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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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白了。”

    没有异样。可奇怪的是，你心中忽然腾起一阵异样的不安，连带着心室的颤悸，说不清缘由，没来由的第六感。

    “不清楚原因。”

    “……”

    难怪……这么痛。

    “早上好各位。别误会，你们继续，只是三位从总监部远道而来，一大早连早餐都没吃就开始工作，我们实在过意不去。”夏油杰礼貌地微笑着，将温热的牛奶和烤得金黄酥脆的可颂面包摆上桌——只有一份，推到你的面前。

    浅色的眸子带着复杂的审视，良久，终于放弃了，五条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谁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从来没搞懂过。”

    又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这把刀卡在自己的胸口。

    左边，五条悟翘起二郎腿：“连夜赶过来，又不眠不休地审了几个小时，总监部的工作还真是辛苦啊。”

    “好的。既然是禅院大人的命令，一定照办。”

    正要让对方收起这个可怕的想法，天内理子又说道：“只要……嗯，总是有机会的嘛，我说的是恋爱这种事情啦，不一定非要是谁。”语气欢悦而羡慕。

    哐！

    “不知道位置。”

    “我也不知道，”你如实说道，“我没有恋爱过。”

    三个小时后，醒来的你只来得及喝了一口水，就被总监部的人带走问话，连番应对下来，又饿又累，精神上的消耗更是令你异常疲倦。

    他将天逆鉾随手搁在一旁，环视一圈房间：“杰呢。”

    “够了！”三人中的高个子男人拍案而起，脸色难看，“搞砸星浆体任务不是小事，就算你们是高专的天才，五条家的少爷，也没有好果子吃！”

    “劳动就是狗屎。”

    不过，最后一刻送走了天内理子，真是太好了……

    “没办法感应。”

    ***

    咔——

    你仰起苍白的脸，虚弱地一笑：“抱歉了，就是在那不久之后学会的。”

    “嗯，总监部怀疑……”家入硝子没有说下去，拆了一颗口香糖含在唇间。

    只要活着，总是有机会的。

    他说话时，你试图发动术式，体内咒力却纹丝不动，寥寥片段闪过脑海，才终于想起来这把武器是什么。

    海边的晚上有风不奇怪，但这个季节……

    “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在反应过来之前，你已经这么问了。

    “也不怎么难，”五条悟的话像是在回答家入硝子，又像对着昏睡的少女说，“都这样了还没领悟反转术式吗？这次是你输了。”

    暴怒的男人一把掐住你的脖子，纤细的雪颈在粗粝的大手下异常的柔弱。伏黑甚尔的脸色阴沉至极：“我查过，你的术式要用在别人身上，必须和对象接触。”

    “不在薨星宫？”

    五条悟沉默了会：“是吗。”

    你的声音逐渐微弱：“嗯……是恩惠呢。”



    你没法接话，睁开眼睛，撑榻坐起，低头瞥了眼天内理子。与故作欢乐的语气不同，少女姣好的脸庞分明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梦幻与哀伤中。

    “不。”唯独对此，五条悟斩钉截铁地否认。

    你的大脑从未转动得如此迅速，本能地伸出右手朝着天内理子隔空一拢，她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原地。几乎是同时，男人掠至眼前，胸口蓦地一凉，巨大的冲击力让身体急速倒飞，重重撞在另一边的墙壁上。

    “诶，真过分啊。七海海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异变就在这一刻发生。

    你有点后悔问了。

    “哇哦，真可怕。”

    没想到她纠结的是这种事情。

    回来的路上和五条同学吵了一架，你心情欠佳。虽然察觉出天内理子心事重重，数次对着你欲言又止，你也没有问的心思。

    说到这个，家入硝子的神情严肃了几分：“没有被传送到薨星宫。总监部就是为这个来的。”

    两人像在说漫才，嬉笑怒骂，弄得对面三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并不像白日表现得那么无忧无虑，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抱歉，这个做不到。”

    说完，一把抽出天逆鉾，转过身看向目眦欲裂的天之骄子们，在五条悟冲天而起的杀气中，脸上迸出狂热的战意：“那就试试看吧！”

    “是，是。”

    虽然成功避开了心脏要害，但肺部显然伤得不轻。你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绵延胸腔的刺痛，破碎的气音带出丝丝血迹：“谢……谢？不过，在我看来……你，也是。”

    他呆滞了一刹，脸上泛起奇异的神采，甚至没理会冲进来的两人，恍然道：“啊，想起来了。惠，原来是他啊。”

    虽然努力用高尚的理由说服自己，但本质上仍然是死亡。

    “嗯。”

