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金子做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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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谢家造不出来的，他也能发动钞能力想办法找人给秦昭造出来，这有什么难的。

    按理说谢天雄自己做老物件的生意，找这些东西的路子应该比秦昭广才是，秦昭问过一句，陈默摆手，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谢天雄这些心思。

    秦昭摇

    嘿，这语气，颇有一种嘱咐小孩的感觉，谢金想说些什么，可鬼三和秦昭走的极快，最后他只能乖乖钻进车里。

    陈默当时还感慨了一下，谢天雄怎么突然这么低调了。

    这儿谁说了算，他还是分得清的，在秦昭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可能就只不过是有点钱而已，也只是有点钱。

    钱，他也就只能在这方面有点作用了。

    “秦小姐，这事儿你应该跟我说啊！你瞧之前我带来的那几枚硬币怎么样！我们谢家出品你大可以放心，你用哪种样式的都能给你造出来，等咱回去，你把图纸发给我，我找人打好了给你送去。”

    陈默平时记不住人，来找秦昭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时间长了陈默就总结出一套认人的流程，那就是简单粗暴的靠着车来认，像谢天雄这                                                种有头有脸特有钱的潜在客户，他早就研究了八百遍了。

    鬼三话音落，谢金脸上的脸色更难看了点，原本还以为这个什么鬼三是个正经人呢，现在看来，这个鬼三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乐子？

    谢金还没来得及问，秦昭就把手里的车钥匙扔了过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句废话。

    鬼三看了眼气定神闲的秦昭，好奇心突然被勾了起来：“秦姐，你说咱们为啥来这地儿啊？”

    听鬼三这么一说，谢金更觉得诡异了。

    秦昭瞪了一眼鬼三，倒是开始很认真地解释起来：“不是鳄鱼，是金鱼。”

    说完秦昭顺手扔了件衣服给鬼三：“换上。”

    说完人就走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就连走的时候陈默都愣是没看到谢天雄的司机来接他。

    秦昭默了一会：“谢家，发家之前做的原本是倒手老物件的生意。”

    谢家把他保护的很好。

    鬼三憋着笑，打断了正在兴头上的谢金。

    谢金可怜巴巴：“秦小姐，鬼三可不止说了这些！他说……他说你们进山要带鳄鱼！还说要我在车里守着小鳄鱼呢！”

    陈默也是收了谢金的钱之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件事，谢天雄找秦昭的时候，秦昭并不在金城，人是陈默接待的。

    大自然，有时候太过无情，上个月他还听说有一队人在龙安山失踪了呢，这样的消息其实很多，那天鬼三鬼使神差地就多看了一眼，顺便记住了这座山的名字——龙安山。

    所以到现在，知道这些事的人很少，就连从小就被谢家老爷子捧在掌心的谢金都不怎么知道当年的事儿。

    要说是因为谢家老爷子，那也扯的太远了点，更何况依他看谢家老爷子那情况，鬼三总觉得秦昭还是去谢家那边处理更好点。

    “秦姐，那你还打算告诉谢金这些事么？”

    怪就怪在，自从那天谢天雄回去之后，谢家就出了事，可谢金找到陈默的时候，却好像对谢天雄提前来找过秦昭这事儿一无所知。

    秦昭先是摇摇头，再点头：“有点。”

    秦昭走在前面，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正哼着歌的鬼三，只一个眼神，鬼三瞬间就闭了嘴。

    谢金虽然不明白金鱼的用处，但却觉得这是个抱秦昭大腿的好机会，金子，自己家最不缺的就是金子，给秦昭打造几只金子做的鱼还不是简简单单。

    鬼三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活泼了点，秦昭想了想之前合作过的几次，鬼三几乎每次都能在客户面前皮上那么一会，用鬼三的话来说，这叫活跃气氛，让大家都不那么紧张才好干活。

    按理说这些年谢家老爷子发家之后常住金城，是万万不可能和这座叫做龙安山的山有什么关系，这地儿看着也不像能产出老物件的地方，就算是有，谢家那位也早就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犯不着再为了这么点钱，沾上这些不干净的生意。

    当初鬼三看完就觉得，这俩人疯疯癫癫的，这都什么地摊文学啊，他没当回事，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在关闭那个帖子之前，无意间瞥了眼相关新闻的推送，那一条新闻下面推送的是，当年从龙安山回去之后死掉的两位诡异少女。

    那天谢天雄没见到秦昭，倒也不急，面儿上还是笑呵呵的，留了句：“那就改天再来吧。”

    秦昭做事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她背着大大的登山包走在了前面：“谢金，守着车，我们晚点回来。”

