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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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一角放着用足有半米宽一米高的大树桩凿出来的水缸，水缸上用宽大的树叶盖着，防止灰尘和蚊虫掉落其中弄脏水，里面的水就是他们平时的饮用水，不过和别家不同的是，妘青家只喝烧开了的水。

    而且发现这点以后，妘青也和部落里的人说过，大人们觉得喝开水麻烦又费柴火，但却愿意给孩子们准备温开水，后来孩子们常有的闹肚子情况果然减轻了不少，这不喝生水的习惯也就在部落里传开了，不过也就限于孩子们，大人们觉得自己身体好，而且外出的时候带水也不方便，自然是直接找到水源就直接喝。

    阿萝蹲坐在一块石头上，这就是他们日常用的凳子，她的嗓子还没有完全好，退烧醒来之后时不时就要咳嗽两声，尤其是早上醒来以后的一段时间和晚上入睡以后会咳得比较厉害，这也是她这几天依旧在喝药的原因，不过阿萝自己估计着再喝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假蒟汤里也有肉，不过这汤是在狩猎队回来之前就开始煮的，所以里面的肉是下午阿萝吃的那种肉干放进去煮的，而且假蒟有去腥提鲜的效果，肉干变成炖肉以后腥味也减少了不少，吃起来要比烤肉好吃，但粗盐的苦涩还是不可避免。

    妘青朝着女儿露出笑容：“阿萝醒了，饿了吗？”

    见他们都醒了，妘青也没急着问话，让阿吉看着石锅，自己先去把水打回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妘青终于看到了阿萝昨天做的那些编织物。

    当然这些暂时和阿萝无关，她的年纪太小了，而且因为之前一直痴傻的关系，恐怕就算长到哥哥阿吉那么大，妘青也不会让她学习这些。

    见母亲看过来，阿萝一骨碌爬了起来：“阿母，早上好！”

    妘青拿着篮子和收纳筐想了很多，专注于自己思虑中的她没发现阿萝已经醒了，只是看着她拿着自己编的篮子收纳筐一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就没有出声。

    母子三人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空地上点起了篝火，今天狩猎队和采集队的收获都很不错，尤其是狩猎队带回来的猎物足够多，这种情况下部落里会举行庆祝活动——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家一起围着篝火烤肉吃，等吃完了，剩下的肉才会分给所有人。

    妘青去打水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的阿吉带着阿萝蹲在火堆边，看着石锅里的水慢慢烧开，先丢了昨晚带回来的吃剩下的烤肉进去，煮了一会儿后又丢了一把晒干的野菜——不是他们昨天去采的假蒟，几个孩子收获的假蒟在昨晚的篝火宴上就消耗一空了，现在煮的是之前囤下的干野菜马齿苋。

    阿吉熟练地把火把投入山洞的篝火堆里，又从旁边抱过来更多的柴火让篝火烧起来，很快火光就照亮了山洞。

    当天边的亮光照进洞穴的时候，妘青就醒了。

    夜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妘青把阿萝放在床上，招呼着阿吉也跟着休息了。

    阿吉凑了过来说起阿萝今天做的事情：“妹妹今天采了很多假蒟叶，她还想帮忙拔竹笋呢，结果力气太小没拔出来还把手弄红了。”

    妘青借着火光看了看阿萝的手，火光让她的手看起来红彤彤的，不过并没有受伤。

    说到今天的安排，阿吉兴奋起来：“阿母今天应该不用去狩猎，我们可以跟着阿母出去。”

    虽然所有的大人都很爱护孩子，但他们不会溺爱孩子，只会很认真地教导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让他们早点学会生存的本事，那这些弱小的孩子很可能活不到成年，过度保护只会害了他们。

    山洞的最里面是用干草铺的床，干草堆上还铺了兽皮，母子三人都是一起睡得，妘青睡在外面，阿吉靠着墙，阿萝则睡在她们中间。

    母女俩说话的声音叫醒了阿吉，后者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一脸迷糊的样子看着就还没清醒。

    部落里烤肉的方式很简单，新鲜的肉类清洗干净后切割成合适的大小用盐腌制一会儿就串在削好的树枝上架在火堆边烤熟，熟了的肉吃起来还算鲜嫩，但粗盐带来的苦味混合着肉类本身没有去处的腥味，让烤肉的味道又苦又腥，放到现代绝对是不合格的食物，可在这里大家却吃得很开心，即使是阿萝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而且篮子的把手给了她灵感，如果把这把手变成两根，那是不是也能让人背着这样的容器？这样一来双手就能解放了。

    “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她也没有走太远去河边打水，部落外面的那条大河并不安全，河里有不少动物，里面的水也不够干净，部落里用的水都是从昨天阿萝他们去的山谷那边的小溪打的，从部落到小溪是有些距离的，所以平时部落里会专门派一队人去小溪打水，打回来的水就放在部落空地上的几口用木桩和石头凿成的大水缸里，日常大家要用水都能从这里取。

