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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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缓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
真依躲在姐姐后面，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小男孩，脸颊渐渐变红。
五条悟的目光在萤火虫上停留几秒，又移到你的侧脸，凝了片刻，轻嘲：“真逊啊。”
而在咒术师的眼里，在千街万火之中，在或悲或喜、或善或恶的皮囊下，亦是咒灵们的狂欢，纷杂百态，才是真正的众生相。
几天下来，你已经和禅院直哉的人明里暗里交手数次。好在伏黑惠自己机灵，还有真希，对禅院家非常熟悉。两个小家伙年纪虽小，配合起来，一般人倒也不能奈他们如何。
“第一，五条悟负责看护教养伏黑惠至其成年，禅院家不得干扰。”
毕竟，大家族里幼童夭折，再正常不过。
还没有觉醒的十种影法术，那就什么也不是。如果在那之前便殒没，说明不过如此，禅院家什么也没有损失。
“事情就是这样。这一年多的时间，请小惠和我好好生活吧。”
“第四……
伏黑惠酷酷地一点头：“你们好。”
五条悟踏出大门，侧过身：“别把伏黑惠养歪了，交货的时候如果我不满意，可是要找禅院家要说法的，”冰蓝的瞳眸凝视着你，唇齿间咬着微妙的力道，“他可是我要培养的重要同伴。”
从书房出来，你送五条悟离开。此时正是夜最深的时候，月光如水，虫声唧唧，却不复盛夏时聒噪的生命力，而是一种行将就木的衰鸣。
“禅院真希，真依。听说你可能继承了十种影法术？”
“好像是这么说。”
“嘛，毕竟是大人，总有人情世故，场面社交，这一类的。“
五条悟表情一歪：“哈？什么蠢问题啊！”
“那要看你的水平。”
“喂，第三就算了，哪来的第四？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律师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你知道——”身旁的人突然开口，“你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吧。“
你指尖泄力，手掌摊开，萤火虫慌不择路地飞走。禅院家的大门已在眼前。
这件事本质上来说是夺嫡之争。而禅院直毘人没有在家族内公开伏黑惠的身份，只让你一个还没有正式名分的外人承担照顾他的职责，本身就可以说明态度。
五条悟低声咒骂：“那老东西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禅院直哉势必会找机会杀了伏黑惠，禅院家其他人不敢拦，让你保护，你算哪门子禅院族人。”
“说的就是你，”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不爽地咕哝，“这种烂橘子有什么好嫁的。”
戴着眼镜、身材矮小的律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念道：“第四，条约签订之日起到觉醒术式期间，伏黑惠必须在禅院本家生活，由禅院族人照顾。以上。”
禅院直毘人抚了抚人中的两撇小胡子：“若按前两条，那小鬼岂不是由你一手带大？长大后自行决定，哼，说得好听。禅院家若没有能与你分庭抗礼的人，如何施加影响力？”
“那小鬼这一年就由你照顾，”禅院直毘人向你发布命令，语气意味深长，“记得照顾好了。”
但禅院直毘人渐渐收起咒力，眼中竟是露出了几分欣赏。想到自己那一堆不成器的儿子，嫡子直哉虽然实力不弱，但和五条悟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但你心知肚明，这局面必然无法维持太久，你和禅院直哉之间，如同一片暴风雨注定会来的海面。
伏黑惠怀疑道：“是吗？”
“第二，成年后，伏黑惠是否回到禅院家由其自行决定，五条悟和五条家不得干预。”
“真讨厌。最烦你们这些有天赋的人了。”
阴阳怪气。好的，又在闹脾气。好在你现在已经很熟练了，不会再为此波动。
五条悟收回视线，玩味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老狐狸。”
禅院直毘人没有理会，吩咐在另一侧念读文件的家族律师：“继续念。”
“这一点用不着你提醒老夫，”禅院直毘人淡淡道，“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
你的院落多住伏黑惠一个完全没有问题，难的是如何保护他的安全。
“第四条什么意思。”
“臭小子！”
“这里是京都，禅院家，可不是东京五条家的地界。”话语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周身溢出厚重的咒力，以作警告。
