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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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如此，夏尔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

    “不，你……我的爱子，你本可以活得更幸福的。”

    发生了什么?

    前世，夏尔以为自己还残留着一丝善良。

    “有多久没有人类来到我的身边了？”

    这么简单?

    说着，她伸出了手。雪白的手碰到夏尔的手的瞬间，好像碰到了什么热的东西。只是，没有疼痛。

    “我的爱子，快死了。”

    人生就是如此。所以，那时的夏尔才会想着自己再也不要出生了。

    现在的清醒，似乎也没多少时间了。虽然痛苦过度，以至于一瞬间醒了过来，但这个身体已经连长时间保持意识的力量都没有了。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诅咒?什么时候?在哪里?

    这种发烧也不会持续太久。接近濒临死亡的康布罗纳，以及西托尔身体的最后状态，已经没有可以榨取的力量了。

    本来，这样就好了。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无论是木剑、衣柜，还是魔法教本。每一个都像得到了生命一样，充满了活力，甚至墙壁也是。

    她终于松开了手。

    和往常一样，是夏尔的房间。

    有什么东西越过窗户，降落到这个房间里。那一瞬间，仿佛置身于森林之中，清新的空气充满了四周。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果然是那头白鹿……

    这种感觉夏尔还依稀记得。

    这是在做梦吗？真的吗?

    夏尔讶异地凝视着，透过蕾丝窗帘的模糊光线照射到的地方，看起来就像在对这里微笑一样。

    周围一片寂静。

    如果有必要，夏尔还是会用鲜血弄脏自己的手。回到日常生活，就会害怕犯罪。出于善意，甚至想要蒙混过关。

    这是什么?

    还有现在自己的肉体被侵蚀的事。

    夏尔在心中喃喃自语。

    自己一直重复着最忌讳的行为。这么年轻，已经杀了不少人……

    简直就像在天堂一样……

    这里是……普利斯。

    夏尔睁开眼睛。

    夏尔轻轻地闭上眼睛。

    这不就是世界吗?

    夏尔发出干涩的笑声，很快就变成了咳嗽。喉咙好干，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夏尔茫然若失，只是望着前方。可以看到暗灰色的墙壁。

    到这里为止，什么都没有。

    你能读懂我的心吗?

    没有任何脉络，唐突的?

    熟悉的房间。朝东南方向的窗户上挂着窗帘，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

    只要转移到翼鸢的肉体上，就能延迟死亡。但是不能待太久，不然会降低智力。

    没有任何装饰的纯白连衣裙，雪白的肌肤，银色的长发，还有那无比温柔的眼神。她悲伤地皱起眉头，嘴角却浮现出笑容，似乎不想让夏尔感到不安。她的刘海在窗帘缝隙射进来的月光下闪闪发光。

    这样一来，要想活下去，就只能舍弃这个身体，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让夏尔很难过，只有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死亡。

    神通吗?

    因旅途劳顿而疲惫不堪的夏尔，成了那个病魔的猎物。

    那些松鼠呢?因为害怕被肉食动物盯上，总是提心吊胆。

    如果自己更幸福，更有力量的话，会做什么呢？夏尔自己给出了答案。

    “是的，那里就像我曾经的居所。在那片土地上，没有人受苦，悲伤终究会被喜悦所取代。”

    她直起腰，伸出手，把夏尔的身体拉过来，紧紧地抱住夏尔。

    “不，不对。”

    但是会死。

    自己正在向伊弗洛斯报告的过程中，不顾疲劳继续着行动，终于在那个场合突然发病了。这也难怪，快八岁的身体，所从事的工作已经超过了成年人。

    窗户旁边，沿着墙壁，就是夏尔躺着的床。

    但是，为什么呢?

