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旧人，旧事，和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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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说这是她们这脉打娘胎里的病，她娘也这样，那位十几年前叱咤京城的女子，其实最开始不过是想出门找白满夏姥爷要炼丹炉的钥匙，结果转头就忘了个精光，一心一意的在红尘中玩乐。
有只卫呆鹅眼下倒是现成的，那坠子虽说耗费点元气不过效果可观。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是早知道如此，昨天就不心存捉弄，用脱身术装神弄鬼。
“公子这边走，前面就是四门子胡同了，不过元朗也不曾来过，说来惭愧，元朗自幼体弱，家里从不让去这种地方，同窗有时笑话是女儿般娇养大的倒也无处回嘴”
别人说什么若是一股脑的全盘接受，那还是自己吗，今日胡姨说自己戴钗好看，卜婶说还是要簪花，可是自己两样都不爱，若是事事听别人····估计头上可以开铺子了。
惭愧惭愧，白春正是老娘行走江湖时候给自己闺女随便寻思的名……
毕竟四门子胡同说起来也算是雍州城里一块出了名的巷子
再然后···
凡是在这常住超过半月的，没人不知道这有个鬼巷子，其实本来是个破穷胡同，还住着个老妪常出来卖个皮货。也不知哪来的料子倒还不错，后来听说被家里出息的孩子接走享福，这就成了空房子。
卫饶冬看这巷子里屋子也不至于年久失修，却户户紧闭门窗，有的院落甚至还贴上封条，想来那就是吴公子被发现的地方，至于旁的，嗯，有人鞋子漏出来了。
左右看了圈竟然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来不及考虑那半人高的矮墙挡不挡得住自己，索性纵身一跃，正正好好地磕在块凸起的地方，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一阵抽气。
根据巡抚和吴公子昨晚的话来看，这胡同里暗有玄机，自己初来乍到本来指望着吴公子好歹能领领路，谁知是个扶不起来的油瓶
这四门子胡同就是一个羌族贵人安家的地方，还明媒正娶了个妻子，后来许是人老珠黄，也或是那老爷回去探亲死在了王帐动乱，反正再没人来看过那姑娘，有说她实际是偏房的，有说她攀附不成反而失身的
白满夏正胡思乱想，比量着两位长辈的审美谁更有品味些，猛然想到眼下自己这模样可不能让他们俩看见，那吴公子万一又要非卿不娶，可再没有个吴夫人帮自己打晕他。
算了算了，好歹还有棵歪脖子柳树可以问问消息，说起来按老皮所说那五儿就是进过一次四门子胡同才发了癔症，上次去碍于那柳树面子，没仔细看看，这回可由不得他了，说不准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
这胡同里究竟什么样，歪脖子柳东拉西扯的不肯告诉自己。必有诡谲之处，白满夏寻思着要不先找个帮手不然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折在里面都没个人报信回乡里找人来报仇。
竹心大师是公认的得道高僧，听说出生
只说有一干好事者，仗着房子无主，居然一齐要去这胡同里长住，仅仅一夜，谁也不知道这夜里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这嘶声裂肺的喊叫，像是被猛虎追逐般绝望，天一亮就有住在旁边的邻居报了官，等到被官兵带着踹开房门，只看了几个青壮汉子一个个像是丢了魂一样六神无主，口中常念善哉，需得人灌进米汤才懂得进食，这么样一直半个月，才渐渐好转了过来。
“再然后就不重要了。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这其实是个前鬼宅了吧”
“这的人都有一百个心眼子用！”白满夏咬着牙恨恨的说，心里也无端埋怨起京城来的那几位：“要不是怕那小白脸没人提醒被叱吃干抹净，没准还能拦的住老皮··”
果然能在雍州这地界混出名堂的岂能是泛泛之辈？滑不留手的像条黄鳝，不过家宅被那小鬼闹得天翻地覆，结果只是让两个游方术士解决，这怎么看怎么不符常理。
官员老爷尚且如此那些活不下去的山匪几乎把附近山林当做水泊梁山，仗着有些三不管的就安营扎寨下去，雍城如此这般打了几年酱油是越发不济
真相究竟是什么早就不甚重要。兵乱的伤痕还未淡去，大家都寻觅着能让自己转移注意的乐子，一时之下竟无一人为她说话，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流言蜚语，就自己寻摸了条绳子，一脖子吊死在院子里的柳树上
可坏就坏在隔着条千仞高山就是前朝不知道第几个发癫皇帝划给方外番子羌人驻扎的地盘，那羌人趁着改朝换代,几乎把雍城一道吞了也顺便改名换姓，在太祖爷铁蹄的威严下才不不情不愿的 吐了出来
都说到这份上白满夏也不好继续纠缠方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还了一礼：“在下白春，提携也算不上，不过是知道的比旁人多些罢了”
