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互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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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定下时间的时候，我就和联络员就沟通过。这‘七天’并不一定非得是七天，它可以是四天，可以是九天，主要根据我主观判断是否有缩短或延长的需求。而弗得先生的情况……我认为，在我离开附属三星的那一刻，这一次的茶话会就结束了。你觉得呢？”
等待可以，无意义的等待不行。
“过去的三十年，除了在附属三星工作和偶尔来中央星接受检查，我没有做过别的事情。更早的三十年，依然如此。你的十多年，已经比我的整个人生更丰富多彩。”弗得格拉平静地说，“或许我能从安德殿下这里，接触到以前不曾接触过的事物。”
亚伯烹饪肉类料理确实有一手，简单的搭配也能被他做得非常好吃。
“那么，把你的信息素和基因给我。”他说，粉瞳中毫无退让，“现在应该还是我的茶话会。”
本质上，蝴蝶还是没打算好好活下去。
他知晓自己得不到伴侣的位置，所以至少，弗得格拉希望能清醒地再度过一次那个黄昏。
“安德殿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她大发慈悲，也残忍至极。
粉发的蝴蝶极短地注视了安德罗米亚一眼，又迅速收回。
“关于安慰剂，弗得先生有什么想说的？”
“猜到了。”
她自顾自地享用刚出炉的煎蛋香肠，“如果不想要的话，直接通知莫古回复我就足够了，何必特意再来一趟呢。”
放在之前，恐怕他死也想不到会来第二次，而且还是由自己提出的要求。
然后，她等来了一句话。
斐礼说得对，小雄虫心想。
他不奇怪安德会在这里提到莫古，但这不妨碍他不喜欢从安德的口中听到挚友的名字。
雄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在等弗得说正题。
蝴蝶抿着唇，很想说分明是你肆意妄为，将他变成了现在这样。没有那个黄昏、那个傍晚，他剩余的人生怎么会由一名雄虫占据身影。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对面的小雄虫。
好吧，无法反驳。
“不过现在没有兴致，你需要等到晚上。这次结束后，属于你的茶话会就真的宣告结束。我可能不会再同意你过来见我，也可能不会再看你发来的消息。简单来说，今天过后，如果我不想的话，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最重要的事安排在晚上，那白天做些什么呢？
“我可以答应你。”
这里空间宽阔，不像小接待室那边一样更有氛围和私密性——安德听进去了斐礼的分析，但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香肠咸香的肉汁在口中爆开的瞬间，安德下意识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色。她并不知道自己细微的神情变化被对面的雌虫如品尝珍馐般反复咀嚼，弗得格拉掐住手心，对雄虫的质问仍感到非同寻常的紧张。
弗得格拉于是伸手触碰，在植物上
安德罗米亚的人类记忆里有过赏樱的活动，当大片的浅粉色花瓣随风旋起，更多的粉色铺满青翠的地面，挂满褐色的枝头，弗得格拉就是唯一适合站在画卷里的人。
心想着不会吧，她镇定心神再次确定：“你指什么。”
还有些比较特别的盆栽，安德得详细解说，她捧起一盆又像仙人球又像蒲公英的植物，揉毛球似的摸着它：“绒球的刺像稍微有点硬的毛发一样，很好摸，弗得先生也来试试呗。”
可是他不能说。
与莫古的交流让弗得格拉意识到，他应该主动为自己谋划一些‘好处’。最初拥有机会的人是他弗得格拉，而不是莫古，更不是其他任何雌虫。
这些话的效果很不错，弗得格拉如她所愿不再沉默——可问题是，他说的话题恰恰是安德最不想听的。
一次的亲密关系有多大用处，能挽回他岌岌可危的生命吗？真想活得久点，像莫古那样来与她交涉安慰剂才是正途。
看到弗得格拉与几日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安德罗米亚不得不承认，雄虫恐惧症也许真的有了特效药。这会儿她也瞧明白了，安慰剂不过是弗得格拉见她的借口，他根本没想谈论安慰剂的事。
“我想成为安德殿下的伴侣。”
安德那晚好像还说了不少话，不知道弗得格拉要针对哪一句展开论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自然不会再认为雌虫是来寻仇的。但当下的气氛，他提起这个的用意，安德着实没猜到。
一字一字，清晰可辨。
“……我明白。”
而对方的表情显示，他确实这么觉得。
懒得去细想弗得格拉突然问这个问题的小心思，安德罗米亚从座位上站起来，很有行动力地朝他说：“来吧，带你去找‘意义’。”
