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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朝茉姐，你来和我说声也好接你。”
“带我去库房看看南舟市的那批货。还有把一些滞销薄利的产品、销路多的产品分别整理出来拿给我，明天把资料给我吧？”
封如玉听后冷嗤：“我看你女儿迟早被你养废。”
她两瓣唇往内抿成线，点头，“想清楚了。”
从厂里出来，天已抹黑。
甚至把家具厂转给她时也一度犹豫，认为她个毕业不久的女娃不会做生意，有点想留给儿子继承的意思。但每回见着女儿肖似亡妻的脸，愧疚终究难泯灭，还是给了。
-
老九应好，在原地看了眼她的背影，朝车走去。
“口罩，这里有灰尘。”说着摘掉手套，在胸口蹭拍两下，从口袋里拿出塑封的新口罩，递给她。
工人包括厂长都已下班，回家的回家，也有去对面的员工宿舍，百多个的人群散得快，只剩路灯扶起微弱光亮。老九送她出去，她迈的步子大，一不留神踩进路面的碎坑里，被绊了个趔趄直摔地面。
走出别墅外打理规整的花园绿荫道，像是掉入另个世界，古藤老城墙，黄昏大蒲扇，稀疏蒲公英，清荷镇在衰败里逢生的特色。
“朝茉姐，你鞋。”
老九捞她没捞着。
以往节假日附近，她忙着回老宅，过后还得和商俞相处温存，是绝不能分神抽时间到厂里来的，诸多事也都丢给老九跟进。
至于是工作号,孟朝茉也不知情。她决心分居，以前抛开不论,现在并不想要商俞跟她回来，更不想再互相打扰。
只是总觉得有束视线细密，紧灼他后背，回头去望，只看到孟朝茉步入楼道的身影。
封如玉没弄清其中缘由，但打她儿子她不干，反手对孟得安拧肉捶拳。在她的一顿撒泼哭闹中，孟得安反而嫌吵得脑仁疼，安静了下来，最后坐下来好好问孟朝茉怎么回事。
话锋转得太快，以至于孟朝茉一时间没换过思维，还以为要磨叽好一阵，解释好一通，才能从离婚话题里逃出。这也太简单了。
孟得安能支持她是始料未及的，在她看来他有点旧思想老顽固，以及大男子主义，自小给她灌输“女孩脾气不能大，要温柔”、“女生要多做家务，捡活干，嫁人才不会讨嫌”的观念。
直到她抓扶手借力爬上好几级楼梯，视线里出现一双居家黑凉拖，往上是白嫩瘦小腿、及膝宽运动裤、黑短袖外边罩了件同色棒球服…
“还行，能走，明天你让人把这坑填平了，再绊到别人不是小事。这路什么豆腐渣工程，货车来回几趟都能给它碾成粉。”
“行了行了，看她冷静得很，她以前对商俞多喜欢，能提离婚说明是狠下心做的决定。翻篇儿吧，不提这事儿了。倒不如啊，朝茉你就专注做生意，做你想做的，爸觉着你是块料，也对这方面感兴趣，只不过在感情上有点钻牛角尖认死理，现在你能走出来从另方面来讲也是好的。”
又劝：“爸你冷静点,是我提的离婚,我过不下去的。”
她的车开进来会阻碍货车来往，于是停在厂外路边。
孟赴约虽然有些懵，但被他姐喊了嗓子回过神。立马奔前去，瞥见电话已拨出去，他一把夺过，挂断,倒扣在桌上。
她三步并两步去拦，朝处在惊愣的孟赴约说：
还有蹑级下楼的脚步声，不轻不重。
孟赴约：“爸，你好歹劝劝我姐。”
-
