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验尸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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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齐衍舟看向李百户，问道：“能见见何波吗？”
李百户答道：“是的，齐公子。何波领着伙房仆役搬完第二天要用的柴后，便锁上了柴房的门。柴房钥匙为何波独有。锁并未被破坏。那么唯一的出入口便只剩下这扇窗了。”
*
李百户似是有些为难的答道：“何波他……丧女之后，有些疯癫了，怕伤着公子。”
那一双脚印一深一浅，由西向东，一直延伸至柴房的窗下。
跟随着李百户沿着柴房正门由西向东行走了约十几米，便见到了几人口中一直提及的那扇窗户。
齐衍舟头都没抬应付道：“唔……略懂一些。”
齐衍舟应承了一声，便转过身打量起柴房的外围来。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往何翠儿的脸上看去。
因是背对着纪纲与李百户，两人只看见他侧身蹲在地上看着何翠儿的方向，并未看见他面上凝思的神情。
李百户答道;“是了，齐公子。纪大人也是这样推断的。”
《女扮男装后他心动了（探案）》
这话答的很没有什么错处，齐衍舟听后点了点头，便朝外间走去了。
齐衍舟见他这样说，心下便愈发清明。
“无妨。先见见再说。”
她见状问道：“李百户与何翠儿像是相识的样子？”
因着柴房中闷热，已经有些难闻的味道从尸体中散发出来。
时间紧迫，也不管李百户神情是如何了。
许是冬日里在浣衣房经常浣洗衣物的缘故，她手上有许多茧子，指关节也比旁人要大上一些。
本该协同齐衍舟查案的纪纲因嫌尸体的味道大，远远地站到了靠着门的位置。
齐衍舟皱着眉，将一只胳膊环在胸前，另一只手掐着自己的下唇，思索着继续道：“若是凶手行至正门前发现门锁着，才想着从窗户中翻进去，那地上的脚印理应朝向东北方向，也就是说跟我们走过来的方向是一致的。但我们一路行进至此，都未曾在地上发现什么踪迹。想来凶手并不是走的这条路。”
齐衍舟跟在身后，也不欲与他多争辩什么，如此间几人话便尽了，谁都不再出声。
李百户顺着齐衍舟的话，答道：“凶手应该是对后军都督府颇为熟悉之人，或者已经提前踩过点，否则不可能连看也不看前门便知门锁着进不去。”
只见那脚印上沾着些许泥巴，还混着一些近乎被晒干的草。
齐衍舟沉思片刻，又将目光放在了何翠儿的手上。
她抬起何翠儿的一只手，准确的说是一整根胳膊，指尖触及何翠儿的肌肤，冰冷、僵硬，且关节已经不能再弯曲了。
李百户问道：“那齐公子，咱们还过去看么？”
齐衍舟含笑答道：“李百户说的极是。”
齐衍舟踮起脚伸长胳膊连窗户边都摸不到，不免疑惑问道：“这扇窗为何修的如此之高？”
一行人于柴房中走出来已近酉时，夕照下的后军都督府呈现在一片赤色的暖阳中。
因此，这苦差事便只剩齐衍舟与李百户了。
奇怪的是，这血迹基本只集中于女尸身上，地上与墙上的血迹并不算太多。
齐衍舟指着前方那片生长茂盛的杂草，说道：“这里并未修路，要想从窗户翻进去的话，只能踩在这草上了。凶手携着何翠儿，两个人的重量，地上应该会留有脚印吧。”
“去！怎么不去呢，”似乎是破案有了方向，齐衍舟不由精神大振，连声音都清明了许多，“换条路走罢，多注意些足下。”
如今现场和尸体具已查看过，也到了时候该见一见当时在现场的人了。
这张脸……
那草与周围的杂草长得并不一样，边缘处状如波涛，她用手拈起来一点儿放在鼻尖处闻了闻，霎时间一股令人不适的腥臭味便涌了上来。
齐衍舟看着这些杂草，思索着问道：“李百户，是谁第一个发现窗户敞开着的？”
李百户在前带路，引着纪纲与齐衍舟一同去看那扇窗户。
李百户似是恍然大悟，恭维道：“对！一定是这样！齐公子果然心思细密！李州佩服。”
死者身上并无任何外伤。
这倒是奇了，寻常百姓吃不饱饭一时走了歪门邪道也是有的，但偷到官府中来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见齐衍舟不说话，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
齐衍舟笑答道：“多谢指挥使提醒。不过，还请指挥使放心，学生对自己爱惜的很，不会轻易让其身首异处的。”
她从腰间又取出一小瓶黄酒倾倒在手中反复搓洗，接着复又进入柴房内，俯下身来观察地上的女尸。