“世界”里，你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为了让即将在新环境生活的小朋友安心，你告诉他：“这里有两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比你大一点，都很可爱，你们一定能玩到一起去的。”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同时望过来。
你揉揉他的头：“小惠不是知道吗？”
五条悟神态自若地伸了个懒腰，散漫地起身：“那你可要活得久一点，希望等我成为家主坐在这里的时候，对面不会换人。”
一阵白光闪过，你和伏黑惠站在你的房间里。
这的确是五条悟的小心思，他一点没有被戳穿的尴尬，耸耸肩问：“你们准备让谁照顾那小鬼？不会是禅院直哉吧？我很怀疑那小鬼能不能活到术士觉醒的那天。”
这是普通人眼中的景象。
望向不远处池塘上盘旋的两三萤火虫，你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抓，拢住掌心，小小的萤火慌乱无措地乱撞。
侧首位置，只有你规规矩矩地跪坐着，画风突变。
真依紧张地扯了扯姐姐的袖子。
伏黑惠满不在乎：“不然也没有交易的价值。”
“诶？”
真希把自己和妹妹的早餐面包各分了一半推到他面前：“喂，这一年你就是我的陪练，听到没？”
话音落下，五条悟久久没有说话，冷冷地注视着禅院直毘人。
他不客气地揪住你的脸：“那不全是雪奈酱的错吗？谁让你这么不在意自己。明明这么强，但总是委曲求全，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你，简直看不下去。”
夏天快要过去了。
五条悟目光微动，视线转向你。
深夜，禅院家家主书房，禅院直毘人坐在主位，神色阴鸷清明，少有的滴酒未沾。他对面是五条悟，一条腿盘坐，一条腿屈膝，同侧的手搁在膝盖上，比主人的坐姿更无礼。
你垂睫应道：“是。”
“好歹是同学，同一届里面，以后说出去很丢人诶。”
“而且，禅院直哉打不过我，我不怕他啦。”你狡黠地眨眼，萤火虫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越说脸越冷，猛地停住脚步：“干脆老子现在就去废了禅院直哉。”
伏黑惠鼓鼓脸：“谁要当他的同伴。”
东寺五重塔上，禅院家和加茂家家主在住持的陪同下观赏仪式。你静静地望着远方山脉，实则心神不宁，准备找机会离开。
盂兰盆节的第二天，在前一夜的满城灯海后，京都再次迎来盛大的仪式。山间沉入漆黑夜色，街道上的灯光熄灭，环绕盆地由东至西的五座山按“大文字—“妙法—“船”—“左大文字—“鸟居”的顺序，次第点燃篝火，将昨夜迎接而来的先人魂灵再度送回彼岸。寺庙的诵经声如海浪般回荡，整座京都仿若回到平安时代，陷入奇幻般的梦境。
伏黑惠小脸困惑：“在迪士尼的时候，感觉你们关系还不错。”
心脏落回了胸腔，你浅浅弯唇：“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就送到这里，五条同学，再见。”
真希和小惠同时看过来，一脸“你眼睛瞎了”的表情。
禅院直哉脸上挂着明晃的恶意，凑到你耳边：“真期待你看到他尸体的表情。”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代恐怕是五条家赢了。
这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呢。你走在五条悟身旁，心不在焉地想到。
“请五条同学放心，一定会把小惠好好交到你手上的。”
“我也搞不懂，”你的声线平静从容，和心脏形成鲜明对比，“五条同学到底有什么好气的，好像比我还不能接受。”
禅院直哉站在你身旁，忽然笑道：“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早该去黄泉的人，就该乖乖去死。”
两张小脸神态如出一辙，你噗嗤一笑，彻底放心了。
“唔，多少是有一点同学感情在啦，”你牵起他的手，走出了空间，“小惠要努力，以后变成他的同伴喔。”
你震惊地望着他，许久，才缓缓地说：“现在欺负我的，是五条同学吧。”
五条悟哼了声，换另一侧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才松开。
你哭笑不得：“请不要，五条同学。你是要让五条家和禅院家的悲剧再重演一遍吗？”
律师快要吓晕过去了。
你坐在一旁，笑眯眯地说：“相处得不错嘛。”
***
真希挑了挑眉：“就是他？”
伏黑惠低头想了一会，仰起脸：“所以，你和那个白毛真不是一伙的？”
京都府警维持着明面的秩序，禅院家和加茂家精锐倾出，护卫着暗中的安全。
你心平气和道：“你心心念念崇拜的甚尔君，如果知道你要杀他的儿子，恐怕会从黄泉爬回来找你。”
禅院直毘人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阴沉道：“说话客气点，五条家的小子。按说，能和老夫在这间屋子里谈事的，应该是你家老头子。看在五条家的面子上，老夫已经让步够多了，别得寸进尺。”
你怔了怔，微一点头：“嗯。”
“第三，在伏黑惠成年之前，如若五条悟死亡或者失去自主意识及行动能力，上述两条即刻作废，伏黑惠须立即返回禅院家。”