“人家不同意你还离？虽然你还年轻吧，但二婚可没那么容易嫁得出去了。不是我瞧不起咱们家，说句实在的，你嫁商家本来就是远远高攀了，得想想清楚，掂清自己几斤几两，别冲动就喊离婚，人家要真离你可没有后悔药吃。”封如玉用一种类似幸灾乐祸的语气劝她。
他骂道：“死没良心的！你姐都提离婚了你不想想她在商俞面前受了什么委屈,光想自己家好处,还得罪商俞，老子得罪他怎么了！老早看他不顺眼了。”
落下瞬间，孟朝茉反射性手撑地，不仅手掌擦破皮，还浑身贴地摔了个结结实实，脚底踩的软皮白鞋飞了只。
“别动我。”她制止要来扶自己的手，龇牙咧嘴缓了有半分钟，才渐渐接受腿部火烧火燎的痛感，自个儿慢慢爬了起来。一看，惨不忍睹，细沙附在蹭破流血的膝盖里，想抠又抠不得。
从孟家出来，正是黄昏。
结果空无一人。
一些陈腐得剜掉止损，在产品和销路两个方面都得注入新鲜血液。从前者先入手，销售的路子过后再去拉。
“干什么瞪眼看我？我也是天天上网冲浪的，有些老旧的思想早就摒弃了好吧。”
当老九坐进驾驶座前刻，再次鬼使神差回头。
当封如玉的面，孟朝茉实在说不出掏心窝的话，只囫囵说了个事情经过。无非是不想过下去要离婚，商俞那边没同意她搬到老街了。
这话一听，孟得安直接炸顶。
她现今算正式挽起袖子干。
“我看你读书读成傻·逼了,还不如你初中毕业的老子！”
“好。”老九应下。
脱口而出：“爸你想过没，得罪商俞对我们家没什么好处,你不一直托关系想和南舟市的什么老总吃个饭？”
孟朝茉去了趟厂里，老九正在车间修理盖板的机器。他说得好听是她的助理，实际身兼多职，厂长大小事要烦他，修理师傅有难题也找他。老九冷脸热心肠，吃住在厂职工宿舍，有事儿找概不推诿，通通替人做好，厂里没谁说他半点不好。
过嘴瘾变成真的，拿了丢沙发上的手机就要拨电话。
还有个小姑娘暂停手里的工作，正隔着两台机器开手机录像拍老九，一边说：“上次我拍他小视频涨了好几千粉，这次再发一条，粉丝肯定破万。”
“不用，还没残呢。挺晚的，你干脆开我车回宿舍吧，明中午送资料再开回来，一定要顺便帮我带份饭。”她尤其着重后件事。
“朝茉姐。”老九叫。
甭提车间那些小姑娘，老九去车间修机器，能把脖子给望断了。在噪声里也不忘和同伴私语：“九谈助理来修机器了，小孟总得多给人几份工资，干这么多活呢，又帅人又好。”
孟得安郑重问她：“想清楚了？”
两人绕出车间去到库房，给孟启峰的第一批家具打包堆叠陈列在内，照这个速度按期完成发货不是问题。
厂房是买下地皮落建的，最初规模小订单少，足够塞下机器运作。现今孟启峰的大订单涌进，就有些左支右绌了。好在她前段时间买下隔壁一块地皮，正在扩建，等到时打通并拢后，也就能绰绰有余。
她以为是某层楼的住户，没去多管。
只是有些老客户的订单只能拖到下月做，合作已久加上还欠她去年的货款，也没有意见。
“那行，陪爸吃顿午饭吧。在外边听他们那群杂·种说话我不乐意，撂脸子跑回来的，饭也没吃几口，你吃过了没？”
两耳挂住白色口罩细绳，捏住上端裹铁丝的溶布在鼻梁一夹，透过口罩传出她稍显闷钝的声音：
孟朝茉不再逞强，坐进副驾。过后拿棉签沾碘酒擦膝盖时还在想，自己每天坐马桶该以什么样的姿势…
孟得安对她的惊愕略表不屑。
她尽力维持“威严”，好歹是小孟总，忍痛踉跄尝试走了几步，还摆了手，“不用扶。”
