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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婆婆说:“我老头子说,那个人在水里头一冲一冲的。离他们还有十多步远的地方,大概是那个木头架子被大石头挡住了,在那里一摇一摆的停住了。”

    金簪、银簪的喜怒哀乐有谁关心过?她们已经是无助的弱者,即使你不愿意拉她一把,但求你别再伤害她们。

    这捆柴大约有五十斤左右。不论是砍断的或劈开的,这些木柴块都带有同一种颜色;被水浸泡过后又晒干的那种暗黑。

    华青山问道:“有没有人冲下来呢?”

    华青山问:“砸到人没有?”

    不一会儿,他脚上穿的已经不再结实的布鞋由于粘上了不少的泥土,使他走路更加不稳。他干脆扔掉烂鞋赤脚走路。

    金簪虽然知书识礼,甚至偏于保守。但是她却过于害羞和矜持。由于她不敢大胆的去追求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才导致了她自己神经产生了错乱而走入迷途。以至于后来遭受到了太多的欺负与凌辱。甚至于落入了生死未卜的境地。

    ‘’孙婆婆,你也来卖鸡蛋呀?‘’

    华青山问:“每年都有柴冲下来呀?”

    这条长河一眼望不到头,宽阔而平坦的大河两岸也没有成片的树林。而且‘骆幺爸’的那捆柴也不是砍断的树枝乱藤。华青山再定睛一看以后。立即心中暗喜。

    华青山知道,凡是农村,栽种蔬菜少的地方,在这一带地方居住的人也就不会多。所以,在一处小集市他随意买了一些东西吃过以后,他去一条小水沟里洗了洗脚。穿上了最后一双新布鞋以后他又准备上路了。

    华青山问道:“是活的吗?有没有人去救呢?”

    孙婆婆说:“可能有七、八年,或十多年了。”

    离开小集市以后,华青山走到了河里。这一片的河滩很宽。最宽的地方可能有五、六十米。而中流仍在流动的河水,有的地方甚至只有一米多宽。

    骆幺爸又问:“后来呢?”

    茫然看着大河中流潺潺涓涓的流水,远远的,华青山似乎看见了飘然而去的浅蓝色身影。一个凭‘天意’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老头子问罗二娃‘你说她是死的还是活的?’罗二娃看了一阵说不晓得。罗二娃说,我有办法。于是他抱起一个石头就要丢过去。我老头子说‘要不得,你要打到她。’罗二娃说‘我晓得。’他一边说一边就用劲把石头砸了过去。”

    骆幺爸又问:“后来呢?”

    骆幺爸又问:“后来呢?”

    骆幺爸说:“不但有柴冲下来,而且还有淹死的狗,淹死的猪冲下来呢。”

    孙婆婆说:“还后来个屁呀?他们俩个闹了一阵,还没有等他们弄清楚,那木架子一冲一冲的都又跑好远了。”

    华青山听了以后,他默默的离开了。尽管仍然不知道金簪是否还活着。但是,他相信金簪还活着的信心又增加了一分。

    沿着河岸走了一阵以后,华青山想;既然那时候的河水已经不再很大,说明随波逐流的金簪也应该不会漂得很远。不管金簪以任何方式获救上岸也不会离得很远。

    正如华青山大胆估计的,趴在木架上的金簪错过了被救上岸的机会以后。那木架摇着摆着在挡道大石头的旋流中又被重新卷进了流水中。

    孙婆婆说:“我老头子问罗二娃‘你看清楚她是死的或是活的没有?

    华青山若无其事的走到将柴捆放在地上的 ’骆幺爸’身边。他蹲下身来轻声问道:“老乡,你这柴好烧不?”

    孙婆婆说:“没有。那石头砸在那女人身子下面的木头上。”

    河道变窄,水流也就更急。河道的左边是一片乱石滩。右边却是一块巨大的石壁。光滑的石壁裂缝中生长着一些顽强的杂草和小树。急流带着金

    金簪和银簪,她们内心中难道没有曾经期盼过父母的爱吗?可是,理应关爱她们的父母辈又在哪里?

    小雨停了。天也刚放亮。惺忪着睡眼的华青山翻身下了床。他可不敢再睡。金簪未卜的命运沉甸甸的还压在他的心上。

    躺在柴坪镇‘天下客’旅店嘎吱作响木床上的华青山又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搅扰着他的仍旧是金簪银簪俩姊妹多舛的命运。

    根据前方两、三里外渐渐平直又不算宽的河道,华青山大胆的估计,趴在木架上的金簪最多再顺流而下也不会跑得很远。因为,他看见这弯弯拐拐的河道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个像现在脚下的一片浅滩。也就是说。要是金簪上了岸,他离金簪就越来越近了。

    骆幺爸说:我就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啥时候的事情呵?”

    华青山不再犹豫,他踩着雨后湿滑的野草开始了寻访的旅途。

    孙婆婆说:“我老头子说,他喊罗二娃。’嘿,嘿,罗二娃。东海龙王给你送婆娘来了。’”

    华青山接着问道:“都是你从这河里捞的吗?”