] 你缓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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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依躲在姐姐后面，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小男孩，脸颊渐渐变红。
五条悟的目光在萤火虫上停留几秒，又移到你的侧脸，凝了片刻，轻嘲：“真逊啊。”
而在咒术师的眼里，在千街万火之中，在或悲或喜、或善或恶的皮囊下，亦是咒灵们的狂欢，纷杂百态，才是真正的众生相。
几天下来，你已经和禅院直哉的人明里暗里交手数次。好在伏黑惠自己机灵，还有真希，对禅院家非常熟悉。两个小家伙年纪虽小，配合起来，一般人倒也不能奈他们如何。
“第一，五条悟负责看护教养伏黑惠至其成年，禅院家不得干扰。”
毕竟，大家族里幼童夭折，再正常不过。
还没有觉醒的十种影法术，那就什么也不是。如果在那之前便殒没，说明不过如此，禅院家什么也没有损失。
“事情就是这样。这一年多的时间，请小惠和我好好生活吧。”
“第四……
伏黑惠酷酷地一点头：“你们好。”
五条悟踏出大门，侧过身：“别把伏黑惠养歪了，交货的时候如果我不满意，可是要找禅院家要说法的，”冰蓝的瞳眸凝视着你，唇齿间咬着微妙的力道，“他可是我要培养的重要同伴。”
从书房出来，你送五条悟离开。此时正是夜最深的时候，月光如水，虫声唧唧，却不复盛夏时聒噪的生命力，而是一种行将就木的衰鸣。
“禅院真希，真依。听说你可能继承了十种影法术？”
“好像是这么说。”
“嘛，毕竟是大人，总有人情世故，场面社交，这一类的。“
五条悟表情一歪：“哈？什么蠢问题啊！”
“那要看你的水平。”
“喂，第三就算了，哪来的第四？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律师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你知道——”身旁的人突然开口，“你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吧。“
你指尖泄力，手掌摊开，萤火虫慌不择路地飞走。禅院家的大门已在眼前。
这件事本质上来说是夺嫡之争。而禅院直毘人没有在家族内公开伏黑惠的身份，只让你一个还没有正式名分的外人承担照顾他的职责，本身就可以说明态度。
五条悟低声咒骂：“那老东西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禅院直哉势必会找机会杀了伏黑惠，禅院家其他人不敢拦，让你保护，你算哪门子禅院族人。”
“说的就是你，”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不爽地咕哝，“这种烂橘子有什么好嫁的。”
戴着眼镜、身材矮小的律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念道：“第四，条约签订之日起到觉醒术式期间，伏黑惠必须在禅院本家生活，由禅院族人照顾。以上。”
禅院直毘人抚了抚人中的两撇小胡子：“若按前两条，那小鬼岂不是由你一手带大？长大后自行决定，哼，说得好听。禅院家若没有能与你分庭抗礼的人，如何施加影响力？”
“那小鬼这一年就由你照顾，”禅院直毘人向你发布命令，语气意味深长，“记得照顾好了。”
但禅院直毘人渐渐收起咒力，眼中竟是露出了几分欣赏。想到自己那一堆不成器的儿子，嫡子直哉虽然实力不弱，但和五条悟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但你心知肚明，这局面必然无法维持太久，你和禅院直哉之间，如同一片暴风雨注定会来的海面。
伏黑惠怀疑道：“是吗？”
“第二，成年后，伏黑惠是否回到禅院家由其自行决定，五条悟和五条家不得干预。”
“真讨厌。最烦你们这些有天赋的人了。”
阴阳怪气。好的，又在闹脾气。好在你现在已经很熟练了，不会再为此波动。
五条悟收回视线，玩味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老狐狸。”
禅院直毘人没有理会，吩咐在另一侧念读文件的家族律师：“继续念。”
“这一点用不着你提醒老夫，”禅院直毘人淡淡道，“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
你的院落多住伏黑惠一个完全没有问题，难的是如何保护他的安全。
“第四条什么意思。”
“臭小子！”
“这里是京都，禅院家，可不是东京五条家的地界。”话语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周身溢出厚重的咒力，以作警告。
“世界”里，你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为了让即将在新环境生活的小朋友安心，你告诉他：“这里有两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比你大一点，都很可爱，你们一定能玩到一起去的。”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同时望过来。
