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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拨了沈嘉月的号码。
小护士进了里面有几分钟了也没见出来，沈嘉月急得原地跺脚，干着急也没用。
熄火后，她连滚带爬地下车，嘴里一直喊着医生。
车子启动，一路朝市医院开去。
沈定国眼睛一直盯着抢救室里面，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眼神浑浊，嘴唇干裂。
许秋心有哮喘的毛病，不能受太大刺激。
晚上急诊病人不多，秦岸跟值班医生打了个招呼，给沈定国找了个床位休息。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在白墙上，将小小的病房照射地异常明亮。
接到老爸电话的时候，沈嘉月刚出了小区门，正站在街边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一时间，不知是委屈，害怕，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看到秦岸的那一刻，统统化作眼泪涌上她的眼眸。
“是啊是啊，不晓得啊。”
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说那么伤人的话。
沈嘉月：“在外面车上，需要担架车。”
后座上，沈定国把老婆揽在怀里，一面跟她说话，一面帮她按摩身体。
“沈嘉月？”
简灵跟公婆站在一起，自从她结婚后，她家已经不是沈嘉月想去就能去的。
沈嘉月本能回头。
沈定国转身到桌子上取了张纸巾，想帮老婆擦擦眼泪。
他大口喘着气，颤着手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闺女，快去开车，你妈的药吃完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明明知道妈妈身体不好。
“月月，你快回来，你妈晕倒了。”
沈定国再次连连道谢。
好巧不巧，药瓶里面已经空了，一粒也没有。
沈嘉月看着老爸，身上那件灰色的衬衫早已汗湿又风干，褶皱的不像样，毕竟50多岁的人了，经过今晚这一遭，花白的头发更稀疏了几分。
沈嘉月一气之下跑出门，连鞋都没换，脚上还穿着拖鞋，跑不快，明明只是小区门口到家的距离，却好像有十万八千里。
声音浑厚，有辨识度，听上去很熟悉。
夜色降临，吃完饭出来遛弯的人们三三两两，步履悠闲。
沈嘉月跑过去，直接趴到了人家的工作台上，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求救，“我妈晕倒了，哮喘，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来不及回顾更多，沈嘉月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她嘴里不断说着呓语，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了坐在一侧的秦岸。
沈嘉月揪住秦岸白大褂的衣角，身体因为虚弱而不自觉地往下滑，“秦岸，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沈定国毕竟年纪大了，把人从四楼背下来已经是身体的极限。
护士站那里，一个穿白衣的小护士正低头看手机。
“医生，医生，护士，护士，救命啊......”
看见一路猛跑的沈嘉月，不禁心生疑惑。
“我妈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这不是沈老师家丫头吗，跑这么急干什么？”
秦岸起身按住她的手，“你别急，阿姨没事，医生已经用过药了，现在正在打点滴，就在隔壁，睡着呢，你爸陪着呢，倒是你，还需要休息。”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白大褂，颈间挂着听诊器，手里拎着急救箱。
沈嘉月还在昏睡。
“爸，您怎么下来了，我妈不是有药吗，怎么没吃药啊？”
许秋心晕倒，直接摔在了地上。
抢救的过程，秦岸全程都在。
听见有人进来，沈定国抬眼，看见了女儿。
护士终于带着人出来去门口把晕倒的许秋心抬到了担架车上，秦岸把沈嘉月放到急诊室的病床上，连忙过去看许秋心的情况。
沈定国有一辆开了很多年的宝来，只当个代步，沈嘉月虽然有车本，因为上班的地方公交车很方便，倒也没想过买车的事。
沈嘉月跑到楼下的时候，力气用尽，停下来弯腰喘了几口气。
小护士倒是认得秦岸。
下唇微微抖动，眼眶里蓄满泪水，带着散不尽的怒气。
身体刚碰到床沿，铁质病床年久失修，吱呀一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秦岸猜到二人的关系，走过去做了个自我介绍。
意识逐渐回笼，昏迷前的那一幕也重新浮现在脑海。
沈嘉月直接把车开到了急诊楼门口。
许秋心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呼吸急促，已经出了满头大汗。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谁生病了？”
沈嘉月没再说话，一直捂着挨打的半边脸，鞋都没换就开门跑了出去。
“秦医生，这是您家亲戚啊？”
“月月，你醒了，还好吗，你妈没事了，多亏了你这位朋友秦医生。”
沈定国看着面前这一幕，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好像帮谁也不对。
