安保系统重新启动之后，厨房里的员工也陆续回来了，除了桌子上少了几份菜之外，整个厨房看不出有什么变

    另一边艾米莉也开始干活，她先是用一面小小的反光镜查看下面有没有人，在确定安全之后，轻轻揭开通风管道的入口挡板，露出下面的强风扇。

    “艾米莉真厉害！”卡卡瓦夏真诚地夸赞道。

    认真的眼神看的原本没有心虚的她都有些心虚，但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轻轻推了一把卡卡瓦夏。

    艾米莉内心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她单手撑着下巴歪头看他，时不时给出正面的回应。

    好在每一次遇见岔路的时候，艾米莉都会及时告诉他往哪边走。在卡卡瓦夏看不见的身后，一道浅光的的虚拟荧幕展示在艾米莉的面前，幽蓝色的光照亮了艾米莉面无表情的神情，在虚拟荧幕上，这艘飞船的立体地图让人眼花缭乱。

    “自从几年前飞船换了一位船长，就换成了这种供应餐，”艾米莉解释道，只要一想到那种味道，她就忍不住浑身寒颤，“那东西简直是对味蕾摧残，像是在说一团味道千奇百怪的史莱姆。”

    她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就和这飞船上的每一个人一样，都被她暗中定好价。

    等到达了香味来源的房间，卡卡瓦夏惊奇的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稍大一些的空间，两个人稍微挤挤就可以在这里坐起。

    “他把原本拨给底层货舱的钱全留给了自己，看这桌子上的饕餮盛宴，足足一千八百九十六人，才凑齐了他的一顿午餐，所以……”

    卡卡瓦夏轻轻摸索着通风管道的边缘，边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用什么东西将它们切割开，将通风管道和旁边的隔间开放，形成一个更大一些的空间。

    两人停在了一面金属墙前，这个地方很隐蔽，除了打扫地机器人外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或许机器人都不会来这个位置，连地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两人走过的路在地上留有轻微的痕迹。

    只需要一点点的修改，他将会成为比舞台上的明星更为耀眼的存在，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

    交朋友而已，没必要把命也搭上。

    在她确定好自己的目标之后，抓钩就像毒蛇一样精准的咬住了自己的猎物，在落在那盘酥肉卷上面时，抓钩上的改造就像网一样落下，以能量罩的形式将锅给笼罩进去，接着就被艾米莉一个用力拉了上来。

    在身下的房间传出些微的聊天声时，两人都默契地安静下来，好在这个时候香味已经能从岔路分辨出方向，不需要艾米莉的指引。

    “咕咕~”

    艾米莉毫不心虚，她就是在防备着卡卡瓦夏，毕竟对卡卡瓦夏来说今天只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对她来说也只是第二次。还处在一个互通姓名，相谈甚欢的陌生人的阶段，想要把他拉入伙，展露一些手段是必须。

    接下来整个厨房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作为“东家”的艾米莉自然没有吝啬的道理，让开地方让卡卡瓦夏尽情挑选。

    飞船对通风管道的管制很不放在心上，第一个就是在各个入口布置电子锁，第二个就是眼前的强风扇。与其说是强风扇不如说它是闸刀，再配上看不见的激光和警戒线，连钢板都会切割成小块。

    “到午餐时间了，再不快点好吃的可就要被抢光了。”艾米莉主动打断了聊天，揉了一把卡卡瓦夏蓬松的金发，在前面带起路，“跟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卡卡瓦夏稚气未退，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在聊到自己的妈妈和姐姐的时候，毫不掩饰的笑容和怀念染上了那双宝石般的眼睛，等谈到公司的时候，仇恨又带给他破碎感。

    “试吧，一试一个不吱声。”艾米莉不准备劝一心叛逆的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要看到他出丑。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艾米莉对付这些东西已成家常便饭，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在拆开通风管道入口的挡板后，她在卡卡瓦夏看不见的地方使用了一点小手段，迫使强风扇和隐藏的激光停下，再用最开始解开电子锁的方法打开厨房通风管道的电子锁。

    不过……卡卡瓦夏侧头看向同样靠在货箱旁的人，看见艾米莉有些无聊的左右晃着脑袋，感觉他的视线后疑惑的看向他。

    随着货物被推开，一个上了电子锁的通风管道展现在两人面前，电子锁上红光闪烁，显示着这是禁止通行的状态。卡卡瓦夏好奇地低下头看里面的情况，通风管道有少许风吹出，他敏锐地嗅到了夹杂在空气中食物的香味。

    艾米莉眨眨眼，道：“真巧，我也饿了，赶紧给我让开，我们动作快一点的话，还能赶得上新鲜出炉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仇人最想看见什么场景，可他偏不让他们如愿，摆在他们面前的永远是胜券在握无所畏惧的样子。

    但谁也料不准人心的险恶，说不定哪天她就会被旁边这位漂亮的少年给出卖了。到时候她的秘密被泄露出去，是她用拾来的身份卡还是自己本身就会开锁，这二者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他看着货舱顶上昏暗的灯光，有的地方线路没有连接好，一闪一闪像是某些恐怖故事中的经典套路，在光明消失之后，就会有可怕的怪物出现。

    卡卡瓦夏憋住笑，连声应道，认真的挑选起来。

    艾米莉清了清嗓子，一脸神秘的推开了堆起来的货物，慷慨激昂道：“接下来展示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尼古拉斯·艾米莉·樱雪蝶音韵寒的秘密基地！噔噔！”

    “你走前面，我殿后。”艾米莉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一把把他塞进了通风管道里，随后将通风管道的栅栏轻轻盖上。

    卡卡瓦夏想了一下就把这个机会交给了艾米莉：“我对这些菜都不熟悉，不知道哪些好吃，不如你帮我挑几样吧，你挑的菜一定很好吃。”

    通风管道里很黑，毕竟这里的来客只有老鼠和蟑螂，没有必要预留灯光，卡卡瓦夏只有摸索着四周爬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