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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烘烘的阳光从后背渗透进骨缝,祁硕交叠在一块的腿立起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林琛一声不吭坐在他身旁。

    这是第三次他近距离感受这种独特的味道,和他买的洗衣液不一样,就是新鲜的果子刚被切开汁水四溢的味道。

    林琛脑海自动出现出一幅黑白调的油画,灰色泼墨般的天际是干净的背景板,黑白线条顺着笔触在纸张留下痕迹。

    林琛追问:“离这挺远吧?”

    裁判一声令下中场休息时,队友拍了下林琛的肩膀,“今天不错啊!”

    只见林琛回过头单手捞过一个飞跃旋转的篮球,大步朝前跑了几步,勾球直着身子朝上一跃,贴在掌心的篮球自上而下被扣进框里。

    祁硕脱口而出:“西北。”

    真觉得他们之间多少沾点不可言说的孽缘。

    祁硕刚推开宿舍大门迎面吹来一股冷风,“我去!什么阴风。”他打了几个哆嗦,又立马调头跑回楼上加了件风衣。

    内陆,很远,这是唯一的印象。

    “先走了,里面开始了。”祁硕说。

    “传球。”

    在体育场门口他碰着陈文轩背着包从里面出来,陈文轩问:“干嘛去?”

    也许是天气变化太快,再见面时竟然有种他们阔别已久今日偶然重逢的错觉。

    他将相机带缠着手臂上,起身站到场外旋转镜头焦段,屏幕上的对焦点再次对准林琛。

    球场上的林琛撩起上衣随意抹走额角的汗,转身之际恰巧看见祁硕从呜嚷人群之中迈着大步朝他走来。

    看着内存卡里照片差不多时,祁硕将相机挂脖子上转身离开了。

    林琛坐了会想起他还得去看宋乐,他丢了烟头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说:“有点事,先走了。”

    他掏出装在包里的手机按下指纹解锁,消息框里只是一堆浏览器广告。

    余光里栈道上的影子一步步被拉长然后逐渐消失,祁硕神情略带恍惚望向远方的背影,鼻腔哼出一声很淡的笑。

    他的镜头和这姓林的真的有种说不清的默契,好像有人特殊指导或他们曾经配合过八百个回合一般,他能预知他的每一步并准时按下快门。

    天空迷离清白,他穿着一件林琛还没见过的黑色风衣,彩色的缺失让他多了分不可轻易靠近的高贵,整个身影溶于云层深处很是别具一格。

    祁硕手揣兜里都懒得拿出来,眼神示意了一些胸前的相机,“篮球赛,拍照。你干嘛去了?”

    “上篮。”

    等祁硕到时,比赛开始了有一会,天气虽冷但来捧场观赛的人挺多。

    视线相交林琛微微颔首主动和祁硕打招呼,祁硕看见了,回应他的只是一个僵硬且不明显的笑。

    祁硕按着放大镜查看着屏幕上的各个细节,暗自嘀咕一声:“他还挺上镜。”

    祁硕在垂头揉眼睛,只低声应了句:“拜拜。”

    一个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

    巧合的偶遇祁硕内心现在已经和这江面一样平静,安静的秩序无一人主动打破,他们就这样悠闲地看着江水流动。

    林琛呲牙一笑,“正常发挥!”

    祁硕点头,弯腰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扔向江面,看着溅起的水花他说:“两千八百公里。”

    像极了一位只属于阴天的艺术家。

    林

    转念又想到从这里回学校还得打车,他脑袋一闷,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青柠啃了起来。

    最终雨还是没有下,积云散开,刺眼的阳光从偏西的半边天重新洒满整片江面。

    现在祁硕再听着林琛的态度可以说是波澜不惊,心平气和。

    咔哒一声林琛侧头吐出一口烟雾,有了刚刚短暂的交流,他再耐不住安静开口问:“你家是哪的?”

    这会儿祁硕没多搭理他,只是坐在一旁的观众席低头看着相机。他握着相机的手有些僵麻,但对这张照片他十分满意。

    上次了解到还是初中地理。

    当然只是觉得好看,没别的意思。

    这是一个他记得很清楚详细的数字。

    于他而言,玩摄影最大的乐趣就是可以捕捉一个稍纵即逝的美好。

    “给林琛送个东西。”

    只要那野驴别再犯浑,他没什么不能忍的。

    林琛每进一个球都会侧头看场外一眼,眼中多少带点神气。

    祁硕没有转头瞧他,只是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扔过去。

    该说不说这鬼天气真他妈冷,相机从包里拿出来没多久已经冻得冰凉,拿手里跟铁石头一般。

    “阿嚏!”祁硕肩膀一抖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鼻头,缓过劲后瞧见了不远处正盯着他看的林琛。

    “嘶——”咬到了杯里柠檬片几粒果肉,有点酸牙。

    秋老虎过后的天气时冷时热,昨晚下了场大雨今日大降温,天气十分阴冷。

    林琛突然脑子闪过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人也是拿着相机朝自己走来,那时的神态和寂静的夜融为一体。

    不得不承认,那人拿着相机拍照的样子,很戳中他的审美。

    “鬼天气真冷。”空气里还带着雨后泥土的腥味,再次下楼祁硕吸了吸鼻子,裹紧风衣朝着球场走去。

    “林琛!接球!”这时临床的队友喊了一声。

    无所谓了,打架那事说来说去也是误会。他们不止同级一些课还是同学,都和陈文轩认识,就那样吧。

    若是晴天祁硕也许会在这个难得的模特旁边练习一下他的摄影技术,但今天太冷了,他只想早点完工。

    他之前也旅游过一些地方,大连北京甚至海南三亚,但对于祖国内陆的西北他的确一无所知。

    林琛随意屈膝坐在球架后面拿起水杯,看着祁硕刚刚坐过的地方拧开保温杯,里面的蜂蜜柠檬茶顺着大风朝后飘着白腾腾的热气。

    林琛舔了下嘴唇喉结上下一滚,心念他怎么来了?

    祁硕的视线在屏幕和阴天之下来回交错着,只为抓住最好的那个瞬间。

    “三分!漂亮!”

    等他再回头看的时,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嗷。”

    随着四周的观众发出一阵欢呼,祁硕按下手里的快门,画面定格。

    林琛吸了口烟说:“好远。”

    坐了几分钟林琛摸兜掏出一盒烟,但没摸到打火机,他搓搓鼻尖看向祁硕,“有火吗?借一下。”

    江面上被惊扰的圈圈涟漪从扩大到沉寂,他们的话题也短暂截至。

    迎新生的篮球赛祁硕也去,新媒体部要拍照,他负责的刚好是临床和麻醉的那一场。

    其实他们也就上周日刚在江边见过,前两天刚在药学楼下碰着过而已。

    第10章 功德+100

    篮球旋转着落地,林琛勾了勾嘴角,脸上还带着点得瑟劲儿朝着人群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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