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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顾九朝朝君如意竖起大拇指，接着道：“本少卿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说他是酒鬼，靠姐姐接济过活，没人瞧得起他，几次报案都被人打发了，以至于后来他说起报案，别人都拿他当疯子、傻子，无人信他所说。”
君如意：“……”
“嗯。”
“不奇怪不奇怪，四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顾九朝朝君如意眨眼，漂亮的双眸笑意不减：“以后四姑娘若觉无聊，叫本少卿一声，陪美人聊天嘛，本少卿随叫随到！”
“能让顾少卿跟丢的人，不简单。”
君如意左手托腮，食指习惯性的轻触在耳垂下方：“我们得在他动手之前找到他。”
君如意本就未打算说谎，况且她的目的也不是查毒，她的目的不过是取得眼前二人的信任，那坦荡才是她最好的筹码。
君如意：“……”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又来！
“姑娘，姑娘——”桃吟风风火火的狂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却在转入门廊的那一刻，怔在了原地，看着和她家姑娘坐在一张石桌前的男子，欲言又止：“姑娘……”
顾九朝白了谢长安一眼，露出一副“看把你能耐的”表情：“他说是她姐姐无故暴毙，怀疑有人陷害，但他姐夫并未报官，好巧不巧，他要报的案，正是家母要去吊唁的孙侍郎府，于是本少卿就以陪同母亲为由一探究竟，本少卿细细查看了死者，并没有伤口，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完全不像是被人陷害至死，一切看上去都十分正常，可怪就怪在实在太正常了，太正常就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谢副使也是这么觉得吧？”
君如意思付道：“对孙夫人寝屋极为熟悉，想必是孙夫人极为熟悉的人，深更半夜烧纸是为了祭奠逝去的人，可侍郎府这段时间去世的只有侍郎夫人，想来是烧给孙夫人的，那他提到的报仇，应该也是给孙夫人报仇了。”
“案子是少卿大人自己说的，可不是我们逼的。”君如意眼含笑意，将她面前那根梅花也递到顾九朝面前：“所以少卿大人觉得不解恨，再拍一支可好？”
“他说孙侍郎曾与他姐姐起过争执，推搡间弄断过流苏，喏，就是这块了。”顾九朝指着桌上的流苏片，道：“因为孙侍郎近来正在督修皇宫别院，工期卡的紧，如若无关键证据，本少卿也不能随意拿人。”
“喂，你们俩拿本少卿当空气么？”顾九朝漂亮的手掌拍了拍石桌，成功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眼尾溢出来的神彩甚是飞扬跋扈，微扬的唇却不满的嘟囔道：“连流苏碎片这么重要的证物都能丢在现场，你们还问什么？问他是能问出真凶还是能问出啥？你俩脑子呢，还没睡呢，就开始做梦了？！”
顾九朝耸肩，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邪气魅惑：“可惜这两日再探侍郎府，没再见到此人。”
见谢长安也看向自己，君如意：“我虽深居侯府，但又不是瞎子不是聋子，况且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闻，姐妹们闲谈打发时间，自然会提及这些八卦之事，很奇怪吗？”
“谢副使，自己人，不必动剑吧。”顾九朝似乎习惯了，朝那人挥手：“我不是叫你，没你的事，下去吧。”
