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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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灵为什么会掩盖自己的身形，只袭击纱奈这件事，已经因为特级咒灵被夏油杰祓除，并且收服为自己的咒灵之后带走了。

    “目前为止，是无法解除的。”

    “可以解释为一种束缚，一种与生俱来、被强制赋予的束缚，通过付出一定的代价来获取某些更加强大的能力。”

    身为给纱奈指派任务的上级，五条悟对于纱奈任务的情报还是挺了解的，况且当年差点把太宰治宰了的那次也跟港口Mafia有过接触，五条悟轻车熟路的在芥川龙之介的带领之下离开了港口Mafia的首领办公室，偶尔还扭头四处望了望。

    可能是因为五条悟的关系，反正不管家族里的人究竟有没有咒术天赋，都比拼不过五条悟，因此反而对他们放宽了要求。

    “既然是因为我们的委托而受的伤，无论是什么样的伤口，港口Mafia都有义务负责。”中原中也微微皱起眉头，他也是在那个封锁区中进出过的人，然而却一点都没有发现那个强大到甚至可以杀掉五条纱奈的咒灵。

    “我知道了。”

    因此，像是管家这样的存在总是让纱奈感到无比的惊叹，她永远没办法像这些训练有素的管家一样在做家务的时候手脚如此麻利，制作出来的食物也仅仅只能称得上普通好吃，并不像负责的大厨们那样可以烹调出过分美味的食物。

    “哎？去哪里？”

    只有直面过那个特级咒灵、并且实力够不上特级的纱奈才能明白，在黑暗中被无数的水箭所针对、稍有不慎就会被戳个对穿、并且还身处于带有【绝对命中】这个属性的领域之中有多令人感到恐惧。

    “那么，我应该从哪个部份开始解释呢？”

    纱奈一直以来都是被当做五条家族第二强者来培养的，毕竟同时拥有两种术式刻印的人十分罕见，况且其中还有跟五条悟相同的【无下限】术式。

    ·（.）

    门口挂着的姓名牌上赫然书着【五条】的字样，显然就是五条本家在横滨购置的宅院，五条悟推开门平静的踏进院子里，屋内整整齐齐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已经是好几年都没个本家的人来居住的宅子。

    她不想死。

    她存在的意义、创造的价值似乎跟这些人比起来毫无可取之处。

    单凭普通人的才能是没有办法驾驭无下限术式的。

    “是我自己的问题啦，中原先生──”纱奈微微抿起嘴，她说的也并不完全错误。

    五条悟冲他笑了笑，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包扎好了伤口的纱奈正在朝着门口的方向望过来，显然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

    而等五条悟收敛掉身上祓除咒灵时散发出的杀气、重新出现在纱奈面前的时候，少女身上那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被中原中也喊过来的医生给包扎好了。

    不想留在家里的就在履行完家族义务──诸如联姻、加入家族企业等等──之后可以获得相对的自由，而愿意留在家族接受庇护跟衣食无忧生活的人就需要担负起如同管家这样的工作。

    不管看几次，纱奈都还是有些惊叹的望着这些训练有素的管家。

    “嘘，今天翘班不谈工作。”五条悟状似不高兴地打断了纱奈的话，下一秒又笑眯眯的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抽出手，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握着手中的东西走近了纱奈。

    而穿着素净和服的宅邸管家则已经站在了宅邸门口，盘起的发式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发丝垂坠而下:“家主，已经照您的吩咐替纱奈小姐准备好房间了。”

    实际上纱奈并不畏惧死亡，她只畏惧──没能好好告别的死亡。

    她才刚刚跟禅院真希好好的说上话，才刚刚知道身边的几个同学实际上都因为对自己的态度而满怀愧疚，并且试图跟自己道歉。

    修长的手在纱奈面前朝上摊开了手掌，掌心几颗晶莹剔透的彩色糖果被透明的玻璃纸给包裹着，在灯光下闪耀着琉璃般的色彩:“之前说要解释给你听──不过现在的地点不太合适，走吧。”

    从她开始单独执行任务、祓除咒灵之后，纱奈就一直被教导着要在设立帐、进入咒灵所在的区域之前先仔细的探查，但是今天纱奈一直被禅院真希找上自己这件事给打乱了心神，并没有特别仔细的探查这个区域，才会导致自己差点翻车这件事。

