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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继续道:“如果你代表我出战，我虽然也是心字流，中了进士，但是师承远远比不上你阿答的尊贵，所以你需要参加会试，通过会试的选拔才能参加殿试。”

    “师傅，我要代表你和阿答出战，从会试的海选开始。”

    苏天成一直在旁观，程树业的深情正好可以演奏成一段佳话，挽回苏家和程家因为白霜而失去的颜面。

    “是个感知敏锐的小家伙，我叫陈广元，因为考中了进士，你也可以叫我陈进士。不过你阿答，希望你叫我师傅。”

    师傅看着墙上的挂历，喃喃自语道:“九月八号了，距离十年一次的会试，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

    苏天成继续道:“白贤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滴血认亲。”

    他们统一地喊着:“恭贺陆举人回乡！”

    程树业的手被白霜捏的生疼，但是程树业咬着牙忍住了。

    阿答当初就考中了举人，是千门九大最顶尖高手之一。

    落天英也在笑，只是他在笑自己，输了，真的输了。白霜真的娶走了苏家的二小姐。

    “小寻，在九年前，你的阿答差一点开创了心字流的巅峰，可是他没能成功的攀登上去，他把这个希望交给了你，你是他的崽，你一定能完成他的遗愿。”

    失去了手脚的阿答坐在八台大轿上，小姨和村里的人都在村口迎接阿答。

    “苏某一共有一子二女，二女儿名叫苏轩窗，三女儿名叫苏轩思。二女儿轩窗从小体弱，后听了方士的话说是小女命格轻，需要贱养到二十岁。”

    山羊胡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抚摸着我的脑袋，他笑呵呵地道:“你在怕我！”

    “又在想你的阿答了！”

    山羊胡子还在笑，他的笑声很渗人，就像是小姨常说的夜枭的声音。

    阿答的断手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三下，像是认可了我的做法。

    只是他和以前相比，更老了，眼中的精光也消失了。再也没有了往日千门进士的风采，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没有回答，程树业就像是一个小丑，独自在哪里表演。

    “轩思，我一定要娶你，我也只喜欢你。还记得我们在湖边的誓言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山羊胡子又在笑，这次他的笑声不像夜枭，像是一只温柔的小猫咪。“陆老弟，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贪得无厌啊！”

    我更加害怕地躲到了阿答的身后。

    师傅摇头道:“你也是你阿答的崽啊！”

    “代表师傅出战，和代表阿答出战，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进士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阿答，疼吗？”

    并不是所有的老千都能自称千门中人，想入千门有两个办法，一就是师承，二是千门乡试。

    看着远去的阿答，我一路小跑地追出了村子，喊道:“阿答，你去做什么？”

    白霜不想在路上浪费太多的钱。

    “千门四系，物，技，心，御。你阿答是心字流，师承是最古老的心字流，你代表你阿答出战，可以不用参加会试，直接进入殿试。”

    “轩思！你回答我啊！轩思！你是告诉他，你喜欢的人只有我。”

    白霜无

    “全新的流派？可是你是我的师傅啊！我怎么能这么做？这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阿答说了足足一夜，最后走了。我没有哭，阿答不希望看见我哭。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山羊胡子来了，他好像早就料到了阿答会走，甚至还带来了一口上好的棺材。

    程树业悲伤地大笑起来，道:“没有你的世界，徒留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只有通过了千门乡试的考核，才能算是千门中人。才有资格去参加千门会试，去争夺千门最高的荣耀——千佛。

    “陈兄，这就是小儿，陆寻。”

    白霜拱手道:“苏世伯好手段，白霜无话可说，既然苏世伯愿意履行婚约，那我就将新娘带走了。”

    盯着挂历，思绪又回到了九年前。“崽，你在小姨家住三个月，三个月后，阿答就回来了。”

    山羊胡子走了，他说明天会来接我。

    阿答没有说话，他的脸还是像染了墨水，不过眼睛却闪闪发亮，就像是陈广元说的那样，希望我叫师傅。

    程树业傻了，他不敢相信他所爱的轩思会不为所动，会为了一封婚书放弃他，而去选择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大概明白了师傅的是意思，如果代替阿答出战，我就不用那么辛苦，同时也会少了很多的交手经验。

    阿答不是去成佛的吗？怎么成了举人？再说了，现在是九年义务教育，参加的应该是中考和高考，阿答怎么可能成为举人？

    “世伯，没有轩思，我宁可死！”

