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寻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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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爸爸不嫌自己指手划脚，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叶纤红心里欣喜。索性站到他身边，对篮子的形状也提了意见。

    或许自己前世，眼睛只盯着身边一个小圈子，看不到大势，所以才会那样以为吧。

    看时间已到十点半，弟弟作业早做完了，此时还坐在旁边自顾自听歌，一家人洗了脚，上楼睡觉。

    吃完饭，帮妈妈收拾完桌子，叶纤红被弟弟叫住，要她辅导作业。

    叶纤红只是发发感慨，自然不会傻到丢了工作去赚这种辛苦钱。

    “这个容易。”叶爸爸是个疼老婆的男人，见女儿说的有理，想了想，拿起篾刀，将竹片剖成了三份，这样确实细了。

    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被快乐填满，她很想爬起来，冲出屋去，到大路上飞奔。

    见爸爸已将竹子批成一条条小指粗的薄片，准备编篮子了，叶纤红笑着说道：“爸，你用这么宽的竹片编篮子啊——”

    像阿甘一样，跑遍整个江浙省，直到精疲力尽才停止。

    白天被一件件琐事牵着鼻子走，重生带来的喜悦打了折扣，现在静下来，叶纤红反而更加兴奋。

    叶纤红手脚快，织完两条围巾，妈妈才完成一条。

    叶纤红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精神特别好,一下子睡不着。

    妈妈拿了勾针和毛线出来，开始钩围巾。

    还别说，这篮子拎在手里，感觉像城里人上街买菜了。

    为了省电，灯早已关了。屋里并不暗，窗外有月光照进来，落到床前，朦胧又迷离，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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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听了女儿的建议，叶爸爸在样式上做了些改动，篮子看起来非常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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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印象里，要到二千年前后，中国加入wto之后，外贸企业兴起，才有大量的手工产品，交到农村大嫂大妈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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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妈妈手里钩了一小半的围巾，款式几乎不输于二千年后的款式，叶纤红觉得自己小看这个时代了。

    “我觉得太粗了。”叶纤红看了看家中其它篮子，确实都这样，又道：“爸，你可以把竹片批得再细一点，这样篮子看起来会很精致，妈妈拎着也好看。”

    妈妈的观念代表着大多数家庭的想法，那些东西虽然早落伍了，没事勾些玩玩也不错。

    她还想爬上后山，对着深山大喊大叫，发泄内心的激动和快乐。

    一般来说，家用的篮子，普遍做得粗糙，只有婚庆用的春篮，因为是用来装礼担，才会编得特别精细，还要刷红漆，看起来像工艺品。

    “你说的是编杭州篮啊！”听女儿一描述，叶爸爸马上反应过来。“这个容易。”

    “哦。”女儿这么懂事，叶妈妈非常高兴。“女孩子多学些手艺好，可以少花钱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将来结了婚，买了电视机和录音机，还可以勾些罩子，不用花钱去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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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偶然传来一阵狗吠声，越发衬得这乡村夜晚的寂静。

    “到底是小姑娘，手脚比我利索多了。”叶妈妈看着女儿面前两条围巾，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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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毛。”叶妈妈答道。“这种款式简单，给的钱少，另一种比较复杂，八毛一条，我没有拿。”

    “小红，你跟谁学的勾针？”叶妈妈好奇地问。

    叶纤红却激动得浑身燥热，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才不知不觉睡去。

    爸爸趁晚上的空余时间，劈了一根/毛竹，要编一只竹篮。

    “粗吗？”叶爸爸拿起来看了看，疑惑地问：“一直是用这么宽的竹子编的啊！”

    这倒也是，勾针是精细活，年纪大的人，盯着线久了，眼睛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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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乡里有户人家发下来的手工活，织好后供给上海一家工厂，款式也是他们提供的，叶纤红非常惊讶。

    “织一条多少钱？”叶纤红好奇地问。

    叶妈妈走过去看了看，也非常满意。

    叶纤红原本以为妈妈是给自己织围巾，还夸她手艺不错，围巾织得很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