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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年辰风水都不错，所以普遍收成比往年好一些。可是，今年到这个时候，急等要做的活儿还不少。但是人手却差的太多。
这两句话的声音虽然都不高，但在这静寂的夜空下也如霹雳一般震响。
朱二哥问老邓：“你说...说的啥意思啊？”朱二哥停住了吃饭。
刚才赖大头点了谢二爸的名，所以谢二爸开腔了：“赖东家，今晚你安排我们来加夜班我们全都来了。但是你并没有说明要我们做啥子
其实，刚才大伙离开赖家莊院的时候，老邓拉了张憨憨一把，示意他等一下，趁谢二爸和另外俩人往前面走。老邓和张憨憨又悄悄的溜了回去。
“谢....二爸，你说。你是咋个分派他们几....，”赖大头忽然看见在老邓的身边坐着朱二哥时他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为了全家人的生活，在赖大头这儿当长工两三年来多么累、多么烦只有他自己知道。挨训挨骂、被尅扣他也忍气吞声甚至都没有对家里人说起过。
“你不是叫大家都来加夜班吗？”朱二哥反问赖大头。
赖大头估计人们走得远了。才回过头来对朱二哥说：“这几年我对你咋样你心中该有数。你是我的长辈=。在今晚这节骨眼上你却给我拉稀。你对得起我不?”
叭叶子烟的，咳嗽吐痰的，上茅房屙屎屙尿的，还有饭才吃了一半的朱二哥。就是没有人搭理赖大头。
还在镇上的时候赖大头就听说了，好些地方暗地里都组织起了农会。想到这里时赖大头不敢再躺在竹榻上慢悠悠的当雾里神仙了。他要去查看雇工们的活路做得怎么样了。
可是，老婆得了急病今晚唯一求赖大头一次，赖大头不但不通融还以此为要挟。刹那间引燃了他积压在胸中的怒火。：“你是说我要是送婆娘去看病，今后就不能在你这儿做活路了是不是？”
众人看老邓一边说话一边往莊院外面走，于是也都纷纷站起来跟着老邓走。张憨憨嘴里说着：“走哇走，加夜班挣钱钱，做了半夜算一天。”还一路走一路扭起了秧歌。董忠林在张憨憨脑袋上敲了一下。笑着骂道：“你现宝呀？”
听了他这厚颜无耻的话，被重重困难捆住了手脚的谢二爸在心中暗暗的骂道：“这么些年，你在鸡脚杆上都能刮油的事还干得少了吗？”
张憨憨抢嘴快，他说：“饭菜下了肚接着做活路。”
大家听见赖大头这样说才真正的走了。
看见大家既不挪窝，又没人理他。赖大头想冒火，想骂人。但是现在他又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他也知道，若是犯了众怒，这一些人屁股一拍，走了。他就只有抓瞎了。他硬憋住满腔的怒火，赔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等待着。
赖大头必竟是多年经商的滑头。他的脑子转得快。：“好，好，算我一时失言，没有把话说明白引起了大家的误会。”
“你....，你们....，”赖大头手指着坐在田埂上的几个人，一边咻咻的喘气一边问道：“你们都坐在这儿？你们做的活路喃？你，你，你们都做了些啥子啊？”
“呵，呵，就为这个呀？”赖大头故意打哈哈：“你们几位不清楚，怪我。怪我没有给你们说清楚。你们可以问他，问他。”赖大头一边说他一边指了指谢二爸和朱二哥俩个长工。
朱二哥在心中盘算着该怎样同赖大头告假。而且还得靠赖大头先预支一点工钱才行。
他见老邓没有理自己，张憨憨又说：“刚才不拿酒给我喝还想我给他做活路，做他妈卖...，”张憨憨一边抖着褂子一边骂赖大头。但还没有等他骂完谢二爸急忙拉了张憨憨一把说：“你小声点，大脑壳来了。”
