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安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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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结束检查之际，安德随口问了拉哈特一句斐礼在哪里，得到的答案不出意外是还在研究室内。她干脆给斐礼留言，说最近都会在研究所体检，他有空闲可以去露台找她。
拉哈特纳利接到消息后没一会儿就到了，像是看到短讯就立刻中断手中作业赶了过来。
而后迎来瓢泼大雨，快速落下的密集雨点连成一条条带着白痕的线，沉重地坠落在雨棚和地面，击打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响动。她没有设置温度下降，但这种气候下，似乎无论如何也会令体感温度冷却几分。
……她为什么要让斐礼过来？
同样出身自边缘星系虫巢，绿雉和崔格迦那一样，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安德和李努维的感情。他可以选择更委婉的说法，然而绿雉一般不喜欢在不需要的时候这么做，便显得话中仿佛带刺。
安德在老位置坐下，斐礼便也一同落座。
总之，不需要费脑筋想借口的感觉很好。
不知不觉间，她在暴雨中伫立了良久。
大半年不见，他依然那么冷冰冰，仿佛永远都学不会如何像他老师那般微笑。从薄荷色的短发到浅灰的鞋，以及研究员们标志性的分析器和白口罩，简直一丁点儿都没变。
这么说着，雌虫却将吸收完水分，显得格外碍事的发辫放到椅背之后，让它孤零零地垂在角落。按照平时斐礼养护发辫的精细，与他时时刻刻要将辫子放在胸前的炫耀态度，明显非常不喜欢当下潮湿的环境。
一天的时间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检测下飞速溜走，直到拉哈特纳利告诉小雄子今天的检查项目到此为止明日继续时，他也没多嘴询问她这大半年在做什么。
早早地醒来，独自从电梯下到研究所的楼层，熟门熟路地打开在研究所的客室。
“早啊，绿雉。”小雄子见是熟人，便在走廊的一侧挥挥手打招呼，“联邦怎么安排你的，有结果了吗？”
“……算了，反正本来也是要补偿他的。”
既然安德不想吐苦水，他就顺着意思下了台阶。
李努维的身体情况并非导致她意志消沉的全部原因，但安德不可能对绿雉百分百坦诚，她此刻非常庆幸拥有辨别谎言天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研究员将安德带领至检查室，用简短的语言告诉她该如何配合。其中大部分只要脱下衣服让拉哈特连接仪器就行，但估计联邦想一次性排除全部潜在危险，所以也安排了操作起来格外麻烦的项目。
《（虫族）当人类女性变成雄虫》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人比祖父更重要。”安德罗米亚抬起头，紫眸中早已没了笑意，嘴角却还上扬着不小的弧度，“这句话不带半点水分，绿雉。”
绿雉此时已换上了联邦出品的服饰，但身边还没有雌虫跟随。
他想起之前安德在客舰上的推销，便顺势问道：“所以，我能住在丽珠星吗？”
“走吧。”
都想借实验用的干燥室来挤干水分了，还说只是不习惯。
小雄子听完暗自点头，这套规矩和她成年时从联络员那听来的没区别，至少联邦没区别对待他。
小雄子怀着微妙的心情去露台吹了吹夜风，迎面而来的凉意与一望无际的黑夜反倒令她轻松许多。觉得似乎还缺点什么，安德打开露台的控制面板升起顶棚，将天气调整为电闪雷鸣的暴雨。
下意识发完这条消息后，安德罗米亚开着通讯环的投影窗口，忽然有些愣神。
