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骨灰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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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递因为她弟的这句话彻底炸了，拍桌而起：“你是既得利益者你当然没意见啊！你有什么意见，你在这装什么装啊！”
冯母连忙拦着，无奈地说：“好了好了，别吵，有事都能商量的，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你也是，女儿这么大了，还动粗！”
穷人区填肚子的只有营养剂，就算有糖果售卖，那都是些价格低廉品质低劣的方块硬糖，甜味剂制成吃进去满口香精味，但就算是这样的糖果，对于冯家来说，那都是过年时才能吃到的奢侈品。冯递的父母打散工收入不高，冯母会特意饿肚子囤着钱，一次性就买一小袋糖果回来，藏在小盒子里，每次哄完冯递吃药，就给她一颗。
但埋伏的隐患并没有解决。
冯母就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给她揉揉肚子揉揉头，安慰她说：“不哭不哭，阿递坚强点，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被挑战了权威驳了面子的冯父恼羞成怒，平时在家里冯夫就是个土皇帝，地位最高，一人说了算，哪里受得了这种对待，说话就像喷火一样：“还敢顶嘴是吧！”，抬头又是一巴掌落下来！
冯母走近，凑近去看女儿被打肿的左脸，特意用没拿冰袋的那只手轻轻摸上冯递的脸，心疼地问：“疼不疼啊？”
她的心就像绑了秤砣，不停地往下坠。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冯递，这次，一定，一定不能妥协。从小到大，作为长女，她已经妥协太多次了。
《我靠怪力成为灵异区除鬼大佬》
她呜咽道：“妈妈，你爱不爱我啊？”
电话的那头，冯递沉默了很久。
她站在门口，像个可笑的小丑。苦笑了一下，用酸涩的语气问道：“妈，我的东西怎么放客厅啦，家里过年大扫除吗？”
冯递把礼物一扔，就想开门走人，正好被厨房出来的冯母拦住：“别走别走，大过年的阿递你去哪儿啊！”
冯递想说话，被冯母悄悄扯着衣袖，她看向冯母，冯母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先忍忍吧，别吵。
冯父看冯递的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强硬，又开口了：“那刚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那小小的红色方块硬糖在还是孩子的冯递眼里，就像红宝石一样。每次母亲拿出小盒子，冯递就知道，又有糖果了，那个小盒子，藏着母亲最珍贵的宝藏。
冯父勃然大怒，对着冯递就是一巴掌，气冲冲地厉声骂道：“现在老子说话，轮到你这当女儿的插嘴么！！你现在胆边生毛了是吧，连爸妈的话都不听！”
于是冯递就不说话了。
冯递挣扎着说道：“放开我，我出去租酒店！”
冯父拍了拍坐着的沙发，理所当然地回答：“客厅啊！”
冯递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买了水果过 来，等同事走光了这才拿出来。穷人区的水果蔬菜都不便宜，更别提是石榴，她弟买这个，冯递不敢吃，把石榴推回去：“妈，你先吃。”
冯父双手交叉叠在胸前，一言不发，也不接石榴。
冯母在厨房忙活，坐在客厅悠然品茶的冯父不以为然地答道：“什么大扫除，我叫你妈特意放的，你一年到头都不在家，回来睡个两三天又出去了，房间这么小，你人都不在了，还霸占着这些地方有什么用？进财也长大了，虽说是两姐弟，男女也要避嫌啊，进财还要考大学，读书肯定要有个舒服点安静点的环境，我和你妈一商量，干脆就把你的东西全挪出来，这样房间地方还大点，还不碍事，你想拿什么直接在客厅拿也不用进进出出了还方便，也不用避嫌，一举多得，挺好的。”
父母收入不高，只靠打散工过活，买不起房子，她家一直就居无定所，靠租房过日子。就算是在租住的房子里，冯递业从未真真正正拥有过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他们租的两房一厅，小时候不避嫌，一间房她跟弟弟一人分一半，长大后她为了帮补家里，很早就出来打工，她第一年打工放假回来，给爸妈和弟弟买了很多礼物，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房间的全被挪了出来，堆放在客厅的角落。
冯递只问了一句：“那我睡哪儿啊？”
冯母劝她：“租什么租，现在酒店可贵着呢，你一年打工就挣那点钱，哪够去租酒店，这样好不好，我睡沙发，你去睡我们那屋，让你爸和你弟一起睡，这样行不行？妈妈可想你了，这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几次，你说走就走，就舍得妈妈了么？”
