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i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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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托尔君，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赤井秀一，FBI——”

    这是苏格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在黯然掉色的天台与固执的男人纠缠时，赤井秀一虽然感到无奈惋惜，但总体十分冷静，情绪基本没什么波动。

    可他没有。

    “他……还好好的……”

    赤井秀一压制住苏格兰，同时飞快说道。

    但那一小部分，那应该无足轻重，只是轻悠悠地将苏格兰往前推了一把的原因……是什么？

    没来由有点挫败……不过也只是这么想想罢了，赤井秀一绝不可能在组织的高层研究员面前暴露身份。

    不，清淡得有点过头了。

    仗着克托尔不管他，组织那边偶有急缺狙击手都情况，赤井秀一会在某天吃了克托尔做的饭，老老实实洗完碗后，回房间背起枪袋，低头接受志保禁止偷偷抽烟把烟味儿带回研究所的指示，抬首，举足，奔向血淋淋的黑暗。

    就像这样：

    他不明白苏格兰为何会安详赴死，也奇怪于为什么回去以后，冰箱里没有他总是能找到的饭菜。

    指在厨房的习惯，以及做出来的味道都是偏清淡的少盐少油少糖。

    所以，到了那一天。

    这一天，克托尔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始终没有出来。

    赤井秀一无法理解。

    但，渐渐发展到把仅有三个人的研究所视作可以放松的安全屋，这个结果颇具戏剧性，却好像又不怎么奇怪。

    诚恳地说，还不错，但要比赤井秀一作为“莱伊”出任务时的搭档之一苏格兰差上许多。

    “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可以供你藏身！那个安全屋的主人代号格兰多纳，他有个名字叫做阿方索·克托尔，我怀疑过他是你们日本警方的人，红发红眼……这个外表特征你熟悉吗？”

    因为逼迫他一定要学会做饭的人，已经死了。

    虽然吃习惯克托尔的饭菜的他很能够适应，嘴里没有滋味，那就用躲躲藏藏偷抽的一根烟来解决，但平常尤其挑三拣四的波本竟然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这个在最后时刻反而果决异常的男人，竟是含笑离去的。

    克托尔从未在这一过程中出现，赤井秀一只能在带着一身疲倦回来之后看到他……习惯做多了吃不完，毫不在意地塞进冰箱的剩饭剩菜。

    其中的绝大部分理由他明白。

    “哦。让让。”

    赤井秀一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时候会莫名冒出来一个猜测：如果某天克托尔发现他是卧底，估计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苏格兰呢喃出几个字音，趁赤井秀一以为说服了他故而放松警惕之时，猛地睁开他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苏格兰死于自杀。

    但凡那时他稍微多想一点，或者说，不再谨慎地保持观望，未来可能都会不一样。

    只要那簇火焰还未熄灭，克托尔就不会在意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赤井秀一对自己的待遇不能奢求太多，毕竟他不是天才科学家，只是一个厨艺垃圾呼吸都会被嫌弃的助手，匆匆忙忙赶回来还有饭吃就不错了。

    他再也没有进过厨房。

    当时的他疑惑了很久。

    苏格兰的血溅到脸上，冰冷而滚烫，他甚至感到了好一阵荒谬，直到打发走波本，回到自认为安全屋的研究所，仍旧完全无法理解苏格兰选择死亡的理由。

    克托尔日渐消瘦的身躯内燃烧着一股执着，这倒是很明显，不需要伪装。

    克托尔的厨艺不能说有多好……算了，这也得对比。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神秘的克托尔——不知为何，比起那个代号，他更喜欢叫这个假名——对方将自己的真心藏得无懈可击，仿佛他这人压根就没有“心”这个东西。

矛盾。

    他没有错过苏格兰刹那间瞪大的双眼，但却又慢了一步，他没能理解苏格兰在错愕之后，悄然间露出的释然微笑意味着什么。

    赤井秀一几年以后才知晓。

    他并不认为事情已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摆在面前的有一条死路一条生路，他根本没有犹豫，就为苏格兰找到了最佳的退路。

    “谢了，莱伊。”

    有时候躲在安全屋休息，和波本一起吃着苏格兰买来材料凑合着给他们做的饭菜，赤井秀一莫名会觉得，苏格兰与克托尔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