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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孟槐那小子来了。”
“许儿，怎么了？”
这当中，自然是少不了夜深人静时，耳鬓厮磨的体贴亲昵事了。
“你这是哪里话, 我何尝又有这许多氅衣可选了。”东方稚被人戳破心事也有些不自在, 忙故作正经地反驳她。苏许倒毫不在意她们的话，自顾自地走到跟前来, 手里拈起东方稚身上氅衣的扣子，低头替她系上。“天气冷，不要贪图轻便着了凉。”
第185章 梅园景
“诶嘿嘿…”东方稚挠了挠眉，干咳了两声。
“傻木头。”苏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东方稚还是呆愣着, 忍不住嗔声念她：“王爷怎么得空来这儿，今日事情都办妥了？”
底下一溜圈围过来看梅的丫头们连忙让开，只见东方稚换上一身月牙色常服袍子，头梳琉璃冠, 外穿黑貂氅衣，和苏许身上的雪色毡帽雪狐大氅倒是十分般配。鹦儿与南七见此情形不觉对视一笑，调侃东方稚道：“主子不是上朝时才穿着黑貂, 今儿赏梅, 怎么也披着来了？莫不是出门时知道夫人穿了雪狐的，便特意将这穿上，好和夫人对衬起来？”
东方稚与她隔空对视, 站在梅园门前便直直地呆住了。
东方稚在她耳边低语，笑得得意。
东方稚跟到她身边来，见她情绪愁苦，不免担心。
氅衣一路小跑，恨不能在自己身上长个翅膀，此刻飞到梅园中去，给苏许摘上一枝绝好的梅来才好。
三人说话间，忽然一阵冬风过，刮得梅树枝头晃动，窸窸窣窣地掉落几个雪块。苏许见景生情，起身便朝着那掉雪的地方走去，仰起头来看被雪块掩盖多时、现今正红艳欲滴的几朵梅花。真是越在雪里，越开得盛的。苏许心里感叹着，不禁想起自己家中的那些春花，叹了一口气。
“只是忽然想起家里的事物了……”苏许回头看她，口气平淡。
大雪初停，梅园中各色梅花竞相绽放，竟不见半点绿色。东方稚站在门前看得愣神，却见那白茫茫的银海雪景中红梅斑点，别有一番寒冬春景；又见园中最大的那株梅树下，一行人正对着树梢上的梅花嬉笑，定睛望去，人群之中穿着雪狐大氅像个雪仙子一样的人物，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苏许，又是谁？
“我只是天天想你，怎么就是闹了？”
“还、还闹…嗯…”
她一边说着一边诸多小动作，闹得苏许满脸绯红，直躲在她怀里不敢吱声。
东方稚和苏许一同笑了，直摇头说他鬼主意多，另一边又吩咐了一个小厮来，传令他去告诉孟槐，问问看那几头羊宰不宰得。
“本王在你心里，就是忙个没停不沾家的人了？”东方稚回过神来，笑着走进梅园。
“傻子，呆子……”
鹦儿一言，逗得丫头们都羞着笑了。
“几只羊啊，整得跟什么大宴似的。”东方稚见他来时便松开了苏许，低头替她整理好衣襟，当作无事发生。
苏许不敢想那些，她只能自己学着变好，可东方稚太宠了，又把她宠坏。
“这个天气舒服，虽然冷，但喝几口热茶热酒便暖和了。哎许儿，前些天皇兄还说想着涮羊肉吃，要不咱们吃上一顿羊肉，如何？”东方稚话音未落，旁边顾着倒弄树上梅花的鹿蜀就来了精神，兴冲冲地跑到她跟前，躬身笑道：“主子，孟槐他干娘那边正有几头肥羊带了来府里养着呢，要不就趁您有这兴致，咱们——”鹿蜀笑眯眯的，做了个流口水的表情。
“阿稚一心待我，我却显得贪心，愈发要这要那了。”苏许又是欣喜又是愧疚，默默地靠在了东方稚怀里，听她的心跳呼吸声。这几年，东方稚从来没有逆过她一次心意，每每苏许想要的，她都想遍法子寻了来，谁不称赞东方稚其心赤诚？只是这当中，苏许也曾听闻有人说她不是，讲苏许这般骄纵，来日东方稚若是觉得自己讨好无趣，把婚离了，把她休了，也合情理。
这番话说完，孟槐才走到东方稚跟前，先是跪拜，说参见主子。
