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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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问外婆：“我妈妈也在天上吗？”
姜望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殡仪馆的车也来了，办事人员登记完苏老爷子的信息后，把人接上车。
后来才知道，他的妈妈得重病刚刚去世。
老师安慰他：“你妈妈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保护你。”
对了，“她”会在那场车祸中存活下来，只是因为“她”睡着了，他们便没喊醒她一起离开。
因为没法送灵，苏林瑾只能站在弄堂口，送了老人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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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一点也不美，更不适合告诉一个小孩。
前世，苏林瑾从有记忆开始就跟外婆一起生活。www.yingzhu.me
是的，也只是有点像。
她落魄，衰老，疾病缠身。
“怎么了？”他顿足片刻，坐在她身侧，“发生了什么吗？”
但对一个小朋友来说，那点语意模糊的象征意义就够了。
脑海中泛起很淡的画面，一个美丽优雅的年轻女人，手里牵着一个洋娃娃精致一样的小女孩。
姜望打完电话回来，便看到她捧着信纸，眼泪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的场景。
她站了很久，那辆车拐过路
原来是这样。
上学的时候，老师教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班上一个男生哭得很难过。
那是妈妈的地址。
姜望是个靠谱的人，他总是能把事情办得超过预期。
她国外的丈夫死了，她无人依靠、赡养，这时候终于想起，哦，原来我还有一个小孩的。
即便她其实早就习惯了自己靠自己，这个时刻，她也觉得如果能有人替她跑这一趟，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这时她抬起眼看着他：“我想给姨妈打个电话，我想她应该被邀请。”
“林阿姨她很疼你。”姜望没有问事怎样的，他凭直觉脱口而出。
姜望点头，掏出了制服口袋里的纸笔，抄下她展开的信纸内页上的联系方式。
有另一道好听的声音对他说：“小望你看，这是瑾瑾妹妹。哎呀，妹妹的手要轻一点牵，对了，这样牵着慢慢走……”
她对妈妈所有的印象，只有一张嵌在鸡心项链坠子里面，指甲盖大小的黑白照片。
外婆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书信，苏林瑾眼眶里盛满了眼泪。
林培淑的笔下，妈妈会用温柔的声音给“她”讲故事，会给“她”做漂亮的小衣服，会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舍不得走开。
他收起纸笔，垂下眼看着她，声音低沉：“我去办，其他事爷爷已经联系了治丧委员会的人过来张罗，你坐着等我。”
姜望的视线落在她眼睛上，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缀着细碎的泪，随着她说话微微颤动。
怪不得外婆那样骗她，至少这样，她能好好长大。
原来外婆一直没有骗她，妈妈的确在很远的地方。
只是她始终都不能自洽：为什么有的人真的不爱自己的小孩？
那时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酸酸的。
不像刚才老人去世时的情绪激烈，此时她平淡，但是伤心。
可以说，“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宠爱，舍不得叫醒她的宠爱。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觉得这些事她可以放心地告诉他。
她的妈妈也在天上吗？
苏林瑾想，仅凭这一点“她”就算得上是个幸运的人。
外婆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那句：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再后来，当一个长相依稀可以和黑白照片找到相似痕迹的女人出现在面前时，她只是哦了一声：你跟照片有点像。
直到很多年以后，外婆临死前交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英文的地址。www.liuwan.me
他说：“电话都打完了，明天下午出殡，应该都能赶到。”
别人嘲笑她是被妈妈遗弃的野孩子时，她可以很凶地回击：“我有妈妈的！我妈妈很漂亮！”
苏林瑾：“嗯，她很疼我。”仿佛这么说，这些也都真实地发生过在她身上，她也被这样爱过，可以抹平她前一世带来的遗憾一样。
整个人像阴雨天一样，湿漉漉，灰蒙蒙。
苏林瑾擦掉将掉还未掉的泪，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姨妈在信里写了一些我很小时候的事，原来我妈妈是这样的。”
