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https://www.jjwxc.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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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心问：“那怎么办呢？温姑娘还有复明的机会吗？”

    白心说：“大少爷忙碌的很，过几天还要去沙突，哪里会在意我们下人呢。”

    而后不解地说：“这幅药没什么问题，听姑娘说的，伤口也不算特别严重，按说喝了这么久也该恢复了。”

    姐姐的死讯还没传来之前，温眷禾曾经收到过姐姐寄回来的信件。

    “姑娘莫急，我再为你加大剂量，你试着喝上两天，若是眼前依然没有闪白光的时候，那就只能另寻高医了。”

    生生把温眷禾的紧张感提升了好几度。

    郎中再次前来，得到否定的答案摇摇头走了。

    头也没回地问：“叙完旧了？”

    “不是，现在府里没有绣娘了。平日里都是列个单子给绣庄或绣坊，他们照着做，做完了送到府上。”

    在那封信里，姐姐每一个字都带着喜悦之情，哪怕没能面对面交流，也能感受到她的开心。

    “怪我倒霉，来到西陵城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她含糊不清地说：“从前在家里时，听邻居说，沙突医术乃是第一？”

    第二日，新的郎中过来了。

    霍楚闲掩住嘴，瞥向霍楚厌。

    霍楚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拂袖离开。

    温眷禾笑容更盛了些，问：“二少爷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府？”

    “这有什么的，”温眷禾说，“大少爷派你来照顾我，前提是你自己要健健康康的呀。估计也是看你受责罚，给你找个事少的活儿。”

    “吃得消，”霍楚闲说，“虽然从小体弱多病，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刚说完就没忍住轻咳几声。

    沙突。

    才走了几步，一阵阵哭声闯入耳中。

    温眷禾皱眉，在记忆中搜索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确实不假，沙突人常年风吹日晒，打猎捕鱼受伤是常事，多亏了高超医术，才能保持健康，”霍楚闲咳了两声，说，“此次我也打算请那边的郎中看看我的咳疾。”

    温眷禾也不由笑出声：“我听懂了，二少爷就是在取笑我。”

    温眷禾眉头微微皱起：“二少爷，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霍楚闲不放心地朝南房张望两下，点点头：“是。”

    只可惜这封信完全没有回音，也不知有没有被姐姐看见。

    闲暇时，温眷禾问她：“我今日穿的衣裳，刺绣可是兰花？”

    霍楚闲想了想，点头：“我好像也听王阿婆说过此事，土也换过，，苗也换过，就是不长东西。”

    她在心中说自己一切安好，跟随主子去了沙突，还提到沙突有一建筑名叫望月楼，说若是能站上去一览明月，乃是此生无憾。

    未几，霍楚厌开口：“早听说沙突那边医术高超，医仙有一味药能根治咳疾，去看看也好。”

    温眷禾一听，细眉轻蹙：“是为了迎接沙突太子的到来吗？”

    “夫人有指定的几位绣娘，手艺更好呢。”

    她说这话时，眼神飘忽，本来在插花，不小心刺破手指，低呼一声。

    “温姑娘，我送你回去吧。”霍楚闲说着轻轻握住她的手肘位置，引导她一步一步走回房中。

    “是啊，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

    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对着温眷禾固定在某一处，完全没有反应的瞳仁摇摇头。

    “老爷和夫人的，也是如此吗？”

    霍楚闲从南房离开后直接去了霍楚厌的房间，他正仔细擦拭长剑，背影宽阔，影子颀长。

    说完，就大步走向南房。

    温眷禾抿了抿唇，面颊刚刚淡下去的温度再次袭来：“是。”

    收到信之后便给她回信，除了羡慕她跟了个好主子，能带她游山玩水之外，还诉说了自己的想念。

    温眷禾故意问道：“怎么了吗？”

    郎中吸了口气，又叹出：“老夫在江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安静一瞬，温眷禾又问：“为何不把绣娘接到府中，这样送来送去倒了好几手，万一给弄坏了怎么办？”

    既然是专门来照顾她的，自然跟随的时间就长了。

    她没料到，这么晚了，竟还能有人出现在这里。

    似是迎接春天的第一场雨，轻细又惹人怜，平白让霍楚厌驻足。

    余光里那一抹墨色身影终于离去，仿佛头顶的乌云也一同被驱散。

    “没有没有，”虽是这样说，但霍楚闲还是笑出了声，“我是觉得温姑娘你心地善良。”

    “那就早些休息。”

    “是这绣花手法高超，活灵活现。如此厉害的绣娘可是府中的？”

    “没什么大碍，还是能跟大哥一起见见世面的。”

