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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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导，陈镜借我几个小时，今天别拍戏了。”朱辞淡声说着，转身就继续抓着陈镜往外走。
带着一路奇异的目光，朱辞和陈镜敲开了后勤部的门。
他怎么能放手？！
他难得受到挫折，沉默了许多，窝在隔出来的休息间，捏着本子脆弱的边角页将这一段文字读了一遍又一遍，试图再从中解读出更多的情感共鸣。
于成业被转移了注意力，强忍着恐惧的泪意，下意识同他说话：“为什么救我？”
话语忽然被打断，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愣了一瞬。
……
整个剧组都鸦雀无声，气压越来越低，只有梁飞不断暴躁的来回踱步，总忍不住要对着身边的人挑刺训话，到了第三天，他终于憋不住，破口把一个出现小失误的女性Beta工作人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既然能抓住你，为什么不抓住？”
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目光还落在本子上，眉心折痕却已愈发深了，腺体都没了波动，信息素被收敛的干干净净，几不可闻。
于成业张张嘴，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一片模糊。
“……”陈镜在身后跟着，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询问，“辞辞…你是在生气吗？”
怎会是生气，不，或许是生气，气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为难，被压抑，被焦躁无力的情绪包裹，失意委屈。
梁飞就逐渐控制不住的暴躁起来。
于成业已经记起自己昨天翻了个跟头，物资散落，被他重新胡塞乱放的事情来。
可唯有一点叫人敬畏，平时怎么都好，就是不能卡NG。
仍然没有回应，陈镜便沉默下来，两人沿着山路回到部队，又绕过军部宿舍和训练场的边缘，往后勤部的方向走去。
“……”
整个剧组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用膜拜的眼神在心底给朱辞点了个蜡。
女性Beta委屈的抹着眼泪，小心翼翼的收拾东西，王兴叹了一口气，将还没发泄完仍处暴怒期的老Alpha强势的拖走了。
离了压抑的源头，陈镜明显好了些许，还有心情柔和的开着玩笑：“辞辞好威武，竟敢把我带出来，梁叔爆起来的时候，可是连我爸都不敢接话。”
于成业张了张嘴，崩溃又绝望的泪水划在脸上，羞愧和尴尬忽然爬满了全身。
“还有，”或许发现说话可以转移这个可怜的新兵蛋子的注意力，老兵便继续说了下去，“每个人都有他的自我价值，你又不蠢不傻，体能也没有差到不可救药，怎么就没什么用了？”
——
走这半个小时的路程下来，他终于平静了许多，掏出胸前内袋的一个红色证件递过去，简洁的道明自己的要求。
旁边放着厚厚的一个笔记本，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是他在剧组开拍前做的准备，其实早已记在了心里，这时却又取出来细细研读。
其实在其他几个导演看来已经算是可以了，但是梁飞要的那种感觉还是没出来。王兴能理解到一点，但他们二人即使再理解，再向陈镜怎么去描述和沟通，也就是出不来那层意思。
朱辞这么想着，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他的Alpha在焦躁，在委屈，在难过……
于成业混乱绝望的思绪蓦地一梗。
于成业尖叫不止，身体一空，又猛地顿住，被抓住的手臂上传来剧烈撕扯的疼痛，他惊惶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吊在悬崖边上，有一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再往上，是那个老兵血液逆流而胀红的脸。
梁飞正止不住的暴躁，来回伸手指挥着，大着嗓门继续安排：“这个相机挪到那里去，一会你负责特写，你负责远景，我们十分钟后再来一次！你你！就你！多少遍了踏马还不知道道具应该怎么放吗？快点！还有你，威亚呢？检查了没有？！你特么不知道你手里捏着演员的人身安全吗？？还不赶紧！！！还有你……嗯？朱辞？”
“你的对讲机在包的最下面，拿不出来的，”对方看他动作，冷淡说，“拿我的吧。”
朱辞远远看着，那边梁导又在焦躁的踱步，王导的劝解都没用了。
是了，可以求救！
陈镜无奈笑笑，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老兵很清楚地形，他急切的在急速滑落里抬头用目光搜寻，瞄准了右前方的土坡边缘，那里有一棵延伸到悬崖边上的歪脖子树。www.qiweishuwu.com
