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阮姑娘心思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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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热情为自己端镜子的阮红玉，轻声道谢。不能引起展昭注意，这珠钗再好看又有何用？

    连彩云挑了一枚珠钗，“阮姑娘，你帮我瞧瞧，这枚珠钗我戴可合适？”

    连彩云接过，“多谢。”

    早上来的客人无一不赞，都说回去要要采几插瓶。

    也罢，厨房烟熏火燎的，她才不乐意。不会就不会吧，她半点不想沾手。

    绣了几针，陆瑶从外头跑进来。

    连彩玉心里一紧，又是茉莉？

    连彩云自是知道怎么用血云幡救人，然而想治连浩云的病就要杀一人。

    “红玉姐，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笑了笑，“姑娘的铺子与别处不同。”

    忽然，连彩云指着他的乌发，“头发上沾了东西。”

    展昭神色忽然微冷，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看似寻常的一幕透着刻意。

    有些人站在那便是一幅画，自成风格。

    指尖用力，白嫩花苞被捻碎，香气浓郁久久缠绕指尖，令人厌恶。

    然而，对着连彩云自是没必要解释。

    见展昭过来，连彩云从房中出来，朝他盈盈一笑，像夜里温吞的烛火，摇曳着温暖的光。

    触及连彩云，眉头不由微蹙，亭亭玉立的姑娘正目光盈盈地看着自己。不知怎得，他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包含了说不清的情愫，脉脉含情，欲说还休，甚至带着几分苦楚。

    她宛如水中沾露的荷苞，含苞欲放清雅怡人。

    纤细玉手先一步从乌黑发丝间取出一样白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茉莉花。

    只怕这位连姑娘也不简单。

    按照剧情，连彩云早就大开杀戒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展昭回头看来，“你吃吧，我不喜这些。”

    阮红玉这才看向门外，陆瑶多半是同展昭一道，他在门外等候并不奇怪。只是书里可没有这些剧情，似乎节奏慢了点。

    连浩云的情况并未因为血云幡有所好转。

    虽没瞧出什么，阮姑娘这般漂亮，怎么看都是隐患。

    连彩玉捏着花苞垂眸不语，显然感受到展昭的敷衍。

    待案子成了无头悬案，或许能消除展昭的疑心。

    瞧着就添趣。

    ***

    连姑娘身上的疑点可就多了。

    做买卖自当如此，落了灰谁还乐意买？

    至于陆瑶……这丫头没心没肺的。

    这些事只能压在心里，柔声回道：“展大人例行公务过来巡视的。

    阮红玉笑着接了篮子，“我洗洗。”

    连昆点点头，“唉，虽说借到了血云幡，可惜不知怎么用，浩云的病拖不得。”

    连彩云欣慰，“难得他精神好，或许是因为澄因过来，他们投缘。”

    面上却浅笑：“公子喜欢茉莉？”

    阮红玉铺子打理得精心，每日都将货架擦拭得一尘不染，货架上的小物件也一件一件仔细擦去浮尘。

    身后光影一晃，有人进铺子。

    这些茉莉香包本就是添头赠品，拿人手短，多少能拉来回头客。

    “爹，我回去再仔细看看了空大师的手札，说不定里面有线索。”唯今之际只有拖。

    红色身影高大挺拔，每一步都走得稳健如山。官袍随着大步走姿撩动，犹如燃烧的火焰炽热凶猛，隔出拒人的无形火墙。

    连昆朝展昭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展大人可说了什么？”

    展颜一笑，“我倒是喜欢茉莉。”

    眼帘忽垂，扭头看看天色，招呼陆瑶，“该走了。”

    曼妙的腰肢扭在展昭眼里，不知怎得想起昨日傍晚在湖边。不盈一握，轻飘飘没有多少分量，又软绵绵像水一般不可思议。

    阮红玉放下手中绣绷，眼睛一亮，唇边绽开笑颜，“呀，哪里来的山莓？”

    说着走到荷花前仔细打量，这个新奇，荷叶中间的水滴晶莹剔透得像宝石。旁边小几上放着托盘，里头搁着茉莉香包，怪不得呢。

    “展公子。”

    不过来者是客，自己又扯不进主线剧情，犯不着紧张。

    客套地赞了句可口，扭头朝外头道：“展大人，不尝尝吗？”

    这一世是不能跟澄因相认了，然而，瞧着两个弟弟投缘，心中也算安慰。

    论起来，阮姑娘的心思纯粹得多，无非是少女怀……春，说破天不过是男女之事，她又不能真把自己怎么样。

    展昭不知可否地嗯了一声，半点寒暄委婉都没有，直言要回开封府复命，告辞离去。

    阮红玉同他视线相触，微微颔首，眼里裹着一池粼粼水光，娇唇微微翘，神色愉悦。

    忽听有人唤自己，连彩云才回过神。垂下衣袖将碾碎的花苞丢弃，看向唤自己的连昆。

    长身玉立，金光自树叶间细碎撒在红色官袍上，轻风晃动树叶撩拨青丝，迷离得不真切。明明阳刚十足，却能令人心生浪漫。

    招呼之后便让连彩云随意，自己则拿起绣绷绣花。说来奇怪，她继承了原主的绣花技能，却没继承厨艺。

    阮红玉将盘子递到陆瑶面前，“尝尝，酸酸甜甜的。”

