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拉法尔与蔡国雄真假夫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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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话说拉法尔几乎是被群村看热闹的人给前呼后拥的带到了蔡国雄的家，蔡大娘本来还在屋内的炕上生闷气，起先是孩子们欢呼的跑来嚷嚷着：蔡大难媳妇来那！

    山沟沟,小村庄,炊烟袅袅。鸡儿叫,狗儿吠,泥泞的小路环山腰。

    “嗬，你们村有几个蔡大难？找最出名的那家！”中年汉子嚷道。

    蔡大姐惊了一跳，忙上前给老娘揉胸口，犹犹豫豫道：“这不是村里的大伯婶子们都听了您的话，没收留他。我今早才看见，弟弟他跑到咱家以前的牛棚住去了。”

    “哪个蔡大难？”一个**岁的孩子问道。

    “哈哈……”孩子们嘻嘻哈哈，已经有孩子应了声，甩着泥腿子飞奔而去。

    他们还真就不信了，若说村里人眼界小，会怕蔡国雄，那大城市人总会眼界宽广一点吧。蔡国雄好歹在村里是最最有出息的人了，怎么就娶不着媳妇呢？他们不信，一定是蔡国雄平时工作太忙，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耽误了。

    孩子们被吓的一哄而散，也有胆大的探着身子进了屋，小声喊道：“解放军叔叔，你媳妇真的来那！”

    蔡大娘摆了摆手，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一脚跳下了抗，连鞋子也没穿，喊了声，“走！”

    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身边一直没个婆娘，这叫什么事儿。

    例如满脸麻子的小河村的李姑娘，从小得过小儿麻痹症的王村的王姑娘，还有江夏村那已嫁过一回人，那时新寡不久的陈寡妇。

    以前吧，也不是没给蔡国雄介绍过，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姑娘因为惧怕蔡国雄的膀大腰圆拒绝他的，但也有蔡国雄拒绝人家的。

    “姑娘，你真是蔡家老幺的未婚妻？”中年汉子仍旧满脸的不可置信。

    拉法尔随手抓起一大盒巧克力，分给了看热闹的孩子们，孩子们起先犹豫了下，待看到有孩子伸手接过，便也不顾忌那么多，纷纷抢食了起来。后来被中年汉子呵斥了声，才终于斯文了点。

    蔡大姐以为老娘这是要赶弟弟走，本能的双手张开挡在蔡大娘的跟前，“老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弟弟已经被您欺负都够可怜的啦，他是个孝子，你总不能逼死他吧。”

    蔡国雄无奈，一次一次的纠正，“老娘，咱部队上不叫长官，叫首长。”

    蔡家庄之所以叫这个名，就是因为这里居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姓蔡的人家，蔡姓在这处可是个大姓，盘根错节的都是亲戚。

    蔡大姐为难的笑了笑，连忙给老娘捶背，偷眼观察着老娘的脸色，劝解道：“老娘……”

    邪门的是，那姑娘其实是会水的，怎么就淹死了呢？

    不娶媳妇，气死老娘，罪大恶极！

    那铁箍一样的铁掌，据说只要略微一使劲，一条粗大腿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卸掉。

    这孩子们才被赶走没大一会，蔡大娘从炕上坐了起来，喊了声，“他大姐，那混小子死哪儿去了？”

    不过虽然现在蔡大娘想通了，可其他村子的人却有了小嘀咕，说是蔡国雄干的事杀人的军种，杀孽太重，会给自己的婆娘和老丈人家带来灾星的。

    拉法尔爬起身子看了眼，支着下巴，这样的村子她只在电视上才见过，没想到高科技发展的现代，居然还有这样封闭落后的小村落存在啊。

    昨儿早上，蔡大娘避而不见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刚到家的亲儿子，指使女儿女婿将小儿子赶出家门，更声称不带媳妇回家，死了也不让他送终。

    小孩子无心，平时都喊蔡国雄解放军叔叔，这次也是顺了赶车汉子的话，兴奋的嚷嚷也忘记了改口。

    可是……中年汉子默默的想，即使是他自己也不会忍心将自己的姐妹或者闺女嫁给他的吧。

    “姑娘，你看，前面就是蔡家庄了！”赶车的中年汉子兴冲冲的嚷道。庄家人的嗓门很大，蔡家庄村口正在玩耍的孩子们显然也听到了声响，纷纷向这边张望了过来。

    骡子车越来越近，终于到了村口，中年汉子的骡子车已经被一帮穿着过年的新衣服，可领口袖口甚至胸前都一团污渍的孩子们给团团围住。

    例如，曾经和蔡国雄相过一次亲，挺漂亮的杨老郢的董姑娘，人都在媒人跟前点头答应了，蔡家人也都准备欢欢喜喜的上门提亲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董姑娘在一次洗衣裳的时候居然一头栽河里淹死了。

    这事儿越传越邪乎，邻近的几个村子，甚至十里八乡都流传起了这样的谣言。

    板车咯吱咯吱，有节奏的响着，伴着她若有似无的哼唱。

    拉法尔又拆了一大包的奶糖分给了他们，这下总算得到了孩子们的一致叫好，欢喜热闹的很。

    **

    话说蔡国雄被赶出家门后，蔡家的长辈们也都被蔡大娘给收买了，具都拒绝收留他。

    蔡国雄无奈，还找了村里的老长辈们来调解，无奈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长辈们，几乎是一边倒的认定是蔡国雄的不对。

