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变化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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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被强迫结婚的对象是深爱未婚夫的仇人，最终完成复仇的莉雅呢？她也不止一次想要自杀了。

    在那视线的另一头，是开怀畅饮嬉闹的人们。对她来说，这或许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平民形象。

    可能是玩腻了泼酒的游戏，艾薇也把酒杯扔了出去。终于解脱的伊弗洛斯一脸疲惫地趴在石头地板上。

    在这一点上，塞利帕西斯教会似乎对庆祝活动不太感兴趣，正如夏尔所看到的，琳在这里玩得不亦乐乎。

    鼓起勇气，就在现在了。

    正因为如此，夏尔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

的要求，也没有威胁。莉莉安娜乖乖地坐在夏尔旁边。

    夏尔握紧双手，轻轻地抬头看着天空。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大合唱。是弗留米他们所在的桌子。

    “嗯，不，我在看，嗯。”

    这时，莉莉安娜的笑声响起。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完美。

    她看到的，也许是幻觉。自己既不是艾薇的儿子，也不是她的侄子。

    “我们也要看，让开一点啦！”

    水花四溅，伊弗洛斯的头发、眼镜、燕尾服全都湿透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似乎很多人都想在普利斯度过这段时光。

    旁边的莉莉安娜拉着夏尔袖子。

    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她这么想的话。自己是艾薇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吗?

    而且，为了忘记这种软弱本身，夏尔还在心里盖上了盖子。这就是夏尔恐惧的真实面目。

    如果不是所谓的马戏团之类的，一般很少到这里来。另一个人是福林斯人还是卢因人，很难判断。是个身材高大的美男子，大概是他们雇来的护卫吧。

    她们在这样的地狱深处摸爬滚打，却没有放手。明知会遭到暴力，却还是站在暴徒们的面前。

    这些烟花是从女神殿的地基上发射出来的。现在，扎莉娜应该正在神殿里忙得不可开交。

    以前的她一定是个阳光开朗的女人。尽管如此，刚开始和自己生活的时候，一切都是演技。

    艾薇失去了她所有的家人。她之所以成为格鲁比的部下，磨炼暗杀技术，一定也是为了复仇。凭着这股力量，不知流了多少血。但是，这样的她，毕竟也是人。

    轰隆……远处传来很大的声音。

    “哈哈哈哈！”

    沃尔特他们看起来只是在普通地享受着烟花，但伊弗洛斯还是老样子，完全没有被节日庆典什么的分心，彻底地守护着大小姐。

    “哇!”

    身为忠义之人真是不容易。大小姐在享受节日。既然如此，就不能破坏现场的气氛。他继续忍耐，脸上浮现出那过于自卑的超现实主义笑容。

    其实，大家都只是一群纤弱的树木。但是，拼命的想要把根扎在地面上。自己一个人会被雨冲走。但是，在它的前面、后面、左右，都有一个同样扎根的人。

    “夏尔，我们去看看吧！”

    为了保护被围殴的她们，自己被连累的时候，她们是什么表情……夏尔到现在都还记得。

    但是……

    旁边的莉莉安娜露出了笑容。

    突然斜上方传来的声音，夏尔回过头来。

    刚才瞥见这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竟是汉方人。细黑的胡须，东方人的肤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宽大的袖子，在这里是很少见的。

    明明是水手们的合唱，歌词却写的是山里那个乡下盆地的故事，这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这一点，伊弗洛斯把愤怒咽了下去。

    说不定，沃尔特们也有过同样的感受。冒险者的工作还包括讨伐盗贼，他们不可能没有意识到，与他们交手的人，并不都是一个邪恶的人。

    “哦哦！烟花！是烟花！”

    然而，夏尔无法原谅最重要的自己。

    恶作剧一旦超过了限度，终究会到达忍耐的极限，伊弗洛斯的眼睛发出昏暗的光芒。

    唔……不过，毕竟是节日，多少有些荤段子应该被允许吧。

    夏尔告诉别人不要被错误所困，也原谅过她人。

    但是，夏尔之所以不再仰望月亮，仅仅是因为这种恐惧吗?