他这话刚说完，孟槐就远远地朝梅园走了过来，脚步轻快，笑得龇牙咧嘴的。“属下前些天才和干娘商议，要怎么向主子提及吃羊的事呢，没想到主子自个儿便差人来问。属下怕那小的传话不清楚，特意到跟前领话！”
“夫人夫人，王爷来了。”
“好。”
园里梅花皆开，又有几处嫩枝细芽被雪掩盖，重重地坠下半边。东方稚和苏许就这么坐在树下看着，鹦儿南七在边上摆炉煮茶，甚是温馨。东方稚看着雪景也不禁笑了，突觉心里舒服了不少，今天的一应繁琐事务都如烟散去，没再想起。
苏许哭笑不得，只得悄悄地牵起她的手，扯着这呆人往前面走。“咱们到前面树下的小石桌前坐着吧，站着冷。”
“好小子，你几时追不上我脚后跟了？”东方稚回头笑他，直跑到梅园门口，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上个月——”苏许话说出口，忽想起自己身边还站着许多底下人，忙又压低了声音，凑近东方稚跟前轻道：“上个月来月事的时候还说身上难受，这会子若是又冷到，过几天你又该在床上疼得嗷嗷叫了……”
苏许见她闷声不说话，自己杵在那儿嘴角带笑的，便知道她心中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她忙抬手拍了东方稚的脑门一掌，自己也有些害臊，又不好在人前表露。“傻里傻气的，又在那里想什么去了？丫头侍卫们都在，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你。”
其实只是东方稚不太知。
东方稚在前头跑得欢快，这可苦了跟在她后边的鹿蜀等人。虽然这速度比不上那天追赶的贼王八，但碍于身份，鹿蜀脚力虽好却不能跑她前头，快则造次，慢则丢了人，他可是跑得比那天追人还要累。“主子喂！您可慢着点！”
“快瞧, 王爷来了。”
鹿蜀也不敢走近她们，怕自己不识趣打断了她们谈话，故只悄悄地离她们几丈远说话。
“这几年齐国事多，所以很少回京，我也知道，你心中必定很挂念家里。”东方稚疼惜地拉起她的手，使她靠近自己。二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东方稚才出声笑了，轻道：“今年我们便在京都多留些日子吧。听闻兄长近年已是太子膀臂，闲暇时，我们倒可以邀请岳丈大人来齐国游玩，一来看看这齐国风貌，二来见你一面略解乡愁，岂不好？”
上月月事不适，东方稚因本身身子不适合乱服药，故只是稍作调和，未曾服用那些天癸时该用的药汤。苏许心疼她又要忍受这姑娘家的麻烦事，又要处理外头的政事繁务，于是一连五六日贴身陪伴，任凭东方稚想要什么，她都尽了力地给。
苏许见他这样就笑了，说道：“你倒是成天惦念着人家的几头肥羊，回头我告诉孟槐，看他不打你。”
“呆子…”
“欸，夫人此言差矣。”鹿蜀顺势便捡了一处扫了雪的干净地方盘腿坐下，拍了拍衣角的尘土，应道：“孟槐他干娘既然拉了这肥羊来，必定就是想着给主子用的。难不成孟槐那小子自己养了羊，自己宰了吃了不告诉我们不成？依属下看呐，过些天咱们就得出发入都，何不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先把那羊吃了？若是等从都中回来，这羊——可就不好吃了。”鹿蜀一边说着，一边大作可惜之意，仿佛这羊一日不吃，就是做了亏本买卖。
“哎。”东方稚低眉瞧她，又一直望着她给自己系扣子的手，一脸乖巧。
“好啦好啦，我是傻子，我是呆子，许儿爱说什么词便说什么词嘛。”东方稚只是憨笑，伸手穿过那雪狐大氅探到苏许衣服内里去，环紧细腰，动作柔和。“但我讲的是真话。听闻岳丈大人近几年想找些新鲜买卖，我想着他从未领人到过齐国这边来，心中也觉可惜。许儿你想，咱们齐国好东西不也很多么，岳丈大人若是来了，怕就不舍得走了~”
东方稚一时便想得出了神，回想起那时候的苏许一天比一天不一样，更有为了让东方稚少省着力气，自己主动起来的情形……她越想，耳根子就越滚烫地发红，心中暗道：要每回月事都这般过日子，也是不错！
东方稚一怔，低头笑了。
