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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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啥大喜事了？”
陆渝微微睁大眼。
陆渝和他擦肩而过，感受到童煦的目光注视时，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自己。
“小伙子，这间没医生。”
像是自己专门把那张图挑出来发给盛曜似的。
诊室里的医生年近中旬，发丝带着点微微的灰白，白大褂口袋上别着根笔，一双方型黑框眼镜着实有些厚度。
陆渝心跳加快了一拍。
陆渝弯了弯眼睛。
发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果不其然，陆渝说完这句话后，四周探寻、好奇、甚至是有些不满的视线都纷纷收了回去。
消息弹出，陆渝嘴角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
陆渝抬手敲门的时候，引来四周一片侧目。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好，晚安”上。
陆渝进门，将门锁好。
[玲：对了，刘教授给我们发了你主持的照片，我给你爸爸看了，他很高兴]
伸手在墙边摸过滚落到一旁的保温杯，陆渝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甚至忘记了呼吸。
枕边的闹钟响了起来，陆渝伸手摸过迅速按掉。
他轻轻哦了一声。
手机震了一下。
隔壁铺上，童煦打着哈欠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视线扫过日期的时候，诶了一声。
[S：还没睡？]
露出来的只有两只耳朵，但通红的色泽足以暴露他内心的羞耻。
十一点半。
陆渝：……
“请进。”
发完消息，陆渝又一次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S：好，晚安]
隔壁传来翻身的声音，童煦打了个哈欠。
好渴……
[Lu：是，刷个牙就睡觉]
久到陆渝以为盛曜去忙了，可能今晚不会再回他的消息了。
[Lu：没那么早睡]
“嗯，我一会去医院。”陆渝淡淡地回了一句，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同样的一行字。
又同步了一次。
陆渝绕过导诊台，径直地穿过人群，走到了过道最里面的那间诊室。
但现在却更暧昧了。
陆渝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预览，心情轻松地爬下床去刷牙。
[Lu：猫爪摆摆.gif]
虽然，两人的聊天方式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谢谢您。”陆渝朝大妈点了点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道，“我是来实习的。”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手机屏幕已经是他和陆渝的聊天界面了。
[玲：专业也要继续努力，妈妈还有事要忙，如果生活费不够了，就跟我和爸爸要，啊]
今天是周五，陆渝没课，童煦的课在下午。
陆渝走到诊台旁坐下，十分熟练地自己拿了一只一次性纸杯，从一旁的出水管里接了杯水漱了漱口。
越聊下来，陆渝越觉得盛曜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难相处。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玲：检查结果记得发给妈妈看，文字结果和喉镜片子都要]
陆渝松了一口气。
陆渝抱着手机，莫名有些颓丧。
别问别问别问……
[S：你经常感冒吗？]
他有些使不上力似地，将手机从枕头旁边拖了过来。
[S：这应该是广东菜吧，我记得你是京城本地人？]
“小渝，要我陪你去吗？”
[Lu：晚安啦]
“小渝来了啊，坐。”
明明是为了不那么暧昧才把那张图藏起来的。
“何主任您好。”
旁边一个大妈善意地提醒了一句，结果话一出口，就听屋内传来说话声。
还以为他应该只会说一个“嗯”或者“好”之类的。
他托着下巴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见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就想着要不今天先说到这里吧。
◇
点开微信。
看来猪肚鸡汤还是不能多喝，虽然驱寒，但里面的胡椒也容易上火。
两条消息同步发出。
“那你笑这么开心？”
蓝天白云的头像上并未出现小红点。
盛曜抬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
