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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道：“属下不知。”
元长渊反问：“你觉得呢？”
“这些我自然知道。”元长渊继续下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做到了，家还没齐呢，那又怎么能治国平天下呢？你我若是两情相悦，把家给齐了，就能携手共治天下，所以小家也很重要。”
小旺财和金银元宝都退了出去。
房青玄那眼神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他不爱任何一个人，也不恨任何一个人，他只想要天下太平。
元长渊掀开袍子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为了天下太平，微臣的个人恩怨不算什么。”
房青玄见安神香没什么作用，便走到床榻边，想要给太子念一念民间的安神咒，他生母是普通的村妇，每当他夜里睡不安稳，他娘就会在他耳边念，一念他就会觉得安心了。
元庆帝张了张嘴，强忍着泪：“芸妃昨天夜里突然发病，她说她看到皇后来索命，皇后身边还跟着好多好多人，那些人全都叫她偿命，她很害怕，她跪下来对着朕疯狂磕头，一边磕一边说是她害死了皇后，少璟，是朕的错，是朕的错啊！”
元长渊倒是淡定，把棋子复原：“薨了就薨了。”
把脸搓红了，元长渊才放过他。
元长渊声音沉闷：“陪我睡会。”
很快脚步声停了下来，禁卫军统领何鹤半跪在地：“殿下，皇上招您入宫。”
芸妃一死，元长渊就不需要再藏拙了，而他这一年可不单单只是在藏拙，更是在磨砺自己的宝剑，丰满自己的羽翼，现在的他，早就不是曾经的小太子，而是名副其实的储君。
小旺财似乎知道什么似的，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又看了房大人一眼，随后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元长渊没说话，他待在宫里，吃的用的都有毒，自然长不高。
元长渊只在宫里待了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国子监。
房青玄虽然知道太子殿下不会有事，但还是担忧地在庭院里徘徊，把雪都给踩化了。
房青玄又道：“守旧派不想革新，党羽中都是地方豪强与世家，这些人几乎掌握了全国的命脉，而新派……唉……坚持要革新的大臣出身大多卑微，没有靠山，他们光凭着一腔热血，很难赢过旧派。”
小旺财跪在地上，继续说：“听说是昨天夜里被吓死的，连宫女都被吓疯了好几个。”
房青玄看向元长渊被禁军簇拥着离去的背影：“太子殿下，你调戏我就当真那么好玩吗？”
房青玄顿时无言以对。
元长渊起身走过去，站在元庆帝面前。
元长渊眼圈一红，鼻头发酸，他低下头去：“母后该是想我了。”
“殿下，现在不是谈小家小爱的时候，徐州就在天子脚下，却是贪官最为横行的地方，地方豪强用低价兼并田地，使得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卖儿卖女换口粮食，国库收不上来地方豪强的税，日渐空虚，没有足够的财政，给边防的战士们备下充足的粮草，到时外敌强势入侵，必定挡不住，那时我们都会死在敌军的铁蹄下，国将休矣！”
“是吗？”元长渊坏心眼地把一双手都贴在他脸上，搓了搓。
太子能把小默安排到禁卫军里，就说明了禁卫军的指挥权已经被太子握在了手中。
元庆帝缓缓看向元长渊，他抬起手，招了招。
屋外传来一阵戎甲磕碰的声音，接着是一串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母后临终前一天，我因不想背书，被父皇责骂了一顿，便跑去找母后诉苦，母后也教训了我一顿，说我是太子，要做一个好榜样，我嫌母后太啰嗦，跑走了，母后身边的嬷嬷来找我，我赌气不出去，导致没能见到母后最后一面……”
房青玄也关注着棋盘，将手中的白子落在角落里：“殿下要做就是先大皇子一步，拉拢旧派，赵中书赵钧作为旧党的主干之一，多日前被皇上停职，殿下若是能替他求情，便能顺利拉拢到旧派。”
房青玄一时心软，便没有拒绝，脱了鞋，在太子的身侧躺下。
安神香对元长渊一点作用都没有，曾经他还住在东宫时，闻着毒气，也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就命人点安神香，一开始还有些作用，越到后面效果越弱，直至现在完全没有效果了，所以元长渊睡觉时，都睡不了很熟，通常一点动静就能把他给吵醒。
“母后
元长渊睡得很熟，睡觉时眉头还轻轻地皱在一块，好像梦到了什么人，眼角隐约有了一些湿意。
房青玄敢怒不敢言，想想太子才十七，顽劣一点也正常。
元庆帝仰头看着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少璟，你又长高了，从前在宫里待着，一直瘦瘦小小的，去了国子监一年，就长这么高了，父皇也有一年未曾这么近看过你了。”
民间常说，人在快要死之前，就会看到已故之人的亡魂。
“子珩所言极是。”元长渊淡定地看着棋盘。
