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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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渝抿了抿唇。
“嗯……继续。”
“小——渝——？”童煦张大嘴，无声地呼唤道。
陆渝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还是难免有一些出神和发呆。
陆渝的脸直接爆红，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感受到有什么蒸汽一样的东西从里头冲出来，才稍稍放心一些。
陆渝看了一眼自己左边的童煦，正忙着和他哥掰头要求提前支取一些奖励。
直把童煦吓了一跳。
他朝童煦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事的，就是……稍微有点累，话说久了。”
说出这个姓氏的时候，陆渝略微顿了一下。
又看了一眼自己右边的沈熠天，正忙着写软件杯的方案代码和准备PPT。
“盛先生？”
否则陆渝根本想不到这个方法。
陆渝等不及面容，直接输入密码解锁。
姓盛？
童煦赶紧给他拍背顺气。
“嗯”、“继续……”什么的。
但他也忍不住去想。
像近代史这样的必修课，由教务处统一安排上课时间和教室，从第一周就开始上。
与此同时，手机的另一头。
做完这一切，陆渝才回到了座位上。
旁观了一切的童煦：？
早该意识到的。
寝室里一时安静得只剩键盘声。
难道是同行？
“……小渝？小渝！”
回宿舍一路上，童煦都紧张不已。
“所以……要加微信吗？”
不过是……遇到了一只迷路的小猫。
“啥？”
也是的，谁会给AI回电话呢。
万一盛曜知道是他打的电话呢？
姓盛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那声音的确带给陆渝几分熟悉的感觉，莫非是合作过的前辈？
啃哥这事儿，没人比他更在行了。
半晌，他才像是在什么大事上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条通话记录删除。
“哦！”童煦指了指面前的电脑，“给我截图个通话记录呗。”
至于姓名，他迅速地打下了一个“S”，然后便锁了屏，像是拿了很久的烫手山芋一般，把手机直接又丢回了床尾。
确认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陆渝才从座位上爬上了床，伸长手把被自己丢到墙边的手机勾了过来。
他好拿去当筹码跟他哥要钱。
“怎么了吗？”童煦见他迟迟没动作，还以为有什么不方便，“只截图打出去那些就好了。”
陆渝咬着杯沿，暗自懊恼。
若非隐隐约约通过手机能听到有节律的呼吸声，陆渝都以为对面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建立了一个新的联系人，输入了那个几乎在方才的一个小时内因为看的太多，因此短期记忆格外深刻的电话号码。
陆渝应了一声，拿起手机解开面容锁。
童煦拿过手机，诶了一声，“选课结果出了。”
但那声“你好”却回答得非常清晰，感觉有什么东西将噪音都隔绝开了一般。
盛曜应该没发现吧……
从陆渝自身的专业角度来说，他能判断出对方的嗓音条件也很好。
和刚刚的语气几乎别无二致。
过了十分钟。
然后在童煦和沈熠天的面面相觑下，红着耳朵将手机砰地一声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埋头开始写今天近代史老师布置的作业。
只听陆渝语气生硬，一字一顿，十分机械地道：“稍后将链接推送到您的手机上，您看可以么？”
童煦推开自习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渝双目瞪大眼神发直的样子。
直到身旁的商业伙伴喊了他两声，盛曜才回过神。
“盛先生家里有事？”他旁边的人端起酒，和他碰了碰杯沿，“需要先回去吗？”
而陆渝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机械地上滑下滑，目光却一直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电话号码上。
刚刚电话里盛曜的声音，仿佛也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耳旁。
他的脑袋里，全是刚刚的那一通电话。
而且……陆渝恹恹地趴在桌子上，脑袋里突然浮现出昨天晚上在学校论坛看过的那个贴子。
陆渝道了声谢，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甜滋滋热乎乎的蜂蜜水落肚，他却并没有尝出什么滋味来。
经过耳机的传输，音质和音色本就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变化，而且对面的客人似乎在什么地方，略微有些嘈杂。
陆渝：“哦！我现在给你发。”
“真的吓死我了。”童煦直拍自己的心口，脑海里全是刚刚开门时陆渝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吃什么东西呛到，快要窒息了。”
陆渝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所以你刚叫我干吗？”
点开通话记录的时候，他的手还抖了一下。