    “可以和我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天内理子睁开眼，露出浅浅的笑容：“抱歉啦雪奈小姐，好像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大概因为明天就要回东京了，我……”

    天内理子安静片刻，轻声说：“但以后说不准呢。”

    ***

    “算起来，昨晚应该连觉都没睡吧？”

    “雪奈小姐，出什么事了吗？”身后，黑井担忧地询问。

    …………

    你的额角剧烈地抽了一抽。和禅院直哉？还是不了吧。太恐怖了！

    医院临时被征用的会议室，大门发出一声巨响。总监部的人惊怒望去，而你只是在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就转回了头，依然安静地坐着。

    “总监部也来了人，杰被叫去问话了。”

    天逆鉾，能强行解除发动中的术式。只要用这个制住了你，星浆体便是囊中之物。

    “雪奈小姐。”

    “啊，是吗。”

    这时，其中一人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他神色微变，迅速行至安静的墙角，毕恭毕敬地接听。

    “是你们能干出来的事，”家入硝子笑了一下，并不对此进行评价，“所以你们也说服雪奈了？”

    进来的人是五条悟，全身的衣服血迹斑斑已看不出原貌，左手拎着尚在滴血的天逆鉾，加上高大的身形和冷峻的面容，大半夜的出现在医院里，宛如恐怖片里的杀人狂魔。

    伏黑甚尔恶狼般盯着你，大手从脖子移到你的下巴，拇指粗暴地揉过你咳血的嘴唇，低低笑起来：“一个两个的，都受尽了父母的恩惠啊。”

    家入硝子打量着他，心中了然：“恭喜，总算领悟反转术式了。”

    “大概不行。”

    准备得如此充分，可惜还是因为你功亏一篑，难怪这么生气。

    “啊对对。现在来看，很形象嘛。”

    他在你的右边坐下。

    一句话勾起无数不快的回忆，他俨然被激怒，手上加重了力道：“开什么玩笑，我这种猴子？”

    家入硝子抱起双臂靠在墙上，望向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看来只有等雪奈醒来再说了。”

    五条悟没有否认，径直来到病床边，低头看着陷入沉睡的少女。虽然已用反转术式治愈，但少女的脸依然是冰雪般的冷白，唇色浅淡，鸦羽般的浓睫在在紧闭的双眸下印下阴影。

    海边小旅馆的房间不大，三个女生轮流洗漱完，并排躺在榻榻米上。天内理子躺在中间，你睡在她的左边，靠近门的位置。

    没有咒力痕迹，天与咒缚，伏黑甚尔，悬赏，冲绳，星浆体。

    你皱起眉，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谨慎地探出查看一番。

    五条悟瞬间抬起眼眸，目光锐利：“不在薨星宫？”

    你定了定神，准备合拢窗扉：“没，大概是我多心了。”

    “悟，演得太假了。”

    五条悟捞过一把椅子坐下去，大喇喇地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接过她没说完的话：“怀疑我们放走了星浆体？嘛，我和杰确实有这个打算。什么星浆体，明明只是个高中女孩子诶，要让人去死诶，还洗脑说全人类的命运系在她一个人身上，太搞笑了吧。”

    天内理子怔了怔：“这样吗。”

    你松了口气，心想，这下总可以乖乖睡觉了吧。

    “那可多啦！”天内理子快乐地说了一长串地名，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末了话锋一转，“不过，今天我已经很开心了！”

    房间瞬间安静了。五条悟唇角的弧度定格了几秒，消失不见。

    “诶？可是你的未婚夫……”

    突然窗户发出一声响动。

    “不是，”你斩钉截铁地否认，为防止少女继续问出傻问题，你干脆地解释，“因为一些原因，家里定的，他只是想控制我而已。”

    家入硝子抬脚踢了下五条悟的小腿：“那种情况下能送走星浆体，雪奈已经做得很好了。”

    黑井的尖叫唤回了你即将涣散的注意力。你垂下眼睫，只瞧见一把刀柄，形质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哟，你这是提前过万圣节？”家入硝子向着走进病房的人打了声招呼。

    “啊啊啊啊啊！”

    一阵劲风袭过，吹起的头发挡住你的眼眸，在碎发的缝隙间，冷兵器的的寒芒从瞳孔里一映而过。

    五条悟直起身：“理子……星浆体，怎么样了？”

    你默默地吃着早饭，但一直没碰牛奶。你怕你一旦喝了，会呛出来。

    总监部的人步步紧逼，你始终给不出让他们满意的回答，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言辞间已有了威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