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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房的窗外，嘶啦——嘶啦——响起了一阵阵怪异的响动。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同样是在这曾府后院中，又出了第二件事——何二的尸体，从逍遥池里浮上来了。
最快赶到现场的，自是他旁边屋里躺着的那五位，可他们出来一看，除了坐在地上尿了裤子的赵大强，周围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但那药，他一喝就吐……根本就没喝几口。
而这何大呢，想法也简单，他虽然不知道弟弟怎么会淹死的，但既然人都死了，那他就想着：我弟弟身上的那条“鱼”，这下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也老大不小了，靠给人当帮工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但我要把那鱼卖了，再拿上曾府赔给我的钱，用这些钱去干个小买卖，娶个媳妇，也不错啊。
第一件——赵大强死了，病死的。
不多时，管家和其他家丁也赶来了，他们给赵大强灌了两口热水，又抽了两巴掌，这才让其冷静下来，复述了方才的那些事。
大户人家，有专门给下人睡的屋子，跟现在的集体宿舍类似，何氏兄弟和另外四个人睡一间，大通铺，哥儿俩的铺紧挨着。
他赶紧起身，满院儿问满院儿找，但没人看见过何二。
就这样，他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到了那天的傍晚，有人进屋看他时，他已经躺那儿断气了。
用现在的话说，凌晨三点多，也就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短短半个时辰里，连续现两个死人，这可不是小事。
没曾想，事后他去问管家弟弟身上有没有什么遗物时，管家告诉他什么也没有；而曾府赔给他的钱，也不如他内心的预期。
而这个时候，何大何二可还没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二十
何氏兄弟因为太累，睡得很沉，没听见，但和他们住在同一间房的一个叫赵大强的家丁睡觉时比较惊醒，不多时，他便被那声音吵醒了。
这天晚上，倒是没什么动静，一夜无话。
何氏兄弟无奈，只能又把东西拿了回来，想着明天出来的时候，再走远点儿，去别的当铺问问。
因此，多年前，他就非常机智地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朝中一名年轻有为的官员，并花了不少钱为这位女婿上下打点；如今，他的女婿已是工部尚书，外孙也有俩了；女婿对他很是感恩，再加上两家的利益也紧密的捆绑在一起，所以这曾老爷莫说是在地方上，纵是放眼整个大朙，也算是个颇有势力的人物。
何氏兄弟这就不懂了，还有当铺不收东西的道理？但他们再要追问，掌柜的就什么都不说，只让他们赶紧把东西拿走，要不然他就给扔出去了。
于是乎，在回府的路上，这两人便已在迫不及待地商议着事后怎么把这东西卖掉、卖掉的钱怎么分、分完了之后要如何花等等。
赵大强的死倒还好处理，他从小就是被卖到曾府里的，别说病死，打死都没人管；但何二的死……就不好办了。
这事儿到这儿，算是暂时平息。
当铺的伙计一看这东西，就把掌柜的给叫出来了，掌柜的接过稍微看了眼，立面就撒了手，让何大何二把这东西拿走，说他们不收。
忽然……
赵大强到还好，只是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声喊被他噎在了嗓子眼儿里，就是出不来……
想到了这里，他就觉得弟弟的死也没什么好悲伤的了，甚至可以说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他连弟弟是怎么死的，都懒得去追查了……
官宦，便代表有权；有权，便有钱；祖上有钱，所以他生下来也有钱。
数秒后，他的裤子湿了，那股温热的触感让他稍稍回过神来，他的嗓子也不堵了，当即大喊：“救命啊！有鬼啊！”
不过，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何二不明不白就死在了你曾府里，而且他还有个兄弟活着呢，他们又不是你们曾府的人，只是帮工，你们得给苦主一个交代吧？
何氏兄弟都只是生活在底层的平凡人，他们可没有那种“捡到值钱东西赶紧找失主”的思想觉悟，在捡到东西后，他们在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这回老天可算开眼了，让我哥儿俩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那个年头的人，怕这个。即便是从来没见过，他们对鬼神也或多或少都有些敬畏之心。所以曾老爷立刻下令，把所有下人都叫起来，举着灯笼在他们的后院……也就是逍遥津的范围内来回巡逻，有什么异常立刻再来禀报。
当晚，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但因为旁边还有别人，他们也不好公开讨论这事儿，只能憋着。