安德面前未被雨棚遮住的露台边缘，转瞬之间就被打湿成更深的颜色，还有不少雨点乘风飘落进来，修饰着干与湿的分界线。空气中满溢的潮湿味道与寒冷令她爽快，带有席卷一切气势的倾盆暴雨更是让安德心绪平和，仿佛能连她内心的种种忧虑困扰也一并冲刷干净。
“没什么，当我没说。”
末了，海藻般短发的雄虫多嘴一句：“你那些伴侣和好朋友呢？回了联邦反而看上去没之前高兴，你可真够怪的。”
他们是朋友，但他们不是特别熟悉对方的朋友。
“偶尔的一场暴雨反而会让人彻底放松下来，感觉有许久没像现在这般轻快过了。”终于从瀑布般的雨水中获得些许能量，安德转身面向雌虫，展露出熟悉的笑颜，“斐礼喜欢下雨吗？”
安德收回落在他辫子上的视线，而雌虫还在继续。
守时的雄虫快速地吃完早食，准备回去等待检查。而安德盘中仍有剩余，她尚未结束用餐，便说：“那你去吧，我先把早餐吃完。你比我早一天检查，估计项目和场地都不一样，得提前说再见咯。”
两人边走边聊，安德好歹在中央星生活过一阵，给绿雉推荐了不少她觉得有趣的地方。
可她现在要解决的问题，他们真的帮不上忙。
而且面对拉哈特纳利的时候，即使无人开口说话也不觉尴尬，她现在正需要这种沉默的氛围放空自己。
说完，绿雉打开通讯环查看时间，发觉已极其临近他约好做体检的时刻，撂下这句话后便迈出步子离去。在他的眼中，安德罗米亚显然不像他一般习惯孤独，能与人交谈的环境更适合她排遣压力。
和这个人没必要寒暄，小雄子站起来，直接示意拉哈特带路。
安德长叹一声：“祖父再过不久就要去世了，我难道还要为回了联邦这种事而欢欣雀跃吗。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能早些接受现实，但这需要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对接的人约好在客房门口见。你呢？”
“嗯？”小雄子不解地歪头，“我能有什么事？”
尽管还能将消息无痕撤回，安德却接受了偶然引发的结果。
“……你没事吧。”
安德得承认，有祖父在先，她在这次偶遇前完全把绿雉的事给忘了。作为将绿雉领来联邦的介绍人，安德其实有责任帮他接洽。
终年待在地底的研究员鲜有见到外界真实景观的时候，遑论这变幻莫测的天气。
绿雉其实没太多游玩的心情，但姑且将这些地点记了下来。
明明本来只想安静地过一段独属于自己的时间，以便深入地思考祖父和现代虫族的世界对她而言究竟是什么。然而来到研究所就得找斐礼见面仿佛已经成为一种肌肉记忆，让他过来的信息就这样极其自然地，在她反应过来前发送了出去。
小雄子暗暗腹诽，倒没有坏心眼地戳破。
雨幕之中，两人在露台待了将近三
“……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你最近不应该单独待着。”
“有点不习惯而已，没到受罪的地步。露台本就是为了让雄虫殿下们在研究所不觉无聊而设置的，您想如何使用，便如何使用。”
两人间的信息差导致绿雉再怎么安慰也说不到点子上，安德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谈不上喜欢，它与我而言有些罕见。”斐礼又往露台外的雨幕投去一瞥，“不过，用以排遣心情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客舰上时绿雉不和他们混在一起，对那时候安德的状态不太知晓。然而他站起身垂眼瞧了安德的笑脸几秒，隐约觉得对方神情中透露出一股微妙的……绿雉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和他印象里的安德罗米亚真正笑起来的模样有点差别。
绿雉对安德的了解有限，他也不爱多管闲事，这一句略显担心的问候算目前为止能做的极致。
这副始终如一的公事公办态度让小雄子格外省心，安德不清楚拉哈特纳利是否清楚她流落边缘星系的前因后果，也不晓得联邦对外是怎么解释的——也许根本没有解释？