冯递把她爸她弟的联系电话都拉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联系家里。房子仅仅给了首付，还需要还一大笔贷款，冯递为了快点还情贷款，还多找了一份兼职，白天上班，下班做饭吃了以后，晚上就去小超市拣货，日子虽然很忙碌，但不像之前那样过得紧巴巴，冯递算过，只需要再坚持6年，就能彻底还清贷款。
“你说。”
冯父以为冯递的态度松动了，就愈发嚣张得寸进尺，身体姿态也放松下来，双手放了下来，又吸起了电子烟，语气缓和地说：“我这个人很民主的，不搞一言堂，一家人的意见我都听，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让进财发表下意见，关于房子加名这事，进财你说说，你怎么看。”
她原本以为，一家人里，只有妈妈才真正地在乎她的感受，心疼她的处境，只有妈妈才会担心她这个女儿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因为，因为妈妈不也是女孩子吗？是跟自己一样性别的女孩子啊，她应该更懂，更懂自己的艰难，自己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呢？
治病的药丸总是很苦，冯递不肯吃的时候，冯母就会笑着哄她：“快吃快吃，吃了药病才会好啊，阿递乖乖把药吃了，妈妈奖励你糖吃好不好。”
最后让步的是冯递，过年七天，她就睡了七天客厅。除夕的夜晚，客厅很冷，长椅很硬，她盖着被子手脚依然冰凉，窗外人声鼎沸，开始倒计时庆祝新年，她就盯着那被油烟熏黄的天花板，泪水从眼边流下，又被冯递抹掉，窗外的喊声到“1”的时候，新的一天到来，新的一年开始，就在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她要买下一间房子，一间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谁都不能赶她出去的房子。
“就是，就是那房子的事，你知道的，我们家条件不好，进财又大了，是时候该成家立室了，他相了好几个女孩，没一个谈得成的，都是嫌我们家穷，没有房子，你知道的，我和你爸为进财是操了一辈子的心了，你体谅体谅妈妈，好不好啊？”
冯母把自己女儿的脸挖出来，用手指给她抹眼泪，哄着她说：“好了哈，别哭了哈，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冯递捂着那半边肿胀起来的脸，眼睛早就通红了，还依然不肯退让：“你说的根本就没有道理，我为什么要听！”
冯进财也不表态，只默默地吃着饭，谁都不看，就盯着菜。
门被拧开，冯母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袋冰块，轻声问道：“还好不？”
小时候冯递因为营养不良，经常生病，有时候是发烧，有时候是感冒，闹得难受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钻进妈妈的怀里哭，总是撒着娇说：”妈妈，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冯递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她就那样紧紧抱着冯母，眼泪和鼻涕都浸湿了妈妈的肩膀。
冯递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的心脏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她差点就喘不上气，觉得头晕目眩，泪水浸满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冯父一如既往地一点火气就炸：“就你这德性，看看把女儿都宠成什么样了，迟早纵坏了她！！你睡客厅，你又是腰肌劳损又是腰间盘突出的，你能睡客厅么！”
冯递起身，根本不想跟他们几个说话，快步走回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也把冯父的骂声隔绝开。
最后冯家又大吵一架，入伙日闹得不欢而散，冯进财带着刚买的石榴，临走前还在门口骂他姐：“你这个没良心的，忘恩负义的杂种！迟早等天收了你！”
冯递立刻站起来反对：“为什么啊，这是我的房子！！”
冯进财忙着吃石榴，一脸无辜地说：“别问我，我没意见啊，我这个人最怕麻烦的了，爸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全听爸妈的。”
冯母把冯递拉过去，拿起冯进财剥好的石榴递给冯递说：“对了，试试这个，这是你弟弟特意买了拎过来的，可甜了，快试试。”
还没等冯递回答，冯母自己就说了：“肯定很疼吧？都肿了，快，我帮你敷一敷就不疼了。”
冯母把冯递哄好了以后，才带着她出来。饭桌早就被收拾好，冯家两父子坐在沙发上，冯进财在剥石榴，殷勤地递给冯敷：“爸，尝尝这个，可甜了。”
过了大概半年，冯母打来电话，喊她最近生活怎样，寒暄了几句以后，冯母支支吾吾地开口了：“阿递，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冯递有种预感，这事不是好事，很有可能，还会将自己和妈妈的关系推向决裂。