当天下午，他俩又趁着出来倒泔水的时候，偷溜到了附近的当铺，想把那条琉璃鱼给卖了。
然而，在这永泰十八年的夏末，一向太平无事的曾府，却突然出了一连串的异事。
接下来，直到天亮前的那一个多时辰，都变得很难熬……曾府上下，包括听了管家汇报的曾老爷，都没再敢合眼。
不料，到了第二天一早，何大睁眼一瞧，何二不见了；何大当时就心想：该不会是我那弟弟自己拿着东西跑了吧？
起初那声音很轻，像是树枝被风吹动扫在窗户纸上的声音，但后来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他一个小家丁，府里也不可能给他安排什么特别周到的照顾，能给他单独弄个小屋子躺着养病就不错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东西他们捡到了，就已经归他们了，哪怕事后有失主找上门来，他们都未必肯给……至少得收点好处才行。
现在回想起来，那事情的起因，应该是在半个月前……
又过了一天，管家找到何大，问他弟弟去哪儿了，怎么没来上工，何大也只能回答自己也不知道；何氏兄弟只是帮工，并不是卖身进曾府的，只要结了工钱，随时可以走，所以何二在这工钱还没结的时候自己失踪，管家也不会再多追问什么，毕竟大宅门里也不差这一两个人。
这玩意儿一进视野，赵大强瞬间睡意全无，其全身上下仿佛是掉进了冰窟窿似的那么冷；那一息之间，他只觉得一股子热血从自己脚底板直窜上脑门，让他头晕目眩、瞳孔收缩，浑身不住地抖。
起初，曾老爷也不想报官，就当何二是自己失足淹死的，给他兄弟点银子打走也就算了。
但真要说去找，这天大地大的，何二的长相也没什么特点，他又能去哪儿找呢？
得亏他是个小伙子，这要是换个女子或是老人来，就算没当场吓死也得吓晕过去。
曾府的后厨，有两个帮工，是一对兄弟，一个叫何大，一个叫何二。有天，他俩推着泔水车出去倒泔水时，何二偶然间看到在河边的草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太阳底下闪闪光，他好奇凑近看了看，现那竟是一条由琉璃制成的鲤鱼。
便见得，月光下，一团黑色的、散着咸腥味的不明物体就在离他半米不到的地方立着，其高度比他还高半个头。
曾老爷也不傻，他明白，你再有钱，如果没有权力的庇佑，长久而言，那也是不安稳的。
何大这就狗急跳墙了，他觉得是有人把“他的鱼”给偷了，但又不好明说，因为人家要是问起这东西的来历，他没法儿回答，所以他就狮子大开口，要曾家赔他二十两银子。
到了子时，他俩实在是乏了，这才先后睡去。
想到这里，何大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那么相信弟弟，一直就把鱼放在弟弟那儿，结果换个人财两空。
这三更半夜的，他这一嗓子下去可热闹了……不止是家丁院奴，就连老爷夫人们也都被这声嘶力竭的喊声惊醒。
赵大强这年刚二十出头，大小伙子，血气方刚，他也没多想，坐那儿稍微缓了缓，就起身出门，想看看那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顺带去上个茅厕。
他以为自己听到的可能是野猫或者猫头鹰之类的东西在树上出的动静，不料，他这一推门，一转头……
曾老爷，姓曾名云，字如瑄，官宦之后。
但问及他那“鬼”去哪儿了的时候，他却说不上来，只说自己眼神稍一错开，那鬼就没影儿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这太阳一出来，大伙儿也就松口气了，毕竟妖魔邪祟见不得太阳。
白天捡到的那条“鱼”，因为他们怕被别人瞧见，所以一直就没拿出来，始终在何二的怀里揣着，他也不嫌这么睡觉膈应。
就这样，一直到了寅时初刻。
自从“撞鬼”那晚开始，赵大强就一病不起，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找大夫给他看，也看不出什么病来，只能当他是惊吓过度，随便给抓了点有助安神入睡的方子。
而他那逐渐适应了昏暗光线的双眼，也终于在数秒后看清了……眼前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一头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的、已经形如水草一般湿黏的黑色长，而从那长的缝隙中，还有一张惨白的人脸，正用一双翻着眼白的眼睛瞪着他。
于是这天，他们又把这琉璃鱼带回了曾府，还是藏在何二的怀里。
那时节，有钱人才能读得起书，于是曾老爷非但有钱，也有了功名。
当然了，他那点儿功名，也仅限于让他能请下人（没有功名，家里便不能用下人，有钱也不行），官儿他是没当过的；他也没有必要当，因为仅靠祖上留下的产业，哪怕他什么都不干，也能一生都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了。
何大那叫一个气，心说何二肯定是丢下他跑了，没准何二这会儿已经独吞了卖东西的钱，离开庐州，跑到别的地方做小买卖去了。
在我们今人看来，这玩意儿，大致就是“八星八箭998水晶钻”的劣化版，成本低到乎想象，但以大朙的化学水平和工业能力来说，这东西就算是比较稀罕的了，即使拿去当铺也能换到不少钱。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生了两件事。