“……这种事情，我怎么帮你？”安德皱起眉头，“我破卵连二十年都没到，然后你要我帮你寻找生命意义，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再者说，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如何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找到。”
“只有这样的话，倒没问题。不过话说在前面，时间有限，我觉得在短短一天内找到延续一生的爱好不太现实。你如果真有这种念头，还是要回去以后自己多尝试。”说着说着，安德还认真了起来，“你那个发小鬼点子挺多的，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可以问问他的主意。”
弗得格拉比预定的时间来得更早，昨天睡太晚的安德罗米亚又难免赖了会儿床，于是她干脆把接待的地方放在客厅的饭桌上。
弗得格拉的外貌无需多言，当他愿意展现自身优势的时候，美丽俨然就是他的代名词。
安德罗米亚算是听懂他意思了，总而言之就是试着寻找除了干架以外的兴趣爱好。撇去绘画、雕刻这类容易引起雌虫不良回忆的艺术类兴趣，她能立刻想起来的业余爱好不多。
有一说一，理论上现在还真是属于弗得格拉的时间。
雌虫无法回答安德的问题，他没有反驳的话语。
“维托瑞殿下是可以的，我以为……”
“不能说很喜欢，只是沟通起来比较方便。他挺直来直去的，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聊起来更省力。”
图穷匕见，又或者说，雌虫根本没想隐瞒。安德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上半身往后靠，双腿叠起。既然对方如此实诚，那她也打天窗说亮话。
话又说回来了，要来中央星是弗得格拉自己提出的，怎么到了这边反而像她强行要求他过来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她点了点桌面：“弗得先生，难道你什么都没想就过来了吗？还是你要对我说的事，那么难以启齿？”
安德回答的时候其实没有更多的意思，但说完之后她发现，这很像是在暗讽弗得格拉不懂得与人沟通。顿时打算再补充一句让弗得别多想，可话到嘴边，安德又觉得没必要，毕竟和弗得聊天的确消耗心神。
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弗得格拉的声音好像有了些变化，不那么充满尖刺，也没那么冷冰冰，甚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忐忑。
这不简单，因为它是雌虫曾宣称放弃的事情。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过程。”
“……”
再沉默下去会引起雄虫不快，于是他终于张口：“莫古说，他想要成为安德殿下的伴侣，即使时间短到只有三天。”
“……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请参考我刚才的话。”不管对方的态度多坚定，安德罗米亚的答案都仅有一个。
“好吧，希望弗得先生真的明白。”小雄虫嘟哝，然后重振精神，笑容满面地问，“来聊聊吧，总要找点事情做消磨白天的时间。”
安德最先带弗得体验的项目是种花。
“维托瑞是维托瑞，我是我。虽然在你们眼里雄虫的性格可能都差不多，实际上差得可多了。”她撑着脸颊，神情逐渐向‘无聊’变化，“快想想吧。刚才不是还放出豪言说想成为我的伴侣？你真想往这方面努力，就应该好好利用这一个白天让我回心转意。还是，弗得先生只是嘴上说说的？”
色彩或艳丽或淡雅的花暂且不提，它们的魅力一瞧就明白。
墙壁的挂钟走过了十分钟，而弗得格拉还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莫古有多少天马行空的想法，弗得格拉可比安德罗米亚清楚多了。
“我希望安德殿下，帮我寻找活下去的意义。”
她自己其实不太会种，工作室里的绿植不是虚拟景观就是亚伯在打理，品种她也说不上名号，只能给弗得格拉展示一下完全不同的植物种类。
***
弗得格拉是一个贫瘠的雌虫，他当下所能想到的活动，只有那天安德罗米亚告诉他应该去做的事。
“……今天。”弗得格拉轻声低语，“我只要今天就够了。”
安德罗米亚假装听不出雌虫的隐忍，点开通讯环给老师发送了一个大哭的表情代表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写照。
她无语：“弗得先生，你不会真觉得我能在这种情况下心无旁骛地忙其他的吧。”
“殿下很喜欢莫古？”雌虫冷不丁问道。
可惜没有假如，而安德自己也不会乐器。
《（虫族）当人类女性变成雄虫》
“这个啊，其实我目前没有收伴侣的想法。”虽然没明白这和安慰剂有什么关系，但安德姑且如实回答，“退一步说，就算我答应他，也要等一等。”
……第二次来到这里了。
假如这段对话能来得早一些，她倒能带弗得去布科斯伊的现场玩一玩。
她又不可能真的把客人晾在一遍做自己的事。