] 冯递因为她弟的这句话彻底炸了，拍桌而起：“你是既得利益者你当然没意见啊！你有什么意见，你在这装什么装啊！”
冯母连忙拦着，无奈地说：“好了好了，别吵，有事都能商量的，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你也是，女儿这么大了，还动粗！”
穷人区填肚子的只有营养剂，就算有糖果售卖，那都是些价格低廉品质低劣的方块硬糖，甜味剂制成吃进去满口香精味，但就算是这样的糖果，对于冯家来说，那都是过年时才能吃到的奢侈品。冯递的父母打散工收入不高，冯母会特意饿肚子囤着钱，一次性就买一小袋糖果回来，藏在小盒子里，每次哄完冯递吃药，就给她一颗。
但埋伏的隐患并没有解决。
冯母就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给她揉揉肚子揉揉头，安慰她说：“不哭不哭，阿递坚强点，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被挑战了权威驳了面子的冯父恼羞成怒，平时在家里冯夫就是个土皇帝，地位最高，一人说了算，哪里受得了这种对待，说话就像喷火一样：“还敢顶嘴是吧！”，抬头又是一巴掌落下来！
冯母走近，凑近去看女儿被打肿的左脸，特意用没拿冰袋的那只手轻轻摸上冯递的脸，心疼地问：“疼不疼啊？”
她的心就像绑了秤砣，不停地往下坠。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冯递，这次，一定，一定不能妥协。从小到大，作为长女，她已经妥协太多次了。
《我靠怪力成为灵异区除鬼大佬》
她呜咽道：“妈妈，你爱不爱我啊？”
电话的那头，冯递沉默了很久。
她站在门口，像个可笑的小丑。苦笑了一下，用酸涩的语气问道：“妈，我的东西怎么放客厅啦，家里过年大扫除吗？”
冯递把礼物一扔，就想开门走人，正好被厨房出来的冯母拦住：“别走别走，大过年的阿递你去哪儿啊！”
冯递想说话，被冯母悄悄扯着衣袖，她看向冯母，冯母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先忍忍吧，别吵。
冯父看冯递的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强硬，又开口了：“那刚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那小小的红色方块硬糖在还是孩子的冯递眼里，就像红宝石一样。每次母亲拿出小盒子，冯递就知道，又有糖果了，那个小盒子，藏着母亲最珍贵的宝藏。
冯父勃然大怒，对着冯递就是一巴掌，气冲冲地厉声骂道：“现在老子说话，轮到你这当女儿的插嘴么！！你现在胆边生毛了是吧，连爸妈的话都不听！”
于是冯递就不说话了。
冯递挣扎着说道：“放开我，我出去租酒店！”
冯父拍了拍坐着的沙发，理所当然地回答：“客厅啊！”
冯递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买了水果过 来，等同事走光了这才拿出来。穷人区的水果蔬菜都不便宜，更别提是石榴，她弟买这个，冯递不敢吃，把石榴推回去：“妈，你先吃。”
冯父双手交叉叠在胸前，一言不发，也不接石榴。
冯母在厨房忙活，坐在客厅悠然品茶的冯父不以为然地答道：“什么大扫除，我叫你妈特意放的，你一年到头都不在家，回来睡个两三天又出去了，房间这么小，你人都不在了，还霸占着这些地方有什么用？进财也长大了，虽说是两姐弟，男女也要避嫌啊，进财还要考大学，读书肯定要有个舒服点安静点的环境，我和你妈一商量，干脆就把你的东西全挪出来，这样房间地方还大点，还不碍事，你想拿什么直接在客厅拿也不用进进出出了还方便，也不用避嫌，一举多得，挺好的。”
父母收入不高，只靠打散工过活，买不起房子，她家一直就居无定所，靠租房过日子。就算是在租住的房子里，冯递业从未真真正正拥有过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他们租的两房一厅，小时候不避嫌，一间房她跟弟弟一人分一半，长大后她为了帮补家里，很早就出来打工，她第一年打工放假回来，给爸妈和弟弟买了很多礼物，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房间的全被挪了出来，堆放在客厅的角落。
冯递只问了一句：“那我睡哪儿啊？”
冯母劝她：“租什么租，现在酒店可贵着呢，你一年打工就挣那点钱，哪够去租酒店，这样好不好，我睡沙发，你去睡我们那屋，让你爸和你弟一起睡，这样行不行？妈妈可想你了，这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几次，你说走就走，就舍得妈妈了么？”
冯递把她爸她弟的联系电话都拉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联系家里。房子仅仅给了首付，还需要还一大笔贷款，冯递为了快点还情贷款，还多找了一份兼职，白天上班，下班做饭吃了以后，晚上就去小超市拣货，日子虽然很忙碌，但不像之前那样过得紧巴巴，冯递算过，只需要再坚持6年，就能彻底还清贷款。