沈嘉月不是没叫过120，几年前用过一次，出一次诊就要上千块钱，而且出诊时间要半个小时，倒不如自己开车过来。
正发愁呢，忽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结痂，整张脸皱成一团。
秦岸轻步走过去，想坐在旁边的床上陪她一会儿。
淡蓝色的床单将她包裹着。
沈嘉月还是不放心，“我过去看看，就看一眼。”
也吵醒了床上的人。
靠里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秦岸走进隔壁病房。
一开口，还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
沈定国说话的声音很低，生怕吵到老婆睡觉。
听见秦岸的话，形容枯槁的人瞬间有了一丝生气，他伸手紧紧握住秦岸的手，连连道谢，“医生，谢谢你，谢谢你。”
“爸，我没事，我去简灵家住一晚，您别担心。”
一边跑，眼泪一边控制不住地往外飙。
病床上，许秋心闭眼睡着，手上正打着点滴，床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各种生命体征指标正常，沈定国坐在旁边，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输液瓶。
沈嘉月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挂断电话，就疯了一样往家跑。
她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他，“爸，您回家睡觉吧，这里有我呢，您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这么熬着。”
沈嘉月几乎是瞬间睁开双眼，嘴里喃喃的喊着妈妈。
做了检查，用了药，许秋心虽然还在昏睡，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叔叔，您今晚就在这凑合一晚，沈嘉月在旁边屋里，我会照顾，她没事，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别担心。”
一头乌黑长发被她梳成利落的丸子头绑在脑后，面目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算是在睡梦中，秀眉也紧紧地拧着。
正踌躇时，电话响起。
沈嘉月车技算不上好，也没开过几次，但这次不一样，她拉着的是自己的父母，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
看着许秋心状态平稳，秦岸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去隔壁看看昏迷的沈嘉月，一出门，看见沈定国还等在抢救室门口。
纸巾还没拿到，忽的听见咚的一声。
“叔叔，你好，我叫秦岸，是这里的医生，也是沈嘉月的朋友，您放心，阿姨已经没事，观察一晚就可以回去了。”
沈嘉月没说话，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给老妈看病才最重要。
沈嘉月下意识喊了出来。
“老婆，老婆......”
沈嘉月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双眼含泪看着许秋心，脸颊火辣辣地疼，更疼的是心里。
听见秦岸的回答，几个护士们手下的动作倒是加快了许多，赶紧把许秋心推了进去。
单元门忽然被推开，夜色朦胧中，她看见沈定国弯着脊背，后背上趴着的，是不省人事的许秋心。
对面接起的不算快。
秦岸答，“对，亲戚，赶快送进去急救，今天晚上是谁的班？”
急诊楼大厅灯光昏黄，白天里运行了一整天的机器设备全都断了电，四下安静异常。
老爸的话如一记闷雷炸在耳边。
沈定国年纪大了，有点什么事也没了主意，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给沈嘉月打电话。
“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急诊楼空荡荡的，明晃晃的白炽灯亮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夜晚的医院，没有了白日里的繁忙，拥挤不堪的停车场上也空出了许多位置。
小护士几乎是瞬间抬头，“怎么了，人在哪儿呢？”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传来，许秋心闭上双眼，任凭眼泪无声流下。
说完这句话，沈嘉月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后悔，悔恨，充斥着沈嘉月整个身体。
沈嘉月来到隔壁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秦岸跟在后面。
沈定国弯腰抱起晕倒在地的许秋心，把她放在沙发上，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常用药。
“你既然这么急，怎么不打120呢？”小护士埋怨了她几句，又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赶紧去旁边的休息室去叫人。
沈嘉月一刻也不敢停留。
许秋心也哭了。
秦岸一脸关切，脚步不自觉地朝沈嘉月的方向走来。
“我没事。”沈定国摇头，重新坐回病床边的塑料凳子上，“倒是你，月月，你回家休息吧
