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人类每天要做那么多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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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决定以后都要仔细去观察，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完成这场冒险游戏。

    安妮坐在秋千上高高荡起，又从高处落下，她玩不腻这个游戏，她在一次次秋千游戏中，觉得自己好似在飞翔。

    安妮想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时，她头发全被浸湿，浑身赤|裸，每一寸肌肤上面都裹着湿液。她在不受控的落泪中感受着她的新生，她记住了空气与眼泪的味道。

    安妮对着镜子笑了，她看着自己不同于过去的蓝色眼睛开口：

    **

    今天是哥谭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正好，太阳晒在安妮身上暖暖的。

    **

    这对安妮来说真的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的大问题，现在的安妮还不知道互联网是什么，如果她知道，并且熟悉那张经典海鸥梗图，那么安妮完全可以用那张梗图去表现她的心情。

    安妮又看了看自己脚下，其实她还想就这么掉下去，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受伤。

    安妮把脸埋进花朵中，捧着这棵折断后也和她差不多高的向日葵深深吸了一口。

    **

    “你要去见布鲁斯老爷吗？他终于舍得离开他的床了。”

    安妮现在玩得这个秋千前面就有一个高高的横杆，安妮眼睛估计着——她如果从秋千最高处起身跃过去，她就可以抓到那个横杆。

    那个游戏中的父亲也会给她准备很多服装，但决定穿什么从不取决于安妮。

    她感受着水从脸上滑落，又融入进浴缸的水中，感受着水的热气向上漂浮，她好似也变成了自由的蒸汽，飞上了云端。

    这就是一种——安妮能明确感受到管家先生对她的包容爱护，明明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他更不是系统分配给安妮的父亲，但安妮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有在将她看成自己的孩子、呃、安妮想到了布鲁斯——那应该是对方把她看成了自己孩子的孩子。

    花园各处都有着同样的横杆，这给安妮一种感觉，她可以从横杆上一直跃进，然后再次游玩这个以为熟悉了的花园。

    安妮坐在餐桌前思考。

    说来也奇怪，安妮在这个花园中发现了好多处秋千，还有许多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横杆，它们有的比较矮，有的又很高，这些东西的数量多到即使常识不多的安妮都觉得异常。

    是安妮为安妮办的洗礼，她要庆祝自己的新生。

    等安妮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擦洗过且换上舒适的衣服。

    那个横杆像猫咪眼前的逗猫棒一样，让安妮的念头根本压不下去。

    想得头痛，安妮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黑色偏软的发丝长度及腰，几缕发丝在安妮的思考时间中被安妮一圈圈裹在了食指上，安妮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误会我了伙计，我是说我们这一辈子的终极目标。归根结底，活着是为了什么？”

    安妮嗅闻了山月桂的花香，感受了玫瑰的尖刺，还和向日葵较了半天劲，试图改变向日葵的方向，让她们都面向站在北面的自己——但在安妮一松手，向日葵就又会转回去后，一边生气一边嚷嚷着“我才是太阳”，一边将这两棵倒霉的向日葵折断了。

    这些痕迹充满了真实感，世界不再是永远的干净、整洁、不可被改变。

    她找寻到了花园中一处能晒到太阳的秋千，向日葵被她小心地放在了不远处的座椅上，她打算一会将一棵向日葵送给布鲁斯，睡到下午才起床的夜行生物真的需要阳光的照耀才行。

    安妮觉得这个第一次由自己决策的行动，应该更加戏剧性，或者应该说更加有意义，就像安妮以前看的童话书一样，故事的主角开篇总要有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行动，这样才能做为“开始”。

    安妮对于给自己挑选衣服这件事非常、非常有热情，她终于可以决定自己想穿什么了。

    吃过午饭后的安妮正坐在位于房屋正前方小花园中的一处秋千上面，她刚才仔细地欣赏了阿尔弗雷德介绍时说过的几种花卉。

    安妮屏住呼吸维持着姿势，她正环抱着腿，坐在装满水的浴缸中仰着头。

    安妮开始寻找自己下一个要跃过去的横杆——就在不远处，安妮越发觉得这些横杆就是像她现在做的这样用来玩耍的，安妮仔细看，还能看见横杆上面有很多磨损，就像是有人经常会使用。

    不过按照人类的隐私与习惯，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阿尔弗雷德是一位非常绅士的老先生。

    她借着秋千荡起时看了看四周——很好，没有发现管家先生。

    又做贼心虚般四处眺望了一圈，很好，依然                                                没有管家先生。

    安妮也不知道自己对管家先生这种感觉，应该怎么用一个什么词汇描述，说害怕？谈不上。说敬重？好像又太过了。

    而另一棵则打算送给阿尔弗雷德。



    安妮这次有意识地稍微加重了放在秋千上的力气，她用力地向后荡去，又用力的向前——在秋千快荡到最高处时，她松开了抓住秋千绳的手，借着秋千惯性的力，在最高处向前跃去——她成功的抓住了那根高高的横杆！