你揉揉他的头：“小惠不是知道吗？”
五条悟神态自若地伸了个懒腰，散漫地起身：“那你可要活得久一点，希望等我成为家主坐在这里的时候，对面不会换人。”
一阵白光闪过，你和伏黑惠站在你的房间里。
这的确是五条悟的小心思，他一点没有被戳穿的尴尬，耸耸肩问：“你们准备让谁照顾那小鬼？不会是禅院直哉吧？我很怀疑那小鬼能不能活到术士觉醒的那天。”
这是普通人眼中的景象。
望向不远处池塘上盘旋的两三萤火虫，你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抓，拢住掌心，小小的萤火慌乱无措地乱撞。
侧首位置，只有你规规矩矩地跪坐着，画风突变。
真依紧张地扯了扯姐姐的袖子。
伏黑惠满不在乎：“不然也没有交易的价值。”
“诶？”
真希把自己和妹妹的早餐面包各分了一半推到他面前：“喂，这一年你就是我的陪练，听到没？”
话音落下，五条悟久久没有说话，冷冷地注视着禅院直毘人。
他不客气地揪住你的脸：“那不全是雪奈酱的错吗？谁让你这么不在意自己。明明这么强，但总是委曲求全，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你，简直看不下去。”
夏天快要过去了。
五条悟目光微动，视线转向你。
深夜，禅院家家主书房，禅院直毘人坐在主位，神色阴鸷清明，少有的滴酒未沾。他对面是五条悟，一条腿盘坐，一条腿屈膝，同侧的手搁在膝盖上，比主人的坐姿更无礼。
你垂睫应道：“是。”
“好歹是同学，同一届里面，以后说出去很丢人诶。”
“而且，禅院直哉打不过我，我不怕他啦。”你狡黠地眨眼，萤火虫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越说脸越冷，猛地停住脚步：“干脆老子现在就去废了禅院直哉。”
伏黑惠鼓鼓脸：“谁要当他的同伴。”
东寺五重塔上，禅院家和加茂家家主在住持的陪同下观赏仪式。你静静地望着远方山脉，实则心神不宁，准备找机会离开。
盂兰盆节的第二天，在前一夜的满城灯海后，京都再次迎来盛大的仪式。山间沉入漆黑夜色，街道上的灯光熄灭，环绕盆地由东至西的五座山按“大文字—“妙法—“船”—“左大文字—“鸟居”的顺序，次第点燃篝火，将昨夜迎接而来的先人魂灵再度送回彼岸。寺庙的诵经声如海浪般回荡，整座京都仿若回到平安时代，陷入奇幻般的梦境。
伏黑惠小脸困惑：“在迪士尼的时候，感觉你们关系还不错。”
心脏落回了胸腔，你浅浅弯唇：“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就送到这里，五条同学，再见。”
真希和小惠同时看过来，一脸“你眼睛瞎了”的表情。
禅院直哉脸上挂着明晃的恶意，凑到你耳边：“真期待你看到他尸体的表情。”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代恐怕是五条家赢了。
这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呢。你走在五条悟身旁，心不在焉地想到。
“请五条同学放心，一定会把小惠好好交到你手上的。”
“我也搞不懂，”你的声线平静从容，和心脏形成鲜明对比，“五条同学到底有什么好气的，好像比我还不能接受。”
禅院直哉站在你身旁，忽然笑道：“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早该去黄泉的人，就该乖乖去死。”
两张小脸神态如出一辙，你噗嗤一笑，彻底放心了。
“唔，多少是有一点同学感情在啦，”你牵起他的手，走出了空间，“小惠要努力，以后变成他的同伴喔。”
你震惊地望着他，许久，才缓缓地说：“现在欺负我的，是五条同学吧。”
五条悟哼了声，换另一侧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才松开。
你哭笑不得：“请不要，五条同学。你是要让五条家和禅院家的悲剧再重演一遍吗？”
律师快要吓晕过去了。
你坐在一旁，笑眯眯地说：“相处得不错嘛。”
***
真希挑了挑眉：“就是他？”
伏黑惠低头想了一会，仰起脸：“所以，你和那个白毛真不是一伙的？”
京都府警维持着明面的秩序，禅院家和加茂家精锐倾出，护卫着暗中的安全。
你心平气和道：“你心心念念崇拜的甚尔君，如果知道你要杀他的儿子，恐怕会从黄泉爬回来找你。”
禅院直毘人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阴沉道：“说话客气点，五条家的小子。按说，能和老夫在这间屋子里谈事的，应该是你家老头子。看在五条家的面子上，老夫已经让步够多了，别得寸进尺。”
你怔了怔，微一点头：“嗯。”
“第三，在伏黑惠成年之前，如若五条悟死亡或者失去自主意识及行动能力，上述两条即刻作废，伏黑惠须立即返回禅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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