]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拨了沈嘉月的号码。
小护士进了里面有几分钟了也没见出来，沈嘉月急得原地跺脚，干着急也没用。
熄火后，她连滚带爬地下车，嘴里一直喊着医生。
车子启动，一路朝市医院开去。
沈定国眼睛一直盯着抢救室里面，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眼神浑浊，嘴唇干裂。
许秋心有哮喘的毛病，不能受太大刺激。
晚上急诊病人不多，秦岸跟值班医生打了个招呼，给沈定国找了个床位休息。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在白墙上，将小小的病房照射地异常明亮。
接到老爸电话的时候，沈嘉月刚出了小区门，正站在街边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一时间，不知是委屈，害怕，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看到秦岸的那一刻，统统化作眼泪涌上她的眼眸。
“是啊是啊，不晓得啊。”
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说那么伤人的话。
沈嘉月：“在外面车上，需要担架车。”
后座上，沈定国把老婆揽在怀里，一面跟她说话，一面帮她按摩身体。
“沈嘉月？”
简灵跟公婆站在一起，自从她结婚后，她家已经不是沈嘉月想去就能去的。
沈嘉月本能回头。
沈定国转身到桌子上取了张纸巾，想帮老婆擦擦眼泪。
他大口喘着气，颤着手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闺女，快去开车，你妈的药吃完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明明知道妈妈身体不好。
“月月，你快回来，你妈晕倒了。”
沈定国再次连连道谢。
好巧不巧，药瓶里面已经空了，一粒也没有。
沈嘉月看着老爸，身上那件灰色的衬衫早已汗湿又风干，褶皱的不像样，毕竟50多岁的人了，经过今晚这一遭，花白的头发更稀疏了几分。
沈嘉月一气之下跑出门，连鞋都没换，脚上还穿着拖鞋，跑不快，明明只是小区门口到家的距离，却好像有十万八千里。
声音浑厚，有辨识度，听上去很熟悉。
夜色降临，吃完饭出来遛弯的人们三三两两，步履悠闲。
沈嘉月跑过去，直接趴到了人家的工作台上，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求救，“我妈晕倒了，哮喘，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来不及回顾更多，沈嘉月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她嘴里不断说着呓语，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了坐在一侧的秦岸。
沈嘉月揪住秦岸白大褂的衣角，身体因为虚弱而不自觉地往下滑，“秦岸，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沈定国毕竟年纪大了，把人从四楼背下来已经是身体的极限。
护士站那里，一个穿白衣的小护士正低头看手机。
“医生，医生，护士，护士，救命啊......”
看见一路猛跑的沈嘉月，不禁心生疑惑。
“我妈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这不是沈老师家丫头吗，跑这么急干什么？”
秦岸起身按住她的手，“你别急，阿姨没事，医生已经用过药了，现在正在打点滴，就在隔壁，睡着呢，你爸陪着呢，倒是你，还需要休息。”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白大褂，颈间挂着听诊器，手里拎着急救箱。
沈嘉月还在昏睡。
“爸，您怎么下来了，我妈不是有药吗，怎么没吃药啊？”
许秋心晕倒，直接摔在了地上。
抢救的过程，秦岸全程都在。
听见有人进来，沈定国抬眼，看见了女儿。
护士终于带着人出来去门口把晕倒的许秋心抬到了担架车上，秦岸把沈嘉月放到急诊室的病床上，连忙过去看许秋心的情况。
沈定国有一辆开了很多年的宝来，只当个代步，沈嘉月虽然有车本，因为上班的地方公交车很方便，倒也没想过买车的事。
沈嘉月跑到楼下的时候，力气用尽，停下来弯腰喘了几口气。
小护士倒是认得秦岸。
下唇微微抖动，眼眶里蓄满泪水，带着散不尽的怒气。
身体刚碰到床沿，铁质病床年久失修，吱呀一声，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秦岸猜到二人的关系，走过去做了个自我介绍。
意识逐渐回笼，昏迷前的那一幕也重新浮现在脑海。
沈嘉月直接把车开到了急诊楼门口。
许秋心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呼吸急促，已经出了满头大汗。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谁生病了？”
沈嘉月没再说话，一直捂着挨打的半边脸，鞋都没换就开门跑了出去。
“秦医生，这是您家亲戚啊？”
“月月，你醒了，还好吗，你妈没事了，多亏了你这位朋友秦医生。”
沈定国看着面前这一幕，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好像帮谁也不对。