朱二哥以为老邓在关心自己，所以，把拈着的盐煎肉放在饭上转过头来对老邓笑着点了点头。
顺着谢二爸烟杆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一个圆头顶在暗黑色的远处正朝上一冲一冲的向着这里靠近。
“都吃好了吗？早点动手好早点回来喝酒吃宵夜哦。”随着话音赖大头已经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你，”赖大头指着朱二哥：“你咋个也坐在这里呢？”
“可我婆娘...，”朱二哥的话刚说出口就又被赖大头打断：“你不要再说了。你还想不想再在我这儿做？”
其实，众人心里也明白，今晚的活路是躲不过的。况且必竟还要在他这儿端碗。老邓听了谢二爸说的话。又看见大家有意无意的都在看自己。
果然，听清楚赖大头和朱二哥的对话。又看见朱二哥赌气愤然离去以后，老邓以为赖大头会立即去查看雇工们做活路。
朱二哥必竟是赖大头顾的长工。在赖大头这里他也做了三年多了。对赖家的情况他也是心中有数的。他当然知道赖大头是个人精，而且非常抠门。
赖大头明白，如果不给雇工们兑现自己刚才许下的喝酒吃宵夜，他耽心今后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捣乱。
赖大头又不肯花钱多雇人，所以今晚还要加班做活路就不奇怪了。
“嘿，我说老邓，朱二哥咋还没有来？你说的大脑壳会来咋个也没有来呢？”小睡了一觉的张憨憨一边脱掉被露水浸湿了的褂子一边问老邓。
见大家仍旧不吭声，谢二爸只得接着又说：“大伙儿都要去。都晓得摆起的活路还有那么多，人手又少。只是....，只是....。”
跟顾工们斗了好一阵嘴的赖大头脑袋又开始痛了。他原本想去看看雇工们干活干得怎样了。可是，刚走出几步他又站住了。
朱二哥刚舀了饭正伸筷子拈菜，就听坐在旁边的老邓说：“你刚才急急慌慌的跑了那么远，慢点吃，小心噎着。”
接着，赖大头辩解道：“我 的意思是活路多肯定要紧。但是人更要紧啊对不对？你们大家先去忙，朱二哥的事我马上解决。”
“好。既然赖老板是个痛快人，那我就来说两句。”老邓将烟锅头在鞋底上面磕了几下后说道：“活路多人手少是现实的。我们这些下力人不怕活路多。但话要说在明处才对。刚才赖老板说工钱照算，这...该咋个照算呢？”
老邓在朱二哥耳边小声说道：“慢慢吃，慢慢嚼。但不要吃得太饱。吃得太饱等会儿做起活路来肠胃是要遭的。”
可是，为了养活全家人，朱二哥又不得不在赖大头的下巴底下接饭吃，朱二哥和谢二爸都只好选择了忍气吞声。
朱二哥想，在这几年里，活路多，活儿累他都不怕。但到了算工钱的时候，别说临时雇的短工、散工。就是自己和谢二爸俩个长工。赖大头的账本一翻，算盘珠子一拨，他们俩个长年都只有输不会赢。
现在又听赖大头这样说，一时间百感交集。
老邓掏出一块银元来递给张憨憨，并指着朱二哥刚才走的方向说：“赶快去把钱拿给朱二哥。让他送病人去治病。要是需要人手帮忙你就留在他那里帮他一把。要是赖大头来了我晓得咋个对付他。”
“说。有啥话快点说。都有点起露水了。痛快点。”赖大头有点按捺不住了。
谢二爸家里的人多负担重。前三个是女，后俩个才是儿子。谢二娘体质弱，她的腿脚也有残疾，行动不便。幸亏谢二爸是个老好人，脾气也好。苦累苦挣的在赖大头这里都当了五六年的长工了。
人堆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恐怕还是人要紧啊。”又有人附和道：“人命关天啊。”
然而，朱二哥的老婆拉肚子还真的拉得有点凶。看着她拉得有气没力、半死不活的样子若不赶快找医生立即吃药止泄，恐怕后果难料。