“啊……”东方稚撇撇嘴，回忆起上个月，却与苏许所想到的大不相同。
“四五只大肥羊呢，”孟槐乐了，抬头看她，“主子若是想吃，这个分量倒能摆上好几桌，吃个一夜！这大冬天啊，吃羊肉
“主子！您身子不好，可别累着！”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成亲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生分，讲起这些词。”
“哎——”
苏许复又将她揽得紧了些，埋首在她那黑貂氅衣中，眼底含泪。
“啥？”鹿蜀喘着气，毫不忌讳礼节，应答她道：“那还不是主子宠出来的？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齐王府竟比相府更由着夫人胡来呢！”
如此这般，苏许渐渐地便有了委屈，却无地诉去。
因为东方稚素日都在府外忙碌，虽是女儿家，但毕竟王爵在身，免不了比寻常女儿少点闺阁气，看事看人也粗心些。加上近几年众人见了东方稚的好，知她和王妃恩爱，也就冒出了一些想攀高枝的人，妄想在东方稚身边谋个什么名分，享受一下富贵。这当中，就有人对苏许说了不好听的话，侍卫们是知道的，可是苏许又说这事轻微，不必事事跟东方稚言明。
东方稚与鹿蜀的说笑声惊动了梅园中人，眼尖的小丫头瞧见了，忙忙地去拉苏许。“哪儿呢？”苏许笑意满脸, 头上尚且罩着大氅内的雪色披风连毡帽, 听闻东方稚来了, 便两手扶着毡帽回身看。那般温柔似水, 在这雪中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东方稚的视线一直随着苏许游走，见她与丫鬟们玩得那样开心，有感于她亦不过是个喜欢嬉闹的小姑娘。“这个年纪又是这个身份，倒还像以前的混世魔王一般喜欢胡闹，怎么回事？”东方稚自言自语，不防却被后头的鹿蜀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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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儿，怎么了？”
这当中，自然是少不了夜深人静时，耳鬓厮磨的体贴亲昵事了。
“你这是哪里话, 我何尝又有这许多氅衣可选了。”东方稚被人戳破心事也有些不自在, 忙故作正经地反驳她。苏许倒毫不在意她们的话，自顾自地走到跟前来, 手里拈起东方稚身上氅衣的扣子，低头替她系上。“天气冷，不要贪图轻便着了凉。”
第185章 梅园景
“诶嘿嘿…”东方稚挠了挠眉，干咳了两声。
“傻木头。”苏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东方稚还是呆愣着, 忍不住嗔声念她：“王爷怎么得空来这儿，今日事情都办妥了？”
底下一溜圈围过来看梅的丫头们连忙让开，只见东方稚换上一身月牙色常服袍子，头梳琉璃冠, 外穿黑貂氅衣，和苏许身上的雪色毡帽雪狐大氅倒是十分般配。鹦儿与南七见此情形不觉对视一笑，调侃东方稚道：“主子不是上朝时才穿着黑貂, 今儿赏梅, 怎么也披着来了？莫不是出门时知道夫人穿了雪狐的，便特意将这穿上，好和夫人对衬起来？”
东方稚与她隔空对视, 站在梅园门前便直直地呆住了。
东方稚在她耳边低语，笑得得意。
东方稚跟到她身边来，见她情绪愁苦，不免担心。
氅衣一路小跑，恨不能在自己身上长个翅膀，此刻飞到梅园中去，给苏许摘上一枝绝好的梅来才好。
三人说话间，忽然一阵冬风过，刮得梅树枝头晃动，窸窸窣窣地掉落几个雪块。苏许见景生情，起身便朝着那掉雪的地方走去，仰起头来看被雪块掩盖多时、现今正红艳欲滴的几朵梅花。真是越在雪里，越开得盛的。苏许心里感叹着，不禁想起自己家中的那些春花，叹了一口气。
“只是忽然想起家里的事物了……”苏许回头看她，口气平淡。