沈嘉月不是没叫过120，几年前用过一次，出一次诊就要上千块钱，而且出诊时间要半个小时，倒不如自己开车过来。
正发愁呢，忽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结痂，整张脸皱成一团。
秦岸轻步走过去，想坐在旁边的床上陪她一会儿。
淡蓝色的床单将她包裹着。
沈嘉月还是不放心，“我过去看看，就看一眼。”
也吵醒了床上的人。
靠里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秦岸走进隔壁病房。
一开口，还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
沈定国说话的声音很低，生怕吵到老婆睡觉。
听见秦岸的话，形容枯槁的人瞬间有了一丝生气，他伸手紧紧握住秦岸的手，连连道谢，“医生，谢谢你，谢谢你。”
“爸，我没事，我去简灵家住一晚，您别担心。”
一边跑，眼泪一边控制不住地往外飙。
病床上，许秋心闭眼睡着，手上正打着点滴，床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各种生命体征指标正常，沈定国坐在旁边，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输液瓶。
沈嘉月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挂断电话，就疯了一样往家跑。
她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他，“爸，您回家睡觉吧，这里有我呢，您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这么熬着。”
沈嘉月几乎是瞬间睁开双眼，嘴里喃喃的喊着妈妈。
做了检查，用了药，许秋心虽然还在昏睡，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叔叔，您今晚就在这凑合一晚，沈嘉月在旁边屋里，我会照顾，她没事，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别担心。”
一头乌黑长发被她梳成利落的丸子头绑在脑后，面目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算是在睡梦中，秀眉也紧紧地拧着。
正踌躇时，电话响起。
沈嘉月车技算不上好，也没开过几次，但这次不一样，她拉着的是自己的父母，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
看着许秋心状态平稳，秦岸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去隔壁看看昏迷的沈嘉月，一出门，看见沈定国还等在抢救室门口。
纸巾还没拿到，忽的听见咚的一声。
“叔叔，你好，我叫秦岸，是这里的医生，也是沈嘉月的朋友，您放心，阿姨已经没事，观察一晚就可以回去了。”
沈嘉月没说话，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给老妈看病才最重要。
沈嘉月下意识喊了出来。
“老婆，老婆......”
沈嘉月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双眼含泪看着许秋心，脸颊火辣辣地疼，更疼的是心里。
听见秦岸的回答，几个护士们手下的动作倒是加快了许多，赶紧把许秋心推了进去。
单元门忽然被推开，夜色朦胧中，她看见沈定国弯着脊背，后背上趴着的，是不省人事的许秋心。
对面接起的不算快。
秦岸答，“对，亲戚，赶快送进去急救，今天晚上是谁的班？”
急诊楼大厅灯光昏黄，白天里运行了一整天的机器设备全都断了电，四下安静异常。
老爸的话如一记闷雷炸在耳边。
沈定国年纪大了，有点什么事也没了主意，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给沈嘉月打电话。
“救救我妈，求求你，救救我妈......”
急诊楼空荡荡的，明晃晃的白炽灯亮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夜晚的医院，没有了白日里的繁忙，拥挤不堪的停车场上也空出了许多位置。
小护士几乎是瞬间抬头，“怎么了，人在哪儿呢？”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传来，许秋心闭上双眼，任凭眼泪无声流下。
说完这句话，沈嘉月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后悔，悔恨，充斥着沈嘉月整个身体。
沈嘉月来到隔壁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秦岸跟在后面。
沈定国弯腰抱起晕倒在地的许秋心，把她放在沙发上，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常用药。
“你既然这么急，怎么不打120呢？”小护士埋怨了她几句，又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赶紧去旁边的休息室去叫人。
沈嘉月一刻也不敢停留。
许秋心也哭了。
秦岸一脸关切，脚步不自觉地朝沈嘉月的方向走来。
“我没事。”沈定国摇头，重新坐回病床边的塑料凳子上，“倒是你，月月，你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