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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条“团扇”项链,在半年前,是随妈妈的遗体,乃至那对镯子一同下葬的。若妈妈所言的确不假,那么现在……那条长眠于地下的“团扇”项链,也和爸爸的“双樱花”项链一样,都一同变暗淡了吧?

    “佐良娜,乖,别怕。人生真的有很多无可奈何,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接受、都得面对……”爸爸摸着我的头,温柔地笑了笑,和言道:“其实我们任何人,都能在‘那个地方’相遇。但那里——可不欢迎小孩子和年轻人!所以,当你能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时,我和妈妈才想见到你哦。”

    因此,我就老老实实地不再和他作对了。

    这是我第二次当着他的面哭,第一次就是外出寻父的那次。此后,我便从不再他的面前哭泣。即使是妈妈的葬礼,我们父女也只是像木偶一样,目光空洞地望着装殓着妈妈遗体的棺椁,被一点一点地埋葬在深不可见的地底下……

    ……

    若换做以前,我必定会理直气壮地反问他。但如今的我深知自己该谨言慎行,便压抑着不满,尽量平静地说道:“爸爸,图腾的事好说,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你知道吗?我和博人真的很忙很忙很忙!!!一旦结了婚,不也像你和妈妈那样聚少离多,堪称……堪称‘形婚’吗?!”

    半年后,我正式就任木叶忍者村的八代目火影。既是木叶的第二位女火影,更是宇智波一族的第一位火影。

    于是,在爸爸的葬礼上,我逐渐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忽然,一滴温热的泪珠,从我的眼中滑落。先是

    相信吗?我说这话时,极度极度极度冷静!!!冷静得……恍若病床上的那个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女子,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

    爸爸倏然睁大了眼睛,对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我,问道:“几个月了?”

    ……

    “唉,你哭了,别再逞强了。”他似乎露出了一个不忍的表情,一把将我抱在他温暖宽大的怀里,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拭去我脸上的某种冰凉,并用鲜有的温柔语气说道:“哭出声吧。”

    不,比起这,我更希望我的爸爸和妈妈,能亲眼看着我出嫁呀!!!

    只见那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我的父亲,宇智波佐助,骤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我只是轻微侧身,隔着镜片,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他……他和我一样木然且空洞的神情。

    “快三个月了……”我低下头,尽量压低声音。

    “第一件事情,和博人结婚。第二件事情……”只见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毕竟你是宇智波一族的首任火影,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情意义非凡。所以,你该把咱们一族的团扇图腾稍微改变一下了。”

    “很简单。”只见爸爸露出的那只墨眸中,竟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采:“在团扇上加一朵淡粉色的樱花。”

    呵,真矛盾啊,博人……明明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却又怕被利益化的婚姻,破坏了我们原本纯粹的感情。

    一谈起妈妈的意外去世,我总有些愧疚,便一脸不耐烦道:“行吧行吧!”接着,为了缓和一下不悦的气氛,我又转移了话题:“对了,爸爸,你说的图腾是指……”

    “难怪……难怪她常常晕倒……”我终于明白了多年来难以理解的一切!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我无助地趴在了爸爸的身上,像儿时般放声哭泣道:“爸爸……你……我求你……别走啊……妈妈……已经没了……你……你不能……不要我啊……”

    哼,果然啊,爸爸也没有出席我的婚礼。

    房门正式关上的一刹那,忽地,我感到了一阵势不可挡的昏厥!当我即将摇摇欲坠,无力地跌倒在地上时,幸而被那个在不远处一直观望情况的博人一把扶住:“佐良娜!你不要急吧?”

    ……

    呵,我还真的乖乖照做了!知道吗?这是我十八年的生命以来,头一次这么听爸爸的话!毕竟我一直都是他的“克星”,即便他天不怕地不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却很少能治得住我。

    “哼,博人那个心急的臭小子……”爸爸竟笑了笑,转而自言自语道:“樱,我们也算是到了老爷爷和老奶奶的年纪,才一起去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不,我都让你等了半年了,真是抱歉啊……”

    额,一股脑地说完后,我才后悔了!好像说过头了!

    呵,多么真挚可贵的感情啊!