安德罗米亚一口一口吃完了早饭，让亚伯将餐盘收走。她又喝了口苹果茶，口中的油腻被清爽与些微甘甜覆盖。
] “在定下时间的时候，我就和联络员就沟通过。这‘七天’并不一定非得是七天，它可以是四天，可以是九天，主要根据我主观判断是否有缩短或延长的需求。而弗得先生的情况……我认为，在我离开附属三星的那一刻，这一次的茶话会就结束了。你觉得呢？”
等待可以，无意义的等待不行。
“过去的三十年，除了在附属三星工作和偶尔来中央星接受检查，我没有做过别的事情。更早的三十年，依然如此。你的十多年，已经比我的整个人生更丰富多彩。”弗得格拉平静地说，“或许我能从安德殿下这里，接触到以前不曾接触过的事物。”
亚伯烹饪肉类料理确实有一手，简单的搭配也能被他做得非常好吃。
“那么，把你的信息素和基因给我。”他说，粉瞳中毫无退让，“现在应该还是我的茶话会。”
本质上，蝴蝶还是没打算好好活下去。
他知晓自己得不到伴侣的位置，所以至少，弗得格拉希望能清醒地再度过一次那个黄昏。
“安德殿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她大发慈悲，也残忍至极。
粉发的蝴蝶极短地注视了安德罗米亚一眼，又迅速收回。
“关于安慰剂，弗得先生有什么想说的？”
“猜到了。”
她自顾自地享用刚出炉的煎蛋香肠，“如果不想要的话，直接通知莫古回复我就足够了，何必特意再来一趟呢。”
放在之前，恐怕他死也想不到会来第二次，而且还是由自己提出的要求。
然后，她等来了一句话。
斐礼说得对，小雄虫心想。
他不奇怪安德会在这里提到莫古，但这不妨碍他不喜欢从安德的口中听到挚友的名字。
雄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在等弗得说正题。
蝴蝶抿着唇，很想说分明是你肆意妄为，将他变成了现在这样。没有那个黄昏、那个傍晚，他剩余的人生怎么会由一名雄虫占据身影。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对面的小雄虫。
好吧，无法反驳。
“不过现在没有兴致，你需要等到晚上。这次结束后，属于你的茶话会就真的宣告结束。我可能不会再同意你过来见我，也可能不会再看你发来的消息。简单来说，今天过后，如果我不想的话，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最重要的事安排在晚上，那白天做些什么呢？
“我可以答应你。”
这里空间宽阔，不像小接待室那边一样更有氛围和私密性——安德听进去了斐礼的分析，但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香肠咸香的肉汁在口中爆开的瞬间，安德下意识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色。她并不知道自己细微的神情变化被对面的雌虫如品尝珍馐般反复咀嚼，弗得格拉掐住手心，对雄虫的质问仍感到非同寻常的紧张。
弗得格拉于是伸手触碰，在植物上
安德罗米亚的人类记忆里有过赏樱的活动，当大片的浅粉色花瓣随风旋起，更多的粉色铺满青翠的地面，挂满褐色的枝头，弗得格拉就是唯一适合站在画卷里的人。
心想着不会吧，她镇定心神再次确定：“你指什么。”
还有些比较特别的盆栽，安德得详细解说，她捧起一盆又像仙人球又像蒲公英的植物，揉毛球似的摸着它：“绒球的刺像稍微有点硬的毛发一样，很好摸，弗得先生也来试试呗。”
可是他不能说。
与莫古的交流让弗得格拉意识到，他应该主动为自己谋划一些‘好处’。最初拥有机会的人是他弗得格拉，而不是莫古，更不是其他任何雌虫。
这些话的效果很不错，弗得格拉如她所愿不再沉默——可问题是，他说的话题恰恰是安德最不想听的。
一次的亲密关系有多大用处，能挽回他岌岌可危的生命吗？真想活得久点，像莫古那样来与她交涉安慰剂才是正途。
看到弗得格拉与几日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安德罗米亚不得不承认，雄虫恐惧症也许真的有了特效药。这会儿她也瞧明白了，安慰剂不过是弗得格拉见她的借口，他根本没想谈论安慰剂的事。
“我想成为安德殿下的伴侣。”
安德那晚好像还说了不少话，不知道弗得格拉要针对哪一句展开论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自然不会再认为雌虫是来寻仇的。但当下的气氛，他提起这个的用意，安德着实没猜到。
一字一字，清晰可辨。
“……我明白。”
而对方的表情显示，他确实这么觉得。
懒得去细想弗得格拉突然问这个问题的小心思，安德罗米亚从座位上站起来，很有行动力地朝他说：“来吧，带你去找‘意义’。”
“……这种事情，我怎么帮你？”安德皱起眉头，“我破卵连二十年都没到，然后你要我帮你寻找生命意义，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再者说，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如何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找到。”