    **

    安妮感受了下自己的体力——说实在的，她其实觉得自己没耗费太多体力。

    安妮把这个不靠谱的猜想从自己的脑海中摇了出去。

    安妮一边仔细估算着距离，一边向着前方的横杆跃去——她再次成功地过来了！

    安妮知道有些地区的习俗，会在新生儿出生后的几天，为婴孩完成一场洗礼，这个行为在不同的地区有着不同的含义，有些地区是标志着孩子融入家庭，有些地区是为婴孩洗去污秽，祝愿顺遂。

    所以安妮在他面前不自觉地就收敛了这些放肆的行为，并且决定以后做危险事情的时候——都瞒着阿尔弗雷德。

    ...

    安妮甚至想到，昨天提姆说的布鲁斯曾经将在醉酒后，将韦恩庄园烧毁这件事，这如果作为自己的“开始”，一定非常吸引眼球，可是安妮只是在脑子里面想了想，就按下了这个坏念头。

    衣帽间中有布鲁斯为安妮准备的各种款式衣服，从简单素雅的及膝裙到干净利索的裤装都有，安妮还发现了几件长度及地的华丽礼服，这在一瞬间给了安妮时空错乱感。

    “哇——”她抓住头上的横杆，借着惯性又让身体荡了几次才停下挂在了横杆上。

    她思考了五分钟。

    安妮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让她的姿势再也维持不住，她睁开眼睛，抹去了脸上的水珠，站起身将浴缸上方的花洒关掉。

    安妮兴奋地“哇”了出来，她体会到了游戏的快乐，身边是绿植与鲜花，她借着高高低低的横杆穿梭在其中，仿佛有了会飞的翅膀。

    “思考下一步去做什么。”

    安妮又在浴缸中泡了一会才结束。

    “我们要做什么？”

    安妮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孩穿着自己挑选的衣服，毛巾扔在脚边，刚擦拭过黑发随意披散，一点都不规整，衣服穿得虽然说不上凌乱，但袖扣只扣住了一边，另一边袖口随意散开着，被马甲背心挡住的衬衣上也能看见几条褶皱。

    听说人类新生儿出生时就是这样。

    她刚才是突然想到——如果管家先生看见她的姿势，怕是又会用他的英伦腔调来阻止她吧。

    但安妮想了许久，她都想不出自己要做什么才更符合这个戏剧性。

    下次吧，下次一定！

    想象在飞腾。

    “是太阳的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玩了多久这个游戏，她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只有跃过去时耳边的风和快乐相伴。

    安妮喜欢上了阳光与向日葵。

    安妮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水滴落在额头、面颊，有些调皮的水珠还会试图从安妮紧闭的眼缝隙中进入。

    她脚步雀跃地捧着向日葵在花园里到处跑，途中看见了好多只蜜蜂穿梭在各色的花朵中，安妮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只，只不过她不会飞。

    安妮不知道是谁为自己完成清洗的，可能是布鲁斯安排的医院里面的人？不然难道是神奇女侠？

    “安妮小姐——安妮小姐你在吗——”

    “欢迎你降生到这个世界。”

    思考到阿尔弗雷德都已经从厨房出来，路过了安妮，又淡出了安妮的视线。

    又思考了五分钟。

    布鲁斯说自己昏睡了近24个小时，那么现在就是自己出生的第三天了。

    安妮从餐桌的座椅上坐起，她脚步轻快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她要为自己安排一场洗礼。

    安妮在这场游戏中从未失手，她的体力好像也一直耗不尽，只不过——安妮马上就要迎来人生中第一次失败。

    “思考下一步去做什么。”

    “你好，安妮·韦恩。”

    安妮站在全身镜前，擦拭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她已经换上了一件形制类似马术服的衬衣马甲背心和裤装。

    ...

    安妮一边为自己这个小发现开心，一边又有点懊恼她不该花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么明显的事情——

    安妮挂在横杆上看着整个花园，这是不同于之前的视角，她从高处看见了自己刚才游逛到的各处花卉，还有更多的地方被周围高高的树遮挡住了。

    安妮向下方看去，大概要离地近2米了，安妮身高167，也就是这个横杆高度在4米左右了。

    《如何在超英世界做一个好女儿》

    安妮站在花丛间努力，但是她没有像蜜蜂一样的翅膀，她努力了许久都没有成功离开地面，哪怕是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