“优惠券啊……”
“喔……是的，推销是很累的。”童煦听完，确实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表示今天辛苦陆渝了，“等我拿到了钱，请你吃好吃的！”
他想了想，一拍桌子道：“不会是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凶你吧？”
陆渝说完立刻放下手机，按下红色按钮挂断，再锁屏，一气呵成。
童煦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
他跳到嗓子眼的心稍微回落了些许。
应该很帅。
童煦就见陆渝刚刚还有些灰暗的瞳仁里突然散发出光芒，像是绝境之中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
童煦看着失魂落魄的室友：“小渝，你真的还好吗？”
只有陆渝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跳的速率究竟快得有多夸张。
而选修课——包括专业选修和公共选修——则是在开学第一周进行选课，第二周开始上课。
盛曜看着备注“LuY”的号码，一边眉毛微微挑起。
不要再想了！
脑袋里又是思考盛曜到底有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而且对方也没有自己的电话，也不认识自己。
刚刚在自习室的时候，陆渝灵机一动，辨别出对面是谁的声音后，就赶紧假装成了AI通话机器人。
选课结果公布的
仿若一个没有感情的AI机器人。
陆渝第三十二次告诉童煦，自己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他歪着脸贴过去，听见陆渝的耳机里传来一句话。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被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放开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啊？！”陆渝猛地回过神，朝童煦抬起头，磕磕巴巴地道，“怎，怎么了？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吗？”
“小渝，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继续写他的作业。
盛曜唇角微微挑起，抿了一点，轻笑道：“那倒没有。”
“噢，噢没事。”陆渝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摆了摆手。
“真没事。”陆渝捂了捂围巾，加快了脚步，“我们快点回去吧，外头风大。”
陆渝边按照文案应答，边回忆起来。
“好的盛先生，我们也给您准备了优惠券，稍后将链接推送到您的手机上，您看可，以，么……”
两人回到宿舍，童煦十分狗腿地给陆渝泡好了蜂蜜，亲自捧到他面前，感谢这位拯救自己于水火的现世菩萨。
“收到啦。”童煦拿到截图，兴冲冲转发给童钊要钱去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嗓音低沉带有磁性，但却并不刻意，震得陆渝的耳朵都酥麻了一瞬。
“哦对对，秋季干燥，你还打了那么久的电话，赶紧回去喝点蜂蜜水。”童煦连连点头，和陆渝一起加快了速度。
陆渝压着心中翻涌的狂潮，甚至连身体都不自觉地坐得无比板正挺直。
也是他这两天恰巧收到了过去买过的一个润喉糖牌子打来的AI广告电话，当时陆渝还以为是活人，聊了几句发现对面来电的人只会反反复复地说几句话，要把优惠券发给他，才意识到是AI。
他小跑过去将奶茶和蜂蜜柚子水放到一旁，歪着头，伸手在陆渝眼前晃了晃。
陆渝听到对面再度开口。
而陆渝又呆了一瞬后，突然坐直了身体，动作迅捷完全不似他平日慢条斯理的样子。
寝室里格外安静。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两只毛绒绒的耳朵。
他放下手机，拿着筷子撩拨了一下碗里的食物，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瞳仁深邃不可见底，几乎将映照进去的灯光都吞噬了一般。
直到童煦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滋——”的震响。
陆渝并没有多想，将来意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他感觉对面似乎脾气非常好，比之前打通的好几个电话都要有耐性，直到长长的宣传词被念完，那边都并未出声打断。
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一个念头突然冒出。
而方才那句话略微上挑的尾音减少了声线里本该带着的几分锋锐气场，让人有些忍不住浮想联翩，拥有这一副嗓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一个形象。
“小渝，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吧？”
同时，耳机里传来一声“你好”。
“没有。”陆渝赶紧摇头，制止了要肆意发散思维了童煦。
