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息素食物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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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迫感只存在了不到一分钟，就完全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而作为受害者，莱恩满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有侍者上前询问莱恩的情况，他握紧双拳，用力撞开侍者，低骂一声，气急败坏地离开宴会厅。

    他的信息素是女王的亲生皇子中唯二的A级，是少有的，能对S级omega产生影响的A级。

    “殿下，您如今就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奥兰多竭力压抑住生理上的难受，低声冷嘲。

    莱恩这个疯子！如果S级的omega在大庭广众下发情，那么在场所有人都会受到他的影响，这次的宴会很可能演变成一桩贵族丑闻。

    奥兰多眯起眼，“你的信息素是A级？”

    “核心系统是如此评判的。”劳伦斯控制舞步，带奥兰多躲开别有用心的人。

    正洋洋得意的莱恩忽然面色大变，一阵可怕的威压出现在周围，压得他面色苍白，几乎喘不过气，内心深处甚至产生臣服的冲动。

    目光里不自觉流露出求助信号。

    “当然不，”奥兰多别无选择，将碎发别到耳后，漫不经心地答道：“很荣幸，殿下。”

    作为阿伦德尔公爵的独子，他背负着公爵的百年荣誉，这样的丑闻会令他的姓氏蒙羞！

    “我被抛弃？”莱恩咬牙切齿，alpha的信息素如同一把利刃，想要刺穿omega的胸膛，“奥兰多，你当年拒绝被我标记，现在却沦落到跟一个私生子相亲，你就没有后悔过？你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你居然是A级，陛下要被你气疯了吧？”奥兰多感觉很有意思，女王亲生的六个孩子，A级都只有两个，结果劳伦斯一个私生子，居然还是个A级。

    相亲的时间段是omega临近发情期的时间，任谁都知道这个时期，omega对信息素格外敏感，即使注射了抑制剂也不能保证完全安全，奥兰多回想起八年前，他与莱恩相亲时发生的一些不体面的争斗……

    

    宫廷乐团再次奏响圆舞曲，这一支舞相比起来就有些煎熬了，莱恩死死掐住奥兰多的腰，甚至释放出信息素来侵犯眼前的omega。

    “你跟我相亲，是核心系统的安排吗？”奥兰多的提问打断他的思绪，劳伦斯将疑虑压回心底，回答：“跟之前的选择方式相同。”

    任何人都挑不出他礼仪上的错处，但是那种仿佛在应付下等人的态度，惹怒了原本就厌恶他的莱恩。

    这是五年前，校园的假面舞会时，自己送给他的胸针，奥兰多居然戴着它，劳伦斯愣了几秒，微微皱眉，是随手，还是故意……

    一曲终了，舞池的男女们交换舞伴，劳伦斯悄声退场，大皇子莱恩出现在奥兰多面前，看见这个差点儿被自己杀死的alpha，奥兰多的蓝眼睛里流露出冷漠，像是没看见对方伸出来的手，“莱恩殿下，您好。”

    是极为恶劣的一种精神控制，劳伦斯皱紧眉头，音乐终于停下来，奥兰多一把推开莱恩，匆匆离开大厅。

    二人的信息素都属于顶级，拥有远超常人的五感，即便是宫廷的探子，也很难偷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两人的交谈隐秘又快速，在外人看来，他们不过是公事公办地跳了一支华尔兹。

    S级……不，不可能！贵族圈现有的S级alpha只有一个卡特公爵，但那人性格孤僻，根本没来参加舞会，莱恩双眼通红看向四周，奥兰多也离开了，是谁？

    只是控制住信息素不外泄，就几乎耗费掉他全部的精力。

    看见莱恩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劳伦斯的眼神彻底沉下去，他向来都讨厌麻烦，情绪鲜有波动，也很擅长隐藏自己，这是他作为皇室私生子的生存之道，但不知为何，奥兰多的眼神让他想起被毒蛇追捕的小兽，那人向自己求救了，劳伦斯久违地感觉到生气的情绪。

    因为奥兰多身份特殊，不能进行全国匹配，之前选择相亲者的方式，是由女王将几位候选人摆入选池，再由核心系统选定一位。

    但他就是A级alpha，除非有S级alpha……否则怎么可能被精神力压迫？

    劳伦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放下酒杯，将自己的强大精神力全都锁定在奥兰多身上，很快，他就发现了来自莱恩的极富有侵略性的信息素，那些看不见的分子凝聚成一柄尖刀，针对性极强，直刺入omega娇弱的躯体。

    他察觉到了自己的状况吗？奥兰多被信息素折磨得浑浑噩噩，内心恐惧的情感被放大，他有着属于贵族的骄傲，他害怕在大庭广众下发情。

    外界的声音奥兰多已经听不进去，alpha的信息素极具攻击性，他咬紧牙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没过多久便感觉浑身发热，有了预发情的征兆。

    这种感觉……像是更高等级alpha针对性的精神力压迫！莱恩骇然，在八年前，跟奥兰多的相亲仪式中，莱恩“有幸”经历过类似的压迫感，不过这次，压制更加明显，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这种压制像是来自于alpha。

    先前说自己“不会跳舞”的alpha把手搭在奥兰多腰间，熟练地迈开舞步。虽然奥兰多拥有远超omega的平均身高，但他的腰依旧是柔软纤细的，劳伦斯的动作很轻，好似在触碰易碎的宝石，他们随着音乐贴近，又远离，劳伦斯注意到奥兰多胸前的淡黄色蝴蝶胸针——

    “她早就被我气疯了，”劳伦斯护住他转圈，耸耸肩，“从我出生起，她就巴不得我早点去死吧。”

    除了他，周围其他人都面色如常。

    这支舞太漫长，奥兰多后背全是冷汗，但他不愿示弱，他绝不示弱！奥兰多抬头，眼里已经有些水汽，余光扫见劳伦斯，那人已如丧家之犬般，坐回不起眼的角落，此时好像看着自己的方向。

    “嗯哼，”奥兰多贴近他，在他耳边低笑道：“很有自知之明。”

    他的信息素等级被评判为S，只有A级以上的alpha才能与他配对，最多放宽至B级，否则alpha信息素不仅无法对他产生影响，反过来还会被这个S级的omega掌控。

    相亲六次的大龄剩o和皇室私生子，只看身份，好像也挺配。

    不是宫廷设计师的特别定制，甚至也没有用到高级蚕丝，只是随处可见的摊货，与奥兰多的行头不搭，与他的身份也不搭。

    低级alpha想要越级锁定高级alpha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奥兰多，”莱恩的眼神很是阴鸷，像一条毒蛇，拿冰冷的舌尖舔舐着他的脸，“连跳舞你也要拒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