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黑暗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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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泡车来到了目的地，类似高尔夫球场，被四面草坪包围的哥特式建筑物庄园，刚走出气泡车，甘泽就被数十道不怀好意的视线锁定，让他有些小害怕，千万要保佑，这里没有基佬。

    伤员向后，大焱甘泽与新兵向前，每一步，脚步都会沉重一分，头盔压得让他无法喘息，冰冷的枪械也无法带来安全感，不止一次观察逃跑的契机，可始终无法找到躲开警戒部队的办法。

    想到这里，一阵毛骨悚然的惊惧，让他全身的鸡皮疙瘩跳起，灭世大劫之下，他又该何去何从？想到那无以计数的恐怖邪魔，独善其身，也只是玩笑吧？

    “哈哈，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这里可没有黑铁种的肮脏货，只要你愿意配合，加入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众所周知，黑铁种错过十八岁启灵，会失去天赋潜力，每前进一步，都会比其他人困难千万倍……”

    说不出的沉重感，让甘泽对未来充斥着各种悲观，大焱甘泽进入战场，只能说明一件事，整个世界都被卷入了邪魔入侵的战乱，没有人能够逃避。

    无论是野兽，人类，植物，甚至虫子，在怪物散溢的黑色浓烟中，纷纷失去生命特征，并不是单纯的杀死，而是一切生命力都被吸收，就连草坪都无法逃过。

    “你好，我是妙手青衣，欢迎你来到权杖战队，你的外号是什么？”

    尚未到达前线，空气就变得灼热，呼吸道仿佛在燃烧，硝烟盖住了所有气味儿，遮挡了远方源源出现的邪魔，随着一阵哨声，大焱甘泽与一群新兵被驱赶到了战壕堡垒，沉重铁门关上，再无逃走的可能。

    痛苦，绝望，自暴自弃，杀戮，血液，死亡，在这座不到三十平方的堡垒中上演，没有厕所，没有床铺，空气中充斥着硝烟，血腥，腐烂，排泄物的恶臭，还有随时可能撕裂砖石，冲进来的强大邪魔。

    一路上，血手人屠给了甘泽不少逃跑的机会，可甘泽比谁都精，欲擒故纵这个成语，小学生都理解。

    “不是，铁手被他给杀了，今天刚启灵的黑铁种！”

    各种不满意中，甘泽纠结不已，然后就听到血手的声音。

    邪魔不再进攻，可支援并未到来，残破的堡垒早已被人遗忘，活下来的庆幸，被心中的怨毒与诅咒撕的粉碎。

    强烈的眩晕与真实感，让他一度分不清自己是地球甘泽还是大焱甘泽。

    血手人屠故作大方，甘泽微笑不语，心中一万句p。

    尸体如收割的庄稼，整齐有序的排列成方阵，血液在尸体下方积累，流淌，将大地染色，无数伤员源源不断地从前线撤下，痛苦的哀嚎，呻吟，哭泣，从担架低落的血液，在地面连成线，汇成片，浸透了土地，变成血液泥浆。

    “呼……”

    堡垒不只是保护自身的工事，也是防止逃走的囚笼，想要活下去，不只是取决于抵抗的决心，还要取决于邪魔不会将这里当做突破口，而最重要的是，在弹药消耗完之前，上司记得他们。

    也许，在堡垒中，大焱甘泽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恐惧死亡，而竭尽一切手段也要活下去的本能。

    妙手青衣依旧温和大方，虽然不怎么美貌，可这落落大方的气质，就让她仿佛透着光，有着说不出的吸引力。

    一个看上去笑容和蔼，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略带善意的向甘泽打招呼。

    血手有些尴尬，此话一出，引发一片哗然，在场众多少年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看甘泽的眼神也不再是审视，而是忌惮，同时，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

    “这位是今天的新人，铁手？”