君如意缓缓道：“户部孙侍郎是皇贵妃的胞弟，先皇后殁了后，中宫之位一直悬而未定，倒是将娴妃提拔为皇贵妃，代掌六宫之权，皇贵妃是皇上身为储备太子时就已纳入府里的，论资历和家世，在众多妃嫔中也是拔尖的，想必中宫之位属意之人，应该也是她了，所以少卿大人才私下查案，以免祸及自身？”
“怎么了？”
“急什么……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顾九朝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整了整衣装，郑重其事的开口道：“十天前，有人劫持了我的红……咳咳……线人，着人送来信书，让我务必一人前往指定地点，否则我的线人必死无疑，等我到了地方，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向我报案。”
谢长安漠然不语。
猪队友，此处重复一千遍！
说着便接过君如意手中的梅花枝，委委屈屈地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本少卿一世英明，头一回栽在了姑娘手里，四姑娘这下总应该明白，本少卿没说谎了吧，你真的很好看。”
“这东西谢某察看过了，并无异样，也让皇城司司鉴检验过，并未附着毒源，应该只是一件普通的饰品。”
“本少卿都说了，这块流苏碎片的主人，本少卿不仅十分清楚，还相当熟悉，因为本少卿查的就是这个案子，你们放着本少卿不问，在这讨论来讨论去，是想上天么？！”顾九朝猛地刷一波存在感，正欲瞧瞧谢长安和君如意懊恼愧疚的神情，却发现两人不约而同的垂眸，谢长安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君如意的唇角隐有笑意，顾九朝一拍脑袋，这才惊觉上了当！
所以，当她突然看到自家姑娘同两个坏人坐在一起，桃吟打心眼儿里一万个不乐意。
见谢长安和君如意不明，竟认真地解释道：“哦，他叫草率，我的家从，先天条件不错，就让他在大理寺谋了个小职，跟在我身边跑跑腿、查查案。”
谢长安黑眸幽沉，浓密卷长的睫毛映下一片阴影：“孙夫人去世月余，他依旧潜伏在侍郎府，他应该知道或者发现了什么。”
第九章
君如意倒是没料到梅竹差点儿性命才拿回来的东西，竟什么线索都没发现，毫无用处。“若只是普通头饰，那只有等梅竹醒来，听他说一下事情经过，再商量定夺吧。”
谢长安回到石桌前，眸色更是暗了几分，隐有不耐：“顾少卿能说了么？”
君如意敛了眉眼，她曾与这位户部侍郎有一面之缘，孙侍郎的姐姐是现在已荣升为皇贵妃，不过彼时还是娴妃，恰巧孙照才进宫见娴 妃时，与她打了个照面，他倒是非常知礼的立刻跪拜，但掩不住一双眼睛里的狡猾之色，面容也不如娴妃雍容和气，不知是否在仕途上沉浮许久，显得比实际年纪要老上许多，所以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太好。
“草率了！”顾九朝泄气般的刚坐回石凳，就见有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了进来，谢长安眸色一闪，踏桌而起，腰间长剑已凌空腾飞，径直向来人刺去。
君如意看得出来，谢长安硬是压着性子，否则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得出来顾九朝是在拖延时间，此刻怕是又要干上一架！
“报案为什么不去大理寺？”
《君如意》
“此人对侍郎府十分熟悉，尤其是孙夫人寝屋的布局，事后本少卿曾查探过他躲避的那处暗道，极其隐秘，本少卿试探过侍郎府的人，那处暗道几乎无人知晓。”
“梅大哥醒了，樱染姐叫我来请姑娘。”
“若是怕祸及自身，本少卿何必接下此案？”顾九朝眨眨桃花眼，若不是怕谢长安又抽出剑来，他又要凑近君如意了。“倒是四姑娘深居侯府，怎么对后宫之事了解的如此透彻?”