但那已经不该叫生气了，或许更应该叫…
生气？
这场戏却实实在在的卡了整整两天。
“但我如果没抓住你，这个高度你摔下去至少也得残废。”
他又回过头来。
朱辞默不作声的拉着他出了休息间的门，朝梁飞处走去。
“卡！卡卡，不对不对…还不对！”梁飞叫停，来回焦躁的踱了踱步子。
近身的人几乎都被骂了一遍，只除了陈镜，但如此，陈镜的压力也就在成倍剧增。
“我没什么用，我根本就是个废物，救了我，你还要被扣分，”于成业语无伦次的颤声说着，发泄一样的自暴自弃，“我明明拖累了你，救我干什么，现在你不仅完不成任务，还要写检讨，你排长还会罚你…”
然后他无奈开了口：“我的对讲机在包右侧的挂带上，摸出来求救吧。”
“我需要调用两套野外生存训练装备。”
这两天的摄影棚搭建在部队驻扎地的东北方向，一片地势低缓的山坡上，临时搭建的棚子，自然没什么密封性，天气已经开始闷热，陈镜坐在里间，薄薄的汗意却已经打湿了鬓角发丝。
王兴离开相机，点上了一支烟。
梁飞惊了一惊，忙大喊：“回来！你带他去干吗？马上就开拍了！”
对方冷静的看他一眼，平静道：“我就是排长。”
他害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收场。
…朱辞慢了慢步子，却没放手。
卡在这段戏上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一旦卡戏，那一点就炸，而且越是看中谁就越是严厉要求，越是卡戏就越是吹毛求疵，稍有一丁点不注意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谁劝都不管用，很多待过梁飞执导剧组的演员，说起卡戏时候的梁导都是心有余悸。
对方看着他涕泪横流的脸，在哆哆嗦嗦的哭声里沉默了好几分钟。
其实他们都知道为什么卡，很简单的原因，陈镜不恐高，甚至他还很喜欢一定程度的玩乐和刺激，每年得空都会去找一些极限运动来放松。
老兵看了他一眼，重新往下抓了抓他的手臂，反问：“为什么不救你？”
朱辞手颤了一瞬，蓦地松了力道，换了个位置抓住他的手腕。
朱辞不敢回头，疾走着，步子丝毫未停。
居然有人敢怼着梁导的暴脾气往上干，好强！
“辞辞？”陈镜在他身后略有踉跄的跟着，迷惑的皱起眉，轻声道：“你先放开，到底怎么了？”
等待救援的过程天色越来越黑，于成业的恐惧也愈来愈深，他忍不住往下去看，黑漆漆空洞洞的崖底仿佛一个咆哮的怪兽要将他吞噬，于成业哆嗦了一下，悲绝的闭上眼。
后勤部的年轻同志望了陈镜一眼，回给朱辞一个军礼，打电话请示去了。
他这时不糊涂了，抖着手勉强往背后摸去，想在乱成一团的背包里摸索自己的对讲机——谁发出的求救，扣的就是谁的考核成绩，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朱辞将他拉了起来。
其实他算是个业内十分优秀的导演了，名声很好，他从不潜规则，也不难说话，手底下带出来不少年轻人，朝气蓬勃，都或多或少的火过。
他难以感同身受的去感知于成业在那种复杂心态下，还强忍恐惧和仰望佩服的心理路程，就算他已经很努力了，可却遇上了吹毛求疵又对他极高要求的梁导…
让他只想将他狠狠的揉进怀里，嵌进骨血，丝毫不被外界所伤害。
然后对方喘着粗气对他道：“攀着我爬上去。”
“……”
占有欲。
“找戏感。”朱辞头也不回。
那人双脚倒勾在悬崖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双手紧紧的抓着他，后肩上的腺体炙热红烫，青芒果味的B级信息素罩了于成业一脸。
几缕荷花香忽然凑近，耳边一道气音小虫一样疏忽钻进耳朵，是身后的
临时隔间是不隔音的。
“还有，训练考核成绩不合格只需要加强训练，不会被罚，也不需要写检讨。”
陈镜被迫跟着他走，两人径直出了摄影棚，往山下走去。
朱辞沉默的握住了他的手。
“…辞辞，别抓那么紧，有点疼。”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陈镜垂下眉眼，轻笑开了口。
整个剧组都小心翼翼的，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悬崖上的这一小段已经喊了不下二十遍NG了，镜头都翻来覆去的换了好几个方向，可拍出的效果就是不尽人意。
…他从未皱过眉的。
朱辞没有回音，沉着脸紧紧抓住他，往部队的驻扎处走。
朱辞心尖一抖。
陈镜讶然随他起身：“怎么了？”
两人对着相机商量了下，王兴点点头，起身过去对着陈镜又嘱咐了几句，拍摄再次开始。
陈镜抬起头来，瞧见他，轻弯了弯嘴角，勾出一抹无力的笑意：“辞辞，给我剥个橘子吧，我想吃。”
“害怕不要看就是了。”老兵平静道。
他哆嗦着嘴唇：“…对，对不起…我恐高，我……我不敢。”
] “梁导，陈镜借我几个小时，今天别拍戏了。”朱辞淡声说着，转身就继续抓着陈镜往外走。
带着一路奇异的目光，朱辞和陈镜敲开了后勤部的门。
他怎么能放手？！
他难得受到挫折，沉默了许多，窝在隔出来的休息间，捏着本子脆弱的边角页将这一段文字读了一遍又一遍，试图再从中解读出更多的情感共鸣。
于成业被转移了注意力，强忍着恐惧的泪意，下意识同他说话：“为什么救我？”
