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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得差不多了，你别担心。今天我给她炖了梨。”
“姐，你在干嘛？今天没加班吧。”
ZY资本办公室坐落于临江边上，透过办公区的巨幅落地窗，能将北临市最美的江景一览无余。
“你姐比别人优秀，当然转正得也快啊。”
姜念坐在桌旁，托着腮，边喝酒边看戏，也难怪季希不答应晚间的表白，季小姐眼光不是一般的高。
上车。
“当爱好就行了。我也想学你的专业，将来好挣钱。”季楠说。
不管信不信，季希都不再解释。
电话那头的少女音，清澈好听。打电话来的是季楠，季希的妹妹，上高中了。
季希和季老太太聊了几句，无非是问问身体状况，再就是说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之类的。
晚风刮来。汗被风干的滋味很不舒服，身上黏糊糊、凉嗖嗖的，季希正准备回宿舍，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我不是想追她。”季希再一次解释，补充道：“她像我以前一个朋友，我认错了。”
“掉钱眼子里去了？”姜念随口道。
季希的工位是个风水宝地，恰好靠窗，占据了欣赏江景的最佳视角，随眼一看，都是旅游风景照级别的。
为什么不上美术系？季希沉默一小阵，“画画是兴趣。我更喜欢跟钱打交道。”
乐观点，凡事总有办法。
直到大一时的英语课上，她带着口音的口语引起班上同学的轻声哄笑，她才意识到，她还不够努力。
熊胖胖本名熊潘，项目部的运营总监之一，公司资历最老的MD，在业内摸爬滚打二十几年。熊潘负责消费和科技组，为人和蔼可亲，所以员工私底下都叫他熊胖胖。
二十几分钟后，季希回到宿舍。
季希走回酒桌。
——最新内部消息，确定了，熊胖胖终于要升合伙人了
五分钟后。
有了纹身以后，季希才开始穿露出肩背的衣服，只是社会对有纹身的人，多少还是带了点偏见。季希无所谓，让人觉得是“坏女人”也好啊，还不容易被欺负。
“是，我姐最棒了。”
并且每次放出的消息都精准无误，可信度极高。
一直到九点，季希眼睛有些涩，休息片刻，发现一个私聊群消息闪动。
*
“学霸啊。”
季希应着：“我知道。”
在Q大念书是件让人羡慕的事，家长们教育小孩都喜欢开玩笑说，努力读书，将来好上Q大。
“你不是一直想学声乐吗？怎么突然不想艺考。”季希虽这么问，也能猜到原因，一旦决定走艺考这条路，花销不小。
——我宋乌龟能放假消息出来吗？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独自在北临生活七年，季希挫了一身锐气，看清了现实，她只不过是靠读书改变命运中的，最普通的一个。
从那时起，姜念就觉得季希这人有点恐怖。
姜念问怎么弄的。
——熊胖胖头顶都熬秃了，可总算熬出头了
她换了身运动装，站在镜子前，将一头长发随性团了起来，准备去外边跑几圈放松。
“怎么样？联系方式要到了？”姜念抬眼看着季希，看刚刚两人聊得还挺投机，琢磨着应该有戏。
租房，又是花钱。
绕着学校北体育馆操场一口气跑了五公里，季希气喘吁吁，出了不少汗，额角被打湿，碎发湿漉漉贴着。
季希谎话说得浑然天成，应届生能在ZY留下来已经是幸运，想一个月内转正，简直天方夜谭。
喝完继续加班，扛不住的时候，全依赖咖啡续命。
季楠看破一切：“每次都说知道，又不长心。对了姐，你现在处对象没？处个对象好照顾你。”
“没加班，在宿舍休息。”季希一面聊电话，一面绕着操场慢走，“你今天回家了吧，奶奶咳嗽好些了没？”
“嗯？”
这个目标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一点都不轻松。
季希又累又倦，回去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困，她不想说话，只轻轻“嗯”了声。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落在宿舍书桌上，季希眯了眯眼，发现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江面和城市像被铺了层纱，连成金灿灿一片，笼罩在柔和温暖之中。
“姐，有件事跟你说……”季楠语气犹犹豫豫起来。
又是新的一周。
季楠太懂事了。
“我还是不参加艺考了，我靠文化成绩上本一没问题。不过肯定比你差的远。”
光是ZY无可挑剔的办公室，就能吸引一大批人投递简历。
“楠楠，”季希想了想，其他的没多说，直接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工作已经转正了，涨工资了。”
姜念道：“我夸你呢，线稿是你自己设计的。”