而现在的柳兄其实正是当年那柳树的一条分支。方丈自知逝者已往生极乐，心生恻隐留下的一点生机
这么一来人人都说这巷子邪门，连那颗柳树也带着成了邪魔外道。久而久之，竟然渐渐真就无人敢住了。
“吴公子莫妄自菲薄，便是女儿般养又如何，他人言语不过掠身清风，让其自散才是长久道”这声音，是那卫饶冬，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不去找山，山来找自己了！白满夏心中窃喜，只觉得自己果真气运无双，连带着对他说的话都觉得到对自己的胃口。
老皮这一跑，不仅是让这场师徒皮影戏唱不下去，更重要的是，线索一下子全断掉。
谁知道卫饶冬连个头都没回，一心在找封条切口处：“白春道长不是自诩修道之人甲子弹指，卫某自认不过俗人，况且”卫饶冬似乎也是有些无奈：“况且那吴公子宁死也不愿意进这巷子半步，子玉领着黑甲骑另有要务在身，我若不找姑娘你，便是独个被花子拍了都没人知晓。”
卫饶冬走向那木门，没回应她，反而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
才说完，想起来面前的人不是故事里嚼舌根的懒汉，也不是那负心人，与自己不过见过两面，一时间有些羞赧，赶紧匆匆说下去
“脱身的法子可花了我不少法力，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坐车回去了”白满夏垂头丧气的想起姥姥说过该走的路一点也少走不得，真真是金玉良言。
白满夏打定主意，飞速吃完碗中最后一点，来不及心疼符咒不剩多少，就拍了张神行符
白满夏抚慰他：“这世道便是一棵有情操的白菜也难免被人说是用肥来沤出来的何况是你这麻麻赖赖的树，人人说你吃你便是真吃了？若不愿听，挪窝就是了，可你还偏偏恋家不愿意挪窝，幸好你这树没有脸皮也无处可丢，也算是幸事了。”
“按理来说，我一个姑娘家，既然是躲在一旁，公子你应该装没看到我”白满夏想到刚才几乎如同作奸犯科被当场拿下一样的表情，忍不住忿忿不平的嘟囔。
这让哪怕已经过了一夜的白仙姑也依然兴致缺缺，有气无力的吃着碗白粥。
按照那柳树的说法，这故事得往前数几十年，还是前朝的时候，雍州这块就属于掉在灰堆里的馒头，四通八达，算得上要道
“在下卫饶冬，初来乍到，还得请姑娘时时提携”
那棵柳树上次就跟白满夏埋怨过，自己一棵堂堂正正的树，就是化作人形也是餐风饮露，好大一口黑锅。
那姑娘就是这四门子胡同第一个主角，据说那姑娘死前怨气极重，三天之内索了八人性命，幸好有一游方和尚，看出来那姑娘魂魄附身在那棵柳树上，让砍了全城的柳树，又孤身在巷子里念了一夜往生咒，度化了那姑娘，可从此雍城再无人种柳树
结果刚刚到了胡同，只听见远远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算了，眼下先去找歪脖子柳树去问问情况再说。
这不就是昨天那个登徒子，吴家竟然敢让他刚醒就来这！白满夏几乎目眦欲裂，好容易救回来的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往这鬼坑里跑。自己的法力到底谁来心疼？
说起来，那呆鹅打第一眼看就觉得眼熟，一直没机会问他到底是哪个世家的孩子，白满夏打小就忘性大，偏偏小时候还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虽说和不少贵人都有一面之缘，可他们的容貌声色转头就一点也不记得。
唉，也能理解，他这种小妖潜伏世间本就靠的是隐匿气息化为俗世凡人，拉着他找龙脉这种集世间气运的宝物一不小心就是修为尽失，谁会把自己一身法力赌在别人身上？
如今那碎片上哪里找，怎么找，都是个难题，因为迄今为止，除了和巡抚家闹鬼的事脱不开关系外几乎是摸不到一丁点的头绪。
旋即有神色灰败的整个人摊在桌子上，无力的反驳自己；“可若不是自己，也不会连累那小白脸受伤，说来还是有因有果，老天爷不算冤枉了人。”
《退后！大小姐要开坛做法！》
说到这，白满夏有些愤慨，对着卫饶冬愤懑的说：“这也忒不公平了，那姑娘本来被抛弃了就够惨了，若是我，我自拿刀去把那几个最爱嚼舌根的三刀六个洞，再偿了他们的命，大家自干净”
。
这城自此便有些不尴不尬，按理是本朝的城池，可是天高皇帝远，便是有天险也挡不住羌族老爷偷偷过来作威作福，雍城不穷不富，有点门路的下放不愿意来这里，没什么油水，想做出点政绩的自然有西南东南去等着他们来这里的官员——那时候这里最大的官不过从六品，自有黄历，见了异族老爷也得行礼
“本朝仰泰三年，雍州城惨案发，死了九人，国寺方丈座下最小弟子竹心大师云游时候路过，为此案听说耗尽心血，回京遭遇劫匪。路上便圆寂了，满朝皆惊”
白满夏本来打算先去吴大人那探探虚实，谁知道整座宅子除了个婴灵之外干净的几乎像是久奉香火。
白满夏知道等下还要和他合作，索性/交了根底“那婴灵厉鬼，就是在这里被激出凶性的，你没开天眼不清楚，这地方少说死了四十几个人。出了这么两个厉鬼，这约莫已成七杀地，等下进去，我可不保证能不能保护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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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卫呆鹅眼下倒是现成的，那坠子虽说耗费点元气不过效果可观。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是早知道如此，昨天就不心存捉弄，用脱身术装神弄鬼。