话语忽然被打断，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愣了一瞬。
……
整个剧组都鸦雀无声，气压越来越低，只有梁飞不断暴躁的来回踱步，总忍不住要对着身边的人挑刺训话，到了第三天，他终于憋不住，破口把一个出现小失误的女性Beta工作人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既然能抓住你，为什么不抓住？”
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目光还落在本子上，眉心折痕却已愈发深了，腺体都没了波动，信息素被收敛的干干净净，几不可闻。
于成业张张嘴，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一片模糊。
“……”陈镜在身后跟着，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询问，“辞辞…你是在生气吗？”
怎会是生气，不，或许是生气，气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为难，被压抑，被焦躁无力的情绪包裹，失意委屈。
梁飞就逐渐控制不住的暴躁起来。
于成业已经记起自己昨天翻了个跟头，物资散落，被他重新胡塞乱放的事情来。
可唯有一点叫人敬畏，平时怎么都好，就是不能卡NG。
仍然没有回应，陈镜便沉默下来，两人沿着山路回到部队，又绕过军部宿舍和训练场的边缘，往后勤部的方向走去。
“……”
整个剧组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用膜拜的眼神在心底给朱辞点了个蜡。
女性Beta委屈的抹着眼泪，小心翼翼的收拾东西，王兴叹了一口气，将还没发泄完仍处暴怒期的老Alpha强势的拖走了。
离了压抑的源头，陈镜明显好了些许，还有心情柔和的开着玩笑：“辞辞好威武，竟敢把我带出来，梁叔爆起来的时候，可是连我爸都不敢接话。”
于成业张了张嘴，崩溃又绝望的泪水划在脸上，羞愧和尴尬忽然爬满了全身。
“还有，”或许发现说话可以转移这个可怜的新兵蛋子的注意力，老兵便继续说了下去，“每个人都有他的自我价值，你又不蠢不傻，体能也没有差到不可救药，怎么就没什么用了？”
——
走这半个小时的路程下来，他终于平静了许多，掏出胸前内袋的一个红色证件递过去，简洁的道明自己的要求。
旁边放着厚厚的一个笔记本，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是他在剧组开拍前做的准备，其实早已记在了心里，这时却又取出来细细研读。
其实在其他几个导演看来已经算是可以了，但是梁飞要的那种感觉还是没出来。王兴能理解到一点，但他们二人即使再理解，再向陈镜怎么去描述和沟通，也就是出不来那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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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成业尖叫不止，身体一空，又猛地顿住，被抓住的手臂上传来剧烈撕扯的疼痛，他惊惶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吊在悬崖边上，有一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再往上，是那个老兵血液逆流而胀红的脸。
梁飞正止不住的暴躁，来回伸手指挥着，大着嗓门继续安排：“这个相机挪到那里去，一会你负责特写，你负责远景，我们十分钟后再来一次！你你！就你！多少遍了踏马还不知道道具应该怎么放吗？快点！还有你，威亚呢？检查了没有？！你特么不知道你手里捏着演员的人身安全吗？？还不赶紧！！！还有你……嗯？朱辞？”
“你的对讲机在包的最下面，拿不出来的，”对方看他动作，冷淡说，“拿我的吧。”
朱辞远远看着，那边梁导又在焦躁的踱步，王导的劝解都没用了。
是了，可以求救！
陈镜无奈笑笑，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老兵很清楚地形，他急切的在急速滑落里抬头用目光搜寻，瞄准了右前方的土坡边缘，那里有一棵延伸到悬崖边上的歪脖子树。www.qiweishu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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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这场戏却实实在在的卡了整整两天。
“但我如果没抓住你，这个高度你摔下去至少也得残废。”
他又回过头来。
朱辞默不作声的拉着他出了休息间的门，朝梁飞处走去。
“卡！卡卡，不对不对…还不对！”梁飞叫停，来回焦躁的踱了踱步子。
近身的人几乎都被骂了一遍，只除了陈镜，但如此，陈镜的压力也就在成倍剧增。
