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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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母亲。”刘眠又有了个问题，他很是好奇：“关叔说，囚犯会被关到黑黑的小屋子，和老鼠呆在一起，我们什么时候会被送到那里呀？”

    麋贞微微收紧了手，因麋家世代行商的缘故，对于时局的变化总是很敏感。纵然麋贞不比两位兄长可以外出行商，但是她也常常关照家中生意，也算是对时局有些了解。

    和普通的睡觉做梦完全不一样。

    与此同时，刘眠只见一直关得严严实实的透明大门突然自动敞开，甚至于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而透明门之上赫然闪过一道亮光，一根长长金色的飘带陪随着金色的粉末翩然起舞，最终落成了悬空的几个大字——“古书典籍图书馆”

    吕布本就忌惮刘备在小沛城屯兵，再加之刘备先前又与曹操有了一次来往资助。所以手下诸将都在极力劝说吕布，他们认为因为刘备记挂着当初夺取徐州之仇，所以他一定会心有不甘、反覆难养，故而更应该尽早图谋。

    刘眠也知道阿母和阿姨在担心什么，所以他听话地噤了声。

    麋贞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阿羔这样，现下还有的阶下囚做都算不错了。若是日后兵荒马乱的逃亡，他怎么....怎么活得下来呢？”

    听手下人打听的情况，刘备倒是应该成功脱逃了。不过上一回吕布为的是徐州，这一回他似乎是抱着除掉刘备来的。

    刘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母，我们现在是囚犯吗？”在刘眠自己一勺一勺地吃着东西的时候，他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到。

    也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转机。

    吕布立即派出了高顺、张辽二人攻打刘备。

    侍女口中的“张将军”是张辽张文远，想必昔日关羽与他交际的时候提到过刘眠的病症，又因为二人之间的同乡之谊，这才心软多看顾了一些。

    “我知道。”刘眠却是焉焉地垂下了眼睛，他的声音很轻：“吕布被杀的那一天。”

    刘眠总是会重复做同一个梦。

    “母亲。”吃完饭之后，刘眠就下地围着麋贞和甘梅转来转去：“阿父、叔叔和舅舅们还要我们吗？”

    眼见着自家熟悉的小院门口围上了穿着甲胄的兵士，又见到麋贞与甘梅日日忧心忡忡的脸色。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太一样。

    然而刘眠却又是陷入到了他那个重复的梦境里面。

    他一向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孩子，他知道对于大人们来说重复做同一个梦是很少见的，而能支配自己在梦中行为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况且即使逃出了小沛城，往哪里去也是一个问题。要知道小沛城正是因为孤城作战才如此被动，一旦失散之后就是想要相互联络也成问题。

    刘眠费力地从门口的小花园走到了那座双重檐宫殿前的石阶上，他坐在世界上努力地集中思想——表达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

    麋贞微微蹙起了眉头，她谨慎地思考着现状。

    这话着实有些大胆，吓得麋贞赶紧捂住了儿子的嘴巴。好在周边没有其他人，两位夫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她们已经习惯于刘眠的早慧，但显然还是都很惊讶刘眠会说出这样的话。

    偏偏今年春天，吕布派人持金前往河内买马。这笔钱财被刘备的部下兵马给抢夺走了，此事有说是张飞记挂着徐州之仇一时冲动为之。但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都成了一根导火线，将吕布刚刚从袁术那里空出的精力引到了刘备身上。

    甘梅也只能跟着叹气，之后又只能搬出当年在许都碰见的那个相士的话来安慰麋贞。

    刘眠这样猝睡的情况并不少见，所以两位夫人只是将他脱了鞋放在了床上。并没有外出寻求医者，毕竟寻了也没什么用。

    其中的原理刘眠也摸不清楚。

    就连进出这个梦境的方法，刘眠也没有摸索地很清楚。只是他知道自己进入了那个梦境就会飞速地睡着，而且就是刀刃割上脖子也没有感觉。

    《[三国]金手指副作用是解锁昏君神成就》

    麋贞面不改色地抱着怀里的孩子，等候着下人的回复。

    只可惜他的小短腿还没支撑他找到过可以进入的入口。

    这些东西也正是刘眠所需要的，故而也就照单全收了下来。麋贞也没能力置办什么谢礼，只是给前来送物资以及门口看守的兵士一些钱财打点——不过想必张文远也不会在意这个。

    这个方法有些时候能让他离开这个诡异的梦境，但是有些时候又不能。

    之前吕布第一次攻下小沛城时，并没有杀害城中的后院家眷。在刘备求和之后，就将他们送回了刘备。

    若是刘备没能脱逃，便也只能称一句——“天意如此”罢了。

    但那个声音却愈发清晰了起来——【恭喜宿主解锁昏君神级成就[城破阶下囚]，成就说明如下：所在城池被敌军攻破，沦为圈禁阶下囚。虽然没有牢狱之苦，但却在囹圄之中局促不安，实乃千古伤心人也。成就奖励：古书典籍图书馆门禁*1，阅读点数*3】

