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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羡鱼俯瞰这无边无际的灼毁之地,突发奇想。

    “这里是?”舞羡鱼有所想法,若非天行赤眼,岂有如此伤害?

    “小鱼儿……”

    寸草生主生,天行赤眼主死,寸草生为活,天行赤眼为灭。

    寒骨转身而去,失去舞羡鱼,令他变得不像他自己,她若不找回自己,怎能重获心悦于那个自我的舞羡鱼倾心。

    舞羡鱼坐在屋前擦拭黄泉剑,她接下来给自己所定的任务,是让金系灵术出神入化,无人匹敌。

    舞羡鱼落地,这干灼的地面,山峦平地尽是寸草不生。

    “白尊主,我必会助你击败四门主,登上玄主之位。”舞羡鱼绝毅超然辛西白。

    辛西白决定在金秋山停住几日,舞羡鱼帮着他伐木造屋,在山林间成了一栋精巧的木屋。

    辛西白立于山头,亲眼看着故土重获新生,仿佛一切都恢复如旧,即便事以成实,但这份带有舞羡鱼灵息的新生给予,令辛西白内心,感恩欣慰。

    花非心,来自花灵之都,是难得一遇的五行完满者。她是辛西白同届,从外门到内门,最后一道拜入了金门。

    “话也不能这么说,白尊主还会来这个地方,就算不是物是人非,还是会触景生情,与其保留这一片残缺在心中,还不如还它最初的模样。”舞羡鱼突然站上黄泉剑,“白尊主,让我试试吧。”

    “师父,白蘅自知资质有限,若是羡鱼师妹与师父配合,才能万无一失。”

    “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从前了吗?”寒骨深沉问道。

    玄主大选采取的赛制与众不同,乃是全靠灵力而非形在外的灵术。舞羡鱼开始与辛西白配合修炼,凭借她过人的天资,轻而易举。

    “所以说,白尊主从第一眼看见我,就觉得我很像您心心念念的那位,为玄天山捐躯的花非心,才对我暗中多番相助,还是说,是白尊主心存私情,才想收我为徒,以此,让你自己的思念有了寄托?”

    “小舞不应当逞能,但是身为我的弟子,若天烬报复,必定首当其冲。”

    “按规矩,白蘅乃是师兄,小舞是师妹,白蘅出战理当……”

    “是天行赤眼烧毁的吧,竟然一点有人生存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你走!”

    这一刻,舞羡鱼眼里是质疑,是从寒骨之事未能脱身的执念。

    舞羡鱼闭目凌风,幻想金秋山原本的样子,青青草地,连绵林海,都在舞羡鱼倾落的灵力之下重生恢复。

    舞羡鱼倾尽全心施展寸草生,她从开始便没有落下过任何一种灵力,看似没有攻击力的寸草生,尤其让她感兴趣。

    “他曾说,待我入内门以后,就向我表明身份,可是他没有,只留下一个他带过的面具在只有我们知道的月见草原……”舞羡鱼平静淡定地说,辛西白以为,舞羡鱼接下来会问,他便要回答,可岂料她的下一句却是,“我知道,白尊主就是月见师兄。”

    二人相互配合已然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但许多时候,辛西白能够感应,舞羡鱼甚至喧宾夺主,皆因她怨气太盛,野心太重。

    舞羡鱼御剑到高空,这金秋山方圆几里不见一星半点的青绿,并且是天行赤眼所烧直达深地,舞羡鱼却偏偏要挑战。

    “十四年前,天烬从玄天山叛离,他恨我,才将愤恨发泄在金秋山,原本葱郁繁盛,生机勃勃,阖家欢乐,和睦平安,都在一夜之内,付之一炬。”辛西白终于找到倾诉之人。

    辛西白无话可说,被舞羡鱼看透。

    辛西白不自觉凝视舞羡鱼的认真和厉色,她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曾经笼罩在她身上另一个人的影子,了无痕迹。

    “白尊主,在我入间门之前,曾经得到过一位师兄的指点,他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白尊主去哪儿,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我一个人留着,也是很无聊的。”

    “我不怕他,也不会再怕任何人。”

    辛西白咬了一口接下,点头道:“小舞手艺真是不错。”

    “我也希望他出现,再会一会他的天行赤眼。”舞羡鱼目光决然。

    “本尊不会,小鱼儿,本尊绝不会再逼你打破天录的主意,只要你平安无事,本尊只想与你永不分离!”寒骨用尽此生的低声下气哀求道。

    “这就当做,是我给白尊主的拜师礼吧。”

    舞羡鱼一直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辛西白对她的好,同样有其他缘故。可为何听辛西白此番坦言,她竟有一份不受控制的落寞。

    舞羡鱼注意到辛西白手中之物,略带惊讶的熟悉感。这编织的手法与当日在清流溪涧外某人盖在自己身上的完全一致。便引起了她的一系列回忆和疑惑。

    简陋木屋只有硬板床,舞羡鱼在屋前烤野味,辛西白从林中抱出细嫩枝编成的被褥。

    “白尊主,烤肉。”

