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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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主动用那双灰蓝色眼睛透着一点渴求意味和雪国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对视，带着恰到好处的示弱和引诱，乌丸有希忍不住伸出手指捻了捻对方被他湿润的手帕沾湿的鬓发，带了点被取悦

    “那就拜托莱伊你和我一起被小先生讨厌吧。”

    威士忌三人脸色都有点难看地在仓库里看着Mertell从暗处走出来，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发出，那双金色的蛇瞳闪着兴奋的光，对方脸上多了一道伤口，那是躲避不够及时，被对方的枪打在脸上造成的擦伤。男人用手指擦干脸颊的血液，放到嘴间舔舐了一下，看向苏格兰的视线充满暗示，恶意浓稠。

    “别叫我毒蛇呢，那是属于有希的称呼。”男人面色冷凝，没了半点在乌丸有希面前的样子，看一击不成，也没有再对莱伊动手。

    “那姑且如你所愿，苏格兰，现在让我们完成我的小主人的任务吧。”

    幼稚——乌丸有希在内心这么想着。

    和贝尔摩德一样的类似的话语，Mertell一下妒火就被这个有着讨厌的眼睛男人勾了起来。明明他才是陪着少年走过那段最痛苦时间的人，是他作为乌丸有希第一把利刃，刺穿了敌人的胸膛，但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凭什么，被乌丸有希摆在和他同样的位置？姑且——贝尔摩德也算是和他们一起渡过了那段蛰伏期，撕破了黑暗的队友。而苏格兰，一个不过刚刚获得有希初步信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出和贝尔摩德同样，这种对他说教的话？

    能对上他的气势，一点都不被压制，倒是有点意思了。

    那双相当瑰丽的蓝瞳带着点纵容意味看着他的时候，难免让降谷零生出了一点得寸进尺的冲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乌丸有希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再贪婪一点，对方也会包容他。

    危机感一下拉满的降谷零，忍着胃里翻滚的欲望，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男人看向幼驯染的视线，尽量让自己声音不要暴露出过多的厌恶开口，“现在就回到小先生那里汇报任务，Mertell你能不能收一收你多余的表现欲。”

    同样是拥有生物机甲的男人，Mertell今晚的行动格外凶残。生物机甲一旦展开，就有了类似防弹衣的功效。可惜现在乌丸有希还没能成功研制出覆盖到头部，不遮挡视线的生物机甲。但这种程度已经足够给Mertell这个毒蛇疯狂的支撑了，被生物机甲加持过的力度，硬生生搅碎了对方的身体。

    厮杀后的畅快被这几个人三言两语磨得再次烦躁，但还是要比之前抑制不住杀意的情况好了不少，的确——相当喜好干净的有希肯定不会喜欢他现在这幅样子，仿佛在血里打了个滚一样。

    乌丸有希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汹涌，看着莱伊开口：“你也去收拾一下，味道有够糟糕。”

    那双竖瞳死死锁定苏格兰，一副随时都会出手攻击的样子。

    莱伊叫了男人毒蛇的外号，被Mertell一拳就打了过来，强劲的力道即使是莱伊都觉得有点吃力。

    “你有这个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Mertell的声音乍一听平静，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但潜藏着惊人的杀机。

    “我们都是他的下属，权力是一样的，这不是小先生亲自说的吗？”诸伏景光半点都没有被Mertell吓到，他并不畏惧这个男人，也不会轻易被这个男人带进自己的节奏，他希望Mertell能明白这一点，并遵守一定的规矩。

    在Mertell出现前，和波本多少有点互相不合的莱伊此时却是帮腔式开口，“我不认为那位小先生会喜欢你这幅疯蛇一样的样子，尤其是——”黑色长发，因为身上的生物机甲，即使厮杀后，身上也没沾染到半分血腥的男人，把和他从身材到给人的第一感官都是相当危险的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你现在可是沾了不少脏血啊，Mertell。”

    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杀人的欲望了，要不是乌丸有希说过的——他们三个一个也不许他动手。

    时间还没到一个小时，敢对黑衣组织叫嚣的一个小型□□据点就一个活人不剩了——其中，一半以上的人都是Mertell所杀。而且被男人动手的尸体都相当好辨认，死法极度扭曲、血肉模糊，甚至有一具尸体还被男人直接断成两节。

    波本在拥抱那里加重了读音，乌丸有希了然，以厄德的性格这种事不是干不出来，估计莱伊说了点什么刺激到厄德的话，被他限制了行为，不能动手的男人就选择这种方式报复回去。

    “怎么不叫小先生主人了？”波本像是好奇一样试探着男人开口，“直呼上司的名字可不是一个优秀的下属应该有的行为。”

    他们当晚就被雪国指派了任务，一起工作的时候，发现Mertell身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从小型炸弹到生物机甲应有尽有。