    草健康生长的地方，现在又长出了树。树与树在高度上互相竞争，把树枝伸展到极限，森林里一片漆黑。

    所以，到底是谁？还是说，这也是梦的一部分?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黑暗，眼前出现的是一堵灰色的墙壁。

    眼皮越来越沉重。

    ……但是，如果是在天堂。现在看来，那里似乎不是

    不要。

    “但是，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把那些诅咒掩盖起来，虽然只是暂时的住所，但是如果把你带到比这里更北的地方，我所在山间宁静的栖息之所的话。那里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空气清新，水质清澈，各种水果硕果累累……有一种安宁和喜悦。”

    杀人的人就会被杀，这又有什么可疑的呢？有罪，有罚，有报应是理所当然的。

    是晚上。

    “我的身世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一点你也察觉到了吧，亲爱的孩子。”

    ……如果是在梦中，就没必要闭上眼睛。

    夏尔回想起当时从乔伊斯那里听到的信息。梦魇病的死亡率很高，目前还没有特效药，这对体力不足的孩子和老人来说是致命的。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自己也只不过是生长在那样世界里的一棵寒酸的树木罢了。

    这是正常的。

    就在这时。

    如果就这样堕入梦中，下次就不会醒来了吧。

    自己甚至撑不到天亮。

    夏尔能想到的线索只有那个，是梦魇病。

    这么突然?

    突然，夏尔醒了。www.yaxiu.me

    于是，在这纷争不断的空间里，更多的动物挤了进来。紧贴地面的苔藓、青草、铺开的树叶，一一被啃噬。更大的野兽会从那些犯人的后面冒出来，在森林的地面上滴下鲜血。

    床边放着一张褪色的木椅，上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但是，这不是单纯的梦，一半是现实。

    这个世界的?

    夏尔察觉到了动静。

    不可思议。www.yajie.me这次的梦，又变得温柔多了。或者如果接受了死亡，梦魔病也会对自己仁慈吗?

    那么，自己会死吗?

    “不，我并不具备这个世界的祝福。”

    这我知道。

    “我是被遗忘的存在，是自古以来的存在，是被邀请来的，也是来保护你的。”

    在这样的清醒时分，夏尔还是感到头晕目眩，似乎发着高烧。眼神呆滞，手脚无力，感觉也迟钝。

    如果要伪装，最好是自己知道的人。而且，周围的人都不太了解他……乔伊斯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把萨迪斯处理掉，就能蒙混过关。顺便把神通也夺走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

    还要杀人吗？没有怨恨，也没有做那么多么恶劣的事……对一直依赖自己的对象。

    “所以说，你也想要死去?”

    ……“杀”谁呢？

    林加村后面的瀑布……

    没错。

    就算叶子被啃了一小口，也和这种恐怖无缘的树木吗？算了，就算是它们，也在拼命地跟别的树争地盘。

    房间的角落里竖着一把练习用的木剑，那是从布鲁斯那里借来的。墙上挂着大小姐送的剑，还有时钟，此刻时间正好指向午夜十二点。一个小衣柜，一个书架，厚厚的魔法教本的书脊反射着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微光。

    “我的爱子，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不，惩罚只不过是为了让人悔改而存在的东西，以及通往宽恕的途径而已。之后，为了再次携手共同生活，而不是为了毁灭。”

    疑问在夏尔脑海中翻腾。

    “是的，我记得。”

    夏尔知道自己一直在杀人。

    “可怜……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与其堕落到那种地步，夏尔更想保持作为人的尊严

    那么大的一个人在那里，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呢？门和窗都没有打开的样子，然而那个女人却理所当然地坐在那里。

    总而言之，无论身处这片森林的哪个角落，总会在某个地方尝到痛苦、恐惧、争吵、饥饿……总有一天会死去。

    她笑得更深了，继续说道。

    那么，果然……

    空无一物的大地上长出了青苔。苔藓生机勃勃的地方种子飞来，长出青草。

    她已经笑不出来了，眼角甚至浮现出泪水。

    是吗，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

    自己倒下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看来你对我的情况有所了解。”

    是森林里最强大的狼吗？但它们正忙着争夺猎物。

    悦耳动听、温柔中透着真诚的声音，沁人心脾。

    即便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

    黑暗中，夏尔的意识渐渐远去，仿佛听到了鸟儿振翅的声音。

    即使忍受着痛苦，认真地努力活下去，但在某一天，不讲道理的事情也会突然袭来。就像前世最后的交通事故一样。

    夏尔很想这么问，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不了。

    至今为止，夏尔好几次濒临死亡。

    谁幸福?

    “你被诅咒了。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不过，两者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无法消除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