“……那……属下走了啊……打……打扰了……”草率怕那剑再刺向他，忙不迭的一溜烟逃了。
“前几日夜里本少卿偷溜进侍郎府，倒是在孙夫人寝屋外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当时在烧纸钱，嘴里念叨着报仇，本少卿本想将他抓住，可惜侍郎府巡夜的人惊动了他，躲进一处暗道，即使本少卿擅长跟踪，最后也在后园处将他跟丢了。”
“四姑娘为何让人去寻这块流苏碎片？”谢长安目光定定地看向君如意，突然开口，不给她丝毫找借口的可能：“与你中毒有关？”
“副使大人知道我中毒已有半月之久，半月前，也就是元宵节那日，我曾去过观华寺，因到的时辰晚了些，去了一间此前未去过的禅房呆过一二个时辰，当时禅房里便有这块流苏碎片，想来应当在我之前，那间房里曾有别人休憩过。”君如意见谢长安目光如常，神色也无异样，继续道：“副使大人可能不知晓，元宵节是我亲生母亲的忌日，每年元宵日我都会去观华寺上香，那日也同往年没什么不同，但从观华寺回城的途中，我便有了中毒的迹象，我昏迷的这段日子，我的婢女和护卫复盘了所有经过，包括茶水糕点都确实并无异样，除了那日我们所小憩的房间，所以我们猜测那间禅房里或者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或许那块流苏碎片能查出点线索来，所以梅竹才会冒险一去。”
顾九朝：“……”
“你是说，死者——”君如意眉心微蹙，梳理头绪线索，提炼出要点：“也就是流苏碎片的主人，是孙侍郎夫人？”
“公……公子……”那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又怂又惧地看向横在脖子上的剑，又看向持剑人，跟见了阎王似的，双手抱头，生怕那剑随时削平他脑袋：“您……倒是说句话啊……再不说……属下……属下这条小命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少卿大人解气了？”君如意眉眼弯弯，眸光潋滟：“可否将案情详细告之？我们既然联手查案，少卿大人应该信任我们。”
君如意和谢长安对视一眼，谢长安道：“大梁是百姓的天下，纵是酒鬼，亦有状告之权，若有人百般阻挠，莫非他要状告之人，是在官之人？”
“……”
君如意和谢长安一齐望向顾九朝，后知后觉道：“顾少卿似乎知道些我们并不知晓的事？”
“你们竟然故意激本少卿？”顾九朝一把将手中的梅枝拍成碎渣，依旧觉得不解恨。
谢长安接着君如意的话，目光倏紧：“他所要告之人，是户部侍郎孙照才？”
“少卿大人在侍郎府可曾查到别的信息？”
这位顾少卿，还真是没个正经。
桃吟自打不懂事起，就跟在君如意身边，年纪小，性子也憨，只知一心一意为姑娘好，在她眼里，除了樱染、梅竹和她以外，都是外人，更贴切的说应该是坏人。
] “聪明。”顾九朝朝君如意竖起大拇指，接着道：“本少卿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说他是酒鬼，靠姐姐接济过活，没人瞧得起他，几次报案都被人打发了，以至于后来他说起报案，别人都拿他当疯子、傻子，无人信他所说。”
君如意：“……”
“嗯。”
“不奇怪不奇怪，四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顾九朝朝君如意眨眼，漂亮的双眸笑意不减：“以后四姑娘若觉无聊，叫本少卿一声，陪美人聊天嘛，本少卿随叫随到！”
“能让顾少卿跟丢的人，不简单。”
君如意左手托腮，食指习惯性的轻触在耳垂下方：“我们得在他动手之前找到他。”
君如意本就未打算说谎，况且她的目的也不是查毒，她的目的不过是取得眼前二人的信任，那坦荡才是她最好的筹码。
君如意：“……”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又来！
“姑娘，姑娘——”桃吟风风火火的狂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却在转入门廊的那一刻，怔在了原地，看着和她家姑娘坐在一张石桌前的男子，欲言又止：“姑娘……”
顾九朝白了谢长安一眼，露出一副“看把你能耐的”表情：“他说是她姐姐无故暴毙，怀疑有人陷害，但他姐夫并未报官，好巧不巧，他要报的案，正是家母要去吊唁的孙侍郎府，于是本少卿就以陪同母亲为由一探究竟，本少卿细细查看了死者，并没有伤口，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完全不像是被人陷害至死，一切看上去都十分正常，可怪就怪在实在太正常了，太正常就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谢副使也是这么觉得吧？”
君如意思付道：“对孙夫人寝屋极为熟悉，想必是孙夫人极为熟悉的人，深更半夜烧纸是为了祭奠逝去的人，可侍郎府这段时间去世的只有侍郎夫人，想来是烧给孙夫人的，那他提到的报仇，应该也是给孙夫人报仇了。”
“案子是少卿大人自己说的，可不是我们逼的。”君如意眼含笑意，将她面前那根梅花也递到顾九朝面前：“所以少卿大人觉得不解恨，再拍一支可好？”