元长渊注视着房青玄的眸子，这双眸子好看极了，除了好看，里面当真是一点恨都没有，甚至连爱也没有。
元长渊笑着：“无事，我去去就回。”
两人一同进屋，小旺财赶忙把火盆子烧起来，屋子很快便里暖融融的了。
芸妃薨了，元庆帝也跟失了魂似的，元长渊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寝殿的金榻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房梁，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
元长渊突然很想知道这双好看的眸子，看心爱之人时，会是怎样。
元长渊内心五味杂陈，他扶着元庆帝躺下，又让太医煎了一碗安神汤。
元长渊抬眸：“这个赵钧可是陷害过你的，你还让我替他求情？”
房青玄不恨欲要谋奸他的赵小公子，不恨将自己陷害入狱的赵钧，更不恨将他从族谱除名的房家，他眼里没有一丁点个人私欲，他想的是这泱泱大国、黎民百姓。
房门打开，元长渊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
房青玄见自己的床被占了，只能坐在软榻上看书，看到打瞌睡了，便用手撑着脑袋眯一会。
元长渊这些天根本就没必要演戏，更没必要把自己假扮成好男风的纨绔，纯属就是故意在捉弄他而已，他居然还当真好好配合了。
两人继续之前那一盘棋。
“大皇子失势，他如果还想要扳倒殿下的话，就会想办法去拉拢朝中的大臣，现在朝中新派和旧派两党，势同水火，不管他拉拢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他权衡过后，必定会选择拉拢旧派。”
房青玄往后瑟缩一下：“殿下的手也冰。”
房青玄哑口无言了半响：“……歪理。”
“子珩，你有心悦之人吗？”
一个暗卫出现在元长渊身后。
房青玄惊慌地握住元长渊的手腕，眼底止不住的担忧。
说到最后，元长渊的声音越发哽咽，他那日不该跟母后置气，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也见不到母后对他笑了。
房青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元长渊一拉，整个人重心不稳，倒在了床上。
“我出生后，母后的身体就日渐衰败，她的容颜未老先衰，听宫里的奴才说，我母后当年是元京第一美人，可在我的印象里，母后总是病殃殃的，很没有精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但母后每次一见到我眼里都会发亮，她说我是世间最好的，也只有她觉得我哪都好，明明我小时候那么顽劣。”
元长渊走过去，摸了下房青玄的脸：“脸这么冰。”
“朕昨日也看到皇后了，皇后音容还同从前一样，她说她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皇儿，她担心朕会废了你，其实朕从未动过废太子的心，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房青玄收回被惊掉的神，目光落在棋盘上，发现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彻底逆转了过来，如太子刚才所说的那般，局势变了。
房青玄手中的棋子没拿稳，不小心掉落在了棋盘上，把上面的棋子都给弄乱了。
太子还算克制，只将脑袋偏过去，抵着他的肩头。
房青玄深深看了元长渊一眼。
元长渊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藏起来，恢复成往日那副放荡不羁的嘴脸：“子珩，你的太子郎君回来了。”
房青玄坐在床榻边，对着太子，轻声念道：“天惶惶，地惶惶……”
房青玄拿起白子问：“殿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房青玄也跟了出去，当他看到何鹤身边站着一张熟面孔时，高高提起的心，沉稳放下了，这张熟面孔，便是多日前那名叫小默的徐州流民。
元长渊略微回头：“那父皇怎么也瞧见母后了？”
房青玄又猛然想起，皇后的母家，姓何，而太子是皇后留下的唯一子嗣，骨子里流着何家的血。
刚念了两句，元长渊猛地睁眼，他那双眼通红，看上去十分可怖。
“大皇子若是向旧派承诺，登基后会极力打压新派，那么旧派就一定也会极力拥护他为新王，那时殿下哪怕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也登不上王位。”
这一盘棋最终也没分出胜负，元长渊累了，往刚铺好的床上一躺。
齐家是这个意思吗？太子太傅听了肯定想打人。
元长渊捏着黑子，在指尖转了转：“她害死了那么多皇嗣那么多嫔妃，冤魂现在才来找她偿命，她应该庆幸。”
他没有急着去找房青玄，而是去了湖边，湖里的残荷枝干弯折，一派萧瑟。
暗卫回：“一切顺利。”
元长渊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昨夜之事，可有疏漏。”
房青玄见状，以为是被梦魇住了，便起身点了安神香。
