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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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个月前，林家突然跟帝都杨家攀上了关系，杨家与严家一样，都是星际功勋世家，严九思很想知道，严家还做了什么。

    严九思神色不变，“查查他和杨家的关系。”

    严九思翻开书页。

    《奇怪，我植物人醒来，你们怕什么啊》

    严十退下去之前，又汇报道：“云家周围暗哨已经布置好了，妖女这次绝不会再威胁先生安全。”

    云星汉气喘吁吁地停到书桌前，把手里的书，还有盒子递给他，“你自己看。”

    只怕除了林家父母外，还有人帮忙遮掩。

    严八就是当初负责查李清凰信息的人，三个月前，被严九思发现手脚不干净，送去查办了。

    严九思鲜少见到云星汉这么失态的样子。

    “从哪里来的？”严九思问。

    她为什么要买到这里？知道他住在这儿，盯上他了吗？

    林清松担心她未来会抢走林奶奶的遗产。

    严九思的指尖蜷缩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半年来天喜星寻古队掘地三尺也没能再发掘的新古董，就这样出现了。

    古董二字也被划掉，小字写：臭。

    星际也才发展三万年。

    云小姐说是怕生，但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跟小豹子一样。

    只是那人和林家都没想到，半年后，李清凰会完好无损地醒来，并且性情大变，不仅收拾了林清松，林家其他人也被折腾得寝食难安。

    云星汉终于缓过来了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我已经送去验过，这块骨头至少有三亿年的历史。”

    林家父母不想着找女儿，对外说女儿贪玩走丢了，却转头认了女佣的女儿取代了李清凰的位置，继承了林奶奶留下的遗产。

    严九思立刻察觉到：这是古董。

    后来严大亲自带人去追她，也查了整整一天才发现她的行踪，星际密如蛛网的监控，都很难拍到她的影子。

    来的人是严十。严十老老实实回答道：“审查厅已经查清楚了，严八弟弟打人进去了，严八为了捞人，才收了外面的钱，现在被判了两年，在帝都星的星狱里。”

    严九思的头又隐隐作痛，摆手让他退下。

    至于星警局的事，严大还真问过，李清凰是主动跟星警走的。

    严九思：“你觉得，她是被抓走的吗？”

    连带着第一天晚上的事，严大等人回到帝都星后，是要受罚的。

    所以云星汉才说出大事了，才频频偷瞄严九思的脸色。

    严大张大了嘴巴。

    如果真的是李清凰拿

    妖女第一次抓走先生时，靠的就是行踪诡谲。

    严九思任由他折腾，自己则让人继续追查李清凰的行踪。

    职业使然，严九思先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一块莹莹泛光的骨头，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直到九个月前，林父林约成因为受了她的恩惠，把她认回了林家。

    与此同时，云家的法事也做完了。

    云星汉的神色一顿，先瞄了眼他的脸色，咳了一声，“我的藏书阁。”

    云家古籍传家，藏书阁是家族重地，轻易不许人进去。

    严九思又叫来人，问：“严八现在在哪儿？”

    严大的冷汗唰地流下来了。

    说到这里，严大问：“先生的事，要不要……一起办理了？”

    严九思揉了揉不断跳动的眉心，“你觉得，星警局关得住她吗？”

    严九思凝眸，“藏书阁？”

    严大：“是林家报的案，证据显示今天上午，林约成的账户被划走两千万，林清月的账户被划走三千万。”

    星警局也说她很配合，不像会犯罪的样子。

    严九思指了指严大先前带回来的录像。

    严九思闭了闭眼，压下昨夜的记忆，“星警局怎么说？”

    是怪他半年前没有仔细查出真相，没有为她申冤吗？

    除了严九思的人之外，云家这几天来的外人，只有……李清凰。

    李清凰在小星球被一个医生收养，学了一身医术，并跟着收养人在小星球行医行善。

    正因为天喜星的寻古进程缓慢，严九思才时隔半年再次过来。

    好不容易查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妖女就被别人带走了。

    云星汉点开光脑光屏，给严九思看检测报告。

    严九思的指尖蜷起，“去林家看看。”