大雪初停，梅园中各色梅花竞相绽放，竟不见半点绿色。东方稚站在门前看得愣神，却见那白茫茫的银海雪景中红梅斑点，别有一番寒冬春景；又见园中最大的那株梅树下，一行人正对着树梢上的梅花嬉笑，定睛望去，人群之中穿着雪狐大氅像个雪仙子一样的人物，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苏许，又是谁？
“我只是天天想你，怎么就是闹了？”
“还、还闹…嗯…”
她一边说着一边诸多小动作，闹得苏许满脸绯红，直躲在她怀里不敢吱声。
东方稚和苏许一同笑了，直摇头说他鬼主意多，另一边又吩咐了一个小厮来，传令他去告诉孟槐，问问看那几头羊宰不宰得。
“本王在你心里，就是忙个没停不沾家的人了？”东方稚回过神来，笑着走进梅园。
“傻子，呆子……”
鹦儿一言，逗得丫头们都羞着笑了。
“几只羊啊，整得跟什么大宴似的。”东方稚见他来时便松开了苏许，低头替她整理好衣襟，当作无事发生。
苏许不敢想那些，她只能自己学着变好，可东方稚太宠了，又把她宠坏。
“这个天气舒服，虽然冷，但喝几口热茶热酒便暖和了。哎许儿，前些天皇兄还说想着涮羊肉吃，要不咱们吃上一顿羊肉，如何？”东方稚话音未落，旁边顾着倒弄树上梅花的鹿蜀就来了精神，兴冲冲地跑到她跟前，躬身笑道：“主子，孟槐他干娘那边正有几头肥羊带了来府里养着呢，要不就趁您有这兴致，咱们——”鹿蜀笑眯眯的，做了个流口水的表情。
“阿稚一心待我，我却显得贪心，愈发要这要那了。”苏许又是欣喜又是愧疚，默默地靠在了东方稚怀里，听她的心跳呼吸声。这几年，东方稚从来没有逆过她一次心意，每每苏许想要的，她都想遍法子寻了来，谁不称赞东方稚其心赤诚？只是这当中，苏许也曾听闻有人说她不是，讲苏许这般骄纵，来日东方稚若是觉得自己讨好无趣，把婚离了，把她休了，也合情理。
这番话说完，孟槐才走到东方稚跟前，先是跪拜，说参见主子。
他这话刚说完，孟槐就远远地朝梅园走了过来，脚步轻快，笑得龇牙咧嘴的。“属下前些天才和干娘商议，要怎么向主子提及吃羊的事呢，没想到主子自个儿便差人来问。属下怕那小的传话不清楚，特意到跟前领话！”
“夫人夫人，王爷来了。”
“好。”
园里梅花皆开，又有几处嫩枝细芽被雪掩盖，重重地坠下半边。东方稚和苏许就这么坐在树下看着，鹦儿南七在边上摆炉煮茶，甚是温馨。东方稚看着雪景也不禁笑了，突觉心里舒服了不少，今天的一应繁琐事务都如烟散去，没再想起。
苏许哭笑不得，只得悄悄地牵起她的手，扯着这呆人往前面走。“咱们到前面树下的小石桌前坐着吧，站着冷。”
“好小子，你几时追不上我脚后跟了？”东方稚回头笑他，直跑到梅园门口，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上个月——”苏许话说出口，忽想起自己身边还站着许多底下人，忙又压低了声音，凑近东方稚跟前轻道：“上个月来月事的时候还说身上难受，这会子若是又冷到，过几天你又该在床上疼得嗷嗷叫了……”
苏许见她闷声不说话，自己杵在那儿嘴角带笑的，便知道她心中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她忙抬手拍了东方稚的脑门一掌，自己也有些害臊，又不好在人前表露。“傻里傻气的，又在那里想什么去了？丫头侍卫们都在，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你。”
其实只是东方稚不太知。
东方稚在前头跑得欢快，这可苦了跟在她后边的鹿蜀等人。虽然这速度比不上那天追赶的贼王八，但碍于身份，鹿蜀脚力虽好却不能跑她前头，快则造次，慢则丢了人，他可是跑得比那天追人还要累。“主子喂！您可慢着点！”
“快瞧, 王爷来了。”
鹿蜀也不敢走近她们，怕自己不识趣打断了她们谈话，故只悄悄地离她们几丈远说话。