    什么活儿也不用她做，一切都亲力亲为。

    只可惜，彼时的温眷禾完全没能料到，那封信竟然是姐姐写给自己的绝笔信。

    温眷禾抿了抿唇：“可否请二少爷带我也去一次沙突

    两日过后。

    白心也康复了，被指派到她身边。

    “治理水患一事过于疲劳，这一趟路途奔波，身体可还吃得消？”

    “血块？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温眷禾挺直的肩膀颓了下去：“不过就是被一块石头砸中后脑，怎的这么久也不恢复，难道我真要与黑暗相处一辈子吗？”

    说完，他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想要给这个花坛治病吧？”

    “……这，不好吧。”

    霍楚闲听后，想了想说：“眼疾这种事不比平日伤风感冒，你又是年轻女子，更耽误不得。”

    温眷禾叹了口气：“我只是把剩下的药渣倒进去了。”

    “先随我去书房。”

    霍楚闲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有时候我真觉得上帝不公。像温姑娘你这样善良天真的人，怎么当日会有一颗石子从山间滚落，恰好砸中了你呢？”

    “沙突部落太子要来西陵，我和大哥在宫中多留了些时辰。”霍楚闲向她身后看了看，“诶？大哥什么时候走的。”

    “温姑娘，你眼中已经浮现出白光了吗？”霍楚闲问。

    临走时又叮嘱，“夜已深了，下次不要将药渣倒在小花坛了。”

    白心担忧道：“听王阿婆说二少爷从小身体就不好，郎中每日都往家里跑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霍楚闲走出几步又回头，也听见了哭声。

    “是啊，二少爷也一起呢。看来沙突对我们西陵来说是贵客，两位少爷亲自过去迎接呢。”

    温眷禾静静躺在床上。

    “没关系，等明天我就差人来种几颗梧桐树，相信有了温姑娘的爱心，这次一定能够成功。”

    温眷禾听见有小厮说话的声音，等出来一看，小花坛已经翻新，一排梧桐树苗立在上面。

    “以前是有几位绣娘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夫人把绣娘全都遣散了，再也不用了。自那之后，主子们穿得都是绣坊送来的衣服，”

    “正是兰花，”白心说，“姑娘真厉害，光是靠触摸就能分辨出是兰花。”

    温眷禾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没事，”白心攥了攥拳头，说，“之前的伤口还有点疼。”

    第二日一早。

    郎中仔细瞧了瞧配方，叹道：“这个药方搭配得非常好，可以说是为了温姑娘量身定做的。倘若喝了这么久还没恢复，怕是颅内有着残余血块尚未消散。”

    为她把脉后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

    温眷禾摇头，垂眸思索片刻后，回答：“白心之前告诉我，这个小花坛很奇怪，无论种什么都不长，哪怕是野草也没有。于是我便把剩下的药渣子倒在里面了。”

    温眷禾回答：“不仅没有，这几天睡醒后，还伴随着刺痛。”

    出门就遇上了霍楚闲与霍楚厌归家，得知此事后，霍楚闲说：“大哥，你先回去吧。温姑娘此刻心绪定然不稳，我去看看，宽慰她一下。”

    近日多雨，夜晚有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席卷尘埃拍打在窗上。

    霍楚闲拱手：“谢谢大哥！”

    温眷禾却仿佛失了语一般，所有想说的话顷刻梗在喉间。

    “温姑娘还没有这样情绪不稳的时候，真是楚楚可怜。大哥，怎么说也是我差人送回来的，也该了解是怎么回事。”

    “姑娘可曾有过眼睛突然闪过光的时候？”

    “你急什么？”霍楚厌沉声阻拦：“莫要把心思放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上。她是因为当日值守不当而受伤，所以才会来到我们家医治。不管几时恢复，都会照顾她到康复为止，断然不会在还未康复之前，将她赶出去。”

    “温姑娘当真是天真至极，竟然想治疗眼疾的药来救活那片土地。”霍楚闲笑了一声，又正色道，“三日后你将去沙突部落迎接沙突太子，也带上我吧。”

    说罢又皱眉：“可再过一日，我和大哥就要前往沙突……这可如何是好呢……”

    “难道……不可以吗？”温眷禾弯了弯唇：“偌大的院子里花草鱼鸟都有，单单这一出花坛空着，若是以后能种上几棵树也好。”

    白心说：“郎中说了，除了可能残留的血块之外，温姑娘的眼疾也是因为心情原因导致。这病耽误不得，若是再不康复可能……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现在已经发现了府中的疑点重重，温眷禾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能跟随二少爷一起去沙突打探，说不准能收获更多信息。

    这些日子，她一直惦记着姐姐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