    师傅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纸，右手拿着笔，道:“我希望你代表的是你自己，一个全新的流派。”

    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不仅仅因为这一天是我的生日，更是因为这一天是阿答的忌日。

    苏天成将苏轩窗的红盖头掀起，众人正好看见了新娘。新娘的皮肤发黄，虽然上了粉还是掩盖不了她皮肤的粗糙。

    而师傅陈广元则是排名第七的进士。

    “去成佛！”

    “这是那家的新娘子？居然和野男人私奔了！”

    在见到程树业掏出匕首的时候，苏天成就赶紧出手夺了过来。

    众人哈哈地笑着，就像是看着一条夹着尾巴逃走的丧家之犬。

    可是，我没来由地害怕眼前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

    白衣拉着红衣，在人群的嬉笑声中穿过，他们在看小丑，却不知道，白霜心中的欢喜，白霜都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步伐，想要抱起苏轩窗赶快回到白家。

    正在我疑惑地时候，喇叭声，唢呐声，鞭炮声齐鸣，比过年都要热闹。阿答抬起断手回礼，答谢陆家村乡亲的祝贺。

    “贤婿啊！你一直不让世伯说话啊！”苏天成向前来的众人抱拳道:“诸位，静一静。请听苏某一言。”

    “从这一刻开始，你被我逐出师门了，以后我便不再是你的师傅。”

    “贤婿，你这是做什么？”

    在祝贺声中，回到了家，我才正式和阿答见面。

    我很奇怪，为什么阿答出门一趟，大家都对阿答改了称呼，就连平日里叫阿答二狗子的三爷爷，都改口叫阿答举人老爷了。

    肩膀又被重重地拍了三下，从思念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拍我肩膀的是师傅，我赶紧站了起来，让师傅坐下。

    “村里的混世魔王，本想着殿试之后，就回家好好教教这小子，可惜啊！我没时间了，陈兄，崽就交给你了。”

    “不必！小侄是个急性子，着急洞房，就不和苏世伯磨牙了。”白霜拉起苏轩思的手便往外走。

    “这才将她送去了农家，前些日子才接回府里。府中上下都不知道轩窗的存在，这次一直误认了轩思为二小姐。好在今天有诸位武林豪杰在，正好做个见证。”

    “私奔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千门，顾名思义，全是老千的门派。

    离开了苏府，走在大街上，二人是吸引了来往人群的目光。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树业掏出了匕首，就要刺入自己的心脏。

    想在想来，白霜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苏家的二小姐，苏轩窗。

    阿答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消瘦的男子，他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眼睛总是提溜地打转。

    确实像是一个农家的闺女，而脸型又和苏天成有几分相似。

    师傅还想和以前一样摸我的头，只是我远比九年前高出了许多，他又坐着，手够不着我的头。我蹲下了身子，像以前一样。

    阿答的断臂压在我的肩头，我抬头看向了阿答，他脸上的喜悦消失了，只有墨水一样的凝重。

    新娘没有动，她就立在白霜的身后，像是一个木头人。

    看着阿答的断臂残腿，我本能的想哭，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阿答不想看见我哭。

    白霜拉着苏轩窗的手，走路不急不慢，只是他的手握的很紧，生怕苏轩窗会溜走似的。

    阿答没有回答，我就坐在阿答的身边，听着阿答说他的故事。

    这时，苏轩思也从后面跑了出来，投入了程树业的怀中。程树业看了看苏轩思，又看了看白霜身后的新娘。

    年仅十四岁的我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三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当我再见到阿答的时候，阿答已经没有了双手双脚。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胆怯地躲在阿答地身后。平时的我胆子很大，今天打瘸东家的狗，明天偷西家的鸡，村里的混账孩子王就是我，大家都叫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千门流传着这一样一句话，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八举九解元。

    师傅走了，我拿起书桌上的纸，纸上写着三个字——因果律。

    “我不敢忘，阿答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在脑海里，那些害我阿答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寻啊！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参加比赛？”

    我叫陆寻，正坐在书桌前，用手划去了挂历上标红的日期——九月八日。www.qingyoushu.com

    “贤侄这是哪里的话，娶亲是大事，正好天下群雄都在，可以给你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轩思，你告诉他，你只愿意嫁给我。”

    “自然是师傅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