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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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病就是无底洞，车卖了，房卖了，罪也受了，可病好了么？没有。”

    而我，一个即将高考的学生，什么也不能为这个家做，只能拼命学习。

    可很多事情，不是只要努力，就会有一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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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不要买蛋糕，有这钱不如把燃气费交了。”

    他们不是不爱我，只是想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一股很好闻的阳光味道将我包裹。

    我纵身一跃，化作独行的鸟。

    我站在楼道里，心脏像被轻轻攥住，酸酸的，有点难受。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他们疲倦且沉默，偶尔争吵，也只因为钱。

    人们常说幸福总是相似，不幸各有不同。www.mingxia.me

    我甚至能猜出他们将要说的话。

    亲情是这世界上最坚固的铠甲，能够抵御一切恶意。

    老破小的楼道很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即使是阳光明媚的中午，依旧显得十分昏暗。

    爸妈为了赚钱，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度过了愉快的十四年时间。

    接下来就是提起陈年烂事。

    我爬上天台边的水泥围栏，星星点点的绿意弥漫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我们三人都活得很累，但我知道，我们深爱彼此。我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我有些期待。

    楼道一片静谧。

    我出生时心脏严重缺陷，医生都说活不了，可爸妈不放弃。

    “打了吧，这个家不能，也养不起第二个孩子。”

    因为我知道，爸爸妈妈爱我。

    “你爸妈要是一开始就不治了，再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哪至于现在住这破地方。”

    今天天气很好，楼顶天台晒满了被子。

    这是爸爸。

    20.

    我在楼道里站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和家门擦肩而过。

    母亲天不亮骑车去几十公里外的农贸市场进菜，只为摆摊时多赚一毛八分。

    “我怀孕了，四个月，医生说是个很健康的胎儿。”

    门内争吵终止于妈妈的一句哭诉。

    “这不是都为了咱闺女的生日。”

    这是妈妈。

    21.

    我们家，也不例外。

    可还没靠近家门，就在楼道里听见了熟悉的争吵。

    父亲人到中年，却为了拉订单在饭桌上给人当孙子点头哈腰，每晚回家都一身酒气。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才听见爸爸疲惫的声音。

    他们硬生生留住了我。

    真正的春天，好像已经来了。

    我脚步匆匆朝家走，心想妈妈会给我准备生日蛋糕么？

    虽然很刺耳，但我却不在乎。

    可没有东西是一成不变的，物质一旦匮乏，精神需求就不值一提。

    或许是爱感动上苍，出了一个奇迹。www.nianqin.me

    我们租住在一栋上了年头的筒子楼里。

    “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早点投胎到别人家，也不至于受这遭罪。”

    然而小升初后的那个暑假，我忽然失去意识，经过一场漫长的手术后，再次获得新生。

    但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所有不幸的源头，无非就只是一个穷字。

    我爸的表妹，我的表姑陈小薇，总喜欢在我面前这般挖苦讽刺。

    得到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对等的代价。

    三模成绩出来，依旧稳定全市前五十。这意味着我可以进一所很好的学校，选一个很赚钱的专业。

    就这样，在一个冰冷的，却彼此相爱的家中，我即将迎来高考。

    可是我，却留在了寒冬。

    母亲质问父亲：“你说我们是不是都错了？要是当时放弃，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今买个蛋糕也要斤斤计较的地步？”

    我们背上了高额负债。

    今天也是我二十岁的生日，我想把这份成绩单，当成礼物，送给我的父母。

    我们一家三口逐渐变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