    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刘眠好奇地向上看去，然而并没有能看见什么人。

    反倒是之前刘备失去徐州之时后院家眷随着一起逃离，路上颠沛混乱——一双儿女竟是夭折在逃亡路上。

    但是刘眠的梦境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他总是会反复徘徊于那栋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的“宫殿”周围。透过那栋“宫殿”透明的大门，刘眠能看到里面摆放着桌椅和疑似书柜一般的东西。

    “都打听清楚了吗？”

    权衡利弊之后，麋贞决定留在城中。毕竟刘眠身体状况本就不比其他孩童，他要是跟着一路逃亡，想必怕是也难逃夭折之命。

    麋贞一时不知道是该回答得简单一些，还是认真一些：“若是你父亲在这的话，我们就会被送到黑黑的小屋子里了。但是现在不会，来吃饭——”

    小沛城本就难以坚守，在没有援军的情况，被击破似乎是迟早的事情。

    如今刘眠的猝睡症虽然是好了一些，但还是会冷不丁地犯病——不过刘眠却一直认为自己不是犯病。

    这才没让刘眠直接砸到地上，甘梅和麋贞反应如此迅速，也不知道是刘眠跌过多少次的结果，真可谓是熟能生巧练出来的身手。

    刘眠乖巧地咽下了羊奶与粟米和成熬制的一小碗粥，先天体弱影响的是方方面面，这肠胃更是受影响。因此也吃不了太过粗糙的饮食，为此张飞还费劲弄来了几只母羊养着。

    前不久刘备已经向曹操求援，但是纵然曹操派出夏侯惇援助，甚至于夏侯惇还因此战折了一只眼睛，但最终也是兵败而归。

    正所谓是童言无忌，麋贞一时有些沉默。尽管从理智上来看，若是他们被一网打尽估计才是难逃一死，反倒是这些人逃出去了，她们倒还有一丝生路。

    “知道。”刘眠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了个笑容：“关叔说他要是不离家，他就是囚犯了。”

    目前看来城破兵败已是定局，但城破得又有些突然，后院中除了女眷也就只有几个护卫。后院的几个护卫先别说抵挡铁骑，就是城内的流民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下来。

    情况果然如同二位夫人所料，在高顺张辽攻下小沛之后，只是将她们圈禁了起来，并没有动杀心。

    且不说刘眠身上的病，哪怕就是后院家眷都能骑马，也是跑不过骑兵的。反而在那样混乱且秩序崩塌的情况下，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发生，倒不如在尚有秩序城内安心做好被圈禁的俘虏。

    麋贞先是叹了口气，哀伤于自家孩子这体弱却早慧的命数，最终只能苦中作乐地答到：“是...阿羔还知道囚犯是什么意思？”

    麋贞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时候只能是甘梅出言安慰：“阿羔放心，总有一天会团聚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一天而已。”

    风尘仆仆的小厮恭顺地跪下，但是他的言语之间满是慌张：“夫人，都打听清楚了。吕布部下高顺已经攻破沛城东门了——”

    “现下小沛城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亦不知主公和其他大人身在何方。”小厮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抖动了起来：“不知道夫人可要带着小公子趁乱出城？”

    甘夫人正是经历过上一次徐州之失的亲历者，她也更赞成麋贞的想法，若是刘备等人逃出了小沛城，情况就和上次差不多，她们应该不会遇到性命之忧。

    小沛城不过弹丸之地，原属徐州鸡肋之地，更不比其他州郡征讨起来费时费力——这也就意味着吕布兵马攻下小沛城之后，没有必要行屠城之事。况且攻打小沛的将领还有张辽——此人是关羽同乡，之前也与关羽有所往来。

    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安慰呢？毕竟性命就在敌方的一念之间，任是谁都寝食难安。

    就在刘眠皱着小小的脸，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只听见宫殿上方传来了一阵怪声，而后就听到像是人在说话的声音——

    自去年秋冬吕布采取陈登之计策大破袁术军之后，他不仅腾出了精力，甚至可以说是士气大振。恐怕是自那时起，就动了解决刘备这个隐患的心思。

    “以后不能这样说话。”麋贞制止了刘眠，她起身往窗外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人听见这番话才说道：“万一惹祸上身，我们无处可逃。”

    “夫人。”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缓步走进了屋内：“张将军那边悄悄来了人，给小公子送了炭火和药材。”

    本来饭后好不容易蹦跳一下的刘眠只感觉脑袋一沉，他的脑海里似乎响起了一些莫名的声音。竟是直愣愣地往地上砸了下去，也亏得在一旁做针线的甘梅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刘眠的头。麋贞也丢下了手中的账簿，一把环绕住了刘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