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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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谁？”

    “什么事？”

    陆灵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这人终于得逞的奸诈笑容。

    尽管戴着黑框眼镜，但镜片后面的眼睛亮亮的，看人的目光总是极有分寸。拿筷子的时候给人很稳的感觉，陆灵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她一进门，看到他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他速度很快，动作也很标准，如果不是她处于生气状态，她倒是不介意欣赏到这一幕。

    李奥看她坐下，开着玩笑问道，“不会是‘救命电话’吧？”有些试探的意思。他是问她是否事先拜托了朋友中途打电话来，以防约会进展不顺利，好找个借口开溜。

    他们给了他五年的合同，周薪一万镑，之后逐年上升10%，而且升级成功将会提升30%。另外根据进球和出场次数还有附加条款。以及每场的出场费用和进球奖金也都标明在上。

    QPR在十二月初的抽签中抽到了曼联。抽签结果出来的时候，尼古拉斯只说了句“还不错”，陆灵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曼联明明是一支豪门球队啊？也许西班牙人觉得打豪门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你说是急事？！”陆灵怒目看向还趴在地上的西班牙人。

    “看来你很热爱你的工作。实在是很抱歉，让子翔打扰了你。我在电视上第一次看到你时，就想，如果能跟这个妹子约会就好了。不想今天居然实现了。”他礼貌地说着恭维约会对象的话。

    在打完赫尔城之后，陆灵日夜不断地把曼联这个赛季的主要比赛给看完了，再加上尼古拉斯的解读，那句“还不错”的意思是，抽到了一个至少有可能击败的对手。你不得不承认，以现在QPR的实力而言，打阿森纳这种球队的胜算就非常小。

    对面的男人一看就是典型的精英阶层。

    尼古拉斯听到那边有杂音，于是问道，“餐馆吗？”

    “是的。”

    “你在哪儿？”

    “克里斯汀，你现在马上到哈灵顿来，你听到了吗？不许再问问题。”他说完又不等她回应就挂了电话。

    陆灵听到他的用词，乐了一下，“谢谢。唔……应该没有让你失望？”

    她话未说完，桌上的手机又震了起来，还是尼古拉斯。这回她没有离开座位，直接按了接听键。

    “如果你根本没有急事，为什么要把我叫回来呢？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在约会！”

    “为什么？”

    “我一个小时之后过去。”陆灵说着再次对李奥抱歉地笑了笑。

    尼古拉斯坐在他的对面，西班牙人交握着手，问道，“所以，派崔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需要经纪人或是找家里人商量，可以缓……”

    如今在办公室里，她听着他对曼联这个赛季的解读，仿佛能懂那句“还不错”的意思了。

    他们约的这家餐馆也是中餐馆，准确地说是粤菜，主打点心。据说是米其林餐厅，陆灵之前倒是没来过。

    陆灵今天有个约会，是之前喻子翔帮她定下的。那个时候，本来兴趣也不大，现在更加意兴阑珊，但是临时推掉似乎也不太好。最重要的是，她确实很久没约会了。除了工作之外，她也需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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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接受。”

    李奥谦和地打断她，“好的，克里斯汀，我明白了。不管怎样，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新闻几分钟之后在QPR的官网和推特上被放了出来。当天晚上很多家英国的晚报也登载了这条新闻。之于全世界大多数球迷而言，派崔克-安柏依旧是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陆灵在车里，细细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QPR在圣诞-新年赛程里拿到了7分，两胜一平，越过卡迪夫城，来到第六名。接下来的一周，没有联赛，足总杯第三轮将会打响。

    “……我在吃饭。”

    ******

    陆灵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实话，“……我在约会，如果有事的话，能不能晚一点，或者……”

    *******

    “嗨，弗洛雷斯先生，有什么事吗？”她说道。

    “告诉你的朋友，你还有工作，下次再约。”又是命令的语气。

    范加尔入主红魔以来，三个窗口，两个夏窗加一个冬窗，花费2.55亿英镑。上个赛季勉强拿到第四名，八月底的时候打欧冠附加赛所幸是赢了。不过在欧冠小组赛中已经被淘汰出局。

    “有什么急事吗？”陆灵听他语气不太好，难道是跟莱斯吵架了？

    “一个朋友。”

    陆灵看着手机，有些无奈。李奥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主动说道，“克里斯汀，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离开，我们下次再约。”