“公子这边走，前面就是四门子胡同了，不过元朗也不曾来过，说来惭愧，元朗自幼体弱，家里从不让去这种地方，同窗有时笑话是女儿般娇养大的倒也无处回嘴”
别人说什么若是一股脑的全盘接受，那还是自己吗，今日胡姨说自己戴钗好看，卜婶说还是要簪花，可是自己两样都不爱，若是事事听别人····估计头上可以开铺子了。
惭愧惭愧，白春正是老娘行走江湖时候给自己闺女随便寻思的名……
毕竟四门子胡同说起来也算是雍州城里一块出了名的巷子
再然后···
凡是在这常住超过半月的，没人不知道这有个鬼巷子，其实本来是个破穷胡同，还住着个老妪常出来卖个皮货。也不知哪来的料子倒还不错，后来听说被家里出息的孩子接走享福，这就成了空房子。
卫饶冬看这巷子里屋子也不至于年久失修，却户户紧闭门窗，有的院落甚至还贴上封条，想来那就是吴公子被发现的地方，至于旁的，嗯，有人鞋子漏出来了。
左右看了圈竟然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来不及考虑那半人高的矮墙挡不挡得住自己，索性纵身一跃，正正好好地磕在块凸起的地方，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一阵抽气。
根据巡抚和吴公子昨晚的话来看，这胡同里暗有玄机，自己初来乍到本来指望着吴公子好歹能领领路，谁知是个扶不起来的油瓶
这四门子胡同就是一个羌族贵人安家的地方，还明媒正娶了个妻子，后来许是人老珠黄，也或是那老爷回去探亲死在了王帐动乱，反正再没人来看过那姑娘，有说她实际是偏房的，有说她攀附不成反而失身的
白满夏正胡思乱想，比量着两位长辈的审美谁更有品味些，猛然想到眼下自己这模样可不能让他们俩看见，那吴公子万一又要非卿不娶，可再没有个吴夫人帮自己打晕他。
算了算了，好歹还有棵歪脖子柳树可以问问消息，说起来按老皮所说那五儿就是进过一次四门子胡同才发了癔症，上次去碍于那柳树面子，没仔细看看，这回可由不得他了，说不准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
这胡同里究竟什么样，歪脖子柳东拉西扯的不肯告诉自己。必有诡谲之处，白满夏寻思着要不先找个帮手不然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折在里面都没个人报信回乡里找人来报仇。
竹心大师是公认的得道高僧，听说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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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人都有一百个心眼子用！”白满夏咬着牙恨恨的说，心里也无端埋怨起京城来的那几位：“要不是怕那小白脸没人提醒被叱吃干抹净，没准还能拦的住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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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坏就坏在隔着条千仞高山就是前朝不知道第几个发癫皇帝划给方外番子羌人驻扎的地盘，那羌人趁着改朝换代,几乎把雍城一道吞了也顺便改名换姓，在太祖爷铁蹄的威严下才不不情不愿的 吐了出来
都说到这份上白满夏也不好继续纠缠方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还了一礼：“在下白春，提携也算不上，不过是知道的比旁人多些罢了”
而现在的柳兄其实正是当年那柳树的一条分支。方丈自知逝者已往生极乐，心生恻隐留下的一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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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子莫妄自菲薄，便是女儿般养又如何，他人言语不过掠身清风，让其自散才是长久道”这声音，是那卫饶冬，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不去找山，山来找自己了！白满夏心中窃喜，只觉得自己果真气运无双，连带着对他说的话都觉得到对自己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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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卫饶冬连个头都没回，一心在找封条切口处：“白春道长不是自诩修道之人甲子弹指，卫某自认不过俗人，况且”卫饶冬似乎也是有些无奈：“况且那吴公子宁死也不愿意进这巷子半步，子玉领着黑甲骑另有要务在身，我若不找姑娘你，便是独个被花子拍了都没人知晓。”