    “我下次会更加小心的，给你们添麻烦了。”纱奈被叮嘱着不能随意走动，虽然咒术师身体恢复的速度比起普通人快上很多，再不济她也能申请暂时回一趟高专去找家入硝子帮自己治疗一下，因此纱奈对于自己身上的伤向来不怎么在意。

    如果单论战斗力，五个五条纱奈可能都不够一个中原中也打的，但是在说到面对咒灵这种专业知识上面，中原中也肯定无法根纱奈相比，而就连咒术界公认的强者五条纱奈都差点命丧当场，那个咒灵却完全没有对自己出过手，很显然就是看准了他并不是一个咒术师。

    “哦哦速度真快啊，真是麻烦你啦。”五条悟将自己手中的枫叶馒头递给了管家:“等等我跟纱奈有事情要谈，就在会客室。”

    具体的原因已然不可考，但是中原中也却认为自己也需要担负起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带出来的情报有一定的错误，导致五条纱奈在进入封锁区之前没有再次探查，她肯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害。

    “你身上的诅咒并不是常规的诅咒，是一种名为【天与咒缚】、极为罕见的诅咒。”

    此刻正面对着纱奈，他还是第一次跟纱奈距离这么接近，无法控制的恶感从心脏窜上了脑袋，几乎全身都在抗拒着接近。

    乖乖端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的纱奈眨了眨自己那双此刻极度明亮的大眼睛，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待着正在做最后检查、并且去跟港口Mafia的首领见面的五条悟。

    “你在横滨这段时间暂住的小房子。”五条悟轻飘飘的说道，因此当十五分钟后下了的士、站在偌大的日式宅院面前无语凝噎的纱奈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五条悟。

    虽然无下限术式并不是仅此一人或两人可以拥有的术式，但是如果没有五条悟那双六眼，无下限术式也没有办法发挥什么作用。

    她什么都还没能做到、什么都还没能说出口──包括对这个世界的疑惑、恐惧还有热爱。

    如果不是夏油杰因为私人原因出现在了横滨这个诅咒之地附近，纱奈今天绝对会交代在这里，就算五条悟后来赶到，可能也已经来不及了。

    纱奈坐在港口Mafia的会客室里，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自己的脸:“只是小伤而已，中原先生，实在不必──”

    “五条先生。”芥川龙之介并没有在意五条悟的分神，少年轻轻的咳了两声之后才开口说道:“五条小姐就在这间会客室中，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纱奈？”纱奈的走神显然被五条悟看在眼里，男人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了下来，伸手将缠在眼睛上的绷带给松了松，然后顺着滑落的力道将绷带抽掉。

    “悟大人！”少女的黑色双眼似乎反射着屋内的灯光，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终日疏离的面容上盈起了细微的笑靥，似乎还有小小的酒窝在颊侧陷落:“本来应该是我的工作的──”

    他们通常都是分家没有咒术才能的人，五条家跟咒术界御三家中的禅院家较为不相同的一点就是并不怎么限制家族里没有天赋的人未来的发展方向。

    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想说的话就一定会说出来。

    现在这里的所有咒灵都被五条悟祓除的一干二净，就算这几个诅咒之地的形成原因不明，净化的方案直到现在阴阳师世家那边也没有拿出章程，只要纱奈固定两天过来清理一次二级、三级的咒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生成强大到纱奈无法对付的特级咒灵的。

    但即便如此，纱奈的术式【绝对零度】也是无比强大的天赋，也是因此纱奈才会被五条本家看中，排除万难也要将这个被亲生父母卖给五条本家的孩子带回本家来。

    这个医生显然深谙不要探究港口Mafia秘密的道理，连纱奈身上那诡异至极、像是被空气刺穿的伤口都没敢多问两句原因，麻利的上药包扎之后就离开了。

    那双瑰丽的六眼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五条悟从大衣内袋中抽出自己的墨镜戴上，然后才望向纱奈，停顿了两秒之后轻轻的开口。

    但他可是五条悟。

    本来应该出差的五条悟忽然出现在横滨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在伊地知打进来的电话里大咧咧的告诉对方自己今天决定休个临时假期，然后就愉快的挂电话关机了。

    五条悟直接祓除了这个诅咒之地中诞生的所有咒灵，甚至还用他那双六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观测了好几遍，确定这个诅咒之地之前那只特级的诞生只是因为诅咒之地中灌输给咒灵的咒力太强，并且这里的咒灵又都有很强的怨念，才会意外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