“这几年齐国事多，所以很少回京，我也知道，你心中必定很挂念家里。”东方稚疼惜地拉起她的手，使她靠近自己。二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东方稚才出声笑了，轻道：“今年我们便在京都多留些日子吧。听闻兄长近年已是太子膀臂，闲暇时，我们倒可以邀请岳丈大人来齐国游玩，一来看看这齐国风貌，二来见你一面略解乡愁，岂不好？”
上月月事不适，东方稚因本身身子不适合乱服药，故只是稍作调和，未曾服用那些天癸时该用的药汤。苏许心疼她又要忍受这姑娘家的麻烦事，又要处理外头的政事繁务，于是一连五六日贴身陪伴，任凭东方稚想要什么，她都尽了力地给。
苏许见他这样就笑了，说道：“你倒是成天惦念着人家的几头肥羊，回头我告诉孟槐，看他不打你。”
“呆子…”
“欸，夫人此言差矣。”鹿蜀顺势便捡了一处扫了雪的干净地方盘腿坐下，拍了拍衣角的尘土，应道：“孟槐他干娘既然拉了这肥羊来，必定就是想着给主子用的。难不成孟槐那小子自己养了羊，自己宰了吃了不告诉我们不成？依属下看呐，过些天咱们就得出发入都，何不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先把那羊吃了？若是等从都中回来，这羊——可就不好吃了。”鹿蜀一边说着，一边大作可惜之意，仿佛这羊一日不吃，就是做了亏本买卖。
“哎。”东方稚低眉瞧她，又一直望着她给自己系扣子的手，一脸乖巧。
“好啦好啦，我是傻子，我是呆子，许儿爱说什么词便说什么词嘛。”东方稚只是憨笑，伸手穿过那雪狐大氅探到苏许衣服内里去，环紧细腰，动作柔和。“但我讲的是真话。听闻岳丈大人近几年想找些新鲜买卖，我想着他从未领人到过齐国这边来，心中也觉可惜。许儿你想，咱们齐国好东西不也很多么，岳丈大人若是来了，怕就不舍得走了~”
东方稚一时便想得出了神，回想起那时候的苏许一天比一天不一样，更有为了让东方稚少省着力气，自己主动起来的情形……她越想，耳根子就越滚烫地发红，心中暗道：要每回月事都这般过日子，也是不错！
东方稚一怔，低头笑了。
“啊……”东方稚撇撇嘴，回忆起上个月，却与苏许所想到的大不相同。
“四五只大肥羊呢，”孟槐乐了，抬头看她，“主子若是想吃，这个分量倒能摆上好几桌，吃个一夜！这大冬天啊，吃羊肉
“主子！您身子不好，可别累着！”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成亲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生分，讲起这些词。”
“哎——”
苏许复又将她揽得紧了些，埋首在她那黑貂氅衣中，眼底含泪。
“啥？”鹿蜀喘着气，毫不忌讳礼节，应答她道：“那还不是主子宠出来的？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齐王府竟比相府更由着夫人胡来呢！”
如此这般，苏许渐渐地便有了委屈，却无地诉去。
因为东方稚素日都在府外忙碌，虽是女儿家，但毕竟王爵在身，免不了比寻常女儿少点闺阁气，看事看人也粗心些。加上近几年众人见了东方稚的好，知她和王妃恩爱，也就冒出了一些想攀高枝的人，妄想在东方稚身边谋个什么名分，享受一下富贵。这当中，就有人对苏许说了不好听的话，侍卫们是知道的，可是苏许又说这事轻微，不必事事跟东方稚言明。
东方稚与鹿蜀的说笑声惊动了梅园中人，眼尖的小丫头瞧见了，忙忙地去拉苏许。“哪儿呢？”苏许笑意满脸, 头上尚且罩着大氅内的雪色披风连毡帽, 听闻东方稚来了, 便两手扶着毡帽回身看。那般温柔似水, 在这雪中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东方稚的视线一直随着苏许游走，见她与丫鬟们玩得那样开心，有感于她亦不过是个喜欢嬉闹的小姑娘。“这个年纪又是这个身份，倒还像以前的混世魔王一般喜欢胡闹，怎么回事？”东方稚自言自语，不防却被后头的鹿蜀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