谢二爸是长年，他应该晓得该干些啥活路吧？加上脑袋中一跳一跳的痛。于是赖大头转身回去躺在竹榻上抽起烟来。一个泡不够了。因为今晚还要等雇工们回来喝酒吃宵夜。
赖大头被呛住了。
老实憨厚的朱二哥连想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几次被赖大头堵了回去。
“我晓得这么久大家都辛苦了。可是还有那么多活路摆在那里总得有人去做啊，是不是？”说话的是谢二爸。
张憨憨二话没说，接过银元大步流星的就去追赶朱二哥。
正在这时，老邓觉得有人紧挨着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他不看也知道是朱二哥来了。于是，他小声的对大家说：“朱二哥只比我们晚来了一根烟的功夫哈。”大伙也纷纷小声答道：“晓得，晓得。”
没有人搭理赖大头。
场面一乱赖大头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加上在后面等着他的朱二哥又在喊他：“东家....你能不能先支点钱，我马上送婆娘去看了病就赶回来做活路？”
于是老邓站起来故意轻描淡写的一边打哈哈说话一边往莊院外面走：“走，走，把活路做了才是真的。老板会按一天算的，是不是赖老板？”
“你的婆娘要紧还是我的活路要紧?”正没处发火的赖大头恶狠狠的朝着朱二哥吼道。众人听到赖大头这样吼，反而站住不走了。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赖大头接着说：“你要不想做现在就可以走。”朱二哥不再说话，他就这样走了。
看见朱二哥没有来，又听见赖大头在说话，老邓觉得老实巴交的朱二哥今晚肯定会吃亏。
听老邓这样说可把朱二哥给说糊涂了。
赖大头接着说：“他们俩位在我这儿帮忙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叫他们凭良心说我赖某人亏待过他们没有？”
躺在屋里的老婆病情危重，急等着要告假和借钱看病的朱二哥也在暗地里数落道：“在你这里多吃一顿饭，多分一斤烟叶你也要照市场价硬扣钱的人，没得哪个能够算得过你。每到年关算账，你哪一次给我们算够了的？”
老邓和张憨憨也想马上离开去追赶谢二爸他们。可是老邓注意到赖大头走了两步以后忽然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夜空里又有了烧大烟的香味儿。老邓一下子就明白了。
] 今年的年辰风水都不错，所以普遍收成比往年好一些。可是，今年到这个时候，急等要做的活儿还不少。但是人手却差的太多。
这两句话的声音虽然都不高，但在这静寂的夜空下也如霹雳一般震响。
朱二哥问老邓：“你说...说的啥意思啊？”朱二哥停住了吃饭。
刚才赖大头点了谢二爸的名，所以谢二爸开腔了：“赖东家，今晚你安排我们来加夜班我们全都来了。但是你并没有说明要我们做啥子
其实，刚才大伙离开赖家莊院的时候，老邓拉了张憨憨一把，示意他等一下，趁谢二爸和另外俩人往前面走。老邓和张憨憨又悄悄的溜了回去。
“谢....二爸，你说。你是咋个分派他们几....，”赖大头忽然看见在老邓的身边坐着朱二哥时他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为了全家人的生活，在赖大头这儿当长工两三年来多么累、多么烦只有他自己知道。挨训挨骂、被尅扣他也忍气吞声甚至都没有对家里人说起过。
“你不是叫大家都来加夜班吗？”朱二哥反问赖大头。
赖大头估计人们走得远了。才回过头来对朱二哥说：“这几年我对你咋样你心中该有数。你是我的长辈=。在今晚这节骨眼上你却给我拉稀。你对得起我不?”