北临从来不乏优秀的人才。很多人的起点可能都是你无法企及的存在。
——真的假的？
宿舍里安静，另一个室友已经搬出学校。季希算算时间，顶多一个半月，自己也得去外边租房。
季希点点头，“是。”
这么能忍，肯定能成大事。
慢慢来吧……
第一次看季希纹身的人，第一反应基本是：“你这纹身贴好逼真。”当得知是真的以后，又会感叹：“这么一大片，该多疼啊！”
零点，季希才走出时光，这个点已经没地铁了，她只好叫了辆网约车。
她现在没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只想在力所能及的努力下，给自己和家人更好的生活。
“小屁孩，说什么呢。”
季希洗了个热水澡，上床才躺下不到一分钟，就睡得熟了，连灯都忘了关。
“你这么喜欢画画，当初怎么不上美术系？”姜念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一个经管院的，三天两头来美院蹭课。
季希将车窗降到最低，边吹风边看着外边倒退的风景。街道两旁的樟树排列有序，枝繁叶茂，正竞取养分，努力生长。
五月初的阳光还不晒人，季希靠在窗边喝咖啡，夕阳映在脸颊，暖暖的。
季希轻飘飘一句，小时候被开水烫的。
“嗯，我会努力的。”欠姐姐太多，只能以后再慢慢报答，这些话季楠没说出口，说出来反倒生分。“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老吃泡面。”
负责消息输出的女孩宋乌龟，正是宋慢，宋慢是个做什么事都很慢，但永远能站在吃瓜八卦第一线的奇女子。
周一，积压一堆的工作扑面而来。季希适应能力强，早已习惯了ZY的快节奏。
季希同姜念碰了碰杯：“自卖自夸？”
季希的纹身正是姜念最满意的作品。工作室刚开业那会儿，她免费给季希做的，至今还是店里的招牌广告，吸引了不少客人光临。
季希当初选金融专业，也是想着赚钱，现在回想起来，这想法天真得有点好笑。
结束通话后，季希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缓缓叹了口气。实习生的工资能高到哪去？她现在就快一穷二白了。
周末虽然不用去公司，但也不意味着能够休息，基本要保持一种随时能拿出笔记本办公的状态。
“把电话给奶奶，我和奶奶说几句，你看书去。”季希笑了笑，命令。
就算能转正，至少还要等两个月。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开心起来：“已经转正了？不是说要三个月，怎么一个月就转正了？”
能猜出这姑娘后台
一整天窝在宿舍，有些闷。
姜念“哦”了一声，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表情，按照季希要强的性子，多半是没勾搭上，又抹不开面子才这样说。
日落时最美。
她当时也觉得自己挺牛的。
离夏天越来越近了。
姜念知道季希的拜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拜金，否则以季希的脸蛋，勾搭个有钱人简直是信手拈来。
“所以钱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培训课你也继续上。有目标就好好奔着目标前进，别胡思乱想、三心二意，这样什么都做不好。知道吗？”
季希是小县城出来的，一个贫穷且教育资源极其匮乏的小地方。但她高考考了698分，改写命运的698分，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季楠马上调皮道：“奶奶让我问的，不关我事。”
季希做事时背总会挺得笔直，保持全神贯注的状态，一整天坐下来，筋骨紧绷，腰也酸。
此时天已经黑了，夜幕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忽明忽暗。
好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姜念拿过酒瓶给季希倒了杯酒，不继续这个话题。倒好酒后，姜念盯着季希瘦削的肩头，歪着头，欣赏艺术品似的看着，“这纹身绝了，衬你。”
当初姜念给季希做纹身的时候，季希疼得额角冒汗，硬是没哭甚至都没哼唧一声，要知道多少大老爷们都会疼得鬼哭狼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起初季希说想做个纹身，姜念还挺意外，以为她在开玩笑，因为季希看着不像是对这个感兴趣的人。直到季希拉开衬衫，露出自己的半只肩头，上边一大片疤痕骇人。
季希只是说还好。
实习生群，人不多，只有聊得来的几个，没事吐吐槽说说八卦。季希也在其中，因为群主宋慢是姜念的表妹。
季希：“那就好。”
