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秋游（三）石屋红枫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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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一铭右手折下一树枝拿在手中，

    王益舜赞了一声：“同学好运气好身手。”

    王怡妍的母亲说：“没事没事，怡妍的爸爸从小在古道二头跑，十几岁开始就担纸到龟溪老街卖，走了不只上百次。好几次，迷路的纸农和行人，都是由他陪其家人上山找回来的，别人都说他是古道活什么……那文雅的字，我记了几遍，还是忘了。”

    王怡妍的父母非常好客，早在同学们进村时，就把家中吃剩下的小米全部倒出，用柴火灶燥煮了二大锅的白粥，又向周边邻居借了碗筷，每人一碗，和着腌制的萝卜干和学生自带的馍馍。

    这时，朱老师吹响了哨子，对同学们说休息10分钟。

    朱老师说：“这样是否太忙烦你，你有事尽管去忙，我们可以慢慢走。”

    往北三十米，便是著名的妙庵堂。

    林依曦陈妍芳二人见古道下坎正好有四、五棵手掌大的杉树枫树沿峭壁生长着，周边有藤蔓野草和凸出的岩石草坪，就一手攥紧上面的树桠杈一手抓着周边岩石慢慢伸足下去。

    苏一铭正抓一条在前面蹓的山鲶鱼，笑着答道：“叔叔见笑了，小时候经常呆在溪坑里，抓鱼摸蟹游泳，现在还有点熟手。”

    吃了粥，朱老师想留下一点钱，王怡妍父母无论怎样都不肯收，只好留下几袋雪花小米条给王怡妍的奶奶。

    王益舜也是抓鱼好手，曾经下树溪水库捉过鱼，此时有心与苏一铭比一比。

    正是古道枫红时。

    王怡妍的父亲王益舜闻听有花叉鱼也走过去，确实有二条花叉鱼停伏在一块岩石下。

    这时已攀沿到妖娆五色茶花旁的陈妍芳蓦地惊叫一声：“蛇！”

    王怡妍红着脸摇摇头：“没有，我和他平时没有说过一句话，怎好突兀地向他问题目，并且韩老师说平时尽量不要妨碍他占用他的时间。”

    王益舜悄悄问女儿：“刚才那位溪中抓鱼的同学叫什么，捉鱼好厉害。”

    坳峰岭岭高而陡峭，男生们还好，女生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过了坳峰岭走在双溪桥的单跨石拱桥上，前面翠竹绿荫，下面溪水潺潺，溪流交汇，卵石裸露，很是美观，一阵秋风送来，顿觉凉爽，疲劳一下子消失。

    中分城始建于明朝，系古代瑞凤与嘉平二县的分界线，现存长约500米，城门高3米，面阔2米多，城门内深6米多。

    妙庵堂为硬山式屋脊，木石结构，上方横梁拱斗相托，刻有精美图案。

    眺望对岸，为一狭谷栈道。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树红色的大地红色的古道和红色的三角小旗子。

    好在此时王怡妍的爸爸王益舜已到了她的上方位置，放下一根绳子双手拉着她上去。

    一会儿，朱老师与同学们也回来了，他们在王怡妍的父亲王益舜引领下参加了树源的造纸作坊和古榕树。

    王益舜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几个用橡皮筋圈捆在一起的尼龙袋，解下一个，又去溪边盛了小半袋水，递给郑银红。

    王益舜说：“闺女，你只要堂堂正正，就不要在乎别人，爸和你妈对你寄予厚望，但大中专这碗饭确实难，今年树溪公社只有后源的胡超平考上高中专，所以闺女，自身行得正，利用休息时间，我想那位同学一定会帮你的。”

    在他们下水的间隙，苏一铭又扔上了三条花叉鱼和一条山鲶鱼。

    苏一铭对身旁的何军林和卢志文说：“我们去看一看。”

    王怡妍上前拉着她母亲的衣角，羞涩地道：“妈，朱老师韩老师还有这么多同学都在这，你就不能少说二句吗？”

    由于下山涧溪流抓了鱼，原定的休息十分钟，花了三十多分钟，后面的路就有些赶了。

    王益舜说：“爸怎么没佩服的人，爸那时因家庭困顿，只上了二年多的学，但特别佩服和羡慕那些有学问的读书人。所以爸和妈妈尽量供你姐弟读书，爸问你，这位同学这么厉害，你平时有没有向他请教取取经。”

    郑银红、王怡妍、周晓洁、林依曦等在溪滩上跑来跑去，捡的手忙脚乱。

    她平时就特别怕毒蛇，此时一见心惊胆战，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脚下一滑，手从抓攀的岩石缝里松开……

    他小时候整天蹲守在自家屋前的溪坑里抓鱼摸蟹，动作很麻利。只见他身只一弓二手紧紧地向石头二边围拢，不到十秒钟，二条活蹦活跳的花杈鱼被他抓在手中扔上了滩。

    同学们轮流上去坐了石凳，一是表示到此一游，二是沾沾福气。

    今天的花叉鱼和山鲶鱼不知从哪游来，特别多，王益舜和苏一铭二人变戏法般地你一条我一条扔上滩。

    苏一铭正巧沿着岩隙树根翻落下来，见状忙伸左手一抄，往身边一带，抱住她的身子，右手紧抱着一棵从二块岩石缝隙间生长出来的杉树树干，双脚牢牢占住下面的二块岩石。

    “依曦，那块大石下的花好漂亮，我们去摘过来。”陈妍芳突然指着石屋左前方的一块奇石道。

    妙庵堂过去，有一段较长的石条路，路旁时树时竹，路中散落着不少野木枯枝杂草。

    郑银红跑过去捉起那二条鱼，问道：“谁有袋子？”