受邀前来的客人见到露台漫天的雨水与轰鸣的夜空，不由得噤声驻足，将原本要脱口的问候咽了回去。这番景致在露台着实罕见，他不忍心破坏这份‘宁静’，便站在小雄子身边观赏起来。
正巧另外一个人也还没改掉早睡早起的习惯，开门从房间内走出来后抬头，迎面和安德遇上。
“况且研究所有专门的干燥室。虽然本来的用途……偶尔他用也并无不可。”
空气中过多的水汽使得皮肤与衣物的触感变得湿润粘腻，令习惯干燥整洁环境的雌虫尤为不适。他抚摸身前的麻花辫，潮湿到仿佛能从中挤出几滴水珠。安德见到他的动作和极其轻微的神态变换，不免发笑：“难得见到斐礼这副表情，好稀奇。今天就让让我嘛，下次肯定不让你受罪。”
待在这里的研究员们都有露台终端的操作权限，但没人闲得去调节，更别提要换成麻烦的雨天。可以这么说——在斐礼的记忆里，他起码有二十年没见过‘雨’了，而电闪雷鸣更是得一路溯回到童年时分才能找见踪影。
“我听说——你的祖父到了寿数，而非由于各种不测，在未到寿限时去世。我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欣慰应该比悲伤更多。”
“……唉。”
一个人把剩余的早餐没滋没味地吃进肚子，安德主动联系她的对接研究员过来碰头。
“当然。”安德回答得毫无犹疑，然而想起病床上的祖父，她不免补充几句，“不过最近……你应该听说过一点消息，丽珠星的主人，也就是我的祖父身体抱恙。丽珠星即将在几个月内易主，我建议你先在中央星待玩一阵，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说。正好中央星上游乐设施挺多的，就当放松心情呗。”
在她完成设置的刹那，黑暗的天幕中闪过一道白色的裂痕，轰隆隆——如同炸雷般的巨大声响随即从天际传至小雄子耳边。
海边礁石作为床铺又硬又湿，显然很难让人睡得着觉，而安德如今的状态也令她基本没能安眠多久。
“随我心思。可以直接在中央星住下，也可以拿一颗其他星系的星球。但如果要居住到有主星球，得先争得该星球主人的同意。”
好在绿雉本身行事独立，自己就能处理这些杂事。
] 第一天结束检查之际，安德随口问了拉哈特一句斐礼在哪里，得到的答案不出意外是还在研究室内。她干脆给斐礼留言，说最近都会在研究所体检，他有空闲可以去露台找她。
拉哈特纳利接到消息后没一会儿就到了，像是看到短讯就立刻中断手中作业赶了过来。
而后迎来瓢泼大雨，快速落下的密集雨点连成一条条带着白痕的线，沉重地坠落在雨棚和地面，击打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响动。她没有设置温度下降，但这种气候下，似乎无论如何也会令体感温度冷却几分。
……她为什么要让斐礼过来？
同样出身自边缘星系虫巢，绿雉和崔格迦那一样，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安德和李努维的感情。他可以选择更委婉的说法，然而绿雉一般不喜欢在不需要的时候这么做，便显得话中仿佛带刺。
安德在老位置坐下，斐礼便也一同落座。
总之，不需要费脑筋想借口的感觉很好。
不知不觉间，她在暴雨中伫立了良久。
大半年不见，他依然那么冷冰冰，仿佛永远都学不会如何像他老师那般微笑。从薄荷色的短发到浅灰的鞋，以及研究员们标志性的分析器和白口罩，简直一丁点儿都没变。
这么说着，雌虫却将吸收完水分，显得格外碍事的发辫放到椅背之后，让它孤零零地垂在角落。按照平时斐礼养护发辫的精细，与他时时刻刻要将辫子放在胸前的炫耀态度，明显非常不喜欢当下潮湿的环境。
一天的时间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检测下飞速溜走，直到拉哈特纳利告诉小雄子今天的检查项目到此为止明日继续时，他也没多嘴询问她这大半年在做什么。
早早地醒来，独自从电梯下到研究所的楼层，熟门熟路地打开在研究所的客室。
