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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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时间，我站起身来，走进厨房。

    一旁的两人听完，没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都这个点了啊。”

    但并没有成效。

    看到来电人名，我诧异地喊出声：“光太郎？”

    我先在纸上写上汉字，再翻开字典指给他看。光太郎意外的喜欢钻研一些复杂的书面语，偶尔会突然说出文绉绉的一句话，虽然经常教完后一周就忘了。

    木兔光太郎站在沙发边，眼睛一直看着茶几上的东西。

    “啊——”

    “今晚其实也有应酬的，但是胃实在不舒服。”

    我清晰地意识到一点。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告白吗？”

    “诶？”

    还没等我开口，便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响起。

    “欢迎回家，爸爸。”

    “木讷（ぼくとつ）的汉字怎么写啊？”

    “吃饭了吗？”我问。

    “到时候我们拿着录取通知书高高兴兴地告诉妈妈！”

    “还有我刚才去诊所开了些爸爸你常用的胃药，平时还是随身带着吧。”

    “就是太到位了啊！木兔那家伙因此生了整整三天的闷气啊！超级麻烦！”

    却看见他的笑容比刚才更加灿烂。

    我盯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光太郎再发条短信告知一下，虽然父亲那边说已经说过了。

    妈妈过世的时候，正巧是我升学考试。

    雀田加央理摆摆手，断言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很清楚，光太郎会到我家吃晚饭，本来就是父亲和阿姨商议后的结果。

    “是我之前有什么招呼不到位的地方吗？”我问。

    “光太郎？”

    为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懊丧的叹息。

    “明天要去音驹集训，好几天见不到面了。”

    “我想吃咸的！”

    白福雪绘也少见地提高音量：“再多的食物也要有盘子端着才行，不然就都掉了。”

    雀田加央理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起伏：“哈——不不不，你可不能这么想啊！”

    “柊，我今晚回家吃饭。光太郎那边我已经说过了。”

    葬礼过后，我主动提议道：“考公立的话，现在的私塾也不用去上了，还能省一笔钱。”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爸爸？”

    8、

    暑假的一天晚上，我罕见地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我惊喜地接过袋子，手指了指餐桌：“我做了清汤乌冬面，蔬菜虾煎饼和山药泥，还有腌好的白萝卜。都是好消化的。”

    “我知道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于是，今年又回到了初中时，我和光太郎两人学习的情况。

    他如愿参与了合宿集训。

    最终，靠着临时抱佛脚的补习，期末考试光太郎算是压线飘过，暑假不需要二次补考。

    “嗯，我向暗路教练要的，他很热心地给了我一份。”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想着学一点，这样以后听光太郎讲排球上的事，就不会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被声音淹没的我，只是观众席里的千分之一。

    他欢呼着，我也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父亲把已经有些起皱的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一只手不自然地揉搓着上腹，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不是说了今天不用来了。”



    初中时我就看过周围很多，因为告白被拒，原本熟络的两人从此一句话都没讲过。

    然后快速按下接听键。

    看见他额发上的汗珠，我继续问：“你是跑着过来的吗？”

    加央理用着期待的目光看向我，但我不懂她在期待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熟悉的身影并没有飞速冲进来。

    我答应下来，对面挂断了电话。

    “突然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

    我急忙跑到阳台，就看见楼下的那人对我挥着手。

    春高预选赛吗？

    他直白的话让我猝不及防。

    “爸爸妈妈都希望你能好好读书。老师也说了你努努力是能考上枭谷的！”

    所以，他明知道今天不用来陪我吃饭，还过来了。

    平淡但充满爱意，这就是我的家庭。

    “光太郎？”我仰起头，只见男生抬头望着上方。

    “我在楼下。”

    为什么？

    “厚蛋烧要咸的还是甜的。”

    “像我这样不起眼的人，果然还是默默做个观众比较好。”

    整个应援席上，甚至是隔壁的观众都在欢呼着光太郎的名字。

    我满是疑问，但动作上没有片刻犹豫，连忙换个鞋子就跑了下去。

    虽然对排球还是一知半解，但在那个氛围中，完全考虑不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6、

    不仅如此，总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额头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思绪游离之时，手边的电话铃声响起。

