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阮姑娘真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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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生的小姑娘，身后跟着红色官服的展昭。

    展昭吃了一惊，“小四？”

    然而，门口的油纸伞勾起了她的兴致。

    小姑娘撅嘴哼了一声，转身坐回去嘟囔抱怨：“ 你们好不讲理！我独自出门，说我年纪小不知江湖险恶。我待在家中，又说我年纪大了该嫁人了。”

    偏头看自己的娇态，恰似鸟儿落在窗台仰头好奇打量。

    他由外头进来，逆着光，整个人被镀了一层金边，风神俊朗到发光。

    “展大人。”

    展昭将手中酒坛放到桌上，活动活动手腕，气定神闲，“你若能接下我三招，我就同包大人举荐你。”

    陆瑶道：“我同展大哥巡街，也该走了，我们一道吧。”

    展昭失笑，小丫头异想天开。

    陆瑶一身黑色劲装，腰挺得笔直，自觉神气。待到了东街集市便露出小姑娘的天真来，瞧什么都有意思。

    阮姑娘还真是人如其名，软得不可思议，撞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团棉花撞进怀里。

    慌忙再伸手扶稳柔弱无骨的女人，将她推离胸膛。

    陆遥抬头看店招，阮记胭脂铺。

    “没事，这点疼我可以忍忍，一会儿就好。”

    迎面来了一辆驴车，挑担的货郎为了避让驴车往旁边让，力道没把握好，担子甩向陆瑶。

    不论怎样，自己站队主角团准没错。

    陆家经营镖局，她上头是三个哥哥，身边全都是糙男人，她又自小跟着习武，对姑娘家的东西无甚兴趣。

    一双有力的手扶在肩头，稳住她的身形。

    陆瑶也伸手帮忙，“阮姑娘，你没事吧？”

    他甚少对姑娘家的样貌有想法，然而，阮姑娘今日甚是……好看。

    绷紧的薄唇放松下来，道：“脚可还好？要不要上医馆？”

    翌日，展昭一早托人给陆家去了报平安的书信。

    确实特别，若不是对阮姑娘警惕，他也会驻足多看几眼。

    说罢朝陆瑶点头让她随意。

    展昭心中暗道怎得就绕不过胭脂铺？又不好不管她，只能同她一道进了铺子。

    陆瑶喜笑颜开，阮姑娘不仅人漂亮，说话也漂亮。

    ***

    陆瑶先是惊诧店中陈设，见了阮红玉又暗吃一惊。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搜肠刮肚想了半晌也没想该怎么形容。

    她见过好看的柳枝插瓶，打算试试。

    既然要巡街便一道吧。

    软语婉转，像栖在他屋外树梢上的鸟儿欢啼，娇俏悦耳。

    陆瑶上头有三个哥哥，她行四故而小名小四。

    陆瑶气鼓鼓的双手叉腰，就算打不过她也不回去嫁人！她自己找包大人自荐！

    “明日我给你家中去一封信报平安，你游玩几日就回去吧。”

    他并非没来过胭脂铺，从前阮掌柜看店，铺子虽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同旁得铺子无甚差别。在他看来都是做生意，卖的东西不同罢了。

    她的惊叹引来阮红玉回头。

    夏日薄衫隔不住体温，男人微凉的手掌上的薄茧瞬间被娇嫩的肌肤感知，顿时像被烛火燎烧般发烫起来。

    “展大哥！你不能仗着力气大欺负人！”陆瑶着急。

    展昭瞧她孩子气模样，心说谈婚论嫁确实早了些。

    心中还在犹豫，身体已经做出选择，往后摔去。

    扭头见陆知瑶双手撑在桌上托腮盯着自己，眼里还裹着不满，“展大哥，我才不想这么早嫁人，我要跟你一样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从小苦练的武功？我要留在开封府当捕快，你带我去见包大人，我自己同他说。”

    陆瑶热心，“阮姑娘，我帮你折吧。只是，柳枝插瓶好看吗？”

    自己若是往后倒去，他不会袖手旁观吧？

    啪得一声被展昭轻轻松松以掌接下。不痛不痒，唯有声响大。

    从远处看垂柳成荫，伸手就能够着，近了发现不然。她的身高差了些

    陆瑶道：“能走吗？我扶你去旁边歇一歇。”

    展昭手掌一收扣住她的拳头，不过使出一分力便叫她怎么也收不回手。

    陆瑶二话不说就出拳，想来个出其不意偷袭。

    阮红玉接过她手里的柳枝，“回去插了试试。”