这样美好的女子，还未在这世间好好走一遭，寻一个真心爱护她的人，便枯萎凋谢了，实是可惜。
纪纲养尊处优惯了，并不愿在那蚊虫肆意生长的茂盛杂草里行走，便和那两名锦衣卫寻了处树荫歇着。
李百户惊愕道：“齐公子，您还会验尸？”
这下轮到纪纲不解了：“什么踪迹？你说清楚别总这么没头没尾的。”
纪纲冷哼一声：“方才督军府大殿内听你在陛下面前吹牛，不想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却还是这般嘴硬！想必马上该到你哭的时候了！此等好戏，本官可不会错过！”
“何翠儿是都督府的家生子，我与她曾见过几面，”李百户收敛了目光，立在一旁，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后军都督府的军士们也都与她相识的。”
只见死者何翠儿面朝上，头歪向一侧倒在地上。
何翠儿闭着眼睛，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还凝固在面容之上，那神情并不狰狞，甚至有些恬静。
这窗户果真修的比寻常人家的窗户要高上好些！
“原来如此。”
片刻后，齐衍舟又说道：“按照你们之前的推测，凶手是从窗户翻进去的。”
因坐于都督府的北角，平日里过路的都是都督府中做杂役的下人，这石子路只铺到了正门前。窗户在柴房的东侧，此处杂草茂盛，想是鲜有人往来的缘故，便也无人修剪打扫了。
未免太干净了！
齐衍舟听罢后思索道 ：“那么，凶手是极有可能在附近留下踪迹的。”
李百户领着齐衍舟从柴房的前方绕了些路往前走着。
齐衍舟蹲下身来细细观察。
李百户答道：“也是何波。”
纪纲似乎是嫌他太慢，走出去的时候没好气的揶揄道：“齐公子，可赶紧着吧！小心你那项上人头等下不保了！”
想及此处，又向前凑近，仔细检查了何翠儿的手指，那指甲缝里也非常的干净，没有任何污渍。
检查完后，齐衍舟将何翠儿的手臂安放回原位，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二人。
不过，倒也不枉他们二人在那杂草里被蚊虫叮咬，还真找到了线索。
齐衍舟在外间将青衫宽袖系紧挽起，露出一截细腻白皙小臂，她容色本就清隽俊美，此时更是引得外面两名被纪纲赶出来的锦衣卫多看了两眼。
纪纲说完许是已在脑海中想象出了画面，不由心情大好，连带着面上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铁青。
寻常宅院里，为了方便打扫，二三尺已是极限了，而都督府中不起眼角落的一处柴房却修缮的如此怪异，实是让齐衍舟疑惑不解。
思虑片刻后，齐衍舟又往上看去。
齐衍舟摆摆手：“不敢当，只是一些推论罢了。”
她在心中已经有了整个案件大概的推论，也在验尸的时候有了些发现。
齐衍舟见他上前询问，也站起身来，双手合着蹭了蹭，做出一副除去手上灰尘的动作：“你猜的不错，凶手确实是从窗户中翻进去的！”
若不是脖颈间的刀伤太过醒目，怕是会叫人觉得她是睡着了一般。
细观之下，胸前、脖颈处都有宛如云雾般的紫红色斑痕，且用手按压，血痕不散。
而负责领路的李百户此时反而站在离齐衍舟约有两步的位置上，也看着地上的何翠儿，那样子却是比纪纲认真多了。
李百户看向纪纲，只见纪纲虽不耐烦的很，却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考，便也停在原地不做声的等着。
李百户苦笑道：“想来是还有吧。不然之后也不会弃用此处，改为柴房了。”
因怕破坏了凶手留下的脚印，所以二人走的极为小心，每一步都要认认真真的观察周遭，确定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才敢踩上去。
从伤口处大量干涸的血迹来判断，这便是致死的原因了。
齐衍舟不禁在心中叹道。
仅脖颈出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约有三寸长，一分宽，筋肉被整齐的划开且向外微微翻着，应是刀伤所致。
“那重修后还遭过贼么？”
柴房坐落于后军都督府的北角，西侧的十字路边生长着许多茂密的槐树，光线因被那树遮挡了大半，此时便与南面的浣衣房形成了对立。
李百户见他蹲在地上，便走上前来询问道：“齐公子，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对！
李百户为其解惑：“齐公子有所不知，这里之前是都督府存放粮食的库房，之前窗户修的低，又在这都督府中最北角处紧挨着外墙，便有胆大些的小贼翻进来行窃，大约是前些年，当时的管事便趁着都督府重修的契机将窗户加高了。”
