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秋游（一）湖山老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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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洁从衣袋里拿出那二张10元人民币，塞回到她奶奶的手中，欢快地说：“奶奶，你放心，我们晚上住在韩老师的龟溪姑姑家新建的房子里，大着呢！”

    早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细细长长柔柔的柳树叶子缀满晶莹欲滴的晨珠。

    突然，周晓洁用肘膀碰了下苏一铭的手说：“等我一下。”

    韩老师说：“这二科虽然好，其它英语物理化学也要跟上。”

    七、八年过去，姑娘开店赚了一笔钱，就在她掉下去的湖岸上建了这座亭。

    姑娘开起了日货店，没有再出嫁。

    她感激苏一铭，感激他在她最徬徨无助的时候给予的激励。

    湖心亭有一个传说，某年某月某日，湖边岸坎上某户周姓人家的一位美丽姑娘，拿着木制提桶在湖边洗衣服，边洗边欢唱着山歌。

    他就是苏一铭，现在她还真切的记的，当第一局场上比分8：8时，苏一铭的助威声“高二（1）班加油！吕丽玉加油！”

    姑娘哭的伤心，而后生郎的尸身一直没找到，后生的家人也一直没找到这里。

    从湖心亭沿街向东，老街两旁大都是青砖黛瓦的二层木质小楼房，鳞次栉比，屋檐飞翘，二层楼窗与楼下门面油漆已多有剥落。

    周晓洁的奶奶趁周晓洁向柜台走没注意，手中的二张人民币又悄悄的塞进了周晓洁的衣袋里。

    周晓洁的奶奶一听，心中有点紧张、担心，颤声道：“囡儿，古道有些地方很陡，龟溪又远，你们怎么回来？”

    “古道龟溪游。”周晓洁洋溢着欢笑声说。

    周晓洁看了看站在店外面等她的苏一铭、林依曦、陈妍芳，一只手拿着小旗子一只手抚着奶奶的肩膀，口中撒娇道：“奶奶，我大了。”

    蒋丹听韩老师这么说，心中高兴，笑着说：“晓洁这孩子，平时学习蛮自觉的，就是性子有点孤傲，韩老师，还请您多多督促，最好向那个苏一铭同学多请教请教。”

    七点，他们集中操场，升国旗唱雄壮的国歌。

    1983年10月1日，举国欢庆的日子。

    然后她跑进中药店里面，喊道：“奶奶，二叔二婶！”

    整整四年了，她从初一脸上长出很多瘳人的痘痘后，一直没有消停过，四年来，她都用冷水洗脸，小心翼翼，可是一切没用，这里好了点，旁边又冒出来，左脸颊少了点，右脸颊又钻出来很多，生了根似的。

    只是这一切都被脸上的密密麻麻的痘痘给破坏了，连带着高高的身材也变得挺骇人。

    周晓洁娇笑着：“奶奶，我们今晚在龟游过夜，明天回来。”

    她的奶奶还走出店外，直至周晓洁、苏一铭他们看不见了，才回转店里。

    蒋丹“咦”了一声道：“晓洁说他记忆理解能力都超越一般同学，现在物理化学也很厉害。”

    老街有600多米，街面铺青石，宽3至45米，楼下大都开着店铺，糖果店、锡店、打铁店、碗店、竹店、棉店、打中药店、剔头店、洋油店等，由于店铺旺货源足，七、八十年代一度成为瑞凤县西部山区及周边邻县的集散中心交易点，一片繁荣景象。

    她感激高二（1）班这个集体，感激班级的另外十一位排球女同学，无私的支援她，让她获得校运动会排球最佳扣球手。

    她又转身对奶奶说：“奶奶，同学们都走向前面去了，我走了。”

    周晓洁一想，听说古道路陡峭，万一有同学脚扭伤，红花油正用得着，就过去说：“谢谢婶婶。”

    其实，她五官非常精致，更拥有一双大长腿，身材从初一的1米43长到现在的1米75。

    然后在朱老师、韩老师等五个老师的带领下，每人举着一面三角小红旗从校园出发了。

    坐在竹椅上的那位奶奶站起来眉欢眼笑道：“是我的囡儿，晓洁啊。”

    当时，创可贴还是稀缺紧销货，湖山中学学生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二天的校运动会，二个项目第一名，让她变得自信，开始坦然对待脸上的痘痘。

    今天，她一切释然了，她不再为脸上的痘痘郁结，顺其自然生与灭，她开始向往明后天的古道古街游。

    为了纪念姑娘与那位后生，周边周姓和郑姓的先人先后挑选吉日搬到这里，建起了房屋，这条街渐渐的兴旺起来。

    这时，高二（1）班全班同学都领了零食往下走了，韩老师说：“蒋阿姨，我们先出发了，谢谢你和周叔叔对同学们的照顾。”

    说湖心亭这名称既代表这条湖中心在这里，又寄托着姑娘的一生刻骨情思。

    老

    周晓洁从她的婶婶手中接过红花油放进包里，旁边的叔叔想了想，从一个上锁的小抽屉拿出仅存的3张邦迪创可贴，递给晓洁：“这个给你，也备一下。”