持续保持走神状态的陆渝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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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渝抿了抿唇。
“嗯……继续。”
“小——渝——？”童煦张大嘴，无声地呼唤道。
陆渝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还是难免有一些出神和发呆。
陆渝的脸直接爆红，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感受到有什么蒸汽一样的东西从里头冲出来，才稍稍放心一些。
陆渝看了一眼自己左边的童煦，正忙着和他哥掰头要求提前支取一些奖励。
直把童煦吓了一跳。
他朝童煦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事的，就是……稍微有点累，话说久了。”
说出这个姓氏的时候，陆渝略微顿了一下。
又看了一眼自己右边的沈熠天，正忙着写软件杯的方案代码和准备PPT。
“盛先生？”
否则陆渝根本想不到这个方法。
陆渝等不及面容，直接输入密码解锁。
姓盛？
童煦赶紧给他拍背顺气。
“嗯”、“继续……”什么的。
但他也忍不住去想。
像近代史这样的必修课，由教务处统一安排上课时间和教室，从第一周就开始上。
与此同时，手机的另一头。
做完这一切，陆渝才回到了座位上。
旁观了一切的童煦：？
早该意识到的。
寝室里一时安静得只剩键盘声。
难道是同行？
“……小渝？小渝！”
回宿舍一路上，童煦都紧张不已。
“所以……要加微信吗？”
不过是……遇到了一只迷路的小猫。
“啥？”
也是的，谁会给AI回电话呢。
万一盛曜知道是他打的电话呢？
姓盛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那声音的确带给陆渝几分熟悉的感觉，莫非是合作过的前辈？
啃哥这事儿，没人比他更在行了。
半晌，他才像是在什么大事上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条通话记录删除。
“哦！”童煦指了指面前的电脑，“给我截图个通话记录呗。”
至于姓名，他迅速地打下了一个“S”，然后便锁了屏，像是拿了很久的烫手山芋一般，把手机直接又丢回了床尾。
确认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陆渝才从座位上爬上了床，伸长手把被自己丢到墙边的手机勾了过来。
他好拿去当筹码跟他哥要钱。
“怎么了吗？”童煦见他迟迟没动作，还以为有什么不方便，“只截图打出去那些就好了。”
陆渝咬着杯沿，暗自懊恼。
若非隐隐约约通过手机能听到有节律的呼吸声，陆渝都以为对面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建立了一个新的联系人，输入了那个几乎在方才的一个小时内因为看的太多，因此短期记忆格外深刻的电话号码。
陆渝应了一声，拿起手机解开面容锁。
童煦拿过手机，诶了一声，“选课结果出了。”
但那声“你好”却回答得非常清晰，感觉有什么东西将噪音都隔绝开了一般。
盛曜应该没发现吧……
从陆渝自身的专业角度来说，他能判断出对方的嗓音条件也很好。
和刚刚的语气几乎别无二致。
过了十分钟。
然后在童煦和沈熠天的面面相觑下，红着耳朵将手机砰地一声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埋头开始写今天近代史老师布置的作业。
只听陆渝语气生硬，一字一顿，十分机械地道：“稍后将链接推送到您的手机上，您看可以么？”
童煦推开自习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渝双目瞪大眼神发直的样子。
直到身旁的商业伙伴喊了他两声，盛曜才回过神。
“盛先生家里有事？”他旁边的人端起酒，和他碰了碰杯沿，“需要先回去吗？”
而陆渝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机械地上滑下滑，目光却一直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电话号码上。
刚刚电话里盛曜的声音，仿佛也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耳旁。
他的脑袋里，全是刚刚的那一通电话。
而且……陆渝恹恹地趴在桌子上，脑袋里突然浮现出昨天晚上在学校论坛看过的那个贴子。
陆渝道了声谢，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甜滋滋热乎乎的蜂蜜水落肚，他却并没有尝出什么滋味来。
经过耳机的传输，音质和音色本就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变化，而且对面的客人似乎在什么地方，略微有些嘈杂。
陆渝：“哦！我现在给你发。”
“真的吓死我了。”童煦直拍自己的心口，脑海里全是刚刚开门时陆渝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吃什么东西呛到，快要窒息了。”
陆渝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所以你刚叫我干吗？”
点开通话记录的时候，他的手还抖了一下。
“优惠券啊……”