“你说。”
冯父以为冯递的态度松动了，就愈发嚣张得寸进尺，身体姿态也放松下来，双手放了下来，又吸起了电子烟，语气缓和地说：“我这个人很民主的，不搞一言堂，一家人的意见我都听，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让进财发表下意见，关于房子加名这事，进财你说说，你怎么看。”
她原本以为，一家人里，只有妈妈才真正地在乎她的感受，心疼她的处境，只有妈妈才会担心她这个女儿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因为，因为妈妈不也是女孩子吗？是跟自己一样性别的女孩子啊，她应该更懂，更懂自己的艰难，自己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呢？
治病的药丸总是很苦，冯递不肯吃的时候，冯母就会笑着哄她：“快吃快吃，吃了药病才会好啊，阿递乖乖把药吃了，妈妈奖励你糖吃好不好。”
最后让步的是冯递，过年七天，她就睡了七天客厅。除夕的夜晚，客厅很冷，长椅很硬，她盖着被子手脚依然冰凉，窗外人声鼎沸，开始倒计时庆祝新年，她就盯着那被油烟熏黄的天花板，泪水从眼边流下，又被冯递抹掉，窗外的喊声到“1”的时候，新的一天到来，新的一年开始，就在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她要买下一间房子，一间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谁都不能赶她出去的房子。
“就是，就是那房子的事，你知道的，我们家条件不好，进财又大了，是时候该成家立室了，他相了好几个女孩，没一个谈得成的，都是嫌我们家穷，没有房子，你知道的，我和你爸为进财是操了一辈子的心了，你体谅体谅妈妈，好不好啊？”
冯母把自己女儿的脸挖出来，用手指给她抹眼泪，哄着她说：“好了哈，别哭了哈，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冯递捂着那半边肿胀起来的脸，眼睛早就通红了，还依然不肯退让：“你说的根本就没有道理，我为什么要听！”
冯进财也不表态，只默默地吃着饭，谁都不看，就盯着菜。
门被拧开，冯母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袋冰块，轻声问道：“还好不？”
小时候冯递因为营养不良，经常生病，有时候是发烧，有时候是感冒，闹得难受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钻进妈妈的怀里哭，总是撒着娇说：”妈妈，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冯递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她就那样紧紧抱着冯母，眼泪和鼻涕都浸湿了妈妈的肩膀。
冯递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的心脏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她差点就喘不上气，觉得头晕目眩，泪水浸满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冯父一如既往地一点火气就炸：“就你这德性，看看把女儿都宠成什么样了，迟早纵坏了她！！你睡客厅，你又是腰肌劳损又是腰间盘突出的，你能睡客厅么！”
冯递起身，根本不想跟他们几个说话，快步走回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也把冯父的骂声隔绝开。
最后冯家又大吵一架，入伙日闹得不欢而散，冯进财带着刚买的石榴，临走前还在门口骂他姐：“你这个没良心的，忘恩负义的杂种！迟早等天收了你！”
冯递立刻站起来反对：“为什么啊，这是我的房子！！”
冯进财忙着吃石榴，一脸无辜地说：“别问我，我没意见啊，我这个人最怕麻烦的了，爸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全听爸妈的。”
冯母把冯递拉过去，拿起冯进财剥好的石榴递给冯递说：“对了，试试这个，这是你弟弟特意买了拎过来的，可甜了，快试试。”
还没等冯递回答，冯母自己就说了：“肯定很疼吧？都肿了，快，我帮你敷一敷就不疼了。”
冯母把冯递哄好了以后，才带着她出来。饭桌早就被收拾好，冯家两父子坐在沙发上，冯进财在剥石榴，殷勤地递给冯敷：“爸，尝尝这个，可甜了。”
过了大概半年，冯母打来电话，喊她最近生活怎样，寒暄了几句以后，冯母支支吾吾地开口了：“阿递，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冯递有种预感，这事不是好事，很有可能，还会将自己和妈妈的关系推向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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