    辛西白在舞羡鱼一旁坐下,白蘅突然来到辛西白跟前。

    “滚。”舞羡鱼心恨,在寒骨心里,果然孔相思与她并重,甚至更沉重。

    “小舞,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要出门一趟,你在玄天山,切忌修炼过度。”

    舞羡鱼就此成为金门的弟子,寒骨也未再来纠缠打扰。

    “谢谢小舞。”

    舞羡鱼跟着辛西白步行至烧灼炭化的山顶,她能够看出辛西白眼里的哀伤,不在她的面前隐藏。

    舞羡鱼收碧落黄泉坐下,辛西一手送上帕子给舞羡鱼擦拭汗水,又端上一杯茶水。

    舞羡鱼降落原地,辛西白伸手牵她站下,这青葱斑斓之间,生机蓬勃。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片面之词,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欢过我,我的眼里,揉不得一粒沙。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对她有情有义,就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舞羡鱼淡漠得没有一丝情分。

    “是她,以自己的生灵之躯与天烬抗衡,没有让天烬的天行赤眼彻底毁灭玄天山,她自己却,灰飞烟灭。”辛西白说到此事连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小舞是何时发现的?”

    花非心选择成为玄主护法,与辛西白共存在玄天山。

    “有一天,我在白尊主床上发现了之前月见师兄助我修习生灵术的月见草种子,然后我就私自,翻找了你的衣柜,找到了月见师兄的衣物。”舞羡鱼供认不讳。

    舞羡鱼把烤的恰到好处的野味递到辛西白嘴前,她仿佛很骄傲自己的手艺,许久不见舞羡鱼如此心情舒畅。

    辛西白并没有顾虑,便带舞羡鱼一同出山,御剑西行,二人来到一处方圆几里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舞羡鱼伸手拿过枝条被褥,本无意坦白发现辛西白便是月见之事,可有寒骨的前车之鉴,辛西白对她自始至终的好必须非得清楚不可。

    “我猜的。”舞羡鱼望着木屋微微一笑,辛西白就是那样一个重情重义念旧的人。

    “谢谢白尊主。”

    金秋山恢复生机,花草重生,鸟兽重栖。

    玄主大选,辛西白深受玄主和长老们的期许,可惜辛西竟不敌练成天行赤眼的天烬。天烬继承玄主之位一事被玄主和长老否决,他愤而反叛,在玄天山造成有史以来最大的动荡,弟子死伤无数。

    一直到辛西白继承金门门主之位,花非心都以身边人的身份陪同于她。花非心没有选择回花灵之都,反而成了玄殿护法,为的就是不离开玄天山,不离开辛西白。

    “我也曾怀疑自己的用心,最初,我确将你视若她,可我终究明白,小舞是小舞,不是

    辛西白至今犹记,他已成金门门主,在商殿练剑,一个面具遮脸的玄主护法乘剑而来,碧落黄泉,在花下过招。

    “我,从来不会回头,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舞羡鱼的背对如此绝毅。

    “此处名金秋山,我的故乡。”

    “白尊主为何不用寸草生恢复这个地方往日的茂盛?”

    时至如今,她的寸草生之功已经超然卓绝。

    “能吃就好。”

    “我本想着月见一事不如就石沉大海,可还是被你发现了。”

    “玄主大选在即,届时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因为小舞,与我心中一人十分相像。”辛西坦言。

    “可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白尊主你,会在我还是个外门弟子的时候,就隐藏身份来相助,你的目的,是什么?”

    “小舞怎知我年年来此?”

    “要,让我上。”舞羡鱼按下茶杯神情严肃。

    舞羡鱼在庭中练剑,辛西白在一旁静静观望,召出碧落剑指挥它与舞羡鱼对练。旋身,飞跃,出击,防御,辛西白无声指教,舞羡鱼专注其中。

    “不过我明白,你之所以不现身,一定是不希望我为难吧,毕竟我那个时候,辜负了你的期待,成了别人的徒弟。”舞羡鱼理解道。

    “天烬真是该死!”舞羡鱼怨恨不已。

    “小鱼儿为何非要以此相逼,相思已经死了。”

    “即便百草复生,百木复原,物是人非又有何意义,徒增伤悲。”

    “小舞先休息片刻吧。”

    “小鱼儿,本尊也是一个从不受人威胁的人,相思之于本尊,是此生愧恨,你之于我,是毕生挚爱,二者不做比较,不可取舍。你不原谅,本尊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回心转意。”寒骨最后拾起了尊严自我。

    “她没死,她在你心里没死,你可以月月以灵血保她残身,岂能担保有一天你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如果到时候你逼我呢?”舞羡鱼质问。

    “师父,如今有羡鱼师妹,届时玄主大选,可否由师妹代为出战?”

    “之后,白尊主每年来,都有地方待了。”舞羡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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