    女生们正走累了，听到后都欢欣地跑向溪滩边嬉水。

    同学们洋溢着一张张红色的脸，脚踏枫叶沙沙作响。

    天然石屋洞高近二米，宽深十多米，石屋洞内有石桌石凳，屋前两旁奇石林立，古树参天。

    王怡妍笑着说：“爸，你也有佩服的人啊。”

    王益舜和苏一铭一拉一推，林依曦顺利地上了古道。

    王怡妍红着脸说：“妈，村里人说爸是古道活标志。”

    栈道难走，但风光极好，行走在其上，时见峭壁崖边朵朵奇花异草烂漫绽放，如入仙境。

    妙庵堂三面砌墙，古道穿堂而过，南面墙体嵌有一石碑，为积善功德碑。

    苏一铭看向那奇石，那蛇已爬到洞口，竖着蛇脖子，是一条较大的蟒蛇，对着苏一铭张牙舞爪，吐着圈圈信儿。

    “林依曦，陈妍芳，你们干么，快上来。”韩梓颜看着攀沿下去的林依曦二人，心中大急，“苏一铭，快去拉她们上来。”

    翻越了栈道，再走几百米有一供人休息的得胜亭，著名的中分城便建于坡顶，原是一处关隘。

    苏一铭迅速脱了鞋，赤着脚踏进溪流，悄悄地往后靠近那石头。

    王益舜说：“这就是数学最高分的苏一铭啊，我还以为抓鱼这么在行，读书肯定不好。爸看走眼了，好佩服。”

    ……

    花香扑鼻，花骨花蕾花色迷人醉。

    何军林、卢志文、诸葛方剑、张小龙也纷纷下了水。

    王怡妍说：“就是我给你讲的鹿湖苏一铭。”

    何军林、卢志文、诸葛方剑三人运气也不错，每人捉了六、七条，就只张小龙左手进右手出半天才捉了一条小花叉鱼上来，被郑银红白了眼，说：黑熊猫，这么大的鱼，你快去烤了晚上当饭吃。

    突然，郑银红叫道：“有鱼，熊猫快来。”

    王怡妍的母亲连忙道：“对，对，说他是活标志，读书就是好。怡妍，你在学校要听二位老师的话，好好读，要象树溪后源的阿平那样考个高中专，爸妈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今天能在狭谷栈道下的这条溪流里，抓了这么多的花叉鱼，纯属意想不到，同学们个个兴奋，说晚上可以吃鱼了。

    王益舜拉上陈妍芳后，绳子又抛了下来，苏一铭附在她耳边道：“依曦，稳住心神，双手抓紧绳子，我推你上去。”

    王益舜进了内屋，一会背着一个旧布袋提包出来，对朱老师他们说：“朱老师，韩老师，走红枫古道，从树源地方上去，岔口多，容易迷路，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

    从树源山脚居开始，穿竹林走溪涧爬升坳峰岭。

    只见石屋古道前方左下面，有一块突出的奇石，里面绽放着一朵硕大的红粉紫白蓝五色妖娆艳丽的茶花。

    石屋旁边就是红枫古树群。

    张小龙跑过去一看，也叫道：“苏一铭，真的有鱼，好象是花叉鱼。”

    林依曦闻听，往岩石里看了一眼，只见红色的花朵旁有一颗蛇头峥嵘毕露，张着嘴露出四只长牙，咝咝地吐着信儿。

    有了王怡妍父亲王益舜的领路，行程快了很多。

    朱老师笑道：“王怡妍，你妈说的在理，好好学，明年争取考上大中专。”

    此时，林依曦已回过神来，看苏一铭左手紧抱着自己，靠在他身前，虽有点羞涩，心中突突，但感觉十分安稳，现闻听他近在咫尺的话，脸上一红，双手紧抓住上面垂下来的绳子。

    老人高兴，连声说谢谢！

    西侧有一小道，小道尽头有一石亭，石亭顶处刻石字瑞平亭，过了瑞平亭，便是古道最著名的天然石屋洞和红枫古树群。

    又把剩下的几个空尼龙袋递给王怡妍，说：“我也下溪找找看，应该不只这二条。”

    男生们则优闲逍遥，散坐在溪滩石上边吃零食边欣赏女生嬉水打闹。

    苏一铭与王益舜二人沿着溪流攀爬了五、六十米，在一个岩石丛堆的溪水潭中发现一大群花叉鱼和十条珍贵的石斑鱼，二人整整抓了三尼龙袋。

    石条路尽头，为一山谷溪涧，溪流绕坎而曲，溪中虽有枯叶积层，但溪水清澈如碧玉。

    一眼望去，但见漫山红叶层林尽染，一棵棵高大的红枫树香枫树彤红似火，宛如一柄柄敝开的大红雨伞挺立在路的两旁，飘落的枫叶给古道铺上一层红色的地毯。

    问君仙境何处有，

    走进树源村，王怡妍的奶奶已踮着脚尖在村口等候，旁边还有苏一铭的几位同学。m.wannengw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