放下的那一刻，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怎么感觉把天聊死了……
又想起盛曜伸过来的那只拿话筒的手。
陆渝开门的动作顿了顿。
[S：你是不是该睡了？]
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睁开眼叹了口气，盛曜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耳旁是刘青的咕哝和张展的呼噜声。
[S：好，谢谢]
“这个月感觉如何，没有什么问题吧？”何主任拉开一旁的抽屉，翻出一支小型手电筒来。
[玲：咱们是一家人，儿子你有什么事情都和爸爸妈妈说，乖]
被子边沿悄悄探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
熟悉的消毒水味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扑鼻而来。
昨晚熬得挺晚，童煦是撑的，陆渝是……
“刚刷到个短视频而已。”
直到瓶子里的水见了底，他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是有什么问题吗？”
过往的躲避，自我隐藏，不论当时的想法有多坚定，在这一刻，都被那轻描淡写的一只小猫爪给拍碎了。
童煦指了指陆渝。
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陆渝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动作快过脑子，等一切都做完，陆渝回过头来再看了一遍聊天记录，才觉得不太对。
陆渝剩下的半口气又堵住了。
陆渝乖乖地张嘴让何主任检查。
[Lu：是呀，但是因为清淡，而且冬天吃了驱寒不容易感冒]
早知道就不纠结了……
小小的喉结再度滚动了一下，陆渝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吃了什么辛辣刺激的食品吗？”何主任拿手电检查了一下，说道。
诊室木门上没有挂着值班名牌，意思是这间诊室里是没有医生坐诊的。
陆渝敛了敛眸子，将后台全部清除，默然不语地下了床。
从一整晚发生的各种事情，到情绪的反复起落，在这一刻再一次被大脑回忆起来。
而另一边的盛曜翻身到三点。
[Lu：容易上火，对嗓子不好]
陆渝沉浸在梦中睡得香甜。
电动牙刷滋滋滋地不停转动，陆渝站在原地，又一次开始走神。
[S：客气]
他默默拧开水龙头，用手掌沾了点水，拍了拍自己过分发烫不安分的耳朵。
但转念一想，照片里也有盛曜，他只占1/2，并没有权决定这张照片的处理和归属。
还好，没有发炎。
[玲：起床了吗，儿子]
“吵醒你了吗？”陆渝歉意地说道。
因为私心，陆渝将那张照片藏了起来，带着一股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来由的欲盖弥彰的味。
[Lu：也没有经常，就是比较容易着凉]
对面沉默了很久。
这气质打扮一看，就是深得患者信任的医生。
[Lu：还行吧，也不是很能熬]
沈熠天一大早就去图书馆了，宿舍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童煦拿着牙杯从外头进来，恰好碰上陆渝。
为了避免给医生添麻烦，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说的。
他再也不想弄丢陆渝了。
他怎么了吗？
下意识地吞咽一下，喉咙里似乎有一丝因为过分干燥而掠过的疼痛。
所以，陆渝又把这张图发了过去。
但陆渝却莫名觉得心里的颓丧好像少了很多。
“小渝，今天是9月最后一个周五了，你是不是要去看医生？”
盛曜，居然是会和人说晚安的性格么？
陆渝：……
陆渝往阳台洗手台上挂着的镜子里看了一眼，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表情。
[玲：今天记得去何医生那里]
“没，没事。”
陆渝托着腮帮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五官优越，气场锋锐的脸。
[Lu：挺好的！]
[S：晚上吃得还习惯吗？]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那只他的配方的蘸料碟。
[S：嗯，会有这个可能]
[S：熬夜党？]
想今晚的事情想的。
陆渝翻了个身。
今天给他看诊的医生的确不值班，只是义务加班给陆渝做个检查。
[Lu：今晚谢谢你的请客]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渝小心翼翼地看向屏幕。
闭上眼睛，那只摆来摆去毛绒绒的猫爪子就在眼前晃悠，晃着晃着，猫爪子就变成了陆渝的手，而陆渝的脑袋上，还有两只和他那件白色卫衣一样尖尖的猫耳朵。
洗漱完后，陆渝拿毛巾擦了把脸，清清爽爽地爬回自己的床铺，很快就睡着了。