    邪魔肆虐，人类并未放弃反抗，大炮轰鸣，机枪咆哮，子弹飞舞，火箭弹在天空留下白色云轨，爆炸的火焰与冲击波，将无数邪魔撕碎，更多邪魔出现，以排山倒海的疯狂，冲击人类的阵地。

    妙手青衣自顾说着甘泽的待遇，血手就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显然，这里的话事人是妙手青衣，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允许有疑问和异议。

    妙手青衣让甘泽取外号，算是正式邀请，血手人屠带甘泽过来，其目的是为了挖掘出普通人启灵的秘密，其中肯定有什么，是甘泽不了解的，但他知道，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了。

    如今的帝国，黑铁种无法成为正兵，正兵只能是低阶超凡者，当黑铁种进入前线时，意味着低阶超凡者，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气泡华丽的座舱中，地球甘泽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长气，随后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就像血手人屠说的那样，庄园里看不到普通人，大量飞盘机器人，在庄园中到处穿梭，用各种工具，将庄园打理的干净整洁，哪怕最旮旯的角落，也经得起白手套的检查。

    最后一滴水也消耗的晚上，大焱甘泽听到了咀嚼脆骨的声音，声音如此轻微，就像被压抑，却又如此响亮，直接震撼在灵魂中，惊恐的捂住口鼻，不敢呼吸，可新鲜的血腥味，顽强的钻进了鼻腔……

    血色天空下，干涸大地裂开千万道伤口，无数黑色裂缝，散落大地之上，千奇百怪又丑陋不堪的怪物，从裂缝钻出，肆意寻找任何具备生命的人或物。

    滚烫的弹壳在身下堆砌成塔，汗水流失跟不上水源补充，子弹即将耗尽，可支援与补给遥遥无期，在这绝望中，甘泽与两个战友，侥幸活到了邪魔撤离。

    没有那能融入阴影的潜藏，没有吞噬一切补充自身的无所不食，也没有岩浆里洗澡，零下百度打滚，更没有最终的虚化，不受任何物理伤害的挂壁技能。不过，想来将求生技能点满的大焱苟王重生，也没有干掉血手人屠的把握，一个是孤独的苟中王者，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没有可比性啊？

    “名字不错，就叫鬼手索命吧，享受正式超凡者每旬一个白金钱的基本待遇，定制防具和装备，单次出勤两个白金钱补贴，专属套房……”

    少年中有人偷偷的说着话，话音却刚好让甘泽听清，对这些小把戏，甘泽无动于衷，三年后，这些少年应该都死绝了吧？

    “鬼手吧，这小子算正式超凡者，虽然潜力耗尽，战力还是可以的，你确定不让他进实验室？”

    从此后，大焱甘泽成为苟王，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愿意与其他人类接触，逃避战争，逃避一切，只为了活下去而麻木的活着。

    血手人屠与妙手青衣的对话，大多少年都听不懂，唯有小机灵鬼甘泽懂了其中的意思。

    替身幽灵是甘泽唯一能指望的超凡力量，在地球甘泽与大焱甘泽双方绝望情绪的共鸣后，觉醒的幽灵，属于从未开发过的白板，

    甘泽一听，顿时在脑中闪过各种外号，青魔手？不行，太不吉利，三只手？开碑手？还是大擒拿手？

    堡垒中的三个人，只有大焱甘泽活下来，显然，无论是吃人的，还是被吃的，都被时光的尘砂掩埋，不想知道大焱甘泽是否也成为食人者，无论则样的结局，总归是大焱甘泽活下来了，还在极度疯狂的绝望中，觉醒了替身幽灵。

    思维已经混乱，分不清白天与夜晚，饥饿，干渴，虚弱，伤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希望早已变成绝望，铁门始终不曾打开。

    一大群刚成年不久的少男少女用好奇与审视的眼神打量甘泽，22岁的甘泽在外面街道上，可称之为年轻人，可在十八岁的半熟少年眼中，就属于老菜帮子。

    并未看到最后，其结局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以他的推测，堡垒就是大焱甘泽完成蜕变的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