叭叶子烟的，咳嗽吐痰的，上茅房屙屎屙尿的，还有饭才吃了一半的朱二哥。就是没有人搭理赖大头。
还在镇上的时候赖大头就听说了，好些地方暗地里都组织起了农会。想到这里时赖大头不敢再躺在竹榻上慢悠悠的当雾里神仙了。他要去查看雇工们的活路做得怎么样了。
可是，老婆得了急病今晚唯一求赖大头一次，赖大头不但不通融还以此为要挟。刹那间引燃了他积压在胸中的怒火。：“你是说我要是送婆娘去看病，今后就不能在你这儿做活路了是不是？”
众人看老邓一边说话一边往莊院外面走，于是也都纷纷站起来跟着老邓走。张憨憨嘴里说着：“走哇走，加夜班挣钱钱，做了半夜算一天。”还一路走一路扭起了秧歌。董忠林在张憨憨脑袋上敲了一下。笑着骂道：“你现宝呀？”
听了他这厚颜无耻的话，被重重困难捆住了手脚的谢二爸在心中暗暗的骂道：“这么些年，你在鸡脚杆上都能刮油的事还干得少了吗？”
张憨憨抢嘴快，他说：“饭菜下了肚接着做活路。”
大家听见赖大头这样说才真正的走了。
看见大家既不挪窝，又没人理他。赖大头想冒火，想骂人。但是现在他又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他也知道，若是犯了众怒，这一些人屁股一拍，走了。他就只有抓瞎了。他硬憋住满腔的怒火，赔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等待着。
赖大头必竟是多年经商的滑头。他的脑子转得快。：“好，好，算我一时失言，没有把话说明白引起了大家的误会。”
“你....，你们....，”赖大头手指着坐在田埂上的几个人，一边咻咻的喘气一边问道：“你们都坐在这儿？你们做的活路喃？你，你，你们都做了些啥子啊？”
“呵，呵，就为这个呀？”赖大头故意打哈哈：“你们几位不清楚，怪我。怪我没有给你们说清楚。你们可以问他，问他。”赖大头一边说他一边指了指谢二爸和朱二哥俩个长工。
朱二哥在心中盘算着该怎样同赖大头告假。而且还得靠赖大头先预支一点工钱才行。
他见老邓没有理自己，张憨憨又说：“刚才不拿酒给我喝还想我给他做活路，做他妈卖...，”张憨憨一边抖着褂子一边骂赖大头。但还没有等他骂完谢二爸急忙拉了张憨憨一把说：“你小声点，大脑壳来了。”
朱二哥以为老邓在关心自己，所以，把拈着的盐煎肉放在饭上转过头来对老邓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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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吃好了吗？早点动手好早点回来喝酒吃宵夜哦。”随着话音赖大头已经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你，”赖大头指着朱二哥：“你咋个也坐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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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众人心里也明白，今晚的活路是躲不过的。况且必竟还要在他这儿端碗。老邓听了谢二爸说的话。又看见大家有意无意的都在看自己。
果然，听清楚赖大头和朱二哥的对话。又看见朱二哥赌气愤然离去以后，老邓以为赖大头会立即去查看雇工们做活路。
朱二哥必竟是赖大头顾的长工。在赖大头这里他也做了三年多了。对赖家的情况他也是心中有数的。他当然知道赖大头是个人精，而且非常抠门。
赖大头明白，如果不给雇工们兑现自己刚才许下的喝酒吃宵夜，他耽心今后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捣乱。
赖大头又不肯花钱多雇人，所以今晚还要加班做活路就不奇怪了。
“嘿，我说老邓，朱二哥咋还没有来？你说的大脑壳会来咋个也没有来呢？”小睡了一觉的张憨憨一边脱掉被露水浸湿了的褂子一边问老邓。
见大家仍旧不吭声，谢二爸只得接着又说：“大伙儿都要去。都晓得摆起的活路还有那么多，人手又少。只是....，只是....。”
跟顾工们斗了好一阵嘴的赖大头脑袋又开始痛了。他原本想去看看雇工们干活干得怎样了。可是，刚走出几步他又站住了。