    鬼三没犹豫，接过秦昭手里的衣服，麻溜地套在了身上，晚上的山里，气温极低，失温症可不和人开玩笑，他不敢马虎，何况秦昭是他的老板，秦昭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昭刚刚的眼神起了作用，鬼三突然就不笑了，慢吞吞走到谢金身边，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是啊，金鱼，金子做的鱼。”

    等就是了，等到天亮，秦昭和鬼三一定会回来的。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她回身也不是想说这个，可既然鬼三提醒了，那就是吧。

    当然，下面的跟帖全是同IP的在骂他，有说他诋毁自己家乡的，有说他胡说八道只知道造谣的，只有另一条不同IP的人，说对，在龙安山的深处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外人是进不去的。

    “怎么了秦姐？是不是我太吵了，吵到你了？”

    那房子还是秦昭累死累活，一年没休息给老头买的呢，他去看过一眼，秦昭把房子选在了一个安静的地段，这老头和秦昭一样，都不喜欢吵。

    谢金：“啊？金鱼？你们进山要带金鱼？”

    这种生意说不好干净不干净，秦昭只听陈默说，谢天雄早年只不过是从别人手里收来老物件，关于老物件的来源，他们不过问，不过总归是骑在红线上的，后来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谢天雄下定决心，把手里的钱都投到了其他地方去。

    可谢金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羞愤不已，可再看向秦昭的时候，一双眼泪汪汪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昭对此嗤之以鼻，但也由着鬼三去了，毕竟她现在手里用着顺手的人也不多。

    秦昭换完衣服再出来的时候，眼前就是笑地直不起腰的鬼三和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谢金。

    鬼三紧紧跟在后面，临走前回头冲着谢金吹了个口哨：“锁好车门，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才是金主，明明他才是付钱的人！

    可陈默送到秦昭手里的那份资料，偏偏就提了一句，谢家老爷子在出事前，就找过秦昭一次，那一次谢家老爷子想要委托秦昭去找一样东西。

    谢金意志昂扬，像是那种等着被表扬的小狗。

    直到关掉新闻，鬼三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把秦昭养大的那老头住的地儿吗？怪不得听着耳熟呢，不过那老头好像也是最近这两年才搬去的。

    夜晚的山，寂静的让人心慌，饶是鬼三这种跟着秦昭走了不少趟的，心里也有些发怵。

    进山更不可能一个人进，除了她在西北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每次替人办事都要把鬼三带上。

    这老头也是个怪人，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偏偏要到处往山里跑。

    刷到这新闻的时候，鬼三记得下面还有个评论很是扎眼，那评论说，千万不要去龙安山，那地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满级大佬她来自山海经》

    “唉，谢大少爷有所不知啊，这金鱼呢，也不是谁都能造的，我们秦姐用的，必须得是指定那家出品的，要不，鬼市那边也不认啊~”

    她换了身黑色的冲锋衣，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皱眉看着鬼三：“又欺负小孩？”

    鬼三也就扫了一眼这新闻，没细看，龙安山龙安山，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老爷子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就连司机都没带，起初陈默根本没认出来这就是谢天雄，还是老人满脸带笑递过来一张名片，陈默才将人认出来。

    鬼三听完愣住了，他倒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换完之后，秦昭上下打量了一遍鬼三。

    当然秦昭也从没在钱上面亏待过鬼三。

    水里游的金鱼？没听说过谁玩户外还带这东西的。

    得，鬼三的人生乐趣又少一个，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哟，看我这狗记性，都忘了秦姐不喜欢吵。”

    渐渐地谢家慢慢转型，就再不提及这段过往的历史了。

    谢金丝毫没注意到他现在告状的样子像是一只小狗。

    鬼三一边笑一边指着谢金：“秦姐，你看他，哈哈哈哈，我刚刚跟他说我们进山要带鳄鱼，你猜怎么着。”

    ……

    “谢大少爷还真的信了。”

    那份资料里有那东西的照片，秦昭看了一眼，是个铃杵，这东西原本是修行用的法器，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天雄忽然要找这个。

    还有不认他谢家金子的？再说金子不都差不太多，哪家打的能有什么讲究啊？又是这个什么鬼市，可惜这一次不能和秦昭一起去看看这个神秘的鬼市了。

    谢家生意做得大，黑白两道通吃，无论是谁也不敢轻易在谢家面前提这些事情，谢家老爷子手腕强硬，人霸道，金城的人都怕不小心惹毛了这个霸王。

    低调，太低调了，陈默从前听的那些传闻里，谢天雄平时出门哪有这么低调啊，他那辆车的车牌就够显眼的，出门标配一位司机，一位保镖。

    陈默是个人精，一看谢金什么都不知道懵懂的眼神，当即就把这事咽了回去，除了秦昭谁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