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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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不少女婢羞红了脸，主要是瓷白如玉的肌理勾得人想入非非。

    镜中美人超凡脱俗，一点朱红泛着光泽，波光流转间带着难以掩饰的风情。

    两家长辈各有心思，对这门亲事快速达成一致想法，宜早不宜迟，一月内的夜以继日地筹备也能办好盛大的婚事。

    梳洗完毕后，秦素穿上新的一套绣着连枝花样式大红裳裙。

    “可是酒烈？”

    司马大将军杜时安迎娶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秦素将是月余内各大茶楼饭馆谈资。

    秦素陪嫁的铺子在京城有二十几家，京郊外的庄子也有七八家，比起金银细软她更爱这些地契。

    喜车停落，秦素一袭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绚美华丽，外套真丝牡丹纹披帛，长长的孔雀绣云裙尾在身后展开，腰身是宝石叠加珠光宝气的腰带，美轮美奂。

    小丫鬟们把膳后收拾妥当，田嬷嬷拿着蒲扇扇动仔细闻闻，确保室内没有一丝异味，才松开嘴角，打着玩笑开口。

    田嬷嬷是沈老太君派来明境院伺候的，月前的明境院上下找不出一个母的，除了浆洗打扫的下人走动有点人气，整个院子空荡荡。

    贴身丫鬟青画上前扶住秦素说道。

    没接触过怎么说？

    秦素想不通时，心中开始默念二十四字觉醒口诀“富强……”

    屋外传来声响，新郎官大将军回来了。

    怪不得有求而不得白月光，活该。

    谈论着两府邸隔着十里远，可送聘这一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

    皇家御赐的仪仗队婚车尊贵华丽、气势如虹，浩浩荡荡向着司马大将军府行去。

    大将军府顶上的夏日黄昏天空，云彩变幻无穷，接天连地处红彤彤的一片，喜车从大地光彩耀眼处出现。

    当今圣上敬重太后娘娘，太后崩逝定是举国大哀，嫁娶皆停。

    头顶金钗凤冠，腕戴鎏金手镯，红纱盖面，一双秀窄修长凝脂般雪白的手接过红绸，在祝贺声中与郎君一同入府。

    秦素微挑眉，眼角的余光中是鲜红的嫁衣，她敬杜白敛是位忠君爱国之人，可性子是真不讨女郎喜欢。

    杜时安

    陪嫁过来的大丫鬟青画为其通发，金钗玉饰全然不带，由一支乌木祥云木簪挽发。

    秦素也饿了，夜间这顿饭实属美味，若能把饭后那碗莲子汤换成冰饮就人生圆满了。

    那日他道歉过后，两人面面相觑。

    酒香浓郁男色灼人，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还能有这经历，恍惚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说来可笑，前世她是游遍大江南北的旅游博主，如今出门身边不是母亲就是大嫂，这两人个顶个对自己关爱有加，恨不得眼睛都长在她身上。

    杜时安不喜人服侍，除了和近身的两个侍卫说话，要不就是命令来无影去无踪暗卫。

    田嬷嬷怕杜时安着个主子的，只要关于主子的事宜都要紧闭口舌，不看不说方能当个透明人在明境院里侍候。

    从司马大将军府到承恩国公府的那康庄大道，有大群驻停张望的百姓。

    《将军又悔又恨，一路绿茶复婚》

    贞元七月六日。

    半盏茶功夫不到，来人穿着同样喜庆的暗红内衬衣出来，女郎此时不在床上，站在茶几边上朝他看来，手中向他递着茶水。

    她其实是在较劲暗暗瞪人，却不知配上此时此刻的花容，落在杜时安眼中是实实在在的勾人。

    秦素只需静候，待迎亲队伍铺满长安大街，两边鳞次栉比的屋宇高挂红绸灯笼，流水席大摆三天三夜，大家联姻乃良辰美景天地共鉴之盛事。

    只有这时才能让她清醒，不会泯灭在这未知的朝代，成为契合这时代下的灵魂。

    烟花、礼炮、灯笼在晚霞归巢时，把整个天空由暗紫色直接点亮，热闹欢腾声此起彼伏。

    大家伙喜闻乐见司马大将军的聘礼是怎么源源不断从府里抬出，进入国公府内。

    她低头摇了摇，算是回应杜时安。

    她晃了一下头，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疼了她的肩膀，矜贵冷漠的声音响起。

    烟火的光彩落在华服宝玉上，光焰滔天，平日如霜似雪的脸挂着温和的笑，风华绝代恍若神明。

    礼毕结束，新郎前往正席招待宾客，新娘重新宽衣梳妆。

    “小姐，我们该去书房理嫁妆单子。”

    轻透的层层衣帛随着美人行走间扬动，笑靥如花的女郎心情极好，似重获生机的牡丹，肆意展现每一片花瓣的魅力，逃出底下百花争妍独树一帜汲取独属于她的阳光。

    秦素这么想着，绣娘已经收回软尺，几人围在一起与嬷嬷商讨改衣诸事。

    后行“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之礼，亲朋满堂叫好，新人入洞房继续行换礼交杯仪式，方礼毕到正席敬酒谢亲朋好友。