“早啊，绿雉。”小雄子见是熟人，便在走廊的一侧挥挥手打招呼，“联邦怎么安排你的，有结果了吗？”
“……算了，反正本来也是要补偿他的。”
既然安德不想吐苦水，他就顺着意思下了台阶。
李努维的身体情况并非导致她意志消沉的全部原因，但安德不可能对绿雉百分百坦诚，她此刻非常庆幸拥有辨别谎言天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研究员将安德带领至检查室，用简短的语言告诉她该如何配合。其中大部分只要脱下衣服让拉哈特连接仪器就行，但估计联邦想一次性排除全部潜在危险，所以也安排了操作起来格外麻烦的项目。
《（虫族）当人类女性变成雄虫》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人比祖父更重要。”安德罗米亚抬起头，紫眸中早已没了笑意，嘴角却还上扬着不小的弧度，“这句话不带半点水分，绿雉。”
绿雉此时已换上了联邦出品的服饰，但身边还没有雌虫跟随。
他想起之前安德在客舰上的推销，便顺势问道：“所以，我能住在丽珠星吗？”
“走吧。”
都想借实验用的干燥室来挤干水分了，还说只是不习惯。
小雄子听完暗自点头，这套规矩和她成年时从联络员那听来的没区别，至少联邦没区别对待他。
小雄子怀着微妙的心情去露台吹了吹夜风，迎面而来的凉意与一望无际的黑夜反倒令她轻松许多。觉得似乎还缺点什么，安德打开露台的控制面板升起顶棚，将天气调整为电闪雷鸣的暴雨。
下意识发完这条消息后，安德罗米亚开着通讯环的投影窗口，忽然有些愣神。
安德面前未被雨棚遮住的露台边缘，转瞬之间就被打湿成更深的颜色，还有不少雨点乘风飘落进来，修饰着干与湿的分界线。空气中满溢的潮湿味道与寒冷令她爽快，带有席卷一切气势的倾盆暴雨更是让安德心绪平和，仿佛能连她内心的种种忧虑困扰也一并冲刷干净。
“没什么，当我没说。”
末了，海藻般短发的雄虫多嘴一句：“你那些伴侣和好朋友呢？回了联邦反而看上去没之前高兴，你可真够怪的。”
他们是朋友，但他们不是特别熟悉对方的朋友。
“偶尔的一场暴雨反而会让人彻底放松下来，感觉有许久没像现在这般轻快过了。”终于从瀑布般的雨水中获得些许能量，安德转身面向雌虫，展露出熟悉的笑颜，“斐礼喜欢下雨吗？”
安德收回落在他辫子上的视线，而雌虫还在继续。
守时的雄虫快速地吃完早食，准备回去等待检查。而安德盘中仍有剩余，她尚未结束用餐，便说：“那你去吧，我先把早餐吃完。你比我早一天检查，估计项目和场地都不一样，得提前说再见咯。”
两人边走边聊，安德好歹在中央星生活过一阵，给绿雉推荐了不少她觉得有趣的地方。
可她现在要解决的问题，他们真的帮不上忙。
而且面对拉哈特纳利的时候，即使无人开口说话也不觉尴尬，她现在正需要这种沉默的氛围放空自己。
说完，绿雉打开通讯环查看时间，发觉已极其临近他约好做体检的时刻，撂下这句话后便迈出步子离去。在他的眼中，安德罗米亚显然不像他一般习惯孤独，能与人交谈的环境更适合她排遣压力。
和这个人没必要寒暄，小雄子站起来，直接示意拉哈特带路。
安德长叹一声：“祖父再过不久就要去世了，我难道还要为回了联邦这种事而欢欣雀跃吗。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能早些接受现实，但这需要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对接的人约好在客房门口见。你呢？”
“嗯？”小雄子不解地歪头，“我能有什么事？”
尽管还能将消息无痕撤回，安德却接受了偶然引发的结果。
“……你没事吧。”
安德得承认，有祖父在先，她在这次偶遇前完全把绿雉的事给忘了。作为将绿雉领来联邦的介绍人，安德其实有责任帮他接洽。
终年待在地底的研究员鲜有见到外界真实景观的时候，遑论这变幻莫测的天气。
绿雉其实没太多游玩的心情，但姑且将这些地点记了下来。