“只有这样的话，倒没问题。不过话说在前面，时间有限，我觉得在短短一天内找到延续一生的爱好不太现实。你如果真有这种念头，还是要回去以后自己多尝试。”说着说着，安德还认真了起来，“你那个发小鬼点子挺多的，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可以问问他的主意。”
弗得格拉比预定的时间来得更早，昨天睡太晚的安德罗米亚又难免赖了会儿床，于是她干脆把接待的地方放在客厅的饭桌上。
弗得格拉的外貌无需多言，当他愿意展现自身优势的时候，美丽俨然就是他的代名词。
安德罗米亚算是听懂他意思了，总而言之就是试着寻找除了干架以外的兴趣爱好。撇去绘画、雕刻这类容易引起雌虫不良回忆的艺术类兴趣，她能立刻想起来的业余爱好不多。
有一说一，理论上现在还真是属于弗得格拉的时间。
雌虫无法回答安德的问题，他没有反驳的话语。
“维托瑞殿下是可以的，我以为……”
“不能说很喜欢，只是沟通起来比较方便。他挺直来直去的，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聊起来更省力。”
图穷匕见，又或者说，雌虫根本没想隐瞒。安德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上半身往后靠，双腿叠起。既然对方如此实诚，那她也打天窗说亮话。
话又说回来了，要来中央星是弗得格拉自己提出的，怎么到了这边反而像她强行要求他过来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她点了点桌面：“弗得先生，难道你什么都没想就过来了吗？还是你要对我说的事，那么难以启齿？”
安德回答的时候其实没有更多的意思，但说完之后她发现，这很像是在暗讽弗得格拉不懂得与人沟通。顿时打算再补充一句让弗得别多想，可话到嘴边，安德又觉得没必要，毕竟和弗得聊天的确消耗心神。
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弗得格拉的声音好像有了些变化，不那么充满尖刺，也没那么冷冰冰，甚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忐忑。
这不简单，因为它是雌虫曾宣称放弃的事情。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过程。”
“……”
再沉默下去会引起雄虫不快，于是他终于张口：“莫古说，他想要成为安德殿下的伴侣，即使时间短到只有三天。”
“……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请参考我刚才的话。”不管对方的态度多坚定，安德罗米亚的答案都仅有一个。
“好吧，希望弗得先生真的明白。”小雄虫嘟哝，然后重振精神，笑容满面地问，“来聊聊吧，总要找点事情做消磨白天的时间。”
安德最先带弗得体验的项目是种花。
“维托瑞是维托瑞，我是我。虽然在你们眼里雄虫的性格可能都差不多，实际上差得可多了。”她撑着脸颊，神情逐渐向‘无聊’变化，“快想想吧。刚才不是还放出豪言说想成为我的伴侣？你真想往这方面努力，就应该好好利用这一个白天让我回心转意。还是，弗得先生只是嘴上说说的？”
色彩或艳丽或淡雅的花暂且不提，它们的魅力一瞧就明白。
墙壁的挂钟走过了十分钟，而弗得格拉还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莫古有多少天马行空的想法，弗得格拉可比安德罗米亚清楚多了。
“我希望安德殿下，帮我寻找活下去的意义。”
她自己其实不太会种，工作室里的绿植不是虚拟景观就是亚伯在打理，品种她也说不上名号，只能给弗得格拉展示一下完全不同的植物种类。
***
弗得格拉是一个贫瘠的雌虫，他当下所能想到的活动，只有那天安德罗米亚告诉他应该去做的事。
“……今天。”弗得格拉轻声低语，“我只要今天就够了。”
安德罗米亚假装听不出雌虫的隐忍，点开通讯环给老师发送了一个大哭的表情代表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写照。
她无语：“弗得先生，你不会真觉得我能在这种情况下心无旁骛地忙其他的吧。”
“殿下很喜欢莫古？”雌虫冷不丁问道。
可惜没有假如，而安德自己也不会乐器。
《（虫族）当人类女性变成雄虫》
“这个啊，其实我目前没有收伴侣的想法。”虽然没明白这和安慰剂有什么关系，但安德姑且如实回答，“退一步说，就算我答应他，也要等一等。”
……第二次来到这里了。
假如这段对话能来得早一些，她倒能带弗得去布科斯伊的现场玩一玩。
她又不可能真的把客人晾在一遍做自己的事。
安德罗米亚一口一口吃完了早饭，让亚伯将餐盘收走。她又喝了口苹果茶，口中的油腻被清爽与些微甘甜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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