    孙婆婆说:“他们过去了。在离那个人还有十来步远的地方,水把他们的裤裆都弄湿。他们不知道那里的水有多深就不敢再往前面走。

    骆幺爸问:“后来呢?”

    而银簪,这个曾经天真活泼、纯朴开朗的多情女子,却太过随性而不知自敛,把自己本应该慎重对待的严粛人生视同儿戏。为了能贪得一时之欢而放纵自己。最终只得品尝今后悠悠岁月中自己酿成的苦酒。

    骆幺爸说:“几乎全都是。”

    孙婆婆说:“我老头子看见那木头架子动了一下。可是,还没有看清楚那女人是死的活的。那木头架子好像朝后面退了一下,然后摇摇摆摆的又荡开了。”

    河道里遍佈着大大小小的乱石头。有的石头竟然有半人高。这时候,有好几个男女在翻动那些石头。华青山想,他们大概又是在寻找螃蟹吧?

    骆幺爸说:“可能也有。不过我还没有看见过。”

    华青山一边笑咪咪的说:“我只是随便问问。”一边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骆幺爸。

    趴在木架上的金簪已经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两个夜晚和将近两个白天。除了喝水,肚肠中啥也没有。冷与饿折磨得她已经麻木了。时快时慢和偶尔的停留已经让她不再留意。

    金簪和银簪应该算是富家小姐。然而,她们俩却是实际上缺少了父母关爱的孤儿。

    吃过早饭以后,华青山仍然犹豫着,顺着大河先去河道的左边或是右边。他又走进破庙的门洞,最后一次站在金簪落水的岸边。

    这一带地区的土地大多泥石沙土混杂。所以显得比较贫瘠。因此,栽种的除了花生,红薯和少量的瓜类,豆类。几乎看不见有栽种蔬菜和粮食的。

    华青山问孙婆婆:“他们走过去看没有?”

    孙婆婆说:“我老头子说,那个人是长头发。”

    孙婆婆说:“我也没有看见过。不过听我老头子说过。”

    华青山用尽全力将圆筒朝大河的中流抛去。

    华青山接着说:“我们那里用煤炭。只有发火的时候才会用一点木柴引火。”接着他又说:“听说被水泡过的木头不好烧。所以我们很少买被水泡过的。”

    可是,刚抛出去的小石头却从圆筒中掉了下来。那圆筒摇摇晃晃的飘了一阵以后,随风落到了水凼的右边。

    ”骆幺爸,你又来卖柴啰?‘’刚走出几步的华青山听见背后一个妇人在问。

    华青山在心中虔诚的暗自默祷;圆筒落在水凼的左边,他就顺着大河左岸走。一定会找到可怜的金簪。要是圆筒落在水凼的右边,他就顺着大河的右岸去寻找。也会找到可怜的金簪。

    孙婆婆说:“好烧。我们这里的人都在他骆幺爸这儿买。”

    骆幺爸以为华青山要买柴,于是问道:“你要买柴?”

    华青山无意间朝那背上揹着柴捆的‘骆幺爸’看了一眼以后,他的脚步明显的慢了下来。

    骆幺爸说:“你老头子他咋个晓得是女的?”

    华青山弯下腰从竹丛中选出一只还卷着的、圆筒似的笋壳。他又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塞进圆筒似的笋壳中。他想以‘天择’的方法来决定。

    孙婆婆说:“不晓得是死的还是活的。听我老头子说,那天他跟罗二娃在河滩中翻石头找螃蟹。我老头子刚站起身,就看见一个趴在不晓得是木头架子或烂柜子上的一个人。是个女的。穿的蓝颜色的衣服。”

    华青山想,既然河道现在是这样,也许十多年前它还是这样。要是果真如此。听孙婆婆说,金簪是趴在一个木架上。这个木架既然会在这里停下,那也会有可能在别的地方被挡住或挂住。

    华青山问孙婆婆:“他们看清楚是活的还是.....?”

    接着孙婆婆又说:“我老头子问罗二娃。‘你敢不敢过去看?’罗二娃说‘你敢我就敢。’”

    骆幺爸说:“好烧。我卖这么多年了。这附近的人几乎都买过我的。”

    罗二娃的那一石头砸来,她确实感觉到了震动。她的头也真的动了一下。遗憾的是,实在太虚弱的她仅仅将头微微側了一下。可惜她湿淋淋的乱发又遮着了脸,使孙婆婆的老头子没有真正看清楚而错失了被人救上岸的良机。

    于是,华青山果断的离开河边,朝着离河边不太远的村舍或房屋建筑多的地方一路走去。

    后半夜,深秋的风挟带着细雨,雨丝沙沙的轻敲着木窗。一阵,一阵,像催眠曲似的。奔波劳累了一天的华青山终于睡着了。

    进入那段较为平直河道里的木架,更是顺着水流直冲向前,带着金簪来到了一处更狭窄的河道。

    ’罗二娃说‘看个XX。我遭溅了满脸的水眼睛都睁不开。你看清楚没有?’我老头子说,我觉得她是活的。她刚才漂过来的时候,我看她的脸好像是朝那边的。罗二娃说‘现在你看见她的脸朝这边了?’罗二娃说‘她的头发把脸遮住的,你看得清个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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