] 下人房的窗外，嘶啦——嘶啦——响起了一阵阵怪异的响动。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同样是在这曾府后院中，又出了第二件事——何二的尸体，从逍遥池里浮上来了。
最快赶到现场的，自是他旁边屋里躺着的那五位，可他们出来一看，除了坐在地上尿了裤子的赵大强，周围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但那药，他一喝就吐……根本就没喝几口。
而这何大呢，想法也简单，他虽然不知道弟弟怎么会淹死的，但既然人都死了，那他就想着：我弟弟身上的那条“鱼”，这下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也老大不小了，靠给人当帮工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但我要把那鱼卖了，再拿上曾府赔给我的钱，用这些钱去干个小买卖，娶个媳妇，也不错啊。
第一件——赵大强死了，病死的。
不多时，管家和其他家丁也赶来了，他们给赵大强灌了两口热水，又抽了两巴掌，这才让其冷静下来，复述了方才的那些事。
大户人家，有专门给下人睡的屋子，跟现在的集体宿舍类似，何氏兄弟和另外四个人睡一间，大通铺，哥儿俩的铺紧挨着。
他赶紧起身，满院儿问满院儿找，但没人看见过何二。
就这样，他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到了那天的傍晚，有人进屋看他时，他已经躺那儿断气了。
用现在的话说，凌晨三点多，也就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短短半个时辰里，连续现两个死人，这可不是小事。
没曾想，事后他去问管家弟弟身上有没有什么遗物时，管家告诉他什么也没有；而曾府赔给他的钱，也不如他内心的预期。
而这个时候，何大何二可还没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二十
何氏兄弟因为太累，睡得很沉，没听见，但和他们住在同一间房的一个叫赵大强的家丁睡觉时比较惊醒，不多时，他便被那声音吵醒了。
这天晚上，倒是没什么动静，一夜无话。
何氏兄弟无奈，只能又把东西拿了回来，想着明天出来的时候，再走远点儿，去别的当铺问问。
因此，多年前，他就非常机智地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朝中一名年轻有为的官员，并花了不少钱为这位女婿上下打点；如今，他的女婿已是工部尚书，外孙也有俩了；女婿对他很是感恩，再加上两家的利益也紧密的捆绑在一起，所以这曾老爷莫说是在地方上，纵是放眼整个大朙，也算是个颇有势力的人物。
何氏兄弟这就不懂了，还有当铺不收东西的道理？但他们再要追问，掌柜的就什么都不说，只让他们赶紧把东西拿走，要不然他就给扔出去了。
于是乎，在回府的路上，这两人便已在迫不及待地商议着事后怎么把这东西卖掉、卖掉的钱怎么分、分完了之后要如何花等等。
赵大强的死倒还好处理，他从小就是被卖到曾府里的，别说病死，打死都没人管；但何二的死……就不好办了。
这事儿到这儿，算是暂时平息。
当铺的伙计一看这东西，就把掌柜的给叫出来了，掌柜的接过稍微看了眼，立面就撒了手，让何大何二把这东西拿走，说他们不收。
忽然……
赵大强到还好，只是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声喊被他噎在了嗓子眼儿里，就是出不来……
想到了这里，他就觉得弟弟的死也没什么好悲伤的了，甚至可以说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他连弟弟是怎么死的，都懒得去追查了……
官宦，便代表有权；有权，便有钱；祖上有钱，所以他生下来也有钱。
数秒后，他的裤子湿了，那股温热的触感让他稍稍回过神来，他的嗓子也不堵了，当即大喊：“救命啊！有鬼啊！”
不过，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何二不明不白就死在了你曾府里，而且他还有个兄弟活着呢，他们又不是你们曾府的人，只是帮工，你们得给苦主一个交代吧？
何氏兄弟都只是生活在底层的平凡人，他们可没有那种“捡到值钱东西赶紧找失主”的思想觉悟，在捡到东西后，他们在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这回老天可算开眼了，让我哥儿俩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那个年头的人，怕这个。即便是从来没见过，他们对鬼神也或多或少都有些敬畏之心。所以曾老爷立刻下令，把所有下人都叫起来，举着灯笼在他们的后院……也就是逍遥津的范围内来回巡逻，有什么异常立刻再来禀报。
当晚，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但因为旁边还有别人，他们也不好公开讨论这事儿，只能憋着。
当天下午，他俩又趁着出来倒泔水的时候，偷溜到了附近的当铺，想把那条琉璃鱼给卖了。
然而，在这永泰十八年的夏末，一向太平无事的曾府，却突然出了一连串的异事。