    “彩云！”

    连府。

    莲红裹身芰荷迭裙摇曳，纤雅似一朵出水清荷。纤细指尖一抹嫣红，衬得十指白皙娇嫩。莹白耳朵小巧可爱，坠着荷叶托荷的耳坠，末端一颗通透珠子摇晃。

    反而是那个阮姑娘能同他说上几句。

    “连姑娘。”笑脸扬起，热情招呼。

    阮红玉扭身看来，“你傍晚过来，我做些凉粉，放上山莓淋上蜂蜜冰镇一下，定然好吃。”

    公孙先生这些时日翻遍医书颇有些收获，然而并未找到医治之法。

    阮红玉留意到她视线，递了个茉莉香包过去，“茉莉怡人，放在枕边可安眠，姑娘若是喜欢便带一个回去。”

    展昭微微颔首，掠过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忽而微顿——早上从阮姑娘那得来的花此刻被折了一朵簪在鬓边。

    令自己靠近不得。

    陆瑶没心没肺地朝展昭招手，“展大哥，你来尝尝。”

    看来自己还得想其他法子。

    陆瑶捧着山莓频频点头，“嗯嗯，好看。连姑娘你这么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连赵虎他们都瞧出端倪来，弄得他莫名其妙。

    父女两配合哄骗开封府将血云幡留下给连浩云治病，只是这么些天他们也没研究出怎么用，他不免有些心焦。

    连彩云摸了摸鬓间的珠钗，心里沉沉，他并未多看自己一眼。

    “爹。”

    “但愿如此，唉……”

    淡声道：“还好。”

    连彩云对这个无甚兴趣，余光瞥见在铺子外等陆瑶的展昭，便尝了一个。确实酸酸甜甜，却谈不上好吃，胜在好看罢了。

    连彩云第一次来阮记胭脂铺，只觉得耳目一新，甚至连闻到的香气都同别家不一样。集市上的胭脂铺不止一家，出售的胭脂水粉都寻常，少不得充斥低劣香气。

    嗯？

    心里如何作想就不好说了。

    阮姑娘的胭脂铺却不然，一进来就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

    陆瑶应了声，将手中山莓放下，“红玉姐，我先走啦。”

    他低头看去。

    这朵花苞是她抱住自己时从鬓边落下，缠在自己发丝间的吧。

    她最近认识了些半大的孩子，从他们口中得知山莓红了，特意早起去摘。水灵灵红彤彤的果子就连粗枝大叶的她都喜欢，红玉姐一定也喜欢。

    不着痕迹地滑走视线，看向屋里。“浩云今日精神不错。”

    “我早晨去摘的，你尝尝。”

    展昭今日过来连浩云精神尚好，正在同澄因说话。两个孩子年纪差不了几岁，连浩云没有同龄的朋友，见了澄因十分欢喜。

    展昭帮忙采的荷花已经插瓶，亭亭玉立，同荷叶高低错落赏心悦目。往荷叶上洒了几滴水，水珠滚着跑着，最终撞在一块融为一体。

    狡猾得像只狐狸！

    连彩云微微垂首带着几分娇羞，阮红玉小心地将珠钗插..入她鬓间。

    展昭面上神色淡淡，目光并未在她身上有片刻多停留。阮姑娘不论何时都端庄娴雅进退得宜，挑不出一丝错来。

    不一会儿，红艳艳的果子盛在清雅白瓷盘中端了出来，像红宝石堆叠起来的小山。摘这个是细致活，手重了果子便破相，这些费了陆瑶不少功夫吧？

    展昭每日都会过来确认一下血云幡安全，既然无事，他便要告辞。

    小姑娘拎着个小篮子，里头用叶子裹着红色的山莓。

    自己夺幡已经另不少手下丧命，也害的了空大师的性命，开封府还在追查此案。自己手上的玉佩已经让展昭起疑，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阮红玉笑着：“我帮你戴上。”

    阮姑娘身上满是茉莉幽香，这花多半跟她有关吧？不成，她得再去探探虚实。

    立即挂上微笑回身相迎，却见连彩云。心里一个咯噔，她来干什么？书里可没这个情节。

    陆瑶应着挥手道别，同展昭并肩离去。

    展昭盯着她手中洁白无暇的茉莉花苞，鼻尖忽然萦绕幽幽花香。方才湖边那般情况根本没有心思顾及旁的，现在回想，阮姑娘真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沁香怡人。

    扭头对连彩云道：“连姑娘，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