“他说孙侍郎曾与他姐姐起过争执，推搡间弄断过流苏，喏，就是这块了。”顾九朝指着桌上的流苏片，道：“因为孙侍郎近来正在督修皇宫别院，工期卡的紧，如若无关键证据，本少卿也不能随意拿人。”
“喂，你们俩拿本少卿当空气么？”顾九朝漂亮的手掌拍了拍石桌，成功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眼尾溢出来的神彩甚是飞扬跋扈，微扬的唇却不满的嘟囔道：“连流苏碎片这么重要的证物都能丢在现场，你们还问什么？问他是能问出真凶还是能问出啥？你俩脑子呢，还没睡呢，就开始做梦了？！”
顾九朝耸肩，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邪气魅惑：“可惜这两日再探侍郎府，没再见到此人。”
见谢长安也看向自己，君如意：“我虽深居侯府，但又不是瞎子不是聋子，况且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闻，姐妹们闲谈打发时间，自然会提及这些八卦之事，很奇怪吗？”
“谢副使，自己人，不必动剑吧。”顾九朝似乎习惯了，朝那人挥手：“我不是叫你，没你的事，下去吧。”
君如意缓缓道：“户部孙侍郎是皇贵妃的胞弟，先皇后殁了后，中宫之位一直悬而未定，倒是将娴妃提拔为皇贵妃，代掌六宫之权，皇贵妃是皇上身为储备太子时就已纳入府里的，论资历和家世，在众多妃嫔中也是拔尖的，想必中宫之位属意之人，应该也是她了，所以少卿大人才私下查案，以免祸及自身？”
“怎么了？”
“急什么……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顾九朝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整了整衣装，郑重其事的开口道：“十天前，有人劫持了我的红……咳咳……线人，着人送来信书，让我务必一人前往指定地点，否则我的线人必死无疑，等我到了地方，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向我报案。”
谢长安漠然不语。
猪队友，此处重复一千遍！
说着便接过君如意手中的梅花枝，委委屈屈地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本少卿一世英明，头一回栽在了姑娘手里，四姑娘这下总应该明白，本少卿没说谎了吧，你真的很好看。”
“这东西谢某察看过了，并无异样，也让皇城司司鉴检验过，并未附着毒源，应该只是一件普通的饰品。”
“本少卿都说了，这块流苏碎片的主人，本少卿不仅十分清楚，还相当熟悉，因为本少卿查的就是这个案子，你们放着本少卿不问，在这讨论来讨论去，是想上天么？！”顾九朝猛地刷一波存在感，正欲瞧瞧谢长安和君如意懊恼愧疚的神情，却发现两人不约而同的垂眸，谢长安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君如意的唇角隐有笑意，顾九朝一拍脑袋，这才惊觉上了当！
所以，当她突然看到自家姑娘同两个坏人坐在一起，桃吟打心眼儿里一万个不乐意。
见谢长安和君如意不明，竟认真地解释道：“哦，他叫草率，我的家从，先天条件不错，就让他在大理寺谋了个小职，跟在我身边跑跑腿、查查案。”
谢长安黑眸幽沉，浓密卷长的睫毛映下一片阴影：“孙夫人去世月余，他依旧潜伏在侍郎府，他应该知道或者发现了什么。”
第九章
君如意倒是没料到梅竹差点儿性命才拿回来的东西，竟什么线索都没发现，毫无用处。“若只是普通头饰，那只有等梅竹醒来，听他说一下事情经过，再商量定夺吧。”
谢长安回到石桌前，眸色更是暗了几分，隐有不耐：“顾少卿能说了么？”
君如意敛了眉眼，她曾与这位户部侍郎有一面之缘，孙侍郎的姐姐是现在已荣升为皇贵妃，不过彼时还是娴妃，恰巧孙照才进宫见娴 妃时，与她打了个照面，他倒是非常知礼的立刻跪拜，但掩不住一双眼睛里的狡猾之色，面容也不如娴妃雍容和气，不知是否在仕途上沉浮许久，显得比实际年纪要老上许多，所以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太好。
“草率了！”顾九朝泄气般的刚坐回石凳，就见有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了进来，谢长安眸色一闪，踏桌而起，腰间长剑已凌空腾飞，径直向来人刺去。
君如意看得出来，谢长安硬是压着性子，否则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得出来顾九朝是在拖延时间，此刻怕是又要干上一架！
“报案为什么不去大理寺？”
《君如意》
“此人对侍郎府十分熟悉，尤其是孙夫人寝屋的布局，事后本少卿曾查探过他躲避的那处暗道，极其隐秘，本少卿试探过侍郎府的人，那处暗道几乎无人知晓。”
“梅大哥醒了，樱染姐叫我来请姑娘。”
“若是怕祸及自身，本少卿何必接下此案？”顾九朝眨眨桃花眼，若不是怕谢长安又抽出剑来，他又要凑近君如意了。“倒是四姑娘深居侯府，怎么对后宫之事了解的如此透彻?”