切出微信的时候，陆渝看到后台里学校论坛的界面还保持着昨晚打开的那篇帖子，以及盛曜朝他伸手的那张照片。
] “发生啥大喜事了？”
陆渝微微睁大眼。
陆渝和他擦肩而过，感受到童煦的目光注视时，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自己。
“小伙子，这间没医生。”
像是自己专门把那张图挑出来发给盛曜似的。
诊室里的医生年近中旬，发丝带着点微微的灰白，白大褂口袋上别着根笔，一双方型黑框眼镜着实有些厚度。
陆渝心跳加快了一拍。
陆渝弯了弯眼睛。
发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果不其然，陆渝说完这句话后，四周探寻、好奇、甚至是有些不满的视线都纷纷收了回去。
消息弹出，陆渝嘴角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
陆渝抬手敲门的时候，引来四周一片侧目。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好，晚安”上。
陆渝进门，将门锁好。
[玲：对了，刘教授给我们发了你主持的照片，我给你爸爸看了，他很高兴]
伸手在墙边摸过滚落到一旁的保温杯，陆渝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甚至忘记了呼吸。
枕边的闹钟响了起来，陆渝伸手摸过迅速按掉。
他轻轻哦了一声。
手机震了一下。
隔壁铺上，童煦打着哈欠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视线扫过日期的时候，诶了一声。
[S：还没睡？]
露出来的只有两只耳朵，但通红的色泽足以暴露他内心的羞耻。
十一点半。
陆渝：……
“请进。”
发完消息，陆渝又一次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S：好，晚安]
隔壁传来翻身的声音，童煦打了个哈欠。
好渴……
[Lu：是，刷个牙就睡觉]
久到陆渝以为盛曜去忙了，可能今晚不会再回他的消息了。
[Lu：没那么早睡]
“嗯，我一会去医院。”陆渝淡淡地回了一句，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同样的一行字。
又同步了一次。
陆渝绕过导诊台，径直地穿过人群，走到了过道最里面的那间诊室。
但现在却更暧昧了。
陆渝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预览，心情轻松地爬下床去刷牙。
[Lu：猫爪摆摆.gif]
虽然，两人的聊天方式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谢谢您。”陆渝朝大妈点了点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道，“我是来实习的。”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手机屏幕已经是他和陆渝的聊天界面了。
[玲：专业也要继续努力，妈妈还有事要忙，如果生活费不够了，就跟我和爸爸要，啊]
今天是周五，陆渝没课，童煦的课在下午。
陆渝走到诊台旁坐下，十分熟练地自己拿了一只一次性纸杯，从一旁的出水管里接了杯水漱了漱口。
越聊下来，陆渝越觉得盛曜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难相处。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玲：检查结果记得发给妈妈看，文字结果和喉镜片子都要]
陆渝松了一口气。
陆渝抱着手机，莫名有些颓丧。
别问别问别问……
[S：你经常感冒吗？]
他有些使不上力似地，将手机从枕头旁边拖了过来。
[S：这应该是广东菜吧，我记得你是京城本地人？]
“小渝，要我陪你去吗？”
[Lu：晚安啦]
“小渝来了啊，坐。”
明明是为了不那么暧昧才把那张图藏起来的。
“何主任您好。”
旁边一个大妈善意地提醒了一句，结果话一出口，就听屋内传来说话声。
还以为他应该只会说一个“嗯”或者“好”之类的。
他托着下巴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见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就想着要不今天先说到这里吧。
◇
点开微信。
看来猪肚鸡汤还是不能多喝，虽然驱寒，但里面的胡椒也容易上火。
两条消息同步发出。
“那你笑这么开心？”
蓝天白云的头像上并未出现小红点。
盛曜抬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
放下的那一刻，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怎么感觉把天聊死了……
又想起盛曜伸过来的那只拿话筒的手。
陆渝开门的动作顿了顿。
[S：你是不是该睡了？]