卫饶冬走向那木门，没回应她，反而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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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满夏打定主意，飞速吃完碗中最后一点，来不及心疼符咒不剩多少，就拍了张神行符
白满夏抚慰他：“这世道便是一棵有情操的白菜也难免被人说是用肥来沤出来的何况是你这麻麻赖赖的树，人人说你吃你便是真吃了？若不愿听，挪窝就是了，可你还偏偏恋家不愿意挪窝，幸好你这树没有脸皮也无处可丢，也算是幸事了。”
“按理来说，我一个姑娘家，既然是躲在一旁，公子你应该装没看到我”白满夏想到刚才几乎如同作奸犯科被当场拿下一样的表情，忍不住忿忿不平的嘟囔。
这让哪怕已经过了一夜的白仙姑也依然兴致缺缺，有气无力的吃着碗白粥。
按照那柳树的说法，这故事得往前数几十年，还是前朝的时候，雍州这块就属于掉在灰堆里的馒头，四通八达，算得上要道
“在下卫饶冬，初来乍到，还得请姑娘时时提携”
那棵柳树上次就跟白满夏埋怨过，自己一棵堂堂正正的树，就是化作人形也是餐风饮露，好大一口黑锅。
那姑娘就是这四门子胡同第一个主角，据说那姑娘死前怨气极重，三天之内索了八人性命，幸好有一游方和尚，看出来那姑娘魂魄附身在那棵柳树上，让砍了全城的柳树，又孤身在巷子里念了一夜往生咒，度化了那姑娘，可从此雍城再无人种柳树
结果刚刚到了胡同，只听见远远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算了，眼下先去找歪脖子柳树去问问情况再说。
这不就是昨天那个登徒子，吴家竟然敢让他刚醒就来这！白满夏几乎目眦欲裂，好容易救回来的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往这鬼坑里跑。自己的法力到底谁来心疼？
说起来，那呆鹅打第一眼看就觉得眼熟，一直没机会问他到底是哪个世家的孩子，白满夏打小就忘性大，偏偏小时候还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虽说和不少贵人都有一面之缘，可他们的容貌声色转头就一点也不记得。
唉，也能理解，他这种小妖潜伏世间本就靠的是隐匿气息化为俗世凡人，拉着他找龙脉这种集世间气运的宝物一不小心就是修为尽失，谁会把自己一身法力赌在别人身上？
如今那碎片上哪里找，怎么找，都是个难题，因为迄今为止，除了和巡抚家闹鬼的事脱不开关系外几乎是摸不到一丁点的头绪。
旋即有神色灰败的整个人摊在桌子上，无力的反驳自己；“可若不是自己，也不会连累那小白脸受伤，说来还是有因有果，老天爷不算冤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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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白满夏有些愤慨，对着卫饶冬愤懑的说：“这也忒不公平了，那姑娘本来被抛弃了就够惨了，若是我，我自拿刀去把那几个最爱嚼舌根的三刀六个洞，再偿了他们的命，大家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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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自此便有些不尴不尬，按理是本朝的城池，可是天高皇帝远，便是有天险也挡不住羌族老爷偷偷过来作威作福，雍城不穷不富，有点门路的下放不愿意来这里，没什么油水，想做出点政绩的自然有西南东南去等着他们来这里的官员——那时候这里最大的官不过从六品，自有黄历，见了异族老爷也得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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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满夏本来打算先去吴大人那探探虚实，谁知道整座宅子除了个婴灵之外干净的几乎像是久奉香火。
白满夏知道等下还要和他合作，索性/交了根底“那婴灵厉鬼，就是在这里被激出凶性的，你没开天眼不清楚，这地方少说死了四十几个人。出了这么两个厉鬼，这约莫已成七杀地，等下进去，我可不保证能不能保护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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