    起先，亭叫寄心亭，一个秀才书生说寄心二字太俗，就站在亭中看着湖水想了半天，最后想出湖心亭三字。

    再往后，姑娘清理了后生郎的行挑，里面有剔头刀、竹篮、瓷碗、锡具等货物。

    韩梓颜老师又叫上来何军林苏一铭，随同周晓洁一起，每个同学一个马蹄松一小包江米条依次分下去。：

    这时湖岸的岩石路上经过一个年轻的挑货郎，全身雨水，正巧看见那姑娘跌下岩石被洪水冲走的瞬间，他“啪”地丢下箩筐，纵身跳下溪湖。

    这次湖山中学的运动会，带给高二（1）班的吕丽玉感触最深，收获最大。

    他们二人一排，队列整齐队形井然有序，走到新街桥头边时，走在最前面的朱老师看见周晓洁的父母提着二篮满满的马蹄松、雪花江米条等候在桥头。

    蒋丹看着二个帮忙分发的男生，一个身材健壮，一身运动衫整洁崭新，另一个身材英挺但穿着的劳动卡其布中山装，已被洗的处处发白。

    女儿周晓洁一边向经过的同学发放江米条，一边紧挨着那穿中山装男生神情欢欣的说笑着。

    蒋丹轻轻地对着韩梓颜老师问：“韩老师，那个男生真精神，那双眼睛好有神光，是谁啊？”

    大家看姑娘天天在湖边啼哭，心中也被哭的恻然，一边叹息着后生郎一边编着话说：“姑娘，你不用再这么伤心，那后生是天上玉帝差来搭救你的，否则，你看这么多天了，湖水也退了，怎么一直找不到后生的尸身，一定上天复旨去了。”

    为此，她苦恼消沉自卑，不敢多说话，更不要说与男生搭话。

    周晓洁又说：“谢谢叔叔。”

    忽然刚刚清朗的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阵大雨倾盆而下，姑娘提桶慌忙往上逃，哪知雨大桶重路滑，一脚不小心滑下岩坎，正遇洪水往下冲来，姑娘连人带桶被冲到湖中。

    时间过了三、四十年，姑娘渐渐老了，有一天终于思念化蝶而去，就葬在亭对岸的山上，隔河而望。

    六点二十分，同学们吃了早饭后，按照预订的馍馍油条数量向食堂厨师付款领物。

    蒋丹又看了苏一铭一眼：“这就是苏一铭啊，我们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他，瑞凤县的高考数学最高分。我听晓洁回家时说，他不仅数学非常厉害，语文水平也很高。”

    韩梓颜神情欢愉地说：“是我们班的苏一铭。”

    湖山中学的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落幕后，高二（1）班的学生仍沉浸欢乐的海洋中。m.erpingge.com

    柜里里边的那青年妇女笑着：“婆婆，晓洁怕害羞了，外面有她的同学站着。”

    操场空旷无人，除高二（1）班外，其它班级都放假回家了。

    她感到没有被人遗忘，没有被男生嫌弃和鄙视，并且这个人是湖山中学女生心中的偶像苏一铭。

    久而久之，湖心亭也成了纯真爱情的象征，很多结婚前的青年恋人都会选择到此一游，许下海誓山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执手天涯长相厮守。

    这得用多少钱啊，在那个一角钱一分钱都很宝贵板着指头省吃俭用的83年，周晓洁父母这份厚厚的心意令朱老师感动不已。

    “晓洁，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这么多人。”她看着周晓洁手中的小旗子和外面街上一长队过去的学生，又问道。

    还有一个人，这次在赛场上对她至关重要，正是他的鼓励，他的呐喊助威让她倍感温暖，充满力量，球越打越好。

    苏一铭他们经过中药店时，店里面柜台外边站着好几个中年妇女，柜里里边有二位三十来岁的青年夫妇在忙碌着拿药包封，靠里的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位头发银白的六十来岁奶奶。

    后来姑娘得救了，而后生郎再也没上来。

    而二天前，她还在为班级秋游纠结不已，要不要去，去了她怕遭同学嫌弃，不去更怕遭鄙视。

    由于新街车站旁边今天会市，湖山老街今年国庆买卖客商分流了不少，虽然还很热闹，但没有了往年的熙熙攘攘。

    这时，周晓洁的婶婶在叫：“晓洁，过来一下，这瓶红花油给你路上准备。”

    韩老师心情很好：“虽然如此，但林校长对他期望很高，松懈不得。”又微笑着说：“周晓洁第一次测验考的不错，学校也很重视。”

    周晓洁的奶奶、叔叔、婶婶同声说：“路上小心。”

    湖山老街呈东西走向，今天高二（1）班同学秋游，是从校前那条湖边路过来，直到底正好是老街的西面开端湖心亭。

    周晓洁的奶奶从衣兜里摸出一布袋，拿出二张10元人民币塞到周晓洁的衣袋里，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么多人，旅馆怎么住的下？”

    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着无穷的力量，弹跳高扣杀有力，如女排铁榔头郎平，不可阻挡，频频扣杀得分。

    朱家华老师赶紧从列队中叫了韩梓颜老师和周晓洁同学过来，韩梓颜老师拉着晓洁母亲蒋丹的手连声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