    以前妘青和阿吉也是喝生水的，但是自从有了阿萝，每次给她喝生水必然闹肚子，后来发现她喝汤不会这样，妘青就试着给她喝烧开后放凉的温水，阿萝果然没有再拉肚子了。

    他们这种半大的孩子平时是不被允许离开部落太远的，但如果有大人带着，那就不一样了。

    等妘青低头看她时，阿萝已经睡着了。

    妘青作为狩猎队的队长，处理猎物的事情轮不到她来做，烤肉和分食物的事情也有其他人负责，她们只有等着吃就好了。

    妘青是狩猎队的队长，战斗力和野外生存能力在整个部落里都是靠前的，如果她愿意带阿吉出去的话，安全必然是有保障的，只不过以前因为阿萝的缘故，妘青就算休息也会留在部落里陪着两个孩子，自然不会带阿吉出去。

    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妘青一把抱起阿萝，和族人们说了一声，带上阿吉回山洞去。

    石锅烧水的速度慢，妘青等着水开的功夫，拿起同样用木桩凿出来的水桶，准备去打水。

    一开始她也没在意，眼神都只是扫了一眼就略过了，然后过了两秒，她又转回来看过去，盯着那一叠编织物最上面的篮子和最底下的收纳盒，然后放下水桶去把那一堆编织物都拿了过来，一个个地看。

    但现在不一样了，阿萝好了，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出去，阿吉觉得现在阿母应该会愿意带他们出去的吧？

    她扭头看了眼两个还在睡觉的孩子，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早饭。

    昨天狩猎队的收获颇丰，猎到的猎物足够整个部落吃好几天的，按照惯例今天就可以留在部落里休息，所以妘青也不用去狩猎队报道。

    火堆里的火一直烧着，半夜妘青还起来加了一次柴火，他们的山洞没有装门，现在的夜晚还有些冷，而且明火也能保证夜晚的安全，得一直烧着。

    她拿着那个小小的篮子看了半天，又把收纳筐拿起了，脑子里想着要是部落里有这样的东西，那么不仅用来装东西会很方便，甚至采集队外出采集的时候，也能带回更多的收获。

    阿萝把那些芦苇杆编成的篮子和半成品都叠在了洞口一边的角落里，昨晚天太黑妘青也没看到，现在往外走时，自然就注意到那里多了一叠没见过的东西。

    等妘青回过神，想着问问孩子们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时候，回头一看，就发现阿萝正在看她。

    妘青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用石头凿出来的石锅架在火堆上，往里加水，准备煮一锅野菜汤，接着又往火堆里埋了几个椭圆形的块根，搭配野菜汤吃。

    当然，这也和部落里男女分工不同有关系，虽然部落里女性的地位要比男性高，但一般女性族人更多的还是往采集队发展，少有像妘青一样去狩猎队的，而且在妘青看来，阿萝看着就不是力气大的，以后长大了估计也是进采集队。

    但妘青还是察觉                                                到这些东西的实用之处。

    此时在部落里的所有族人都在空地上守着篝火吃肉，离开篝火堆，周围暗了下来，那些人声也慢慢远离。

    因为母亲的允诺，阿吉变得异常高兴，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要去哪里找合适的石头，妘青听完，只叮嘱他不要离开部落太远以及注意安全，其他的就不管了。

    阿萝人小，胃口也小，吃了一块烤肉又喝了一碗汤后就饱了，她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妘青和其他人吃肉谈天，说着今天在野外发生的事情，一开始她还听得很认真，但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

    听说能跟着母亲一起外出，阿萝也心动了。

    一家三口沿着裸|露的土路走回了山洞，火把的光亮有限，妘青和阿吉都没有注意到洞口边阿萝今天的劳动成果。

    《带着部落奔小康[基建]》

    阿萝摇摇头，她才刚醒没多久，胃口没打开，自然也不觉得饿。

    不过习惯不代表喜欢，所以阿萝只吃了一小块烤肉，就去喝早就熬煮好的假蒟汤。

    阿萝在编织这些东西的时候特意使用了最简单的编织方法，很多地方还故意编错了，而且没有处理过的干芦苇杆很容易折断，所以这些编织物看着都是破破烂烂，甚至不少还是一碰就散了。

    不过这种用芦苇杆编出来的东西看着不怎么结实，也许可以试试用更结实的材料，比如藤蔓？

    阿吉举着火把走在前面为妘青照亮道路，今晚的夜空只有一轮新月，浅淡的月光无法照亮大地，四周黑影重重，而妘氏部落的人几乎都有夜盲症——当然他们自己并不知道有这个病——到了夜晚就无法视物，所以夜晚对他们来说很危险，好在这里是部落，平时基本不会有野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