接下来，直到天亮前的那一个多时辰，都变得很难熬……曾府上下，包括听了管家汇报的曾老爷，都没再敢合眼。
不料，到了第二天一早，何大睁眼一瞧，何二不见了；何大当时就心想：该不会是我那弟弟自己拿着东西跑了吧？
起初那声音很轻，像是树枝被风吹动扫在窗户纸上的声音，但后来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他一个小家丁，府里也不可能给他安排什么特别周到的照顾，能给他单独弄个小屋子躺着养病就不错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东西他们捡到了，就已经归他们了，哪怕事后有失主找上门来，他们都未必肯给……至少得收点好处才行。
现在回想起来，那事情的起因，应该是在半个月前……
又过了一天，管家找到何大，问他弟弟去哪儿了，怎么没来上工，何大也只能回答自己也不知道；何氏兄弟只是帮工，并不是卖身进曾府的，只要结了工钱，随时可以走，所以何二在这工钱还没结的时候自己失踪，管家也不会再多追问什么，毕竟大宅门里也不差这一两个人。
这玩意儿一进视野，赵大强瞬间睡意全无，其全身上下仿佛是掉进了冰窟窿似的那么冷；那一息之间，他只觉得一股子热血从自己脚底板直窜上脑门，让他头晕目眩、瞳孔收缩，浑身不住地抖。
起初，曾老爷也不想报官，就当何二是自己失足淹死的，给他兄弟点银子打走也就算了。
但真要说去找，这天大地大的，何二的长相也没什么特点，他又能去哪儿找呢？
得亏他是个小伙子，这要是换个女子或是老人来，就算没当场吓死也得吓晕过去。
曾府的后厨，有两个帮工，是一对兄弟，一个叫何大，一个叫何二。有天，他俩推着泔水车出去倒泔水时，何二偶然间看到在河边的草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太阳底下闪闪光，他好奇凑近看了看，现那竟是一条由琉璃制成的鲤鱼。
便见得，月光下，一团黑色的、散着咸腥味的不明物体就在离他半米不到的地方立着，其高度比他还高半个头。
曾老爷也不傻，他明白，你再有钱，如果没有权力的庇佑，长久而言，那也是不安稳的。
何大这就狗急跳墙了，他觉得是有人把“他的鱼”给偷了，但又不好明说，因为人家要是问起这东西的来历，他没法儿回答，所以他就狮子大开口，要曾家赔他二十两银子。
到了子时，他俩实在是乏了，这才先后睡去。
想到这里，何大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那么相信弟弟，一直就把鱼放在弟弟那儿，结果换个人财两空。
这三更半夜的，他这一嗓子下去可热闹了……不止是家丁院奴，就连老爷夫人们也都被这声嘶力竭的喊声惊醒。
赵大强这年刚二十出头，大小伙子，血气方刚，他也没多想，坐那儿稍微缓了缓，就起身出门，想看看那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顺带去上个茅厕。
他以为自己听到的可能是野猫或者猫头鹰之类的东西在树上出的动静，不料，他这一推门，一转头……
曾老爷，姓曾名云，字如瑄，官宦之后。
但问及他那“鬼”去哪儿了的时候，他却说不上来，只说自己眼神稍一错开，那鬼就没影儿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这太阳一出来，大伙儿也就松口气了，毕竟妖魔邪祟见不得太阳。
白天捡到的那条“鱼”，因为他们怕被别人瞧见，所以一直就没拿出来，始终在何二的怀里揣着，他也不嫌这么睡觉膈应。
就这样，一直到了寅时初刻。
自从“撞鬼”那晚开始，赵大强就一病不起，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找大夫给他看，也看不出什么病来，只能当他是惊吓过度，随便给抓了点有助安神入睡的方子。
而他那逐渐适应了昏暗光线的双眼，也终于在数秒后看清了……眼前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一头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的、已经形如水草一般湿黏的黑色长，而从那长的缝隙中，还有一张惨白的人脸，正用一双翻着眼白的眼睛瞪着他。
于是这天，他们又把这琉璃鱼带回了曾府，还是藏在何二的怀里。
那时节，有钱人才能读得起书，于是曾老爷非但有钱，也有了功名。
当然了，他那点儿功名，也仅限于让他能请下人（没有功名，家里便不能用下人，有钱也不行），官儿他是没当过的；他也没有必要当，因为仅靠祖上留下的产业，哪怕他什么都不干，也能一生都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了。
何大那叫一个气，心说何二肯定是丢下他跑了，没准何二这会儿已经独吞了卖东西的钱，离开庐州，跑到别的地方做小买卖去了。
在我们今人看来，这玩意儿，大致就是“八星八箭998水晶钻”的劣化版，成本低到乎想象，但以大朙的化学水平和工业能力来说，这东西就算是比较稀罕的了，即使拿去当铺也能换到不少钱。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生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