    秦素正由绣娘量身寸，方便改早就备好的嫁衣。

    府中众人对大将军印象还没坊间传得生动，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生人勿近……

    秦素在爆竹烟花声声震耳中，登上套了四匹高马的迎亲花车，礼炮、旗队、红灯笼、唢呐开路，一路吹打着。

    从卧榻处是看不到内室的大门，秦素当时入门后，被人簇拥着走了不少路屁股才挨到床榻坐下。

    整个与隔壁二房三房热闹割裂开，只有这次筹备婚事明境院才重新进了丫鬟小厮。

    亲素好笑，对能入眼高于顶的国公夫妇这桩婚事很是期待，对杜时安这个人很看好，他定能助自己早日了结心愿。

    秦素盖头一掀。

    张灯结彩的将军府堆满了人，唯一的空隙处是那一身大红衣吉服的新郎官面前，新郎目光灼灼地看着迎亲队伍，整个人散发矜贵傲然。

    杜时安倏地勾唇放开了她，是笑了但也更假了。

    她学过掌家也外出理过铺子，但都是在国公夫人陪同下出去。

    “夫君，酒后可有不适？”

    喜堂内，唱礼者高声贺词。

    秦素表明态度，知他有心上人，也会做好当家主母。

    秦素微合着眼，回想几日前自己在亭里的演技，多少是困在一方天地久了，总觉得处事不够周全，似有些下了司马大将军的脸。

    当家夫人是可以外出查视自家铺子，光是她的嫁妆铺子就要花费大几天工夫处理，出门的契机那是难以想象的。

    她倚靠在床榻上，头皮发麻想睡觉。

    “好，取墨绿那件纱衣来，我喜欢。”

    女子的一生是该从这一刻改变？

    她想和这位新夫人说些将军的忌讳，后又发现无从说起，将军在府的时间掰着手指头都能算清。

    盛京百姓期盼地热闹如约而至，见者有份的喜糖赏银走街分发，茶楼酒肆里才子们贺词源源不断。

    所过之处落花洒金，铺红一片。

    今夜的光景真迷人，秦素心想，连杜时安都笑了，那日种种的惧怕骇人像是假象，只顾得眼前风姿如玉魅力无穷的男人。

    新房内最抢眼的就是紫檀雕花拔步床，四周挂了千金难买的贡品金纱                                                罗幔，迈步转过西侧的一道石榴花下美人卧屏风，进入小室沐浴换衣。

    女子的嫁衣在及笄时就开始备好，重工刺绣瑰丽繁华，嫁衣会留有余量以便出嫁前修改合身。

    真切到仿佛前世是个臆想。

    只着内衫的秦素难掩曼妙身躯，胸脯鼓鼓红唇藕臂，如同波纹起伏的湖水诉说着无限柔情和旖旎，精致绝美的容颜配着这副身段。

    天气晴朗，徐徐凉风中，京都仿佛一改往日燥热，凉爽轻快的使人心头大好，于是街上的行人便多了几分。

    都盼着出风头夺得那黄金十两的头筹贺词花银。

    ……

    杜时安自进屋后就撤下婢女服侍，满室红绸间只有他与端坐床上的新娘，见秦素已经梳洗过了，他独自一人去浴室清洗一番。

    青画在秦素身边轻开口，房中的嬷嬷已经传膳备好，膳食都是些清淡可口，既能充饥还不误今晚洞房花烛夜。

    秦素对田嬷嬷点点头，她是想松快就怕困倦一觉睡到天明，从卯时起身到现在戌时刚过，天知道折腾得多累。

    秦素微仰着头，眼里浸润水灵的光，桃花眼俏丽动人。

    二人婚事定在下个月十七，是最近的大吉之日。

    秦素缓缓开口，换了一身薄纱长裙，墨色柔顺的秀发随意披落，逶迤前往隔壁的书房。

    喜婆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的官话一概不知，满室的温情气氛勾人堕落。

    热闹了一天，终归是安静了些，秦素僵直的身子由着婢女们折腾，浑身上下只剩眼珠子还有余力转动。

    起居的卧室很大，卧榻、衣柜、桌椅俱全，各式女子的用具皆一一备齐。

    日月如梭，转眼之间。

    如此匆忙快速是因为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娘娘久病缠身，药石无医，估摸着只能撑几个月。

    最后还刺一句：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将军年长我不少，还执着于小情小爱？

    “夫人，将军府很久没有怎么热闹了，多少人盼着今日，大将军在正厅怕是不好脱身，夫人在内室先松快松快。”

    杜时安临走前说了一句：秦小姐，今日你也看得真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要后悔。

    “夫人，先用膳，将军那边一时半会来不了。”

    一路的鞭炮唢呐声已然让她的耳鸣，洞房内围观者确切惊呼充耳不闻，执手与同坐床榻的杜白敛喝交杯酒。

    当真是声势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