元长渊挥退暗卫，独自一人在湖边转了几圈，待到寒风把泪吹干了，才回去。
] 暗卫道：“属下不知。”
元长渊反问：“你觉得呢？”
“这些我自然知道。”元长渊继续下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做到了，家还没齐呢，那又怎么能治国平天下呢？你我若是两情相悦，把家给齐了，就能携手共治天下，所以小家也很重要。”
小旺财和金银元宝都退了出去。
房青玄那眼神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他不爱任何一个人，也不恨任何一个人，他只想要天下太平。
元长渊掀开袍子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为了天下太平，微臣的个人恩怨不算什么。”
房青玄见安神香没什么作用，便走到床榻边，想要给太子念一念民间的安神咒，他生母是普通的村妇，每当他夜里睡不安稳，他娘就会在他耳边念，一念他就会觉得安心了。
元庆帝张了张嘴，强忍着泪：“芸妃昨天夜里突然发病，她说她看到皇后来索命，皇后身边还跟着好多好多人，那些人全都叫她偿命，她很害怕，她跪下来对着朕疯狂磕头，一边磕一边说是她害死了皇后，少璟，是朕的错，是朕的错啊！”
元长渊倒是淡定，把棋子复原：“薨了就薨了。”
把脸搓红了，元长渊才放过他。
元长渊声音沉闷：“陪我睡会。”
很快脚步声停了下来，禁卫军统领何鹤半跪在地：“殿下，皇上招您入宫。”
芸妃一死，元长渊就不需要再藏拙了，而他这一年可不单单只是在藏拙，更是在磨砺自己的宝剑，丰满自己的羽翼，现在的他，早就不是曾经的小太子，而是名副其实的储君。
小旺财似乎知道什么似的，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又看了房大人一眼，随后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元长渊没说话，他待在宫里，吃的用的都有毒，自然长不高。
元长渊只在宫里待了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国子监。
房青玄虽然知道太子殿下不会有事，但还是担忧地在庭院里徘徊，把雪都给踩化了。
房青玄又道：“守旧派不想革新，党羽中都是地方豪强与世家，这些人几乎掌握了全国的命脉，而新派……唉……坚持要革新的大臣出身大多卑微，没有靠山，他们光凭着一腔热血，很难赢过旧派。”
小旺财跪在地上，继续说：“听说是昨天夜里被吓死的，连宫女都被吓疯了好几个。”
房青玄看向元长渊被禁军簇拥着离去的背影：“太子殿下，你调戏我就当真那么好玩吗？”
房青玄顿时无言以对。
元长渊起身走过去，站在元庆帝面前。
元长渊眼圈一红，鼻头发酸，他低下头去：“母后该是想我了。”
“殿下，现在不是谈小家小爱的时候，徐州就在天子脚下，却是贪官最为横行的地方，地方豪强用低价兼并田地，使得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卖儿卖女换口粮食，国库收不上来地方豪强的税，日渐空虚，没有足够的财政，给边防的战士们备下充足的粮草，到时外敌强势入侵，必定挡不住，那时我们都会死在敌军的铁蹄下，国将休矣！”
“是吗？”元长渊坏心眼地把一双手都贴在他脸上，搓了搓。
太子能把小默安排到禁卫军里，就说明了禁卫军的指挥权已经被太子握在了手中。
元庆帝缓缓看向元长渊，他抬起手，招了招。
屋外传来一阵戎甲磕碰的声音，接着是一串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母后临终前一天，我因不想背书，被父皇责骂了一顿，便跑去找母后诉苦，母后也教训了我一顿，说我是太子，要做一个好榜样，我嫌母后太啰嗦，跑走了，母后身边的嬷嬷来找我，我赌气不出去，导致没能见到母后最后一面……”
房青玄也关注着棋盘，将手中的白子落在角落里：“殿下要做就是先大皇子一步，拉拢旧派，赵中书赵钧作为旧党的主干之一，多日前被皇上停职，殿下若是能替他求情，便能顺利拉拢到旧派。”
房青玄一时心软，便没有拒绝，脱了鞋，在太子的身侧躺下。
安神香对元长渊一点作用都没有，曾经他还住在东宫时，闻着毒气，也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就命人点安神香，一开始还有些作用，越到后面效果越弱，直至现在完全没有效果了，所以元长渊睡觉时，都睡不了很熟，通常一点动静就能把他给吵醒。
“母后
元长渊睡得很熟，睡觉时眉头还轻轻地皱在一块，好像梦到了什么人，眼角隐约有了一些湿意。
房青玄敢怒不敢言，想想太子才十七，顽劣一点也正常。
元庆帝仰头看着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少璟，你又长高了，从前在宫里待着，一直瘦瘦小小的，去了国子监一年，就长这么高了，父皇也有一年未曾这么近看过你了。”
民间常说，人在快要死之前，就会看到已故之人的亡魂。
“子珩所言极是。”元长渊淡定地看着棋盘。
元长渊注视着房青玄的眸子，这双眸子好看极了，除了好看，里面当真是一点恨都没有，甚至连爱也没有。
元长渊笑着：“无事，我去去就回。”
