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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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                                                卫离天真地有些可爱，止央悉心教导道：“上神并不是单靠一张嘴说旁人便能信服的，自证毫无用处。上神，首要的第一点便是需要有无上的神力，需得超脱众生，达到上界诸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止央结印，画出一方传送阵，她将卫离拉入阵中，念诀启动，法阵中央金光闪动，片刻过去，传送阵毫无动静，符文上的金光渐渐黯淡，归于平寂，传送阵无效，他们出不去了。

    城主府。

    卫离看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满城搜寻所谓的得到了赤羽上神遗藏的人，她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屑，离开时灵力涌动，惊扰了正巡查的潜息卫。

    “师妹，开玩笑也要有限度。”

    “属下在追捕寂泉中，在凤鸣山附近偶遇了一位不世出的上仙，最后的那只灵瓶落入了那位上仙之手。属下瞧那上仙离去的方向，应当是到梦璃城来了。那位上仙修为不凡，这等人杰总不能让灵州先我们一步抢去，何况她手中还有一只灵瓶，属下的意思是帝尊何不亲自前去求才，邀请这位上仙入我光明境。”

    “设置遗藏。”卫离答道，她忽有所感，骇然道:“难道您不是将遗藏放在了凤鸣山内？”

    为首的潜息卫见她是个女子，倒不想多为难她，只是叫她如法炮制，也测一下灵力是否纯净。

    “那该怎么办？”卫离垂头显得有些丧气，“这什么帝尊与灵州境主也太可恶了，竟联合起来算计您。”

    “可那位上仙与先夫人有八九分像。”

    当年卫离便觉得这公孙卓一脸尖嘴猴腮样，心思深沉，满眼是算计，她得空就在师尊跟前抱怨，实在是不理解赤羽上神所收的第一个徒弟怎么会是这种货色。

    一旁的潜息卫盯着修士，让他们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这羽毛之中，灵力相斥则可安全离开，修士们一个个离去，他们检查了一张条街，没找到想要的人。

    陈观接到这个任命已有三年，三年来没带回给顾识危一次好消息。那帮人真真假假完全叫人分不清楚，他们的打法还叫潜息卫分散兵力，诱敌深入，逐个击破，这些年他且战且败，且败且战，身心交瘁，此番来到梦璃城复命真是叫他压力山大。

    夜幕浓得化不开，帝尊接管梦璃城后，整座城池都变静谧，卫离从灵讯台取得地图返回客栈，长街上一阵齐整的脚步声让卫离心生警觉。m.wenqishuku.cc

    “帝尊，属下办事不力，让那人跑了。这一路我们所缴获的寂泉每一瓶是假的，那帮叛乱贼子奸邪狡猾，让我等防不胜防。他们将寂泉放入灵瓶中，足足做了有十万份，寻了万人分开带走，连自己人都不辨真假，我们更是无能为力。”

    止央淡然道：“他们不是算计我，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只是在围剿那名获得上神遗藏的人。既然传送阵走不通，我们去城门走一遭，碰一碰运气。”

    卫离言中的讥讽，公孙卓不做理会，他一心只想着上神遗藏，便对卫离道:“你守着师尊陵寝，是不是有人去得遗藏时将你吵醒，快告诉师兄，你可有看清那人的样子？”

    两人分道扬镳，卫离回到客栈后立即同止央说起此事，“师尊，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捡了您一片羽毛，给了潜息卫，他们正满城要抓人呢，您还忍气吞声做什么，真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可以考虑。”顾识危仍旧目不斜视。

    提及止央，顾识危拿着文卷的手一顿，道：“诸天之下，貌肖者众，不必在意。”

    八九分，几乎就是同一张脸的程度了。

    顾识危批复公文，目不转睛道：“那灵州那边可有消息？”

    止央推开窗，便见梦璃城的上空出现了蛛网一般的结界，是顾识危与牧灵韵联手设下，除非他俩齐心勠力，否则上界再无人能破开这道结界。

    陈观述完职也不退下，心中仿佛天人交战，他纠结道：“有件事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她隐入暗处观察，这群人她见过，正是白日的那群潜息卫，他们挨家挨户地敲着门，将屋中的修士一个个请出来排成长队。

    -

    顾识危终于放下了手中文卷，不再分神处理公务，“你仔细说说。”

    先夫人是帝尊不可逾越的雷池，这些年旁人不敢轻易提及，今日早时他才听梅云旗讲起在灵讯台有人擅自议论帝尊与先夫人的感情，然而帝尊却并未大发雷霆，只是请他们喝了一杯茶，静思己过。