以为孟得安真要打电话去骂，心急下喊话：“爸！我决定跟他离婚了。”
她穿的是条嫩蓝的及膝裙，雪白的胳膊腿露在外面，光线里好似能看见细小尘屑落在上边，犹如芙蓉落灰。
“还愣着干嘛，帮我把爸手机拿了。”
孟朝茉早瞧见她俩的小动作，但也没心窄到去当场批评，这种事难免，和车间科长提一声多管束点就成了。
“要不，我背你上楼。”
老九去附近药店买了袋棉签碘酒，又见她走路艰难，有种帮人帮到底的态度，“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腿估计不好开车。”
老九在旁边隔空气虚抚，询问：
“姐抱歉我不是那意思。爸，我也是为你想…”
老九见她来不免吃惊。
车稳当停在老街楼下，她咬牙忍痛拔腿下车。
过了蹦蹦跳跳调皮捣蛋的年纪，还摔成嘴啃地，而且在下属面前，除了疼就剩丢人。
楼道里声控灯坏了大半，孟朝茉在一楼拍掌，声控灯毫无反应，倒是四楼的灯闪几下，透过扶手间隙穿来微弱橘光。
两人望见孟朝茉进车间，忙恢复工作状态。
这话…孟朝茉倏地被无形软刺扎了下。
又摆手，“吃过了也再吃点，瘦成猴儿了都。”
这种摔法小时候才有过。
回头就见老九抓着她的白皮鞋。最后丁点尽力维持的老板面子也啪叽掉地，以至于他蹲身把鞋放她脚旁，待她伸脚后帮她提好鞋后跟，她都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任他帮忙。
孟得安登时朝他大腿来一脚。刚下楼的封如玉看到惊叫不迭,死命去拉他，于是孟得安第二脚擦边踢空,第三脚被俩女人勾住肩往后摁，只蹬了腿空气,拉住人但拉不住他嘴。
] 第十七章
“朝茉姐，你来和我说声也好接你。”
“带我去库房看看南舟市的那批货。还有把一些滞销薄利的产品、销路多的产品分别整理出来拿给我，明天把资料给我吧？”
封如玉听后冷嗤：“我看你女儿迟早被你养废。”
她两瓣唇往内抿成线，点头，“想清楚了。”
从厂里出来，天已抹黑。
甚至把家具厂转给她时也一度犹豫，认为她个毕业不久的女娃不会做生意，有点想留给儿子继承的意思。但每回见着女儿肖似亡妻的脸，愧疚终究难泯灭，还是给了。
-
老九应好，在原地看了眼她的背影，朝车走去。
“口罩，这里有灰尘。”说着摘掉手套，在胸口蹭拍两下，从口袋里拿出塑封的新口罩，递给她。
工人包括厂长都已下班，回家的回家，也有去对面的员工宿舍，百多个的人群散得快，只剩路灯扶起微弱光亮。老九送她出去，她迈的步子大，一不留神踩进路面的碎坑里，被绊了个趔趄直摔地面。
走出别墅外打理规整的花园绿荫道，像是掉入另个世界，古藤老城墙，黄昏大蒲扇，稀疏蒲公英，清荷镇在衰败里逢生的特色。
“朝茉姐，你鞋。”
老九捞她没捞着。
以往节假日附近，她忙着回老宅，过后还得和商俞相处温存，是绝不能分神抽时间到厂里来的，诸多事也都丢给老九跟进。
至于是工作号,孟朝茉也不知情。她决心分居，以前抛开不论,现在并不想要商俞跟她回来，更不想再互相打扰。
只是总觉得有束视线细密，紧灼他后背，回头去望，只看到孟朝茉步入楼道的身影。
封如玉没弄清其中缘由，但打她儿子她不干，反手对孟得安拧肉捶拳。在她的一顿撒泼哭闹中，孟得安反而嫌吵得脑仁疼，安静了下来，最后坐下来好好问孟朝茉怎么回事。