两人一同进屋，小旺财赶忙把火盆子烧起来，屋子很快便里暖融融的了。
芸妃薨了，元庆帝也跟失了魂似的，元长渊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寝殿的金榻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房梁，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
元长渊突然很想知道这双好看的眸子，看心爱之人时，会是怎样。
元长渊内心五味杂陈，他扶着元庆帝躺下，又让太医煎了一碗安神汤。
元长渊抬眸：“这个赵钧可是陷害过你的，你还让我替他求情？”
房青玄不恨欲要谋奸他的赵小公子，不恨将自己陷害入狱的赵钧，更不恨将他从族谱除名的房家，他眼里没有一丁点个人私欲，他想的是这泱泱大国、黎民百姓。
房门打开，元长渊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
房青玄见自己的床被占了，只能坐在软榻上看书，看到打瞌睡了，便用手撑着脑袋眯一会。
元长渊这些天根本就没必要演戏，更没必要把自己假扮成好男风的纨绔，纯属就是故意在捉弄他而已，他居然还当真好好配合了。
两人继续之前那一盘棋。
“大皇子失势，他如果还想要扳倒殿下的话，就会想办法去拉拢朝中的大臣，现在朝中新派和旧派两党，势同水火，不管他拉拢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他权衡过后，必定会选择拉拢旧派。”
房青玄往后瑟缩一下：“殿下的手也冰。”
房青玄哑口无言了半响：“……歪理。”
“子珩，你有心悦之人吗？”
一个暗卫出现在元长渊身后。
房青玄惊慌地握住元长渊的手腕，眼底止不住的担忧。
说到最后，元长渊的声音越发哽咽，他那日不该跟母后置气，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也见不到母后对他笑了。
房青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元长渊一拉，整个人重心不稳，倒在了床上。
“我出生后，母后的身体就日渐衰败，她的容颜未老先衰，听宫里的奴才说，我母后当年是元京第一美人，可在我的印象里，母后总是病殃殃的，很没有精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但母后每次一见到我眼里都会发亮，她说我是世间最好的，也只有她觉得我哪都好，明明我小时候那么顽劣。”
元长渊走过去，摸了下房青玄的脸：“脸这么冰。”
“朕昨日也看到皇后了，皇后音容还同从前一样，她说她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皇儿，她担心朕会废了你，其实朕从未动过废太子的心，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房青玄收回被惊掉的神，目光落在棋盘上，发现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彻底逆转了过来，如太子刚才所说的那般，局势变了。
房青玄手中的棋子没拿稳，不小心掉落在了棋盘上，把上面的棋子都给弄乱了。
太子还算克制，只将脑袋偏过去，抵着他的肩头。
房青玄深深看了元长渊一眼。
元长渊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藏起来，恢复成往日那副放荡不羁的嘴脸：“子珩，你的太子郎君回来了。”
房青玄坐在床榻边，对着太子，轻声念道：“天惶惶，地惶惶……”
房青玄拿起白子问：“殿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房青玄也跟了出去，当他看到何鹤身边站着一张熟面孔时，高高提起的心，沉稳放下了，这张熟面孔，便是多日前那名叫小默的徐州流民。
元长渊略微回头：“那父皇怎么也瞧见母后了？”
房青玄又猛然想起，皇后的母家，姓何，而太子是皇后留下的唯一子嗣，骨子里流着何家的血。
刚念了两句，元长渊猛地睁眼，他那双眼通红，看上去十分可怖。
“大皇子若是向旧派承诺，登基后会极力打压新派，那么旧派就一定也会极力拥护他为新王，那时殿下哪怕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也登不上王位。”
这一盘棋最终也没分出胜负，元长渊累了，往刚铺好的床上一躺。
齐家是这个意思吗？太子太傅听了肯定想打人。
元长渊捏着黑子，在指尖转了转：“她害死了那么多皇嗣那么多嫔妃，冤魂现在才来找她偿命，她应该庆幸。”
他没有急着去找房青玄，而是去了湖边，湖里的残荷枝干弯折，一派萧瑟。
暗卫回：“一切顺利。”
元长渊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昨夜之事，可有疏漏。”
房青玄见状，以为是被梦魇住了，便起身点了安神香。
元长渊挥退暗卫，独自一人在湖边转了几圈，待到寒风把泪吹干了，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