    哼,我原本想当众狠狠地骂他一顿:“喂——尊敬的宇智波佐助大人!您还知道回来啊?!”可一想起妈妈是在和我“吵架”后就突然辞世的,我便没了勇气和底气,只是顺着他的心意,对周围人礼貌地轻声道:“感谢大家关心,请诸位暂时离开一下。”

    其实婚礼现场很宏大!据说是按照公公和婆婆当年的格局来操办的,毕竟我是火影,且我的公公也是火影……

    当狭小的病房内,就只剩下了我和爸爸这两个若死人般沉寂的活人时,他连我看都不看,就开口说道:“佐良娜,你也出去。”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轻然地划过了一滴眼泪:“哼,这个自作主张的家伙,直到她走了,我才从静音那儿知道了她隐瞒多年的真相。”

    “休想!!!”我像是赌气般,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可惜我此时的怪力竟然不起任何作用,反而更加浑身虚脱,便恨恨地咬住了他的衣衫,苦苦地抑制着逐渐开始发作、开始咆哮的痛彻心扉……

    “佐良娜,在你三岁时,爸爸就曾对你说过……”爸爸一边用右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黑发,一边温言道:“不要害怕任何分离。终有一天,我们必然能在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重逢……”

    在爸爸下葬的那天,他的遗体还被专门“处理”过。我在内心虽然不能接受!但这种无奈之举,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会叨扰他身后的安宁。而那条“双樱花”项链,果真在爸爸停止了心跳后,像星辰般陨落,若另一朵一样,失去了美丽的蓝光,并和爸爸一同掩埋。

    “什么?”我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对他和言道。或许我是真正成熟了吧,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和他唱反调了。

    “可你就要当外公啦!!!”我忙抬起头,将眼镜扔到了一旁,冲着他撕声道:“你都不想看看自己的孙儿吗?!”

    我被深深地震撼了!

    “我不是早就说过嘛?因为有你啊……”爸爸温和地望着我,笑道:“佐良娜,爸爸妈妈也爱你。儿时,你因误食有毒的番茄而中毒。自那以后,你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也很厌恶番茄,还常常生病。可你妈妈什么都不说,她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利用百豪之术来治愈你的身体,同时,也在消耗着她自己的生命……”

    “你是怎么了?!”我站在病床旁,一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一边大声问道:“你的眼睛呢?”

    在离开病房,关上房门的最后一刻,我刻意看了眼里面像雕塑一样的爸爸。只见他笔直地立在原地,且没有任何动静……哦,很显然,他能察觉到我在暗中窥探。

    “你只是‘爷爷’,还不是‘老爷爷’呢!”我忙拉着他的右手,覆在了我仍旧平坦的小腹,声音颤抖道:“爸爸,能不能……”

    ————————

    啊!我还记得棺椁的上面,就印着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团扇图腾,似乎……是有些单一了呢。

    ————————

    额,既然“意义非凡”,那我进行就任仪式的时候,你这位父亲又去哪儿了?

    正当我担心爸爸会动怒时,后者竟淡然道:“佐良娜,就在半年前,你本该和博人按期结婚。但因为樱……去世了,你才拖延了婚期。如今都过了这么久,若让樱知道你还因为她而不肯嫁人,你觉得她会安心吗?而你——”爸爸边说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自己又会安心吗?”

    “爸爸——”我趴在他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不,还连带着妈妈的那份,一齐汹涌地爆发而出,却挽不回早已逝去半年的妈妈,以及在这半年内,因常年奔波劳碌,加之心力交瘁,而最终灯枯油尽的爸爸!

    ————————

    ……

    就这样,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地嫁给了漩涡博人,成为了他的妻子——漩涡佐良娜。

    在他们都活着的时候,便跨越了地理位置的空间距离;而在他们接连过世后,也穿越了阴阳两隔的生死距离!

    时间,仿佛全然静止了。

    “没事……”我轻微抬眼,凝视着他那张酷似七代目,且更加俊朗的面容,却觉得有些看不清了。

    “既然我要找你妈妈,那么,像轮回眼这种只会给后世带来麻烦的玩意,就该干干脆脆地销毁了。”爸爸淡然道。

    “佐良娜,我这次回来,是要你做两件事。”在我上任的第三天,爸爸就突然回来了。其实在妈妈去世一周后,他便静悄悄地离开了村子,也没再和我联系。就连我的就任仪式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也没有参与。

    第151章《大结局(下):花扇图腾》

    当我刚和博人度完蜜月后,居然传来了一个令人猝不及防且异常震惊的消息:大约在三天前,爸爸回来了,但已经奄奄一息,住到了医院。

    “佐良娜,我该去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爸爸轻笑道。按照他的要求,他就躺在妈妈曾躺过的那张病床上。且他整个人都憔悴不堪、面色苍白,而且……他还失去了那只轮回眼!

    可惜终究是幻梦!于是,接受着众多亲……不,是只有毫无血缘关系之人,那真真假假的祝福,我在婚礼现场上笑得很僵硬很僵硬,即使……我打心底地很爱博人!

    值得“庆幸”的是,爸爸和妈妈不同。我亲自守着他,没让他像常年孤单的妈妈那样,孤独寂静地离去。

    “呵,你终于承认你爱她啊……”我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一边费劲地抹去,一边苦笑着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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