司机瞧定位地点是Q大南校区北门，借着后视镜看了看后座，闲扯起来，“姑娘，在Q大念书？”
] “好得差不多了，你别担心。今天我给她炖了梨。”
“姐，你在干嘛？今天没加班吧。”
ZY资本办公室坐落于临江边上，透过办公区的巨幅落地窗，能将北临市最美的江景一览无余。
“你姐比别人优秀，当然转正得也快啊。”
姜念坐在桌旁，托着腮，边喝酒边看戏，也难怪季希不答应晚间的表白，季小姐眼光不是一般的高。
上车。
“当爱好就行了。我也想学你的专业，将来好挣钱。”季楠说。
不管信不信，季希都不再解释。
电话那头的少女音，清澈好听。打电话来的是季楠，季希的妹妹，上高中了。
季希和季老太太聊了几句，无非是问问身体状况，再就是说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之类的。
晚风刮来。汗被风干的滋味很不舒服，身上黏糊糊、凉嗖嗖的，季希正准备回宿舍，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我不是想追她。”季希再一次解释，补充道：“她像我以前一个朋友，我认错了。”
“掉钱眼子里去了？”姜念随口道。
季希的工位是个风水宝地，恰好靠窗，占据了欣赏江景的最佳视角，随眼一看，都是旅游风景照级别的。
为什么不上美术系？季希沉默一小阵，“画画是兴趣。我更喜欢跟钱打交道。”
乐观点，凡事总有办法。
直到大一时的英语课上，她带着口音的口语引起班上同学的轻声哄笑，她才意识到，她还不够努力。
熊胖胖本名熊潘，项目部的运营总监之一，公司资历最老的MD，在业内摸爬滚打二十几年。熊潘负责消费和科技组，为人和蔼可亲，所以员工私底下都叫他熊胖胖。
二十几分钟后，季希回到宿舍。
季希走回酒桌。
——最新内部消息，确定了，熊胖胖终于要升合伙人了
五分钟后。
有了纹身以后，季希才开始穿露出肩背的衣服，只是社会对有纹身的人，多少还是带了点偏见。季希无所谓，让人觉得是“坏女人”也好啊，还不容易被欺负。
“是，我姐最棒了。”
并且每次放出的消息都精准无误，可信度极高。
一直到九点，季希眼睛有些涩，休息片刻，发现一个私聊群消息闪动。
*
“学霸啊。”
季希应着：“我知道。”
在Q大念书是件让人羡慕的事，家长们教育小孩都喜欢开玩笑说，努力读书，将来好上Q大。
“你不是一直想学声乐吗？怎么突然不想艺考。”季希虽这么问，也能猜到原因，一旦决定走艺考这条路，花销不小。
——我宋乌龟能放假消息出来吗？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独自在北临生活七年，季希挫了一身锐气，看清了现实，她只不过是靠读书改变命运中的，最普通的一个。
从那时起，姜念就觉得季希这人有点恐怖。
姜念问怎么弄的。
——熊胖胖头顶都熬秃了，可总算熬出头了
她换了身运动装，站在镜子前，将一头长发随性团了起来，准备去外边跑几圈放松。
“怎么样？联系方式要到了？”姜念抬眼看着季希，看刚刚两人聊得还挺投机，琢磨着应该有戏。
租房，又是花钱。
绕着学校北体育馆操场一口气跑了五公里，季希气喘吁吁，出了不少汗，额角被打湿，碎发湿漉漉贴着。
季希谎话说得浑然天成，应届生能在ZY留下来已经是幸运，想一个月内转正，简直天方夜谭。
喝完继续加班，扛不住的时候，全依赖咖啡续命。
季楠看破一切：“每次都说知道，又不长心。对了姐，你现在处对象没？处个对象好照顾你。”
“没加班，在宿舍休息。”季希一面聊电话，一面绕着操场慢走，“你今天回家了吧，奶奶咳嗽好些了没？”
“嗯？”
这个目标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一点都不轻松。
季希又累又倦，回去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困，她不想说话，只轻轻“嗯”了声。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落在宿舍书桌上，季希眯了眯眼，发现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江面和城市像被铺了层纱，连成金灿灿一片，笼罩在柔和温暖之中。
“姐，有件事跟你说……”季楠语气犹犹豫豫起来。
又是新的一周。
季楠太懂事了。
“我还是不参加艺考了，我靠文化成绩上本一没问题。不过肯定比你差的远。”
光是ZY无可挑剔的办公室，就能吸引一大批人投递简历。
“楠楠，”季希想了想，其他的没多说，直接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工作已经转正了，涨工资了。”
姜念道：“我夸你呢，线稿是你自己设计的。”
北临从来不乏优秀的人才。很多人的起点可能都是你无法企及的存在。
——真的假的？
宿舍里安静，另一个室友已经搬出学校。季希算算时间，顶多一个半月，自己也得去外边租房。