朱二哥刚舀了饭正伸筷子拈菜，就听坐在旁边的老邓说：“你刚才急急慌慌的跑了那么远，慢点吃，小心噎着。”
接着，赖大头辩解道：“我 的意思是活路多肯定要紧。但是人更要紧啊对不对？你们大家先去忙，朱二哥的事我马上解决。”
“好。既然赖老板是个痛快人，那我就来说两句。”老邓将烟锅头在鞋底上面磕了几下后说道：“活路多人手少是现实的。我们这些下力人不怕活路多。但话要说在明处才对。刚才赖老板说工钱照算，这...该咋个照算呢？”
老邓在朱二哥耳边小声说道：“慢慢吃，慢慢嚼。但不要吃得太饱。吃得太饱等会儿做起活路来肠胃是要遭的。”
可是，为了养活全家人，朱二哥又不得不在赖大头的下巴底下接饭吃，朱二哥和谢二爸都只好选择了忍气吞声。
朱二哥想，在这几年里，活路多，活儿累他都不怕。但到了算工钱的时候，别说临时雇的短工、散工。就是自己和谢二爸俩个长工。赖大头的账本一翻，算盘珠子一拨，他们俩个长年都只有输不会赢。
现在又听赖大头这样说，一时间百感交集。
老邓掏出一块银元来递给张憨憨，并指着朱二哥刚才走的方向说：“赶快去把钱拿给朱二哥。让他送病人去治病。要是需要人手帮忙你就留在他那里帮他一把。要是赖大头来了我晓得咋个对付他。”
“说。有啥话快点说。都有点起露水了。痛快点。”赖大头有点按捺不住了。
谢二爸家里的人多负担重。前三个是女，后俩个才是儿子。谢二娘体质弱，她的腿脚也有残疾，行动不便。幸亏谢二爸是个老好人，脾气也好。苦累苦挣的在赖大头这里都当了五六年的长工了。
人堆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恐怕还是人要紧啊。”又有人附和道：“人命关天啊。”
然而，朱二哥的老婆拉肚子还真的拉得有点凶。看着她拉得有气没力、半死不活的样子若不赶快找医生立即吃药止泄，恐怕后果难料。
谢二爸是长年，他应该晓得该干些啥活路吧？加上脑袋中一跳一跳的痛。于是赖大头转身回去躺在竹榻上抽起烟来。一个泡不够了。因为今晚还要等雇工们回来喝酒吃宵夜。
赖大头被呛住了。
老实憨厚的朱二哥连想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几次被赖大头堵了回去。
“我晓得这么久大家都辛苦了。可是还有那么多活路摆在那里总得有人去做啊，是不是？”说话的是谢二爸。
张憨憨二话没说，接过银元大步流星的就去追赶朱二哥。
正在这时，老邓觉得有人紧挨着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他不看也知道是朱二哥来了。于是，他小声的对大家说：“朱二哥只比我们晚来了一根烟的功夫哈。”大伙也纷纷小声答道：“晓得，晓得。”
没有人搭理赖大头。
场面一乱赖大头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加上在后面等着他的朱二哥又在喊他：“东家....你能不能先支点钱，我马上送婆娘去看了病就赶回来做活路？”
于是老邓站起来故意轻描淡写的一边打哈哈说话一边往莊院外面走：“走，走，把活路做了才是真的。老板会按一天算的，是不是赖老板？”
“你的婆娘要紧还是我的活路要紧?”正没处发火的赖大头恶狠狠的朝着朱二哥吼道。众人听到赖大头这样吼，反而站住不走了。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赖大头接着说：“你要不想做现在就可以走。”朱二哥不再说话，他就这样走了。
看见朱二哥没有来，又听见赖大头在说话，老邓觉得老实巴交的朱二哥今晚肯定会吃亏。
听老邓这样说可把朱二哥给说糊涂了。
赖大头接着说：“他们俩位在我这儿帮忙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叫他们凭良心说我赖某人亏待过他们没有？”
躺在屋里的老婆病情危重，急等着要告假和借钱看病的朱二哥也在暗地里数落道：“在你这里多吃一顿饭，多分一斤烟叶你也要照市场价硬扣钱的人，没得哪个能够算得过你。每到年关算账，你哪一次给我们算够了的？”
老邓和张憨憨也想马上离开去追赶谢二爸他们。可是老邓注意到赖大头走了两步以后忽然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夜空里又有了烧大烟的香味儿。老邓一下子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