    但是。

    加琳娜她们也是。

    在这条街上遇到的人让夏尔注意到了。

    走到店外，隆冬时节那种紧张的……冰冷而紧绷的空气，吸附在夏尔火热的脸颊上。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有左右相连的艾维和莉莉安娜的手，让夏尔感到不可思议的温暖。

    她只有在格鲁比的命令还在继续的这段时间里才能待在这个城市里，而自己也完全取决于子爵家的意愿。即便如此。

    “来吧，托维蒂，我们越过了山路，到达了森林。”

    店内到处都是不负责任的起哄声。

    “哈啊哈，哈啊哈！”

    旁边的大小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正在咯咯地笑着拍手。

    啊啊啊……岂止是小错，这个，怎么办。待会儿再清醒过来的话。

    “嗨！嗨！嗨！嗨！”

    琳摇摇晃晃地拿起另一只木桶，用力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面前。

    五年前，自己只要一看到夜空就会发疯。那饥饿、杀戮、绝望。

    “再来一点！”

    这样的他们，也在这座城市里相互依偎、相视而笑地生活着。

    感觉到动静后回头，在那里，莉莉安娜不再抬头看天，而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这边。

    无法对任何人诉说的心情，悄悄地对着夜空中闪耀的月亮念着，那个时候……

    “我们走吧，夏尔少爷，还有……莉莉?”

    在高亢的男人们当中，被挤得乱七八糟的伊弗洛斯显得非常不情愿地低垂着头。弗留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苦笑着看着这样的他。

    

    一瞬间，店内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琳在头顶上拍着手，催促大家。

    “好啊!”

    “那么，可爱的小姐，一起来洗个澡吧?”

    “可爱的孩子摘蘑菇，如果那么想要的话，我就来了哦~?”

    嗯，应该没问题吧。伊弗洛斯是个公平的人，不会因为在酒桌上的无礼而惩罚谁。

    艾薇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脸却难得地红了起来。夏尔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喝醉的样子，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因为不管怎么说，是自己背叛了自己。在夏尔心中的某个地方，还残留着这样的心情。

    琳指着伊弗洛斯大笑起来。

    夏尔不知该如何调和这份心情。

    这时夏尔才意识到，背后是沃尔特和艾可，还有伊弗洛斯。

    月光。

    比起这个，还有更紧迫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群勾肩搭背唱歌的壮汉之间，竟然还夹着伊弗洛斯。

    “嘿!”

    并不是不想看，只是今晚是月夜，以防万一。

    夏尔拉起她们的手。

    伊弗洛斯就站在她的正前方。

    整个酒馆，有的客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没有人认为这是问题，反倒是口哨声和掌声不绝于耳。

    “哈哈哈!”

    为了让自己放开心，也是为了让自己看到破绽，她总是拙劣地表现出来。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每一天，都在慢慢地改变着。

    不知是谁在怪叫。远处可以看到，每当烟花升起，他们就拿着酒杯不停地干杯。

    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站了起来。是琳。她的脸红红的，眼睛呆滞，好像让她喝太多了。

    为了保护女儿而杀了丈夫的她，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这又是一个节日之夜，多么欢乐的景象啊。自然地开始打拍子，拿起乐器的人不请自来地担任伴奏。

    夏尔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伊弗洛斯现在指望不上了。没办法。只要自己多加小心，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更何况周围还有沃尔特他们。

    “啊哈哈哈！”

    让自己依靠一次吧。

    “大小姐?!”

    “夏尔?”

    一个没有参加唱歌的水手把一小桶麦芽酒泼在一排人身上。站在正中间的男人浑身湿透，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很开心。

    配合着拍手的节奏，艾薇把里面的酒舀出来，泼在伊弗洛斯的脸上。即使想要躲避，但左右两边都被紧紧地围住，就连他也束手无策了。

    这是。

    “烟花……你不看吗?”

    “下一个，我～”

    男人们赤裸着被酒熏红的上半身，站起来肩并肩。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用浑厚的嗓音唱着走调的歌。

    原本已经醉醺醺的艾薇，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理智，浑身沾满酒的手也早就擦干净了，向夏尔伸出手。

    又是一声巨响，光和热在头顶上明灭。

    没什么大不了的。夏尔在害怕，总有一天自己会受到惩罚，而且理应如此。

    啊。

    夏尔敷衍的回答道。

    她们不知道夏尔的过去，那个悲惨的夜晚。

    砰的一声，她拉过一个大酒桶，啪的一声打开盖子，先用酒杯舀出一杯，一饮而尽……她转过身，要求酒馆里的人给她打拍子。

    对前世的夏尔来说，那是心灵的依靠。

    不过，这并非不快乐。在大小姐高兴的样子面前，伊弗洛斯似乎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就在夏尔被行人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轰隆隆的声音再次震动着整个城市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