    他还没有经纪人，所有的决定将会由他一人做出，也许他会跟家人商量一番，不过介于他已经成年，家人的话语权不会太大。之前有很多经纪公司跟他联系过，因为他最近的表现，他们都十分愿意签下他，但是男孩儿还没有做出决定。

    她疲惫地回到了哈灵顿，深怕耽误工夫，还是跑着到了尼古拉斯的办公室。

    “你喜欢他吗？”他自顾自地走到饮水机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们的路线是这样的：

    进行的不错，陆灵想。

    她于是站起来去到走廊上接听。是尼古拉斯。

    “不行。”

    足球总监莱斯-费迪南德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看样子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尼古拉斯谈，陆灵和乔治互相瞧了一眼对方，自觉地走了出去。

    陆灵看了看这人，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再坚持，只会引发尴尬。她犹豫了下，这些话很难启齿，但是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李奥，你真的非常好。……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第二次约会了。我工作很忙，想必你也是。你休周末，但我周末基本是不可能休息的……”

    陆灵再次致歉，然后拿着包准备离开，她又想到什么，掏出钱包来，放了一百镑在桌上。她虽然不知道这顿饭多少钱，但料想这个数目应该差不多。

    他之前的周薪是300镑。

    如今曼联已经被前四甩到了身后。这个赛季以来，除了切尔西的糟糕成绩，红魔也跟随着蓝军的脚步唱衰着。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小声道了个歉，对面的男人做了个请的姿势，丝毫不介意。

    她并非不认识这种类型的人，不仅仅有这样的男同学，还有这样的女同学。

    乔治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又聊了些球员的情况，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

    摆在派崔克面前的是一份崭新的合同。

    “弗洛雷斯先生，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翻了翻合同。

    陆灵有些惊讶他会这么想，解释道，“当然不是。是我老板。他让我……”

    “不好意思，我在场上喜欢观察我的球员，不小心把这个习惯带到生活中了。”陆灵包含歉意地笑了笑，这是句实话。

    西装与发型都一丝不苟，面容英俊，说话温文尔雅，手指很干净。应该也是经常健身的人，西装外套一点儿也没有掩饰他的好身材。

    李奥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样貌、学历、身材、性格，哪样不好呢？对了，他还很幽默，也是球迷，肯定不会是个无聊的人。可是她直接把这个可能性给锁死了，她都没来得及多了解他一些。这真是个糟糕的约会，而在李奥心中大概也是个糟糕的人吧。她却管不了那么多。

    她一从餐馆出来，再次接到了尼古拉斯的电话。

    他话未落音，男孩儿已经干脆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尼古拉斯恍若未闻，继续做了几个，才站了起来。他盯着助手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需要水吗？”

    摄影师在一旁，拍下了他们握手的照片。

    李奥把钱拿起来还给了她，“请女伴吃顿饭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别这么客气。”

    “你出来了吗？”

    他们都是华裔中中文很好的人，所以用中文交谈着。

    刘莉莉一直希望她成为这样的人，只是可惜，人各有志。而且，陆允桂根本没有钱送她去走这个流程。她的助学贷款到现在都没还完。

    “……可能不太好。”

    理论上的下班时间已经到了，最忙的阶段暂时过去了，尼古拉斯今晚应该不会需要她。陆灵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她决定去赴晚上那个blind date.运气好的话，也许对方会是自己的类型。

    “……”

    他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陆灵看着手机，摆了摆头，决定不听他的，吃完再过去，也就晚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尼古拉斯眼皮动了动，这个男孩儿的行事实在有些特别。

    ****

    她路过尼古拉斯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些争吵声，但是因为时间有些紧，也没去细听。

    李奥夹了一个虾饺，细嚼慢咽完看着对面的女人，幽默地说道，“我脸上有字吗？”

    “怎么会。”李奥说话时始终微笑着，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很好。”他说道。

    “我也是。”她跟他握了握手，然后走出了餐馆。

    单论周薪，已经翻了300多倍。克里斯汀在他拿到这份合同之前就跟他提到过一些合同的内容，跟上面所说的并无太大差别。

    十二月，如果说对于尼古拉斯-弗洛雷斯是个不错的月份的话，那么对于曼联主帅路易-范加尔来说，却是糟糕透顶的。曼联整个十二月没有赢过球，除了在欧冠小组赛中被埃因霍温和沃尔夫斯堡挤到了欧联，联赛当中之前好不容易积累的不错名次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