季希点点头，“是。”
这么能忍，肯定能成大事。
慢慢来吧……
第一次看季希纹身的人，第一反应基本是：“你这纹身贴好逼真。”当得知是真的以后，又会感叹：“这么一大片，该多疼啊！”
零点，季希才走出时光，这个点已经没地铁了，她只好叫了辆网约车。
她现在没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只想在力所能及的努力下，给自己和家人更好的生活。
“小屁孩，说什么呢。”
季希洗了个热水澡，上床才躺下不到一分钟，就睡得熟了，连灯都忘了关。
“你这么喜欢画画，当初怎么不上美术系？”姜念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一个经管院的，三天两头来美院蹭课。
季希将车窗降到最低，边吹风边看着外边倒退的风景。街道两旁的樟树排列有序，枝繁叶茂，正竞取养分，努力生长。
五月初的阳光还不晒人，季希靠在窗边喝咖啡，夕阳映在脸颊，暖暖的。
季希轻飘飘一句，小时候被开水烫的。
“嗯，我会努力的。”欠姐姐太多，只能以后再慢慢报答，这些话季楠没说出口，说出来反倒生分。“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老吃泡面。”
负责消息输出的女孩宋乌龟，正是宋慢，宋慢是个做什么事都很慢，但永远能站在吃瓜八卦第一线的奇女子。
周一，积压一堆的工作扑面而来。季希适应能力强，早已习惯了ZY的快节奏。
季希同姜念碰了碰杯：“自卖自夸？”
季希的纹身正是姜念最满意的作品。工作室刚开业那会儿，她免费给季希做的，至今还是店里的招牌广告，吸引了不少客人光临。
季希当初选金融专业，也是想着赚钱，现在回想起来，这想法天真得有点好笑。
结束通话后，季希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缓缓叹了口气。实习生的工资能高到哪去？她现在就快一穷二白了。
周末虽然不用去公司，但也不意味着能够休息，基本要保持一种随时能拿出笔记本办公的状态。
“把电话给奶奶，我和奶奶说几句，你看书去。”季希笑了笑，命令。
就算能转正，至少还要等两个月。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开心起来：“已经转正了？不是说要三个月，怎么一个月就转正了？”
能猜出这姑娘后台
一整天窝在宿舍，有些闷。
姜念“哦”了一声，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表情，按照季希要强的性子，多半是没勾搭上，又抹不开面子才这样说。
日落时最美。
她当时也觉得自己挺牛的。
离夏天越来越近了。
姜念知道季希的拜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拜金，否则以季希的脸蛋，勾搭个有钱人简直是信手拈来。
“所以钱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培训课你也继续上。有目标就好好奔着目标前进，别胡思乱想、三心二意，这样什么都做不好。知道吗？”
季希是小县城出来的，一个贫穷且教育资源极其匮乏的小地方。但她高考考了698分，改写命运的698分，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季楠马上调皮道：“奶奶让我问的，不关我事。”
季希做事时背总会挺得笔直，保持全神贯注的状态，一整天坐下来，筋骨紧绷，腰也酸。
此时天已经黑了，夜幕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忽明忽暗。
好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姜念拿过酒瓶给季希倒了杯酒，不继续这个话题。倒好酒后，姜念盯着季希瘦削的肩头，歪着头，欣赏艺术品似的看着，“这纹身绝了，衬你。”
当初姜念给季希做纹身的时候，季希疼得额角冒汗，硬是没哭甚至都没哼唧一声，要知道多少大老爷们都会疼得鬼哭狼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起初季希说想做个纹身，姜念还挺意外，以为她在开玩笑，因为季希看着不像是对这个感兴趣的人。直到季希拉开衬衫，露出自己的半只肩头，上边一大片疤痕骇人。
季希只是说还好。
实习生群，人不多，只有聊得来的几个，没事吐吐槽说说八卦。季希也在其中，因为群主宋慢是姜念的表妹。
季希：“那就好。”
司机瞧定位地点是Q大南校区北门，借着后视镜看了看后座，闲扯起来，“姑娘，在Q大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