    “怎样，有没有夫妻相？”拉法尔恬不知耻，捧着脸蛋笑嘻嘻的问道。

    “牛棚？！”蔡大娘惊叫了一声，恨恨道：“他倒是真长出息了啊。”

    这情况啊，也是刺激蔡大娘发狠的最直观原因。

    中年汉子看着眼前青春漂亮的姑娘儿，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早些年老蔡家老幺徒手擒住一头庞大野猪的彪悍形象。

    以前人帮忙介绍这些人的时候，蔡大娘还觉得那些媒人们埋汰了自己的儿子，诚心恶心自己，还生了老大的气。如今时过境迁，她的心境也变了啊，蔡国雄三十有六，要搁以前的以前，那都是当爷爷的年纪了。

    此时她嘴里衔了根稻草,可能是连日来赶路的原因，此时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可是眼睛仍是亮亮的,兴致高昂。

    蔡大娘一听这话，一口闷气压在心头，差点没岔过气去！丢了鞋子就砸出窗外，“兔崽子们！看婆婆不撕裂你们的嘴！”

    耽误了终身大事，谁负责？蔡国雄是军人，是英雄，为了国家扛枪报国。那老蔡家的后人也因此被无限期的延迟出世了，怎么着，组织上也该负点责吧。对了，蔡大娘不止一次的在蔡国雄耳朵子跟前念叨：“你们部队上就没有女兵？让你们长官给牵个线搭个桥啊！若是他不帮你，咱也别干了，现在又不是打仗时期，可不能为了当个兵，就把咱老蔡家的香火给断了。”

    在中年老汉不厌其烦的解说中，无聊的男人女人们，几乎是心思一致的全跟了上去。也有女人们脚步飞快的直奔蔡大娘家，想第一个将这个大喜事告诉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蔡大娘。

    “呔！猴崽子们，快叫蔡大难来接媳妇儿！”中年汉子喜气洋洋的挥了挥鞭子，对着一帮孩子喊了声。

    蔡国雄本来还真信了姐姐的话，老娘生命垂危，多调了好几天的假，准备近前伺候。谁知道却是长姐和老娘合起伙来骗他，只是为了逼他早点成家。

    这夫妻俩过日子，哪个没有磕着碰着，拌个小嘴的，若是那蔡国雄一怒之下，只需一掌，那……无法想象。

    这事儿当时闹的挺大，沸沸扬扬的，全村都知道那！

    不过那样的封闭落后，却独有一股清爽干净的味道。拉法尔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大城市过腻味了呢，居然喜欢这样单纯朴实的感觉。

    奔走欢呼的孩子们还未回来，骡子车照旧往村子里行去，穿过村子的同时，也吸引了无数过年歇在家中看热闹的男人女人。

    还有一些年幼的，好奇心强的直接留在原地，圆溜溜的黑眼睛，滴溜溜的围着板车上的拉法尔看。

    蔡国雄的大姐正在烧开水，她的一男一女俩个孩子也都二十上下了，如今大儿子已经成家，小女儿今年秋天的时候也说了婆家。

    蔡大娘等的心烦，一拍床帮子，“问你话呢！直说，回部队去啦？这个不孝子啊……诚心气死老娘我啊……”

    蔡大姐支支吾吾。

    于是谣言从杨老郢开始流传，说是蔡国雄身上的杀孽太重，已经在未来媳妇身上应验那！董姑娘那是给蔡国雄挡了灾。虽然也有正派的村里人站出来说话，认定那只是一场悲剧的意外。但是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蔡大姐擦了手上的柴禾灰尘，忙拿着扫帚驱赶孩子们，最近老娘心情不好的很啊，可不能再惹老娘生气了，这邻里邻舍的怎么教育孩子的，唉……看来人前热情招呼，人后也都不是善茬，定然都在背后笑话自家，要不然不会连孩子们也都胡言乱语了起来。

    拉法尔从来没被这么看过，被盯的久了，心里竟开始有些发毛。一咕噜坐起了身，这才发现原来那帮泥孩子不禁看着自己也盯着车上的大小礼盒瞧新鲜。

    “我才不管叫什么，我的小孙子才是紧紧要紧的。”蔡大娘发起了脾气。

    现在也不管是哪家姑娘或者失婚妇人了，只要愿意嫁，她就第一个举双手同意了。

    靠近小村庄外的一处小路上,渐行渐近一辆骡子车,板车上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一大堆的物件,当中还放了一条半旧不新的被子,上面躺了个清丽高瘦的少女。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谁叫蔡国雄当兵当的威武，也的确是蔡家庄里顶顶优秀的，他老娘也不是个低调的，终是招了长舌妇的红眼。

    剥了塑料糖纸后，囫囵吞枣般一口吞下，有满脸喜色的大叫好吃的，也有大呼小叫表情夸张的埋怨“苦死那！”

    “我连孙子都没有，我逼死他从谁要孙子去啊！”蔡大娘没好气的呵斥道：“这么看来，也真的没办法了，你还记得那江夏村的陈寡妇不？以前有人说给你弟弟，我没同意。听说是个克夫的命。不过倒是个能生养的，嫁过两回人了，生

    汉子的确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中年汉子是越想越替眼前的姑娘担心忧愁，可蔡大娘又是个好人哇，现在儿子娶着媳妇了，他怎么着都该替她高兴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