话锋转得太快，以至于孟朝茉一时间没换过思维，还以为要磨叽好一阵，解释好一通，才能从离婚话题里逃出。这也太简单了。
孟得安能支持她是始料未及的，在她看来他有点旧思想老顽固，以及大男子主义，自小给她灌输“女孩脾气不能大，要温柔”、“女生要多做家务，捡活干，嫁人才不会讨嫌”的观念。
直到她抓扶手借力爬上好几级楼梯，视线里出现一双居家黑凉拖，往上是白嫩瘦小腿、及膝宽运动裤、黑短袖外边罩了件同色棒球服…
“还行，能走，明天你让人把这坑填平了，再绊到别人不是小事。这路什么豆腐渣工程，货车来回几趟都能给它碾成粉。”
“行了行了，看她冷静得很，她以前对商俞多喜欢，能提离婚说明是狠下心做的决定。翻篇儿吧，不提这事儿了。倒不如啊，朝茉你就专注做生意，做你想做的，爸觉着你是块料，也对这方面感兴趣，只不过在感情上有点钻牛角尖认死理，现在你能走出来从另方面来讲也是好的。”
又劝：“爸你冷静点,是我提的离婚,我过不下去的。”
她的车开进来会阻碍货车来往，于是停在厂外路边。
孟赴约虽然有些懵，但被他姐喊了嗓子回过神。立马奔前去，瞥见电话已拨出去，他一把夺过，挂断,倒扣在桌上。
她三步并两步去拦，朝处在惊愣的孟赴约说：
还有蹑级下楼的脚步声，不轻不重。
孟赴约：“爸，你好歹劝劝我姐。”
-
“人家不同意你还离？虽然你还年轻吧，但二婚可没那么容易嫁得出去了。不是我瞧不起咱们家，说句实在的，你嫁商家本来就是远远高攀了，得想想清楚，掂清自己几斤几两，别冲动就喊离婚，人家要真离你可没有后悔药吃。”封如玉用一种类似幸灾乐祸的语气劝她。
他骂道：“死没良心的！你姐都提离婚了你不想想她在商俞面前受了什么委屈,光想自己家好处,还得罪商俞，老子得罪他怎么了！老早看他不顺眼了。”
落下瞬间，孟朝茉反射性手撑地，不仅手掌擦破皮，还浑身贴地摔了个结结实实，脚底踩的软皮白鞋飞了只。
“别动我。”她制止要来扶自己的手，龇牙咧嘴缓了有半分钟，才渐渐接受腿部火烧火燎的痛感，自个儿慢慢爬了起来。一看，惨不忍睹，细沙附在蹭破流血的膝盖里，想抠又抠不得。
从孟家出来，正是黄昏。
结果空无一人。
一些陈腐得剜掉止损，在产品和销路两个方面都得注入新鲜血液。从前者先入手，销售的路子过后再去拉。
“干什么瞪眼看我？我也是天天上网冲浪的，有些老旧的思想早就摒弃了好吧。”
当老九坐进驾驶座前刻，再次鬼使神差回头。
当封如玉的面，孟朝茉实在说不出掏心窝的话，只囫囵说了个事情经过。无非是不想过下去要离婚，商俞那边没同意她搬到老街了。
这话一听，孟得安直接炸顶。
她现今算正式挽起袖子干。
“我看你读书读成傻·逼了,还不如你初中毕业的老子！”
“好。”老九应下。
脱口而出：“爸你想过没，得罪商俞对我们家没什么好处,你不一直托关系想和南舟市的什么老总吃个饭？”
孟朝茉去了趟厂里，老九正在车间修理盖板的机器。他说得好听是她的助理，实际身兼多职，厂长大小事要烦他，修理师傅有难题也找他。老九冷脸热心肠，吃住在厂职工宿舍，有事儿找概不推诿，通通替人做好，厂里没谁说他半点不好。
过嘴瘾变成真的，拿了丢沙发上的手机就要拨电话。