] 恰好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齐衍舟看向李百户，问道：“能见见何波吗？”
李百户答道：“是的，齐公子。何波领着伙房仆役搬完第二天要用的柴后，便锁上了柴房的门。柴房钥匙为何波独有。锁并未被破坏。那么唯一的出入口便只剩下这扇窗了。”
*
李百户似是有些为难的答道：“何波他……丧女之后，有些疯癫了，怕伤着公子。”
那一双脚印一深一浅，由西向东，一直延伸至柴房的窗下。
跟随着李百户沿着柴房正门由西向东行走了约十几米，便见到了几人口中一直提及的那扇窗户。
齐衍舟头都没抬应付道：“唔……略懂一些。”
齐衍舟应承了一声，便转过身打量起柴房的外围来。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往何翠儿的脸上看去。
因是背对着纪纲与李百户，两人只看见他侧身蹲在地上看着何翠儿的方向，并未看见他面上凝思的神情。
李百户答道;“是了，齐公子。纪大人也是这样推断的。”
《女扮男装后他心动了（探案）》
这话答的很没有什么错处，齐衍舟听后点了点头，便朝外间走去了。
齐衍舟见他这样说，心下便愈发清明。
“无妨。先见见再说。”
她见状问道：“李百户与何翠儿像是相识的样子？”
因着柴房中闷热，已经有些难闻的味道从尸体中散发出来。
时间紧迫，也不管李百户神情是如何了。
许是冬日里在浣衣房经常浣洗衣物的缘故，她手上有许多茧子，指关节也比旁人要大上一些。
本该协同齐衍舟查案的纪纲因嫌尸体的味道大，远远地站到了靠着门的位置。
齐衍舟皱着眉，将一只胳膊环在胸前，另一只手掐着自己的下唇，思索着继续道：“若是凶手行至正门前发现门锁着，才想着从窗户中翻进去，那地上的脚印理应朝向东北方向，也就是说跟我们走过来的方向是一致的。但我们一路行进至此，都未曾在地上发现什么踪迹。想来凶手并不是走的这条路。”
齐衍舟跟在身后，也不欲与他多争辩什么，如此间几人话便尽了，谁都不再出声。
李百户顺着齐衍舟的话，答道：“凶手应该是对后军都督府颇为熟悉之人，或者已经提前踩过点，否则不可能连看也不看前门便知门锁着进不去。”
只见那脚印上沾着些许泥巴，还混着一些近乎被晒干的草。
齐衍舟沉思片刻，又将目光放在了何翠儿的手上。
她抬起何翠儿的一只手，准确的说是一整根胳膊，指尖触及何翠儿的肌肤，冰冷、僵硬，且关节已经不能再弯曲了。
李百户问道：“那齐公子，咱们还过去看么？”
齐衍舟含笑答道：“李百户说的极是。”
齐衍舟踮起脚伸长胳膊连窗户边都摸不到，不免疑惑问道：“这扇窗为何修的如此之高？”
一行人于柴房中走出来已近酉时，夕照下的后军都督府呈现在一片赤色的暖阳中。
因此，这苦差事便只剩齐衍舟与李百户了。
奇怪的是，这血迹基本只集中于女尸身上，地上与墙上的血迹并不算太多。
齐衍舟指着前方那片生长茂盛的杂草，说道：“这里并未修路，要想从窗户翻进去的话，只能踩在这草上了。凶手携着何翠儿，两个人的重量，地上应该会留有脚印吧。”
“去！怎么不去呢，”似乎是破案有了方向，齐衍舟不由精神大振，连声音都清明了许多，“换条路走罢，多注意些足下。”
如今现场和尸体具已查看过，也到了时候该见一见当时在现场的人了。
这张脸……
那草与周围的杂草长得并不一样，边缘处状如波涛，她用手拈起来一点儿放在鼻尖处闻了闻，霎时间一股令人不适的腥臭味便涌了上来。
齐衍舟看着这些杂草，思索着问道：“李百户，是谁第一个发现窗户敞开着的？”
李百户在前带路，引着纪纲与齐衍舟一同去看那扇窗户。
李百户似是恍然大悟，恭维道：“对！一定是这样！齐公子果然心思细密！李州佩服。”
死者身上并无任何外伤。
这倒是奇了，寻常百姓吃不饱饭一时走了歪门邪道也是有的，但偷到官府中来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见齐衍舟不说话，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
齐衍舟笑答道：“多谢指挥使提醒。不过，还请指挥使放心，学生对自己爱惜的很，不会轻易让其身首异处的。”
她从腰间又取出一小瓶黄酒倾倒在手中反复搓洗，接着复又进入柴房内，俯下身来观察地上的女尸。
这样美好的女子，还未在这世间好好走一遭，寻一个真心爱护她的人，便枯萎凋谢了，实是可惜。
纪纲养尊处优惯了，并不愿在那蚊虫肆意生长的茂盛杂草里行走，便和那两名锦衣卫寻了处树荫歇着。
李百户惊愕道：“齐公子，您还会验尸？”
这下轮到纪纲不解了：“什么踪迹？你说清楚别总这么没头没尾的。”
