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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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作那幅《生日》的回礼吧。

    安凝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腰，“梁姿，你身材真好，虽然胸不大吧，但是这腰细的，我都想摸一把，你多少斤啊？”

    “……五点。”

    梁姿挂断了电话。

    她说道：【好的，我能去】

    梁姿从水面冒出头来，短发湿成一绺一绺，整个人沁着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用手擦了把脸，笑容灿烂地对安凝说道：“我好快乐啊。”

    涂完防晒霜，梁姿打开了手机。

    她才没有跟清泽撒娇。

    “去哪了？”

    海水清澈见底，梁姿换上了一套蓝色比基尼，兴高采烈地扎进了水里，像条被放生的快乐小鱼。

    “度假？”

    安凝：“不会。”

    秘书跟她聊了一个小时，互相了解了一下情况。

    电话打完，樱桃也吃完了，梁姿去院子里找安凝。

    哗啦。

    “哪一句？”

    “请我妹妹在巴黎吃个饭。”

    梁姿一听，“算了吧，我没考公务员已经是不孝了，要是再让我妈看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穿比基尼，她不得气晕过去。我爸就更不用说了，估计看都不敢看。”

    这句说完，俩人谁都没出声。

    清泽打了电话过来，直接问道：“梁老师真的是12号回国？”

    “谢谢。”

    【我11号下午要去和导师见个面，晚上去做翻译，12号回国】

    梁姿还是那几句：“知道了，没问题，您放心。”

    “那就先说到这吧，我要去游个泳了。”

    梁姿：“假的。”

    这座漂亮小镇建在山顶，面朝湛蓝的伊奥尼亚海。两人特地订了一间带海景的酒店房间，办完入住，直奔海边。

    梁姿对躺在旁边的安凝问道：“学姐，我接个电话，会吵到你吗？”

    “西西里。”

    第二天，梁姿和安凝坐火去了陶尔米纳。

    清泽语气淡然，“你说我来巴黎干什么？”

    “不是。”

    梁姿又说：“没事，咱们十点的时候可以再出去吃一顿。”

    梁姿不喜欢做商务翻译，但她还是答应了。钱能赚一点是一点，三四个小时，她可以忍。

    安凝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猫，手里摸着狗，“我也有点饿了，现在几点了？”

    【所以不太有空，不好意思】

    梁姿脸上还是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安凝在一旁瞧着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没听错吧，梁姿，你是在跟男的打电话吧？”

    梁姿轻笑一声，直接按了锁屏，躺在长椅上睡觉了。

    梁姿回复：【能】

    “关系大了。”

    清泽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了，他低声问道：“梁姿，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仅11号没空，未来的一个多月她都没空。

    靠。

    “你来巴黎干什么？”

    鱼和虾都很新鲜，不需要太复杂的烹饪方式，安凝直接把虾放进锅里煮，又用橄榄油把鱼的两面煎熟，撒上盐和罗勒碎，挤上柠檬汁，端上桌了。www.qingbi.me

    清泽继续：“那梁老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请我妹妹吃饭？”

    梁姿：“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妹妹。

    梁姿闭着眼睛翻来覆去想了半个多小时，抓起手机回了消息：

    安凝说的这些，梁姿也都有，但是，“我不烦，就不去了。”

    她回复：【是什么事？】

    “每一句。”

    梁姿呼吸一滞——

    安凝摇头：“我有点苹果型身材，腿还可以，但是胳膊上有拜拜肉，肚子上的肉也很多，好烦啊，咱俩回去以后要不要一起去健身房？”

    梁姿说道：“学姐，我饿了，你呢？”

    距离意大利人民的常规晚餐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清泽：【梁老师能不能接个电话？】

    片刻之后，她将两条蜷起的腿放平，看着头顶的白色阳伞，眨了眨眼，眸子里闪着几分俏皮的笑意。

    Lina：【亲爱的，7月11号在巴黎吗？晚上有事吗？江湖救急！】

    梁姿在一家木制手工艺的小店里批发了一堆冰箱贴，准备送给朋友们。她最喜欢的是一条用木头刻成的蓝色小鲸鱼，右下角写着“Palermo”，小鲸鱼胖乎乎的，后背还在喷水，又别致又可爱，只不过要15欧一个，对于冰箱贴来说有点太贵了。

    有空吗？没空。

    那边沉默了两秒，“好，那就等梁老师回来。”

    木版画的大小不过是30cmx40cm，却要120欧，梁姿纠结了一分钟，还是买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又一头扎进了粼粼荡漾的海水里。