明明本来只想安静地过一段独属于自己的时间，以便深入地思考祖父和现代虫族的世界对她而言究竟是什么。然而来到研究所就得找斐礼见面仿佛已经成为一种肌肉记忆，让他过来的信息就这样极其自然地，在她反应过来前发送了出去。
小雄子暗暗腹诽，倒没有坏心眼地戳破。
雨幕之中，两人在露台待了将近三
“……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你最近不应该单独待着。”
“有点不习惯而已，没到受罪的地步。露台本就是为了让雄虫殿下们在研究所不觉无聊而设置的，您想如何使用，便如何使用。”
两人间的信息差导致绿雉再怎么安慰也说不到点子上，安德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谈不上喜欢，它与我而言有些罕见。”斐礼又往露台外的雨幕投去一瞥，“不过，用以排遣心情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客舰上时绿雉不和他们混在一起，对那时候安德的状态不太知晓。然而他站起身垂眼瞧了安德的笑脸几秒，隐约觉得对方神情中透露出一股微妙的……绿雉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和他印象里的安德罗米亚真正笑起来的模样有点差别。
绿雉对安德的了解有限，他也不爱多管闲事，这一句略显担心的问候算目前为止能做的极致。
这副始终如一的公事公办态度让小雄子格外省心，安德不清楚拉哈特纳利是否清楚她流落边缘星系的前因后果，也不晓得联邦对外是怎么解释的——也许根本没有解释？
受邀前来的客人见到露台漫天的雨水与轰鸣的夜空，不由得噤声驻足，将原本要脱口的问候咽了回去。这番景致在露台着实罕见，他不忍心破坏这份‘宁静’，便站在小雄子身边观赏起来。
正巧另外一个人也还没改掉早睡早起的习惯，开门从房间内走出来后抬头，迎面和安德遇上。
“况且研究所有专门的干燥室。虽然本来的用途……偶尔他用也并无不可。”
空气中过多的水汽使得皮肤与衣物的触感变得湿润粘腻，令习惯干燥整洁环境的雌虫尤为不适。他抚摸身前的麻花辫，潮湿到仿佛能从中挤出几滴水珠。安德见到他的动作和极其轻微的神态变换，不免发笑：“难得见到斐礼这副表情，好稀奇。今天就让让我嘛，下次肯定不让你受罪。”
待在这里的研究员们都有露台终端的操作权限，但没人闲得去调节，更别提要换成麻烦的雨天。可以这么说——在斐礼的记忆里，他起码有二十年没见过‘雨’了，而电闪雷鸣更是得一路溯回到童年时分才能找见踪影。
“我听说——你的祖父到了寿数，而非由于各种不测，在未到寿限时去世。我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欣慰应该比悲伤更多。”
“……唉。”
一个人把剩余的早餐没滋没味地吃进肚子，安德主动联系她的对接研究员过来碰头。
“当然。”安德回答得毫无犹疑，然而想起病床上的祖父，她不免补充几句，“不过最近……你应该听说过一点消息，丽珠星的主人，也就是我的祖父身体抱恙。丽珠星即将在几个月内易主，我建议你先在中央星待玩一阵，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说。正好中央星上游乐设施挺多的，就当放松心情呗。”
在她完成设置的刹那，黑暗的天幕中闪过一道白色的裂痕，轰隆隆——如同炸雷般的巨大声响随即从天际传至小雄子耳边。
海边礁石作为床铺又硬又湿，显然很难让人睡得着觉，而安德如今的状态也令她基本没能安眠多久。
“随我心思。可以直接在中央星住下，也可以拿一颗其他星系的星球。但如果要居住到有主星球，得先争得该星球主人的同意。”
好在绿雉本身行事独立，自己就能处理这些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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