纪纲冷哼一声：“方才督军府大殿内听你在陛下面前吹牛，不想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却还是这般嘴硬！想必马上该到你哭的时候了！此等好戏，本官可不会错过！”
“何翠儿是都督府的家生子，我与她曾见过几面，”李百户收敛了目光，立在一旁，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后军都督府的军士们也都与她相识的。”
只见死者何翠儿面朝上，头歪向一侧倒在地上。
何翠儿闭着眼睛，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还凝固在面容之上，那神情并不狰狞，甚至有些恬静。
这窗户果真修的比寻常人家的窗户要高上好些！
“原来如此。”
片刻后，齐衍舟又说道：“按照你们之前的推测，凶手是从窗户翻进去的。”
因坐于都督府的北角，平日里过路的都是都督府中做杂役的下人，这石子路只铺到了正门前。窗户在柴房的东侧，此处杂草茂盛，想是鲜有人往来的缘故，便也无人修剪打扫了。
未免太干净了！
齐衍舟听罢后思索道 ：“那么，凶手是极有可能在附近留下踪迹的。”
李百户领着齐衍舟从柴房的前方绕了些路往前走着。
齐衍舟蹲下身来细细观察。
李百户答道：“也是何波。”
纪纲似乎是嫌他太慢，走出去的时候没好气的揶揄道：“齐公子，可赶紧着吧！小心你那项上人头等下不保了！”
想及此处，又向前凑近，仔细检查了何翠儿的手指，那指甲缝里也非常的干净，没有任何污渍。
检查完后，齐衍舟将何翠儿的手臂安放回原位，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二人。
不过，倒也不枉他们二人在那杂草里被蚊虫叮咬，还真找到了线索。
齐衍舟在外间将青衫宽袖系紧挽起，露出一截细腻白皙小臂，她容色本就清隽俊美，此时更是引得外面两名被纪纲赶出来的锦衣卫多看了两眼。
纪纲说完许是已在脑海中想象出了画面，不由心情大好，连带着面上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铁青。
寻常宅院里，为了方便打扫，二三尺已是极限了，而都督府中不起眼角落的一处柴房却修缮的如此怪异，实是让齐衍舟疑惑不解。
思虑片刻后，齐衍舟又往上看去。
齐衍舟摆摆手：“不敢当，只是一些推论罢了。”
她在心中已经有了整个案件大概的推论，也在验尸的时候有了些发现。
齐衍舟见他上前询问，也站起身来，双手合着蹭了蹭，做出一副除去手上灰尘的动作：“你猜的不错，凶手确实是从窗户中翻进去的！”
若不是脖颈间的刀伤太过醒目，怕是会叫人觉得她是睡着了一般。
细观之下，胸前、脖颈处都有宛如云雾般的紫红色斑痕，且用手按压，血痕不散。
而负责领路的李百户此时反而站在离齐衍舟约有两步的位置上，也看着地上的何翠儿，那样子却是比纪纲认真多了。
李百户看向纪纲，只见纪纲虽不耐烦的很，却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考，便也停在原地不做声的等着。
李百户苦笑道：“想来是还有吧。不然之后也不会弃用此处，改为柴房了。”
因怕破坏了凶手留下的脚印，所以二人走的极为小心，每一步都要认认真真的观察周遭，确定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才敢踩上去。
从伤口处大量干涸的血迹来判断，这便是致死的原因了。
齐衍舟不禁在心中叹道。
仅脖颈出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约有三寸长，一分宽，筋肉被整齐的划开且向外微微翻着，应是刀伤所致。
“那重修后还遭过贼么？”
柴房坐落于后军都督府的北角，西侧的十字路边生长着许多茂密的槐树，光线因被那树遮挡了大半，此时便与南面的浣衣房形成了对立。
李百户见他蹲在地上，便走上前来询问道：“齐公子，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对！
李百户为其解惑：“齐公子有所不知，这里之前是都督府存放粮食的库房，之前窗户修的低，又在这都督府中最北角处紧挨着外墙，便有胆大些的小贼翻进来行窃，大约是前些年，当时的管事便趁着都督府重修的契机将窗户加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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