“……那……属下走了啊……打……打扰了……”草率怕那剑再刺向他，忙不迭的一溜烟逃了。
“前几日夜里本少卿偷溜进侍郎府，倒是在孙夫人寝屋外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当时在烧纸钱，嘴里念叨着报仇，本少卿本想将他抓住，可惜侍郎府巡夜的人惊动了他，躲进一处暗道，即使本少卿擅长跟踪，最后也在后园处将他跟丢了。”
“四姑娘为何让人去寻这块流苏碎片？”谢长安目光定定地看向君如意，突然开口，不给她丝毫找借口的可能：“与你中毒有关？”
“副使大人知道我中毒已有半月之久，半月前，也就是元宵节那日，我曾去过观华寺，因到的时辰晚了些，去了一间此前未去过的禅房呆过一二个时辰，当时禅房里便有这块流苏碎片，想来应当在我之前，那间房里曾有别人休憩过。”君如意见谢长安目光如常，神色也无异样，继续道：“副使大人可能不知晓，元宵节是我亲生母亲的忌日，每年元宵日我都会去观华寺上香，那日也同往年没什么不同，但从观华寺回城的途中，我便有了中毒的迹象，我昏迷的这段日子，我的婢女和护卫复盘了所有经过，包括茶水糕点都确实并无异样，除了那日我们所小憩的房间，所以我们猜测那间禅房里或者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或许那块流苏碎片能查出点线索来，所以梅竹才会冒险一去。”
顾九朝：“……”
“你是说，死者——”君如意眉心微蹙，梳理头绪线索，提炼出要点：“也就是流苏碎片的主人，是孙侍郎夫人？”
“公……公子……”那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又怂又惧地看向横在脖子上的剑，又看向持剑人，跟见了阎王似的，双手抱头，生怕那剑随时削平他脑袋：“您……倒是说句话啊……再不说……属下……属下这条小命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少卿大人解气了？”君如意眉眼弯弯，眸光潋滟：“可否将案情详细告之？我们既然联手查案，少卿大人应该信任我们。”
君如意和谢长安对视一眼，谢长安道：“大梁是百姓的天下，纵是酒鬼，亦有状告之权，若有人百般阻挠，莫非他要状告之人，是在官之人？”
“……”
君如意和谢长安一齐望向顾九朝，后知后觉道：“顾少卿似乎知道些我们并不知晓的事？”
“你们竟然故意激本少卿？”顾九朝一把将手中的梅枝拍成碎渣，依旧觉得不解恨。
谢长安接着君如意的话，目光倏紧：“他所要告之人，是户部侍郎孙照才？”
“少卿大人在侍郎府可曾查到别的信息？”
这位顾少卿，还真是没个正经。
桃吟自打不懂事起，就跟在君如意身边，年纪小，性子也憨，只知一心一意为姑娘好，在她眼里，除了樱染、梅竹和她以外，都是外人，更贴切的说应该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