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睁开眼叹了口气，盛曜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耳旁是刘青的咕哝和张展的呼噜声。
[S：好，谢谢]
“这个月感觉如何，没有什么问题吧？”何主任拉开一旁的抽屉，翻出一支小型手电筒来。
[玲：咱们是一家人，儿子你有什么事情都和爸爸妈妈说，乖]
被子边沿悄悄探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
熟悉的消毒水味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扑鼻而来。
昨晚熬得挺晚，童煦是撑的，陆渝是……
“刚刷到个短视频而已。”
直到瓶子里的水见了底，他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是有什么问题吗？”
过往的躲避，自我隐藏，不论当时的想法有多坚定，在这一刻，都被那轻描淡写的一只小猫爪给拍碎了。
童煦指了指陆渝。
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陆渝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动作快过脑子，等一切都做完，陆渝回过头来再看了一遍聊天记录，才觉得不太对。
陆渝剩下的半口气又堵住了。
陆渝乖乖地张嘴让何主任检查。
[Lu：是呀，但是因为清淡，而且冬天吃了驱寒不容易感冒]
早知道就不纠结了……
小小的喉结再度滚动了一下，陆渝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吃了什么辛辣刺激的食品吗？”何主任拿手电检查了一下，说道。
诊室木门上没有挂着值班名牌，意思是这间诊室里是没有医生坐诊的。
陆渝敛了敛眸子，将后台全部清除，默然不语地下了床。
从一整晚发生的各种事情，到情绪的反复起落，在这一刻再一次被大脑回忆起来。
而另一边的盛曜翻身到三点。
[Lu：容易上火，对嗓子不好]
陆渝沉浸在梦中睡得香甜。
电动牙刷滋滋滋地不停转动，陆渝站在原地，又一次开始走神。
[S：客气]
他默默拧开水龙头，用手掌沾了点水，拍了拍自己过分发烫不安分的耳朵。
但转念一想，照片里也有盛曜，他只占1/2，并没有权决定这张照片的处理和归属。
还好，没有发炎。
[玲：起床了吗，儿子]
“吵醒你了吗？”陆渝歉意地说道。
因为私心，陆渝将那张照片藏了起来，带着一股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来由的欲盖弥彰的味。
[Lu：也没有经常，就是比较容易着凉]
对面沉默了很久。
这气质打扮一看，就是深得患者信任的医生。
[Lu：还行吧，也不是很能熬]
沈熠天一大早就去图书馆了，宿舍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童煦拿着牙杯从外头进来，恰好碰上陆渝。
为了避免给医生添麻烦，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说的。
他再也不想弄丢陆渝了。
他怎么了吗？
下意识地吞咽一下，喉咙里似乎有一丝因为过分干燥而掠过的疼痛。
所以，陆渝又把这张图发了过去。
但陆渝却莫名觉得心里的颓丧好像少了很多。
“小渝，今天是9月最后一个周五了，你是不是要去看医生？”
盛曜，居然是会和人说晚安的性格么？
陆渝：……
陆渝往阳台洗手台上挂着的镜子里看了一眼，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表情。
[玲：今天记得去何医生那里]
“没，没事。”
陆渝托着腮帮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五官优越，气场锋锐的脸。
[Lu：挺好的！]
[S：晚上吃得还习惯吗？]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那只他的配方的蘸料碟。
[S：嗯，会有这个可能]
[S：熬夜党？]
想今晚的事情想的。
陆渝翻了个身。
今天给他看诊的医生的确不值班，只是义务加班给陆渝做个检查。
[Lu：今晚谢谢你的请客]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渝小心翼翼地看向屏幕。
闭上眼睛，那只摆来摆去毛绒绒的猫爪子就在眼前晃悠，晃着晃着，猫爪子就变成了陆渝的手，而陆渝的脑袋上，还有两只和他那件白色卫衣一样尖尖的猫耳朵。
洗漱完后，陆渝拿毛巾擦了把脸，清清爽爽地爬回自己的床铺，很快就睡着了。
切出微信的时候，陆渝看到后台里学校论坛的界面还保持着昨晚打开的那篇帖子，以及盛曜朝他伸手的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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