“喔……是的，推销是很累的。”童煦听完，确实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表示今天辛苦陆渝了，“等我拿到了钱，请你吃好吃的！”
他想了想，一拍桌子道：“不会是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凶你吧？”
陆渝说完立刻放下手机，按下红色按钮挂断，再锁屏，一气呵成。
童煦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
他跳到嗓子眼的心稍微回落了些许。
应该很帅。
童煦就见陆渝刚刚还有些灰暗的瞳仁里突然散发出光芒，像是绝境之中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
童煦看着失魂落魄的室友：“小渝，你真的还好吗？”
只有陆渝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跳的速率究竟快得有多夸张。
而选修课——包括专业选修和公共选修——则是在开学第一周进行选课，第二周开始上课。
盛曜看着备注“LuY”的号码，一边眉毛微微挑起。
不要再想了！
脑袋里又是思考盛曜到底有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而且对方也没有自己的电话，也不认识自己。
刚刚在自习室的时候，陆渝灵机一动，辨别出对面是谁的声音后，就赶紧假装成了AI通话机器人。
选课结果公布的
仿若一个没有感情的AI机器人。
陆渝第三十二次告诉童煦，自己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他歪着脸贴过去，听见陆渝的耳机里传来一句话。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被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放开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啊？！”陆渝猛地回过神，朝童煦抬起头，磕磕巴巴地道，“怎，怎么了？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吗？”
“小渝，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继续写他的作业。
盛曜唇角微微挑起，抿了一点，轻笑道：“那倒没有。”
“噢，噢没事。”陆渝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摆了摆手。
“真没事。”陆渝捂了捂围巾，加快了脚步，“我们快点回去吧，外头风大。”
陆渝边按照文案应答，边回忆起来。
“好的盛先生，我们也给您准备了优惠券，稍后将链接推送到您的手机上，您看可，以，么……”
两人回到宿舍，童煦十分狗腿地给陆渝泡好了蜂蜜，亲自捧到他面前，感谢这位拯救自己于水火的现世菩萨。
“收到啦。”童煦拿到截图，兴冲冲转发给童钊要钱去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嗓音低沉带有磁性，但却并不刻意，震得陆渝的耳朵都酥麻了一瞬。
“哦对对，秋季干燥，你还打了那么久的电话，赶紧回去喝点蜂蜜水。”童煦连连点头，和陆渝一起加快了速度。
陆渝压着心中翻涌的狂潮，甚至连身体都不自觉地坐得无比板正挺直。
也是他这两天恰巧收到了过去买过的一个润喉糖牌子打来的AI广告电话，当时陆渝还以为是活人，聊了几句发现对面来电的人只会反反复复地说几句话，要把优惠券发给他，才意识到是AI。
他小跑过去将奶茶和蜂蜜柚子水放到一旁，歪着头，伸手在陆渝眼前晃了晃。
陆渝听到对面再度开口。
而陆渝又呆了一瞬后，突然坐直了身体，动作迅捷完全不似他平日慢条斯理的样子。
寝室里格外安静。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两只毛绒绒的耳朵。
他放下手机，拿着筷子撩拨了一下碗里的食物，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瞳仁深邃不可见底，几乎将映照进去的灯光都吞噬了一般。
直到童煦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滋——”的震响。
陆渝并没有多想，将来意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他感觉对面似乎脾气非常好，比之前打通的好几个电话都要有耐性，直到长长的宣传词被念完，那边都并未出声打断。
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一个念头突然冒出。
而方才那句话略微上挑的尾音减少了声线里本该带着的几分锋锐气场，让人有些忍不住浮想联翩，拥有这一副嗓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一个形象。
“小渝，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吧？”
同时，耳机里传来一声“你好”。
“没有。”陆渝赶紧摇头，制止了要肆意发散思维了童煦。
持续保持走神状态的陆渝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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