    梁姿觉得那声“梁姿”低沉又性/感。

    “八月底。”

    Lina：【谢谢亲爱的！我把老板秘书的微信推给你】

    终于，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消息：【我11号去巴黎，可以待一周，梁老师有空吗？】

    “我最后再嘱咐一遍哈，可能有点啰嗦了，主要是这个餐厅确实比较高档，咱们现在也跟酒庄谈到比较重要的阶段了。所以希望你这边着装正式一些，最好穿高跟鞋。你就在法国，肯定也知道，他们法国人还挺注重外表啊面子啊什么的。”

    在巴勒莫的最后一天，梁姿和安凝迎着热浪，举着冰淇淋，在五彩缤纷的细长小巷里来回穿梭，推开了每一家手工艺品商店的门——既为了买纪念品，也为了吹空调。

    梁姿：【不用谢，安心忙你的，一路平安】

    果然。

    梁姿望着眼前平静的海面，清澈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深浅不一的蓝。

    “上班。”

    清泽笑了一声，“好。”

    Lina：【报价是100欧】

    下午五点，阳光炽热，地面滚烫。

    梁姿：【非常不巧】

    而且，谁家的11号是七月初啊？

    Lina：【陪同翻译，只是吃个晚饭，大概三到四个小时，一个中国的老总要跟法国的酒庄老板谈生意。我家里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做不了了，来问问你[大哭]】

    梁姿没想到老板秘书立刻就要跟她打电话，毕竟国内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而今天还是个周六。

    梁姿心里说着黑店，手上乖乖交钱。

    安凝问她：“要不要拍几张照片，给你爸妈报备一下？”

    “我知道，我跟你说的是七月初，我今天也确实把手上的活都做完了，”他似乎在向她解释，“但是，我的导师从下个礼拜开始要带一个暑校，他下周三要去日本开五天的会，所以我要帮他带到10号。”

    安凝跟小猫大狗依依不舍地分别，回到公寓洗手做饭。梁姿在旁边打下手，切罗勒和柠檬，洗西红柿，摆餐具。

    梁姿听着清泽慢条斯理地说话，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知道了，清老师，我没有生气。”

    震惊之余，梁姿按下了接听。

    安凝笑了出来，“我爸妈也差不多。”

    睡觉前，她又看了一眼手机——

    买完纪念品，梁姿和安凝找了一家街边的酒吧坐下歇脚，每位客人面前都不约而同地放着一杯橙色饮料，仿佛整个西西里岛只有spritz一种鸡尾酒。

    清泽很快就回复了：【这么不巧？】

    清泽的消息没等来，但梁姿的微信确实有了动静，是她的研究生同学Lina发来的消息。www.cuimei.meLina现在在高翻读翻译学二硕，她找梁姿，百分之八十是因为翻译的活儿。

    “男朋友？”

    在陶尔米纳住了两晚，梁姿和安凝坐火车去了此次旅行的最后一站，西西里首府巴勒莫。

    因为晒了阳光，她的脸颊本来就泛着淡粉，现在绯色更浓。

    梁姿心疼地买了两个。

    她要是真撒娇，那都不能让别人听。

    “跟我有关系？”

    安凝却笑了，“可是，梁姿，你在跟他撒娇。”

    “在看海。”

    梁姿想了想，11号下午她要去学校和导师见个面，晚上确实有空。但12号晚上她就回国了，她还想收拾一下行李。

    一个给她自己，一个送给清泽。

    梁姿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我不是在好好说话吗？”

    清泽知道她说的是反话，笑了一声，“那什么时候回来？”

    清泽笑道：“嗯，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去吧，玩得开心。”

    “不知道，我好几年没称过体重了，”梁姿说道，“你身材也很好啊。”

    清泽先开了口：“梁老师干什么呢？”

    鱼肉很鲜，虾肉很甜，西红柿更是甜得不可思议，两个人把三大盘吃得干干净净。梁姿让安凝去休息，她负责刷碗。

    她蜷起了光滑的双腿，小声说道：“没有。”

    “那是你觉得。”

    还是没有新消息。

    梁姿在水里晃荡了一个小时，终于舍得上岸了。她冲完水，坐在租来的沙滩椅上涂防晒霜。

    除此之外，她还看上了一副彩色木版画，木板上刻的是巴勒莫的Santa Caterina修道院，梁姿很喜欢这个地方，虽然地处老城中心，但极为避世，修道院里的花园漂亮又清静，她觉得清泽也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