    见陆瑶第一眼就猜她可能是书中那位跟在展昭身后扯后腿的小尾巴，果不其然。

    初看书时以为陆瑶是女主，后来发现展昭彻头彻尾当她是没长大的小妹。至于女主，似乎根本没有。

    阮红玉同陆瑶并肩同行，听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哪是巡街，逛街还差不多。

    随着话音抬手折下一根柳条，在手里晃悠悠地甩。这种软趴趴的枝条哪里好看？

    货架高低错落摆满姑娘家的东西，胭脂水粉，头花帕子，香包扇子，全都陈列出来。甚至还有戴着假发的木雕头像，上头缀着发饰叫人稀奇。

    陆瑶顺势躲开，挤得阮红玉身形踉跄。

    微微颔首寒暄，心说如此娴雅的女子怎么可能口出狂言，自己体内的毒怕是又深了。

    展昭眉心微蹙，看向面露得意的小姑娘，“你怎么独自来了？家中可知？”

    阮红玉转眸看向陆瑶，展昭显然是陪她而来。

    展昭：“……”

    公孙先生见展昭回来，便起身告辞将烫手山芋丢给他。

    然而今日再来，店里焕然一新。

    让人瞧了就想亲近。

    当即回以浅笑，隐隐露出梨涡，“陆捕快，以后还请多关照。”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展昭同她几位兄长相熟，每次走镖路过都会寻他喝酒相聚，偶尔会带小四来。致远镖局还曾多次协助开封府查案寻线索，一来二去，陆瑶同开封府众人也相熟起来。

    展昭自带女性角色好感度+100的主角光环，跟书中女配的关系都不错，说不准这厮很享受暧昧。

    正准备例行巡街，陆瑶小跑着追出来，呼哧带喘地：“展大哥，我同包大人说了，大人让我跟着你巡街。”

    阮红玉脑子里蓦地浮现他逆光而立的峻拔身姿，肩膀宽阔胸膛健硕，浑身上下都是刚硬的男性气息。

    想到展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用刻意伪装阮红玉真软了腿。在展昭以为她能自己站稳松手时，更往他怀里靠去。

    公孙先生浅笑道：“此次只有陆姑娘一人前来。”

    匆匆赶来一道巡街，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展昭让她去食摊吃了再追上自己，她不依，在包子铺买了包子边走边吃。

    展昭一怔，被似是而非的言语弄得耳根隐隐发热。

    本就是意外，且姑娘家都赔不是了，难道不成还能把虎狼之词说出来质问？

    展昭同公孙先生交换一个眼神，皆是无奈。

    陆瑶当即眼前一亮，快走几步到了伞下，回头朝他笑：“展大哥，这把伞好特别！”

    朝展昭招招手，“展大哥，我们进去瞧瞧。”

    行至阮记胭脂铺，展昭瞥了一眼，坠满草粽香包的油纸伞还在。

    ——唔……好硬！展昭的胸膛跟铜墙铁壁一样。真想马上拉着他钻被窝，看看是不是浑身上下都这么硬。

    展昭垂眸睨小丫头，早上护送包大人上朝时他提了一嘴她的事，想来包大人是寻个由头哄着她，省得小丫头一个不高兴到处乱跑，到时寻不着人添乱。

    陆瑶立刻起身抗议，“我不是来游玩的！我要当捕快，除暴安良！”

    总觉得阮姑娘的话哪里怪怪的，说没事，又说疼，自己是不是该搀一把？

    她一笑，露出虎牙来，“阮姑娘，我是开封府新来的捕快，陆瑶。你的铺子打理得真好！”

    展昭松了手往屋里去，一边道：“等我换身衣衫，一道去赵虎那吃饭。”

    宽大的手掌将浑圆的肩头严严实实地包裹，扣在身上的力道略重，能清晰感受到微微陷入皮肉的指腹的形状。

    寒暄着，阮掌柜从后头出来，阮红玉整好手边的胭脂盒，道：“爹，我去河边折几枝柳枝插瓶。”

    从集市出来便是河畔，绿柳成荫柳枝随晨风摆动，一派诗情画意。

    阮红玉不好再吃展昭豆腐，借着陆瑶的力道摇晃两下站稳，“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脚。”

    出了铺子立刻被各种叫卖吆喝声包围，行人熙熙攘攘三人被裹挟着缓行。

    只觉得眼前的姑娘并不顶顶漂亮，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后背结结实实贴上钢铁般的胸膛，心中忍不住感叹。

    她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许还没看到女主登场。

    鹅黄短衫点缀一抹朱殷，翠微褶裙束着纤纤细腰软若无骨，明丽得如枝头灵俏的鸟儿。臂弯间薄纱披帛随着腰肢飘动，宛若鸟儿振翅。

    清晨的第一缕光是为他而生一般。

    阮红玉装模作样让陆瑶扶着小心翼翼走了几步便松开她自己走，做戏而已，太过就显得矫情。

    展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对陆瑶这样的小姑娘更是如此。

    回头拘谨地朝展昭赔不是，“展大人，对不住，我刚刚失礼了。”

    “小心！”

    旋即抬眼四顾，院里除了他们三人不见旁人，他又将目光投向公孙先生。

    小姑娘名唤陆瑶，年十六，是致远镖局总镖头的小闺女。

    送走公孙先生，展昭暗叹一口气，这小丫头！

    陆瑶一进来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她跟娘亲去过胭脂铺，没有哪一家同阮记一样，这般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