    “嗯……最近胃不太舒服，想吃些汤面。”

    明明是常见的笑容和听惯的嗓音，此刻我的心脏却莫名地怦怦跳。

    父亲惊讶地看着桌上繁多的碗碟，说：“这些做了很长时间吧，明明一碗清汤面就够了。”

    是夕阳的原因吗，脸也格外的烫。

    “我还是找个离家近的公立学校吧，学费也不贵，还能在放学后打工。”

    “好久没和爸爸吃饭了，所以想要展示一下手艺。”我笑着，将碗碟一一摆到桌上。

    临近考试的时候，光太郎会到我家来一起学习。我的成绩虽然不算是非常优秀，但天赋一般的我反倒能把一些基础题讲得更好。

    “所以今天想见你。”

    他们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会不安全，也担心我一个人吃饭心情会糟糕。于是，阿姨说着蹩脚的谎言，把光太郎推到了我面前。

    然而命运却无情地开了大玩笑。

    话音未落，我就反应过来，如果他没收到信息的话应该会直接去家里。

    意识到自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却完全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我闭上嘴。

    我很清楚，现在我能这样衣食无忧，还能在私立高中里上学，包括之前母亲日常吃的药物和保健品，以及住院后的开销都是父亲一个人负担起来的。

    “这……是今年春高的比赛录像？”

    应援声比去年更加震耳欲聋。

    “诶？”

    我放下碗筷，好奇地探头看了眼客厅。

    开学初，我把暑假时的怦然心动告诉了我两个朋友。

    “我在！”依旧是元气满满的声音。

    我看他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一动没动。于是又喊了他一声。

    我发现遮住自己的身影向后推了推。

    暑假时的全国大赛，我是看了全场的。

    “好。”

    上面是几张光碟和几本讲排球入门的理论书。昨天晚上看完后忘记收起来了。

    锅里正在炖煮的咖喱，我用汤勺碾碎锅底的土豆，确认煮到家后，倒入椰浆搅拌一下，就出锅了。

    7、

    想到有一天我和光太郎也会是这番光景，我就喘不上气。

    去年这个时候，排球部的大家还一起来开了学习会，但今年当我主动提出时，加央理和雪绘都双双摆手。

    能和光太郎有着一个青梅竹马的联系，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你不是之前说喜欢‘绿松’家的馒头，正好同事去京都出差，就让他带了一份过来。”

    我很开心，但眼眶却不自然地泛红了。

    只是，拿着录取通知书站在墓前时，我们两人都泣不成声，毫无半点喜悦。

    “欸？！我还没考虑那么多……而且万一被拒绝了就很难收场了。”

    “钱不需要你一个小孩子操心！”

    “耶！”

                                                    雀田加央理无奈道：“终于发现了吗？”

    虽然因为经济问题，父母有吵过几次架，但事后父亲也会马上意识到不妥去安慰母亲，第二天给她买喜欢的小蛋糕作为道歉礼物。

    “你没收到短信吗？光太郎”

    “柊真是个好孩子。”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好像回到小时候一般。

    白福雪绘笑道：“可算是要换剧本了，虽然一无所知的柊很有意思，但看多了还是会腻的。”

    虽然看不清楚父亲具体的表情，但能感觉到眼神相当的锐利。

    “我……好像喜欢光太郎。”

    《[排球]请选择你的幼驯染》

    我坐在餐桌，看着桌子上刚换上的照片。是升入初中时，一家三口在校门口的合照。

    我羞涩地低下头，双手捧起脸，试图帮脸降降温。

    “等等，我先去冲个澡。这两天都在加班，一身的烟味。”

    想着趁它放温前，做个厚蛋烧做配餐。我熟练地单手打鸡蛋，一边打着蛋液，一边说：“光太郎，帮忙把咖喱端到餐桌上。”

    “去告白吧，柊。然后春高预选赛的时候就以女朋友的身份来看比赛。”

    父亲铿锵有力的话语打消了我的顾虑，冲刺的几天里我拼了命学习，最终顺利考进了枭谷。