    严九思眼里浮出些冷意，望月酒楼那天的痕迹被人清理得很干净，具体发生了什么，严九思的人都没查出来。

    严大作为严九思的护卫队队长，无地自容。

    严九思接过书和盒子。

    虽然严家先生被人绑架下毒的事，传出去不好听，但不让那妖女付出点代价，严大都难解心头之恨。

    以严九思的身份，不用说出实情，随便一句话，都够碾死她。

    严家护卫都是自小培养，个个百里挑一，都没能防住她，星警局戒备森严，也让她跑了。

    然后一行字映入眼帘：“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注1：《山海经》之《海内南经》）

    云星汉已经标记好了页数。

    林家父母不仅纵容，还替儿子和养女遮掩。

    云明珠因为从小不喜欢说话，还怕生，就由妈妈肖女士带着住在同别墅区的另一栋别墅。

    严九思接过严大拿回来的证据，看到五千万款项，最后汇入了喜荣院售楼处，李清凰拿这五千万在喜荣院买了栋小别墅。就是这片别墅区。

    谢天谢地，昨晚把妖女赶出严九思的房间后，严九思就醒了，体内的毒素也没有了。

    严十：“是。”

    严九思坐在书房桌子前，指尖点着沉香木桌，“盗谁的钱？”

    严九思看向云星汉。

    严九思看得仔细，确认每一项数据都没有问题，才敢相信，阻止天喜星继续湮灭的古董，真的出现了。

    “啊？”严大一惊，“天喜星虽然属于边缘星球，但开发时间超过一千年，星警局更拥有最先进的防护措施，既然能把她抓走，肯定能关住的吧。”

    云星汉继续看着他的脸色，“绝不是我私藏，昨天还没有。但刚才我想去找本书压压惊，就看到它在桌子上。我的批注也被改了。”

    旁边是云星汉的注解：巴蛇可以吞象，三年才可把骨头炼化。骨头可作为古董。

    严九思作为新一代寻古任务负责人，出入过各种险境，面临过不下百次生死危机，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觉得棘手。

    严大一看是留在星警局盯梢的下属，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通讯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严二惊慌的声音，“头儿，妖女挣开了星铁镣铐，又跑了！”

    肖女士是天喜星有名有姓的企业家，性格泼辣，得知妖女救了云明珠，云明珠又死命护着，母女俩硬是不肯让严大把人带走。

    一想到夜里被人压醒的感觉，严九思就眉心一跳。

    连严九思都被盯上了。

    就在这时，云星汉拿着一本书，还有一个盒子，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九思！出大事了！”

    云星汉跑得急，还气喘吁吁，但极力憋着气，冲他点头。两人的默契，足够让严九思接收到信号：是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块骨头就算不是巴蛇排出来的象骨，也是绝对的古董。

    严大匆匆跑回来，汇报：“妖女涉嫌盗窃五千万，被抓进了星警局。”

    严大：“还在审问阶段，如果属实，至少二十年有期徒刑。”

    严九思再次抬头，看向云星汉，“你是说，这是巴蛇、排出来的骨头？”

    云星汉示意他看书。

    那人还不是别人，严大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云星汉的小女儿云明珠。

    严九思放下扶额的手，端正坐在书桌后，“怎么                                                了？”

    也就是说那妖女，随时可以自己出来？

    听说……妖女闯进了云家，又爬到了先生床上。

    随意进入主人禁地，触碰主人的书籍，严九思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林清松怕自己做的事败露，林清月怕真正的林家女儿回来抢她的位置，短短三个月，兄妹两人没少联手欺负李清凰，最后把李清凰约到望月酒店十楼，然后李清凰就从十楼摔了下来。

    再多的暗哨，只要她想来，估计也形同虚设。

    严九思昨天浑浑噩噩的时候，就让人再仔细查清楚李清凰的所有底细。

    录像是从严九思被掳走那晚，到昨晚李清凰救下小女孩，徒脚踢飞飞行器的监控合集。

    李清凰生来一双暗金色的眼睛，被林家视为祸端，但林家奶奶却说她是祥瑞，从小养在身边。

    所以在林家奶奶重病去世之前，十三岁的林清松让人把李清凰带到无名小星球扔了。

    正说着，严大的光脑通讯响了起来。

    李清凰明显不再属于人类范畴。

    但父母不喜，李清凰离开了奶奶身边，就常被人欺负，尤其受到哥哥林清松的忌惮。

    虽然严九思说，妖女没对他做什么，但云星汉还是觉得得找大师驱驱邪，就立刻让人安排了法事。

    但炼化二字被人划掉，银钩铁画般的小字在旁边写：拉出来。

    严大还没交涉完，妖女就又逃走了。

    昨天还没有的东西，今天就出现在桌子上，云星汉的批注也被动过。只能是外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