] 于是她问外婆：“我妈妈也在天上吗？”
姜望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殡仪馆的车也来了，办事人员登记完苏老爷子的信息后，把人接上车。
后来才知道，他的妈妈得重病刚刚去世。
老师安慰他：“你妈妈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保护你。”
对了，“她”会在那场车祸中存活下来，只是因为“她”睡着了，他们便没喊醒她一起离开。
因为没法送灵，苏林瑾只能站在弄堂口，送了老人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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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一点也不美，更不适合告诉一个小孩。
前世，苏林瑾从有记忆开始就跟外婆一起生活。www.yingzhu.me
是的，也只是有点像。
她落魄，衰老，疾病缠身。
“怎么了？”他顿足片刻，坐在她身侧，“发生了什么吗？”
但对一个小朋友来说，那点语意模糊的象征意义就够了。
脑海中泛起很淡的画面，一个美丽优雅的年轻女人，手里牵着一个洋娃娃精致一样的小女孩。
姜望打完电话回来，便看到她捧着信纸，眼泪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的场景。
她站了很久，那辆车拐过路
原来是这样。
上学的时候，老师教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班上一个男生哭得很难过。
那是妈妈的地址。
姜望是个靠谱的人，他总是能把事情办得超过预期。
她国外的丈夫死了，她无人依靠、赡养，这时候终于想起，哦，原来我还有一个小孩的。
即便她其实早就习惯了自己靠自己，这个时刻，她也觉得如果能有人替她跑这一趟，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这时她抬起眼看着他：“我想给姨妈打个电话，我想她应该被邀请。”
“林阿姨她很疼你。”姜望没有问事怎样的，他凭直觉脱口而出。
姜望点头，掏出了制服口袋里的纸笔，抄下她展开的信纸内页上的联系方式。
有另一道好听的声音对他说：“小望你看，这是瑾瑾妹妹。哎呀，妹妹的手要轻一点牵，对了，这样牵着慢慢走……”
她对妈妈所有的印象，只有一张嵌在鸡心项链坠子里面，指甲盖大小的黑白照片。
外婆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书信，苏林瑾眼眶里盛满了眼泪。
林培淑的笔下，妈妈会用温柔的声音给“她”讲故事，会给“她”做漂亮的小衣服，会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舍不得走开。
他收起纸笔，垂下眼看着她，声音低沉：“我去办，其他事爷爷已经联系了治丧委员会的人过来张罗，你坐着等我。”
姜望的视线落在她眼睛上，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缀着细碎的泪，随着她说话微微颤动。
怪不得外婆那样骗她，至少这样，她能好好长大。
原来外婆一直没有骗她，妈妈的确在很远的地方。
只是她始终都不能自洽：为什么有的人真的不爱自己的小孩？
那时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酸酸的。
不像刚才老人去世时的情绪激烈，此时她平淡，但是伤心。
可以说，“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宠爱，舍不得叫醒她的宠爱。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觉得这些事她可以放心地告诉他。
她的妈妈也在天上吗？
苏林瑾想，仅凭这一点“她”就算得上是个幸运的人。
外婆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那句：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再后来，当一个长相依稀可以和黑白照片找到相似痕迹的女人出现在面前时，她只是哦了一声：你跟照片有点像。
直到很多年以后，外婆临死前交给她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英文的地址。www.liuwan.me
他说：“电话都打完了，明天下午出殡，应该都能赶到。”
别人嘲笑她是被妈妈遗弃的野孩子时，她可以很凶地回击：“我有妈妈的！我妈妈很漂亮！”
苏林瑾：“嗯，她很疼我。”仿佛这么说，这些也都真实地发生过在她身上，她也被这样爱过，可以抹平她前一世带来的遗憾一样。
整个人像阴雨天一样，湿漉漉，灰蒙蒙。
苏林瑾擦掉将掉还未掉的泪，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姨妈在信里写了一些我很小时候的事，原来我妈妈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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