    波本危险地眯起眼睛，听着Mertell暗示他自己想要“争宠”的话语，想要顺着男人的思路再刺探几句，却被一旁的苏格兰截断了话茬。

    本来这个存在感最低，只是生了一双惹人厌的眼睛的人在最开始并没有吸引到Mertell的注意力，毕竟比起波本各方面都相当出色的情报人员，和绝佳狙击天赋、近身格斗狠辣的莱伊，各方面都只是优秀水平，狙击水准达到组织一流标准的苏格兰并没有那么显眼。但现在看起来，苏格兰——是在藏拙吗？

    看到雪国充满质疑的神情，莱伊神色也有点阴沉，这次是他大意了，他也没想到男人会这么不要脸，这种事还不好亲自开口，像是告状一样，说不出口。啧，要是和波本的争执，他还有诉说的欲望，毕竟波本没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看到对方被气得跳脚的样子，他并不介意自己也稍微丢脸——但Mertell，他严重怀疑对方会反咬他一口。

    “无论是什么情况，或者你和小先生私交多好，在我们其他成员在的情况下，你都不应该直呼小先生的名字。”

    但表面上，男人相当听话地服从了少年，顺着梅里的指引去了盥洗室。

    谁都没想到Mertell出乎意料的动作，这个人在接近他们后迅速把整体身体向莱伊贴了上去。虽然反应速度绝佳的莱伊制住了男人动作，但大半个胳膊和衣摆还是无可避免被Mertell沾上了大量血迹，蛇瞳的男人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倒是赤井秀一有点惊讶，波本竟然会帮他说话，虽然对方言辞里依旧有不少幸灾乐祸的意味——两人短暂对视了一下，简单的达成了共识。和聪明人交流就是方便，他们决定，先一致对外。

    “是因为不满意我给你的奖励，所以才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样子吗？”

    难道自己对他的近身格斗能力产生了错误的评价？

    每次少年不带恶意笑起来的时候，总会让人情不自禁想起来一些和圣洁有关的词语，又或者是法国那种随性的贵族带点轻缓的场景。仿佛被乌丸有希蛊惑一样，降谷零甚至都放轻了呼吸，不想破坏少年难得这幅毫无进攻性，发自内心轻快的样子。

    看着雪色长发透蓝色的眼睛，在家穿着舒适宽松的白色衬衣，整体配色相当洁白的少年，赤井秀一内心一瞬间有点讽刺，他以为——乌丸有希和那条毒蛇一样，已经习惯了鲜血的味道呢，明明自己亲手沾染了不少鲜血不是吗。

    倒是诸伏景光探究地看了过去，有希？Mertell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可是和在乌丸有希面前截然不同的样子。

    至于波本——少年拿起一张手帕，靠近男人，把站着的安室透按在了沙发里，一只手抬起了对方的下巴，力道并不重，也没有太多强制性行为，将降谷零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鬓角和耳朵上沾染的一点点血迹擦净，乌丸有希感受到自己膝盖碰触到男人腿部，对方骤然绷紧的身体，看来对他相当戒备啊——波本。

    Mertell悄无声息靠近几人，越近男人身上残留的血腥气就越重。一直远程支援，最后为了试验诺伊娃的苏格兰一直保持和现场400码以上的距离，身上一直相当干净。此时，被男人身上的气味刺激的不适地后退了一步。而没有生物机甲，也参与了围剿行动，被几个慌不择路的□□分子想从他身边突破的波本，身上多少溅到了一点血，也不像是莱伊那副整洁的样子。

    所以在几个人进入乌丸有希别墅进行任务汇报的时候，少年简直百思不得其解，Mertell那家伙干出什么他都不意外，只是嫌弃地让男人滚去洗漱，但莱伊——明明已经使用了自己的生物机甲却依旧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的模样？

    决定了——以后找机会，一定要杀了苏格兰。哪怕事后有希会生气也没关系。被戳破了一直自欺欺人的想法，区区三个刚进入组织的新人，就获得了和他同样的权力，那未来呢，会凌驾于他，来到雪国更近的地方吗？

    “那可以吗？再让我去一趟地下室？”

    乌丸有希轻笑了一下，放开了抬起男人下巴的手，但波本的头依旧保持在少年手还在时候的角度。

    诸伏景光那双湛蓝色上挑的猫瞳对上男人灿金色蛇瞳一瞬间，Mertell就爆发出了一瞬间庞大的杀意。又被男人慢慢压制下来，太像了——那双眼睛太像了，和那个已经变成尸体的女人一模一样，有希是怎么忍住不把那双眼睛挖出来的呢。

    “怎么，你想成为我的同事吗，波本？”Mertell打量着安室透那一头纯粹的金发和蓝灰色眼睛，意味深长地开口，“有希对金毛倒是感官还不错，算是他比较喜欢的种类了。”

    但现在还不可以——即使是雪国对他还有几分偏爱，但在这个时候对苏格兰出手，他也会被少年彻底厌弃，Mertell，忍耐，你最擅长的不就是蛰伏了吗？

    “莱伊刚结束任务时候身上还是挺干净的，直到Mertell为了展示友好给了他一个拥抱。”

    黑发男人对波本带了点挑衅的试探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挑起了一点兴致，不像是刚才面对莱伊毫无感情起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