还有个小姑娘暂停手里的工作，正隔着两台机器开手机录像拍老九，一边说：“上次我拍他小视频涨了好几千粉，这次再发一条，粉丝肯定破万。”
“不用，还没残呢。挺晚的，你干脆开我车回宿舍吧，明中午送资料再开回来，一定要顺便帮我带份饭。”她尤其着重后件事。
“朝茉姐。”老九叫。
甭提车间那些小姑娘，老九去车间修机器，能把脖子给望断了。在噪声里也不忘和同伴私语：“九谈助理来修机器了，小孟总得多给人几份工资，干这么多活呢，又帅人又好。”
孟得安郑重问她：“想清楚了？”
两人绕出车间去到库房，给孟启峰的第一批家具打包堆叠陈列在内，照这个速度按期完成发货不是问题。
厂房是买下地皮落建的，最初规模小订单少，足够塞下机器运作。现今孟启峰的大订单涌进，就有些左支右绌了。好在她前段时间买下隔壁一块地皮，正在扩建，等到时打通并拢后，也就能绰绰有余。
她以为是某层楼的住户，没去多管。
只是有些老客户的订单只能拖到下月做，合作已久加上还欠她去年的货款，也没有意见。
“那行，陪爸吃顿午饭吧。在外边听他们那群杂·种说话我不乐意，撂脸子跑回来的，饭也没吃几口，你吃过了没？”
两耳挂住白色口罩细绳，捏住上端裹铁丝的溶布在鼻梁一夹，透过口罩传出她稍显闷钝的声音：
孟朝茉不再逞强，坐进副驾。过后拿棉签沾碘酒擦膝盖时还在想，自己每天坐马桶该以什么样的姿势…
孟得安对她的惊愕略表不屑。
她尽力维持“威严”，好歹是小孟总，忍痛踉跄尝试走了几步，还摆了手，“不用扶。”
以为孟得安真要打电话去骂，心急下喊话：“爸！我决定跟他离婚了。”
她穿的是条嫩蓝的及膝裙，雪白的胳膊腿露在外面，光线里好似能看见细小尘屑落在上边，犹如芙蓉落灰。
“还愣着干嘛，帮我把爸手机拿了。”
孟朝茉早瞧见她俩的小动作，但也没心窄到去当场批评，这种事难免，和车间科长提一声多管束点就成了。
“要不，我背你上楼。”
老九去附近药店买了袋棉签碘酒，又见她走路艰难，有种帮人帮到底的态度，“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腿估计不好开车。”
老九在旁边隔空气虚抚，询问：
“姐抱歉我不是那意思。爸，我也是为你想…”
老九见她来不免吃惊。
车稳当停在老街楼下，她咬牙忍痛拔腿下车。
过了蹦蹦跳跳调皮捣蛋的年纪，还摔成嘴啃地，而且在下属面前，除了疼就剩丢人。
楼道里声控灯坏了大半，孟朝茉在一楼拍掌，声控灯毫无反应，倒是四楼的灯闪几下，透过扶手间隙穿来微弱橘光。
两人望见孟朝茉进车间，忙恢复工作状态。
这话…孟朝茉倏地被无形软刺扎了下。
又摆手，“吃过了也再吃点，瘦成猴儿了都。”
这种摔法小时候才有过。
回头就见老九抓着她的白皮鞋。最后丁点尽力维持的老板面子也啪叽掉地，以至于他蹲身把鞋放她脚旁，待她伸脚后帮她提好鞋后跟，她都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任他帮忙。
孟得安登时朝他大腿来一脚。刚下楼的封如玉看到惊叫不迭,死命去拉他，于是孟得安第二脚擦边踢空,第三脚被俩女人勾住肩往后摁，只蹬了腿空气,拉住人但拉不住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