“我没什么用，我根本就是个废物，救了我，你还要被扣分，”于成业语无伦次的颤声说着，发泄一样的自暴自弃，“我明明拖累了你，救我干什么，现在你不仅完不成任务，还要写检讨，你排长还会罚你…”
然后他无奈开了口：“我的对讲机在包右侧的挂带上，摸出来求救吧。”
“我需要调用两套野外生存训练装备。”
这两天的摄影棚搭建在部队驻扎地的东北方向，一片地势低缓的山坡上，临时搭建的棚子，自然没什么密封性，天气已经开始闷热，陈镜坐在里间，薄薄的汗意却已经打湿了鬓角发丝。
王兴离开相机，点上了一支烟。
梁飞惊了一惊，忙大喊：“回来！你带他去干吗？马上就开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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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这段戏上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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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着他涕泪横流的脸，在哆哆嗦嗦的哭声里沉默了好几分钟。
其实他们都知道为什么卡，很简单的原因，陈镜不恐高，甚至他还很喜欢一定程度的玩乐和刺激，每年得空都会去找一些极限运动来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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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辞手颤了一瞬，蓦地松了力道，换了个位置抓住他的手腕。
朱辞不敢回头，疾走着，步子丝毫未停。
居然有人敢怼着梁导的暴脾气往上干，好强！
“辞辞？”陈镜在他身后略有踉跄的跟着，迷惑的皱起眉，轻声道：“你先放开，到底怎么了？”
等待救援的过程天色越来越黑，于成业的恐惧也愈来愈深，他忍不住往下去看，黑漆漆空洞洞的崖底仿佛一个咆哮的怪兽要将他吞噬，于成业哆嗦了一下，悲绝的闭上眼。
后勤部的年轻同志望了陈镜一眼，回给朱辞一个军礼，打电话请示去了。
他这时不糊涂了，抖着手勉强往背后摸去，想在乱成一团的背包里摸索自己的对讲机——谁发出的求救，扣的就是谁的考核成绩，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朱辞将他拉了起来。
其实他算是个业内十分优秀的导演了，名声很好，他从不潜规则，也不难说话，手底下带出来不少年轻人，朝气蓬勃，都或多或少的火过。
他难以感同身受的去感知于成业在那种复杂心态下，还强忍恐惧和仰望佩服的心理路程，就算他已经很努力了，可却遇上了吹毛求疵又对他极高要求的梁导…
让他只想将他狠狠的揉进怀里，嵌进骨血，丝毫不被外界所伤害。
然后对方喘着粗气对他道：“攀着我爬上去。”
“……”
占有欲。
“找戏感。”朱辞头也不回。
那人双脚倒勾在悬崖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双手紧紧的抓着他，后肩上的腺体炙热红烫，青芒果味的B级信息素罩了于成业一脸。
几缕荷花香忽然凑近，耳边一道气音小虫一样疏忽钻进耳朵，是身后的
临时隔间是不隔音的。
“还有，训练考核成绩不合格只需要加强训练，不会被罚，也不需要写检讨。”
陈镜被迫跟着他走，两人径直出了摄影棚，往山下走去。
朱辞沉默的握住了他的手。
“…辞辞，别抓那么紧，有点疼。”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陈镜垂下眉眼，轻笑开了口。
整个剧组都小心翼翼的，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悬崖上的这一小段已经喊了不下二十遍NG了，镜头都翻来覆去的换了好几个方向，可拍出的效果就是不尽人意。
…他从未皱过眉的。
朱辞没有回音，沉着脸紧紧抓住他，往部队的驻扎处走。
朱辞心尖一抖。
陈镜讶然随他起身：“怎么了？”
两人对着相机商量了下，王兴点点头，起身过去对着陈镜又嘱咐了几句，拍摄再次开始。
陈镜抬起头来，瞧见他，轻弯了弯嘴角，勾出一抹无力的笑意：“辞辞，给我剥个橘子吧，我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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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嗦着嘴唇：“…对，对不起…我恐高，我……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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