    好汉不吃眼前亏，卫离心中暗道敢得罪本姑娘，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有想到这群人和梅云旗有关联，当下更加讨厌她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来。她年幼逃婚，这才拜了赤羽上神做徒弟，几百年不见，没想到这厮混得如此之好，竟做了帝尊的眼前红人，就不知五百年过去，她家中父母可将婚事退掉。

    修士听话，他们也倒还客气。若是遇上犟种，敲门十二声还不应门，为首的高个子便一脚将门踹开，生拉硬拽也得将人赶出门。

    “还有何事？”

    有了公孙卓的解释，潜息卫瞬间散开，但没有完全离去，只是留了空间给阔别多年的同门师兄妹叙旧。

    陈观边说边观察着帝尊的神情，正见到顾识危蹙眉，对他这种徐徐而出的表示，他一股脑全交代了，“犹似先夫人。”

    卫离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一簇红光格外耀眼，光源中心是一根羽毛，旁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何物，但卫离分外熟悉，这是她家师尊的一根羽毛。

    公孙卓腰间挂着枚玉牌，玉牌的样式卫离瞧着甚是熟悉，走进抬起来一瞧，道:“师兄如今真是风生水起，都做上灵州城主了？”

    卫离见到来人面容，讶然，“大师兄？”

    止央不置可否，向卫离要地图，边看边说道:“我曾同你说过，没一位上神知道自己即将陨落时，都会做一件事，你可还记得是什么？”

    陈观一步一步试探，终于要说到了重点：“不过那位上仙姿容出众，犹似，犹似……”

    “师尊，怎么办？”事态的严重程度远超卫离想象，她献策道：“不然我们直接亮明身份，您是上神，他们肯定不敢那您怎么样的。我能证明，方才大师兄也在这里，我们都能证明您是赤羽上神。”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可敌人的成功更令人胆寒，只要灵州那边没有先于他们拿到寂泉，他就不算放下大错，也不会被撤职。

    “知道你不曾犯事，你大可放心，我们不做什么。潜息卫不会伤害无辜修士。”那人家道，将他拎到队伍后排站好，指着长龙前方道:“只是需要你们的用一点灵力，验明正身而已。”

    这对师兄妹打量着彼此，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

    “你们要做什么？我一向安分守己，不曾犯事。”那修士道。

    她眸光一闪，道:“这是自然，我看那人便很像大师兄你啊!”

    按照规制，上神需以自身一半神力设下遗藏。失去一半神力的止央上神修为不过半步圣境，对付一个顾识危还行，奈何多来了一位圣境的牧灵韵，真叫她无可奈何。

    “什么人在那!”

    潜息卫训练有素，厉害非常，出声的人话音刚落，卫离便身处层层包围之中。战，她并没有胜算，只得观察四周，静待良机。

    卫离应道:“哦。”

    “当然不可，设在一处岂不是叫我死后都不能安生？”

    卫离昔年在止央门下时便守宠，诸位师兄师姐无一不让着她，有话也是等她先说完，这个优良传统一直延续到如今。

    他城中公务缠身，不能再此久留，实则是牧灵韵不让他在这里多待，叫他送完神羽立刻回程，这时也该动身了。

    真是好一招瓮中捉鳖。

    两位上神以身作则，各将自己的遗藏设在仙府所在地，是以止央“陨落”后，大批大批修士争先恐后的奔赴洛水，将那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有一年顾识危也带她去过，止央忘了前尘往事，回一趟家什么也不记得了。

    “嗯。”顾识危简单答复了一个字。

    顾识危：“但说无妨。”

    陈观：“也和我们一样，没有半点头绪。”

    “狻猊上神将遗藏设在寒山，而他的长眠地在白原，金麟上神的遗藏设在旻海，自己则长眠于雾涧，同白泽上神葬在一处。”说道这里，止央不禁摇头，“我这两位兄长找得地方可真没创意。”

    她略撇嘴，伸出手才触上神羽，一人过来急忙叫停。

    卫离的话让公孙卓如鲠在喉，潜息卫凝视的目光使他如芒在背，公孙卓两手相拱，做作揖状，赔笑道:“我乃奉境主之命前来差送神羽，名正言顺，我这师妹惯会胡说，她的话又怎肯轻信？”

    “小师妹，你怎么也在这？”公孙卓赶忙打圆场道，“诸位这可使不得，这姑娘是昔日赤羽上神的小徒弟，也是在下的师妹。当年师尊陨落之后，小师妹自请命为师尊守陵。”

    公孙卓:“……”

    潜息卫手中的神羽不出所料，定是他给的，简直是与之狼狈为奸，卫离为之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